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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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
左宸悄悄拉着我去了后院，告诉我警校后院种植的植物都是些什么，还约定好毕业后半年回来一起偷出了名的吝啬老大爷种的西瓜吃，不知道大爷养的狗太警觉还是我们动静太大，犬吠震天，大爷屋里的灯也亮了，我们俩见不好赶紧跑了。
手拉着手。
狂奔在后院，被大爷的狗追。
最后咱俩上了树，那狗冷冷的瞅了眼我们，走了。
过了一会，大爷屋里的灯灭了，我们俩瞅着松了口气，左宸先下的树，我也想跟着往下一跳，从小娇生惯养的我哪有这下树的经验，看左宸下的利索我也不想磨叽，结果大半夜的看不清树枝交错，脚一滑估计要摔个王八翻壳，结果没有。
左宸稳稳的接住了我。
一时风月竟无边，蝉鸣渐起，左宸漂亮的五官此刻显得更加迷人，还是心里那个老想法，如果我是女人一定要把他泡到手，可惜可惜，我是男的。
我脑袋上还沾了几片树叶，我们俩大男人在树下一时相望无言。
以一个诡异的公主抱姿势。
“嘀嘀嘀嘀……”
妈啊…左宸都死了快一年了，我这算不算亵渎死者，有空回三区墓地去祭奠祭奠他吧。
从棉被里坐起来，梦中月下左宸的面目依旧清晰，是美梦，还是梦魇，我分不清楚。
和左宸一起在警校学习的那几年，关系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察觉他身上某些气息和我实在是不对头，我一定会跟他结下过命兄弟的关系。
可惜，真不知道是不是贪，左宸要死要活参加最后的加试……虽然，去参加的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皱了眉。这事说起来的确让人纳闷。
“咣咣咣。”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咦？难道是昨晚那个大兄弟终于醒了吗。
踩着拖鞋过去开了门，果不其然，是那位在车上一路睡到一点半的大兄弟。
见我疑惑的目光，他笑了笑想要解释：“我刚上来就听见闹钟响了，所以先敲的这扇门。”
言毕。他先是把我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注意到某一点时明显一愣，然后稍稍移开了视线，指了指我的……低头一看，裤链没拉。
都是大男人，计较这点破事。我暗地翻了个白眼。
“咳。”
我背过身去拉好了裤链，示意他可以转过来了。
我瞄到他脸上绷着笑，轻叹口气。
“你还好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这是我朋友家，他出去旅游了。”满口编着假话，试探对方的反应。
“嗯，很感谢。……我姓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他语气平淡从容，稍一敛眸，露出了交际性的笑容，但是很好看，我有一瞬间的发愣。
单论五官来讲，他面目的精致程度是比不上我的，但是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有种说不出的优雅气息，很是迷人，估计也是那种走哪都是众星拱月的人吧，看着就很像所接触过的有修养的那种达官贵人家出身的公子哥。
嗯，恐怕也是个故事的人。
我也笑了笑。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是复姓，殃百。”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自然而然的握上去。
这么公式化的感谢也是挺少见的，好感骤然降了一半。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不知道今晚可否请你吃饭？”他笑着，松开了手。
“这…要看我忙不忙了，其实也无所谓的。萍水相逢，我也希望我有难处的时候别人帮我，呃…林先生是吧，也不用如此费心。”
看这架势，这种话都蹦的出口的人，恐怕我就算问了也不会告诉我什么吧。
“嗯，那好，殃百先生也可以留一下我的电话号码，有难处的时候也请麻烦我一下。”说着他利索掏出了一张名片，黑色，有着印花和暗纹，我拿过来一看，只写了姓氏和电话号码。
“哈哈。”干笑了两声。“会的会的。”
“殃百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司上班小职员。”
“哦~”他了然一笑。
“林先生呢？”
“一样。”
就你这谈吐打扮，公司上班小职员？我看着他的透着暧昧诡异气息的笑容，明白了。你不信我我自然也不信你。
“那我先告辞了，再次感谢您昨夜帮我。”他笑着，语气倒是十分真诚了，我点了点头，客气客气随口来了一句“我送你啊”结果他立马回头“好啊，谢谢。”
我：“…………”
身穿浅蓝色衬衫，淡米色外套，浅棕长裤，银白头发梳顺了披散着。副驾驶位坐着初识就处处麻烦我的林先生。林先生还是昨晚那套，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黑发还透着淡淡墨蓝的色泽。
“那你要去哪呢？”我侧头，看着林先生沉思。
“市中心，白鹭巷子。”
“…嗯。”妈的那么远，这家伙还真不客气，算了算了，当做善事了，善事。
一踩油门，开车。
一路上沉默无言，我几乎都想放音乐来缓解一下气氛，偶尔看他一眼，发现他要么双目直视前方，要么拿着手机看着漆黑的屏幕。
“你是手机没电了吗？”我多嘴问了一句。
“嗯，是。”林先生把玩着手机，在腿上轻轻捏起一端任重心滑落，又捡起来，反复着动作。只是目光总停留在我的脸上，让人不太适应。
我瞥了他一眼，算是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收回视线，视野重回路况，只是嘴里多问了句。
“我脸上是什么有什么脏东西没擦干净吗？”
“咳。没有。”……林先生别过头去看向了车窗外。
我语塞，好歹是救命吧，这么冷淡，感情你甩我一脸大钞票也不是不行的吧。
先送到吧，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白鹭巷子。
娱乐赌博烟酒糖茶一条龙，很有名胜古迹质感，不过可惜，是重建后新造的，十年战争摧毁了不少东西，名胜古迹尤其，还有那么一帮人觉得就该摒弃过去，文明从我从现在从新开始，到处毁坏，妈的智障。
车停在白鹭巷子十米开外，已然是人声鼎沸，小贩的吆喝声，说书的唱戏的，好不热闹，不愧是仿名胜古迹的文化街。
林先生瞅了我一眼，冲我乐呵一下，点点头，我开了车锁，做出请走的手势。林先生抓住我的手腕。：“有空，请你吃个饭。”
“好说好说。”我还是乐呵呵的，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放在方向盘上。“林先生走好，我也该去上班了。”看他点了点头，我关了车门，一路驶向我那偏僻的小单位。
怎么说也是从白鹭巷子过的，我绕了三圈路，还找地方吃了个饭，墨迹到几乎是下午我才过去警队。
一下车我就愣了。
昨日的警队还荒废别墅似的，今天的警队张灯结彩，不知道的哪家办中式婚礼借用了场地呢，可惜我知道，因为门口条幅上写着：“热烈欢迎二十七区第一综合部署警察大队总队长上任~”
……
白，白痴吗？到底是我更白痴一点（为了防止被调查跑了这么远的路翘班到下午才来）还是他们更白痴一点……
正当我惆怅不已愁的发黄的时候，门口有个人向外探了个头。我眼尖，瞅了他一眼，一个一头水蓝色毛的小伙子，睁着蓝的发绿还是绿的发蓝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跑回屋子里去了。
不到五分钟，大约有七八个人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各种乐器，还有一位仁兄抱着琵琶，体型硕大。拿着吉他的那个是昨天见过的吃泡面的，还有拿着笛子拿着口琴小提琴还有手风琴的，噼里啪啦演奏了起来，演奏的是啥我没太听懂，但是隐约好像是某种欢度节日的快乐曲子。只见吃泡面的一声令下。
“预备，起！”
“欢迎总队长！！！”集体朝着我鞠了个躬。
…………有毒，再见。
我刚要上车，他们就冲过来扒着我的车窗。
泡面男首先发话“诶诶诶总队长总队长别走啊？！您是不喜欢我们的欢迎仪式吗那我们换一个”
我选择沉默。
“总队长啊俺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你咋啥话也不说就要走涅，太伤俺们心了啊总队长啊”然后是体型硕大，这次凑近了我才看到，嚯卧槽，好家伙，连脸上都是一圈肌肉，在下自愧不如。
放手，别拦着我开车。
后面有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其中就有刚才那个小蓝毛，然后他俩慢慢靠近，我虽然没咋听周围这些奇葩的劝说，但是他们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让我后颈一凉。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哦我警告你们！”我的车门被拉开了，然后吃泡面的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出来，那小蓝毛往我后颈上扎了一下，嘟的一声。
…………
…………
………
“快醒了吧，我刚才看见他手指动了。”
“水水水……就白开水怎么行？泡茶啊，泡最好的，那个什么…铁观音，铁观音！”
“卖水果的怎么这么抠门，副队长你看”
“你这买的啥啊……”
“苹果啊。”
“……行吧行吧，洗好了削皮去。”
……这是哪，我是谁，我在哪，这是谁。
脑袋里眩晕的感觉持续，有一丝丝反胃的感觉，我似乎是躺着的，刚想爬起来就有人扶着我坐正了。我闭着眼睛缓了一会，终于能睁开眼。
………………
面前是一群人跪坐在我面前。
……我转世了？当皇帝了？
再一眨眼，看到这群人身上穿着的制服就明白了个大概。
哦……这么回事啊。
……我环顾四周，这大概是那种医务室的地方吧。
这群孙子有点能耐啊。
骨节被按揉得咯嘣作响，我微笑着活动了肩膀和脊椎。
“众爱卿，平身吧。”
——
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走了半圈，我开口。
“群龙无首。”
他们点点头。
又走了半圈。
“无所事事。”
他们点点头。
站在他们面前。
“追求光明。”
他们还是点点头。
“所以——”嗓音一沉，双眼如同阴嗖嗖的风刀割裂他们的头皮。
“这就是你们他妈的敢给我打麻醉药的理由？！！！”
“总队长冷静啊！您已经揍过我们了！！”
我瞅着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模样，硬生生压下心里的火气。
这可真是。
千古奇闻了吧？
想辞职。
真想辞职。
阿爸对不起您。
我进行了一番沉痛的捂脸。
“那个什么，副队长…我的办公室在哪？带我去一下，我们先谈谈。”
“喔哦！”剩下那几个居然吹起口哨，跟特么看校园小情侣激情告白在一起了一样，我阴森森的一瞪，他们嘘声，我拎着那个吃泡面的，走了。
内部走起来，一条走廊看着还是挺大的，一边是一排工作室，一边是一排窗户，外面天都黑了，妈的…他领着我上了一层楼，进了个拐角，一看就是今天整好的，还张灯结彩的，张灯结彩的，张灯结彩的……
不知道他们哪弄的彩灯屏幕，一闪一烁几个大字，欢迎总队长。
旁边还有无数过年过节用的彩带彩灯。
我沉默，吃泡面的副队长也在沉默。
“你们…好这口？”
他不知道哪儿掏出根棒棒糖塞嘴里，瞅着我点点头。
……算了，知心小甜甜大概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吧。
我推了推门，发现锁了，还是指纹锁。我踢了他屁股一脚，没用力，让他开门。
好家伙。
一开门里面更过分。
不知道的里面这是要开什么年度Party。
我错了。
我以为他们的欢迎仪式很高调，最高调的不在大门口也不在这个门口。
在我所谓的办公室。
满目泛着红色喜庆的光泽，我定了定神。
一张大办公桌没铺桌布，看样子是白色大理石做的，挺好看一张桌子，挂满了喜庆的红彩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盒。我绕到桌子后面一看，一张白色皮转椅，披上了一层红盖头。
墙上还贴着对联，红底的，金字。
内容如下：上联是，欢迎欢迎总队长。下联是，热烈欢迎总队长。
横批是，欢迎上任。
字写得还挺好看，苍劲有力，还有几分秀气。
旁边白色书架看样子他们倒是没动，只是书架上全是公用书籍。
副队长乐呵呵的凑过来，还指了指书架旁边的一扇门。同样张灯结彩引我注目。
……
“阿零，是吧？”
我勉强想起他的名字。
“是。”
“是不是我一进去，你们就会逼着我穿上婚服和盖头让我嫁了？”
……
“当然不是。”
“哦。”
我推开门，哦，还好，只是一间普通的休息室，有床有沙发有茶几，还有一个带落地窗的阳台。
只要忽略那一床喜庆色的被子就可以了。
关上门。
我走到白色皮椅前，扯下红布，利落坐好，叠腿望向他。
“现在该谈谈正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