67、所谓仰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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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高台上，我顶礼膜拜，虔诚至极；可是你在高处看到的是向你膜拜的人山人海，我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唯独那个站起来的人被你留在了心里。
——如果这是仰望
高尾觉得浑身都冷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其实小真的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那只是一个——一个最单纯的解释和事实罢了。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寒——在那句话的映照下，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条自讨没趣的狗，对着自己崇拜的人摇尾巴，却最后不如一个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人。
就好像……自己做多少的事情也不会被人放在心上一样；那种‘自己很贱’的想法在一瞬间把高尾从初中以来对绿间真太郎的崇拜之情都打碎了，留下来的是森森的耻辱和尴尬……也许还有委屈。
也对……喜爱他，默默地从初中就开始注视着他，在不为人知的小角落里看着他打球的身影，然后把自己的零花钱都买了他们的比赛的门票，疯狂的抢着那些photoshop出来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的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梦想着有一天能和他齐头并进一起走上属于王者的顶端——哪怕最后我只能和别人一样在王座的下面注视着他，但是只要知道自己曾经为他付出过就会很开心——这样的想法果然是为人所不耻吧——
甚至，他都不需要这些。
小真不需要——他不需要一只贱贱的狗在他身边摇尾巴，那样的高贵的人根本不会看到那只把心都拿出来的狗的情感，他只会看到那只像他摇尾巴的狗是一条肮脏的流浪犬。
四周为比赛而尖叫的声音刺破了高尾的耳膜，却无法刺进他的脑子里。
似乎他整个人和他以外的世界有了一层薄薄的隔膜，那些属于其他人的喧嚣似乎被一层真空的空气隔了起来，听不真切；而身外的世界和欢腾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像是……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喂，你还好吧？高尾君？”一旁的宫地看到脸色发白的高尾，有些疑惑的问道。
高尾不知道自己什么回答的，他呆呆的说：“我很好，我去洗把脸。”
他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上楼梯的时候甚至被绊倒了一下。精神状态差的连木村都发现了。
“喂，高尾那小子怎么了？”木村戳了戳一旁的宫地，小声地问道。
“老子怎么知道啊……诡异了，怎么好好的看着球，瞬间就成这样了呢？诚凛再强我们也不是没希望打赢他们啊，难道人家的进步速度已经被高尾看出来不可超越了吗？不能啊……”
这边儿笑声的议论着高尾失常的原因，绿间都听得真真切切，他也回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篮球馆的高尾的身影。
他有一点儿感觉，高尾的失常并不是因为任何的比赛的内容，大概——是因为自己吧？
但是原因呢？绿间想不明白。
他摇了摇头，又回过头去继续看比赛了。
高尾并没有去篮球馆的卫生间，而是直接走出了篮球馆。天气已经开始变凉，而直接从篮球馆出来的高尾并没有带一件外套，微冷的风灌进他淡薄的短袖里面，让高尾打了一个寒颤。
似乎清醒了一些。
他看着安静的篮球馆的外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全都涌进馆里面看篮球比赛了。空旷的广场上，高尾孤零零的站着。
那一刻他想着，如果下雨就好了——这样我的眼泪就不会被发现……
再回到场馆里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开始了，宫地跟高尾打了个一招呼：“你这个厕所去的时间可够久的啊。”
“哈哈，”高尾打着哈哈，“出去透了透气，咦？！现在比分居然是平的！”
“是啊，”大坪泰介给没有看到精彩地方的高尾讲解：“比赛中途变成了3分对杀，双方都不甘示弱，之后黑子以他的会消失的突破又为团队带了自己漂亮的助攻。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会消失的突破还是真的很难破解啊。”
“啊……”高尾坐了下来，随意的拍了拍坐背上不存在的灰，优雅的坐了下来，然后说，“那也不是那么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你看透什么了吗？”木村转过头来看着高尾。
“其实很简单，毕竟这个技能并不是能通过一个人来完成，”高尾玩味的看着已经下场的双方，“人的眼睛对上下左右的移动很敏感，但是对斜下的动作就没有那么敏感了。黑子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作为消失的突破的基础。”
“下面小真来说吧……？”高尾微笑的看着一旁的绿间，被点到名的绿间尴尬的咳了咳，高尾眯起眼睛，笑得和往常一模一样，“小真也看出来了吧？”
“嗯，之后完成消失的突破需要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能吸引全场的视线，也就是火神的存在。这样，消失的突破就完成了。”
“总结！”高尾的高声又把秀德其他人的眼光吸引过来了，大家看着他，等待着什么更具有启发的发言，但是高尾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看的那么清楚都是因为自己被突破太多次所以才有感觉啦，对吧小真。”
你不是在说我们比诚凛弱好多嘛！这真的好吗喂！——秀德众人的内心活动。
为什么我躺着也中枪？——绿间真太郎的心理活动。
中谷仁亮看着自家讨论对方技能的孩子，欣慰的笑了。一旁的相田的父亲拍着自家老搭档的肩膀欣慰的说道：“老马，你tj出来的小子都不错啊，眼神儿很好，我都想拉他们出来练练了。”
欣慰的表情没有在中谷的脸上持续多久就被哭笑不得代替了——喂，所以说，你为什么能把对我家弟子青睐的话说的如此具有流|氓气息啊……？
球场下，青峰喝着饮料，自家监督说的话其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看着对面的黑子，从未有一次他觉得他们的距离是这么的近又是这么的远——这场比赛结束，似乎一切都会有答案，但是……他希望他可以一直比赛这么进行下去，因为这场比赛也许不能带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青峰大辉！”突然桃井的声音在耳边如炸弹一般爆响，青峰嘬着饮料看着一览暴怒的桃井，而桃井这回已经不满足只是嘴上骂一骂那个总是对自己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男人了，他拉着青峰的耳朵，暴怒：“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哲君的消失的突破的秘密，你到底有没有任何的把握能破解他的突破啊！所以说，那个突破的技巧其实是……”
青峰轻轻的拉下来了桃井的手，他轻声的说：“我不想知道。”
桃井有些愣了，“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这场比赛……”
“我宁愿它输掉……”青峰看着对面，“可是也许这样的话，我生命里什么都不存在了……”
桃井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记录板，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打破了什么……曾经依稀有过的希望似乎就这样打碎了……
一时间脑海里像走马观花一般回放过了无数的属于他们的小时候记忆，而这一刻，桃井从未有过的清晰的感觉到——那个自己以为会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和自己真的越走越远了。
为什么，明明应该我为自己还没有发芽的爱情的消散而感到悲伤……但是眼前的那个人却让我感到最深的绝望？
第二节的哨声响起，已经看着走向场地的青峰的背影，桃井突然大声的喊出来：“如果这是你想的话，那么就去做吧！”
无论怎样，你一直都是我那个……傻傻的阿大啊……
青峰回过头，他看着眼睛里依稀有些泪水的桃井，笑了笑——那个笑容，是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见过的笑容了。
第二节不出所有人的意料，即使黑子面对着被破招数的危险，还是上场了，而且一上来还是消失的突破。
今吉给若松比了一个假动作的手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奇迹的时代’都是难搞的人啊，即使知道了对方的绝技的秘密，但是想破招还是很难的，毕竟眼睛的注视点是一种难以改变的习惯。
就在桐皇其他的人都在调整自己的习惯的时候，第二节的比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行了快一半了。
就在黑子准备突破的时候，青峰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所有人都震惊了……桐皇的10号防黑子？！
奇迹见奇迹，王牌见王牌……也许这一刻就是互相绝招的最后的交锋？
黑子再见到青峰的那一刻就有一种感觉——大概这个招数对于青峰来说已经又算是一个废招了……
但是……黑子咬牙……还是要试一试。
他咬着嘴唇，试图去做出消失的突破的动作，却下一刻，手里消失了篮球的触感。
身边那个身影如一只猎豹一般飞速的飞了出去，可是夺篮球的那个动作，却如同一阵清风一样，把篮球悄悄的揽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峰已经突破诚凛的禁区，然后一把把球灌进了球篮里面。
有一刻，全场寂静，就像是傻了一样。然后下一刻，震耳欲聋的欢呼，嘘声几乎要把房顶给掀翻。
但是他看到的只有站在篮球下望着自己的青峰，那个人慢慢的跑过来，但是对于黑子来讲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听到自己的耳边飘来这样一句话，他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但是又如此清晰：“哲，抱歉，那个招数又不能用了。我大概也是不想输的……毕竟，也许输掉了，就连篮球都离开了也说不定……”
黑子猛地转头去看，那个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防线区域内，可是身边的同伴没有一个人抱着他或者和他拍手，以示刚才的那个过人非常漂亮。
黑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许那个笨蛋——在害怕……？
黑子笑了，他大声的向一旁的青峰喊道：“我并不灰心，也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就让大家看看谁能笑道最后吧。”
很多年以后，若松都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那时候，他最讨厌的青峰大辉的表情实在是，实在是太呆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所谓仰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