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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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孽缘，大约就是与面前这个铂金色头发的傻逼男子相遇的故事。
很多年后我仔细想过，的确，这个词，一点问题都没有。
面对他嘲讽的语气和表情，我冷静了一下。
小时候生母的确很喜欢将我和侑打扮做自己小姑娘样子，但是从未用那种模样示人也未曾有照片拿给生人看，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还八区，八区个屁。
等老子闲下来第一个先把你套个麻袋塞上车送八区做最贵的套餐。
我呵呵一笑，耸了耸肩，同样后仰在沙发上，一副土大款模样冲他假模假样的吐了个烟圈，吹了口气。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玩具？不觉得很无聊吗。”他没笑，唰地站起来。他一站起来我就注意到他锃光发亮的紧身黑皮裤，和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色腰带，跟这个破地方实在是太登对了，如果不是刚刚进来就看见他跟服务员大喊大叫，我一定会认为他是——这里的公关。
我甩了甩头，看了看四周。
灯红酒绿人尽欢的地方，之城酒吧是热闹之最了。
想来这次也没什么好搜罗的了，过于高调，但是——高调的潜入方式是有难度也很有效的办法。
我打了个哈欠，之前警校都有安排好的午睡时间，养成这习惯是好也有不好，将假烟道具好好放在嘴巴里。
楉焓见没被搭理，两步到我面前，我仰头，心里揣着一个这小子想干啥？的想法，一边面上不显山不漏水，像是某名望高的□□大佬一般，冲他胸有成竹般的一笑：“你不懂，吸烟有害健康。”
眼前迅速掠过了什么东西，随后才反应过来嘴里已经空了，我抬头看他，楉焓面色自然的看了看我的道具假烟，我注意到他的手，骨节明确，修长纤细，手型很是漂亮。他转了一下假烟，随后往自己嘴里一塞，含住的是我刚才一直咬着的地方。
“……”我连忙转开头。就算是小时候有一面之缘，我们俩自来熟的程度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快了吧。
“你脸红什么？”他骤然靠近，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沙发上，一副观察研究的目光直视而来。
……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打算以成熟的成年人态度去应对，刚想开口，就被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
“不就是间接接吻吗？哟，柒小姐还真是纯情啊。”
戏谑话语流畅而出，眼前这个家伙一脸坏笑凑着靠近过来，我们之间只有十五厘米的距离，我在犹豫着揍他还是不揍他的时候，他突然又来了一句更令人生气的。“既然都已经脸红了，那干脆就做点会让纯情小姐真正会脸红的事情吧——啊！你打我？”
“对，打你，刚才那下有没有敲碎你的下巴啊？金发狂野妞？嗯？”我甩了甩红肿的手，妈的，以后应该一直准备着护具。
楉焓捂着自己的下巴，一脸风轻云淡的重新坐回我身边，跟刚刚放肆的样子不同，他非常沉默，只是捂着下巴，看都没看着我。刚刚一系列举动已经惊动了旁人，可恶啊，我是过来调查贩毒的，真是没闲心跟这种家伙玩到开心。但甭管怎么说也欠着人情，刚刚还揍了人家一拳，未免有点后悔，啊，肉偿现在来得及吗？
服务员将托盘里的热可可放到我面前，冲我友好的笑了一下。楉焓也无视了他，我轻轻拿起热可可吹了口气，刚喝了半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突然下半身某男性重点部位被人揉了一下，我这口还没咽下去的热可可就全喷在旁边那位罪魁祸首的脸上。
“你他妈有病啊？！”
他又捂着头顶，刚刚被我捶的地方。
妈的，当个调查员还要被非礼的吗？
这年头发生的事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更令我不解的是他…
“有病。”嗯，简短的回应，特别想让人现在跳起来用我毕生所学之武技打他个满堂红。
“……你什么意思啊？万一我真是女的？啊？”我单手攥住他领口，冲这个表情淡漠低沉的家伙低声咆哮。
“是女的我就娶你咯。”
“你他妈……”就算是女的也用不着你娶我。
“是男的就当哥们咯，老婆。”楉焓笑嘻嘻的凑过来，搭住我肩膀。“来，给老公香一个？”
……
……
……
“所以二位客人，你们在店里打架会让我们十分困扰。以及这是我们被损坏的赔偿单子，请问怎样支付？”
楉焓和我挂了一身彩，区别在于他脸上的淤青都是被我揍出来的，而我身上是那杯热可可，在刚才打架中他倒是知道理亏，一下没敢打我，敢打我？老子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警察学校优秀毕业生。
我本来是不想掏这个钱的，但是一看这小子动作流利的掏卡我就觉得真是不爽，抢着付了钱，反正也是公款，用着不心疼。
服务生去前台办理收费了，年纪不小的中年保安看我们俩这样子，还开口教育我们：“小两口最重要的呢就是甜甜蜜蜜的，有什么事非要打架呢。”
“我真的不认识他……”
“你看，你看看，你把你对象气成什么样子，都不认你了。”中年保安指指点点的数落起楉焓，以我对他刚刚对服务生气愤成那个样子以为他不会有个好脾气，刚准备看戏，这小子一脸的憨厚笑，对大叔保安点头点头再点头，嘴里全是您说的是，都是我不对把我老婆气到了。
……妈耶，这不会真是个基佬吧，怎么说这次钱我付了，还是赶紧走吧。拿过服务生手里的会员卡和账单，我一声不吭就往外走，后面隐约听到保安大叔对楉焓那小子着急大喊，快追啊你老婆都走了还不去追。
…………
我出门没看黄历吗？
这一天怎么都是奇怪的事儿啊？？啊？？
总算溜到停车的地方，在车上把头顶帽子狠狠摔在副驾驶上。早上，被什么陷阱坑了一把，晚上又遇到什么狗屁旧相识gay老哥。
叹了口气。
双臂手肘拄着驾驶位上，抬眼可见淡金皎月。
左宸，如果是你的话。
那么优秀的你的话，这次的潜入一定会做的非常完美吧，不会像我一样连线索都找不到分毫，还惹了一身麻烦事情。
啧…这什么总队长我真的当的下去吗？
……既是只有两个人，耗子们连看都不看吧。
“咣咣。”车窗被敲击的声音，我抬头，外面是一陌生男子，面色在路灯下衬的有几分苍白，仔细看去，他额头布满汗珠，呼吸也有几分急促，回头看了看后面，我也跟着看了眼，什么也没有。
在他恳求的目光下我摇下车窗准备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刚开车窗，他就狂呼：“拜托你，快点带我跑。”
身为一名非人民警察而是武装特警系列的总队长。职业操守和职业直觉告诉我他在被人追杀。我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开了车后座的门，冲他喊了一嗓子。
“上车。”
刚喊完这句，拐角就涌出一大帮子人，他也没来得及道谢，开了车门就上车。我也没废话，一踩油门嘟噜噜就开走了。
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享受夜生活的人们比比皆是，我从后视镜观察到他后倚着靠垫的样子，一动不动。我怕他是死了，就喊了一声：“喂，哥们儿。”
他没动，半晌抬了抬手。
这儿地方距离警局很远，离我家也远，离医院就更远了。再三斟酌后，我决定把后座这个男人先带回家，医院离得远，这人身份不明，掏不起官方程序，说不定今晚行踪还会打草惊蛇
快到地方，我又喊了他一嗓子，这回不同，他没有理我，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开到了地方，我下车，关上我那辆迷人小车车的驾驶位车门，试着敲了敲这位蹭车仁兄的车窗。
对方毫无反应。
这可怎么办呢……我看了看安静的家，灯都没开。家里没人，突然想养只像样的宠物。小恬下午发过短信说今天在朋友家里住了，小侑还没放学…
算了。好歹也是打过沙袋举过重，爬过大山跨大海的男人。开了后车门拉着大兄弟胳膊往外拽。大兄弟呼吸均匀，月光下他惨白的脸色像块羊脂玉似的，这家伙长得还挺俊啊。“哎，哎，醒醒，醒醒，到我家喝杯茶再走吧。”说着，我上手掐了他脸蛋一把，手感是不错。奈何大兄弟也是性情中人，任我生拉硬拽就是不醒，再犹豫着扇了人家一巴掌之后…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他拖到了家里客房。
终于抬着这位大兄弟上了客房的床，目光瞄到他一条胳膊上血迹斑斑，叹了口气去拿了医药箱，用酒精棉球给大兄弟消了遍毒血迹都擦干净了也没看见大兄弟哪受了伤。
试着推了推大兄弟，唉，就是不醒。
为这位长相俊美的大兄弟烧了开水泡了茶，开了家里客厅的灯，打着电视瞎调台，正逢黄金时间段，全是中老年人婆婆辈儿爱看的电视剧。
啊……
仔细想了想刚刚说家里想养个宠物的想法，看了看客房方向……呃……
还是别瞎琢磨了。
从日常背包里翻出了笔记本，想着记录下今天的工作成果，防止睡醒后细节会忘光。可是吧……
笔尖点在笔记本上，节奏感十足。
…………
想起那个金头发的，又想了想整个儿事情。
有啥好写的啊？
算了，过几天再去一趟吧。
或者应该拉着那个警队看大门的一起去。
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脑海中不知为何有着两个人一起在之城酒吧吃泡面的画面。妈的，那小子真是太毒了。
时钟滴答滴答，小侑也差不多该放学了，往家里带了陌生人的事情，说出来会被小侑骂的吧。再者，对身份不明的暴露家中有其他亲人，这…
脑海中浮现了养父时谆谆教诲的画面，年幼的我牵着养父的手，穿着一身黑的儿童西装。和养父一起走在墓地里，养父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他耐心跟着我的步速，只是路过了一个墓碑时，养父停顿了。
“银，将来想做爸爸一样的警察吗？”
“嗯。”
“那你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养父仍旧在笑，只是那是抹挥之不去伤痛的苦笑，年幼时的我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但并没有领悟那深层次的含义。
不管怎么说，万一是□□耗子们火拼，牵扯我无所谓，怎么样也不能把弟妹牵扯进来。
先上了楼，锁了小恬和小侑的房间，溜过去看了看客房里睡死的人，掏出手机拨通给小侑打过去。
铃声响起三十一秒后接通了，小侑小声的声音传来了。“喂？哥？”
“嗯，是我，今晚你能不能去同学家里住？”
“啊？为什么啊？”
“之后再跟你解释，最好还是去别人家借住一下。”
“我是没问题啦，去穆雨家住一下好了。但是，哥……”小侑的声线压低三份。“你是不是带了女人回家啊？嗯？是不是想说这个？”
“是。”
“嘟嘟嘟……”
“喂，哥？哥？？”罗绮侑看着挂断的界面叹了口气，应该不是带女人回去吧，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总之小恬今晚也不会回家，就先耐下心等一夜吧。
罗绮侑叹了口气，将手机锁屏。瞥过一眼天边明月。从天台一路冲到隔壁班级，拎着睡眼朦胧以睡眠度过晚自习的穆雨到走廊里。穆雨是出了名的“站在及格线上”的男子，考试永远踩着及格线，上课和晚自习也是踩着上课铃和下课铃睡下和醒来，不过能跟偏向开朗活泼的罗绮侑做成朋友，可能也是天造缘分吧。
“侑，出什么事了吗？……”穆雨打了个打哈欠，睡眼稀松的看着罗绮侑，罗绮侑手一下搭在穆雨的肩膀上，口气郑重。：“关于你说的，偶尔去你家住的这个提议，我接受了，今晚就带我回去吧。”
穆雨愣了一下，随即展露开心的笑颜，一根筋似的要往人怀里拱。：“哇小侑太好了太好啦！”罗绮侑一脸无奈，拍了拍他的脑袋。
一点十三分。
大兄弟仍旧熟睡中。
可我已经看不动了。
妈的，愿意半夜起来把我家里洗劫一空就洗劫一空吧，老子要睡觉。
换了睡衣摇摇晃晃的去刷牙，刚挤上牙膏想往嘴里塞，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
看错了吧，太困了。
…………
唉，睡觉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