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芭蕉》岫子叶

5、鲜红的舞服

　　舞服是耀眼的大红色，红的热烈红的彻底红的不参杂一丝杂质。安静忽然想起那只支离破碎的红凤凰，想起那被烧得满是炭黑的古朴台子，想起那金色的潋滟的光。
　　安静灵光一闪，自己是从那个台子上跌下来穿过来的，如果自己再置身于那个台子上的话，或许有机会回到现代。为自己的想法雀跃的同时，安静暗暗的下了决心，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回去。想及此，她反倒安下心了。人就是这样，面临未知的无限种选择时，总是顾此失彼，患得患失，但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时，无论前方是悬崖峭壁或是万丈深渊，也是会奋不顾身的。
　　安静的情绪好转，梦泽也十分开心，她整日东拉西扯讲些听来的玩意讨安静开心。这倒合了安静的心思，也多亏了这个丫头，安静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有了大概的印象。日本彼时正是平安时期，以平清盛为首的平家掌握着实权，而天皇则被平家挟持，听梦泽的话语来说，似乎芙蓉小苑对宫廷内的事情了解的颇多，想来是女孩子爱八卦的天性。
　　“梦泽”
　　“静……姐姐”梦泽有点扭捏，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觉梦泽是极可爱天真的女孩，处处又对她照顾有加，因而与她私下结成了姐妹。
　　“我明天想出去买点东西，为了献舞的事儿……”
　　“可是，小姐，啊不，姐姐，夫人说过这几日姐姐，姐姐的脚伤是不能出去的”
　　“我这不好好的吗，大夫也早说了没有大碍了的”安静恳求的看着梦泽。
　　“那、我去求求夫人？”梦泽看着一脸可怜的安静，只好让步。
　　说起这位夫人，安静一直很是奇怪，说是安静的生身母亲，可自从安静进了这芙蓉小苑，就没有见过这位夫人。用饭时，也只有安静和笛木两人，安静曾向梦泽问起，梦泽也只含含糊糊的以夫人一心向佛，整日都在佛堂中念经为由蒙混了过去。
　　半响，梦泽回来了，安静急忙迎上去，“怎么样？夫人同意了么”还没待梦泽回答，一个低低的女声响起，“几时如此生分了？静儿竟叫妈妈夫人吗？”安静猛地抬头，登时定在原地。那女人一身素衣，头发只用一支木簪子斜斜的绾起，眉眼处与自己的容貌有几分相似，给人一种很心安的稳重。
　　“妈、妈妈”安静垂下眼睛，怕她看出什么不妥。
　　“你要出去？”那女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女儿想去买些献舞时用的东西”
　　“可是舞服有什么问题？”
　　“不是，女儿……”
　　“知道了，去吧”女人的干脆让安静一愣，她直直的看进安静眼中，像是在寻找什么，末了，才慢慢地补一句，“你，究竟是不是我女儿？”
　　安静刚迈出的步子猛地一顿，心中一凉，莫不是被看出了什么，她缓缓地回转过头看着那女人，故作镇定的问“妈妈？”
　　“早点回来”那女人点点头与安静擦肩而出，安静回头，几不可闻的一阵荷香，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