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失序空间》流光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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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外面观察到的情况一样，楼内一片漆黑，与魔法元素的联系也被立即切断。凭借着过人的视力，Emiya很快找到了他们进行登记的前台，空荡荡的桌子像是废弃了许久，几个女孩子也完全不见踪影。他握了握拳，加快速度从楼梯跑上去。
　　二楼是意料之中的死寂，走廊两边的阴影中传来不稳定的某种力量源，不像是元素，也不像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力量，在他有时间做进一步的思考前就瞬间平息了。整个空间再次趋近近乎于恐怖的平静。
　　看来这里暂时没有问题。
　　Emiya如此想着，却在楼梯口停住脚步。令人作呕的窸窣声从楼上清晰的传来，不需要计算也能想的到有多少怪物在三楼游荡。
　　直接从楼梯上去想必要经历一场恶战，在这种地方耗费过多时间和体力的话恐怕并不明智，但仍有必要确认三层的人员情况。
　　他略一思考转身奔向二楼的走廊，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的通道。如果有必要，或许沿着外墙攀爬到三楼也可以，但是安全梯的状况无法完全确认……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个合作者的话——
　　他迅速把这念头从脑海里清除出去。与此同时一丝掠过耳际的微风引起他的注意，打开手电照向头顶，一处隐蔽的通风管道黑洞洞的暴露着。除非是自己的幸运值已经低到天怨人怒，否则那种形体的怪物总不会突然闪现在这种地方。Emiya这样想着，毫不犹豫的用牙齿咬住手电筒的尾端，向上一跃就扒住了通风口的边缘。
　　或许因为完全垂直于地面，整个管道并不长，Emiya的双脚踩住管道内侧仅有两指宽的边缘，右手向上一拖，方形的盖子和三楼地面之间就露出了足够观察的缝隙。但出乎他的意料，四周没有怪物的声响，白色的地砖干净的一尘不染。炽灯光线透过缝隙，比他的手电还亮上几分。整个空间静谧的像一间废弃的实验室。
　　耐心的等待了几分钟后，依然没发觉任何情况的Emiya移开了头顶的盖子，眼前的一切再度让他皱紧了眉——火车车厢形状的房间里，一个个巨大的“蛋”整齐的排列在两边，而有些透明的“蛋壳”中，可以看到姿态各异的人形闭着眼睛泡在淡蓝色的液体里。
　　没想到真是实验室。Emiya的目光投向左手边那个透明的壳，白发的男人身体蜷缩着，看不见脸，但怀里抱着的紫发女孩，胸口却像有呼吸一般的起伏着。
　　要确认他们的生命体征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Emiya把手电筒关掉收好，双手撑住地面，试图继续向上攀爬。
　　……力道有些不对。Emiya察觉了异样，尝试着松开了一只手——身体纹丝不动。
　　好吧……他卡住了。
　　所以说幸运值这种事真不能随便吐槽吗？尤其是对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用力，身体终于向上挪动了大约指甲盖的长度，代价是臀部被磨得生疼。也许知道了卡住的位置也算一个收获？Emiya不知道是这种时候该后悔衣服的布料太过轻薄还是庆幸衣服的厚度没有造成更大的障碍，但面对这种大概是脑子被外星生物入侵的设计师搞出来的，下宽上窄的通风口，本职职业无法使用的魔法师也只能用手默默的撑着额头。
　　……果然要是有同伴在就好了。
　　下意识的把这句话说出口，Emiya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尖尖的东西戳了戳他的后背。
　　“喂，你是在说我吗？”
　　……怪物不会说话。Emiya竭力忍耐住自己把身侧的防身匕首丢过去的冲动，艰难的扭过脸。最先进入视野的是一杆通红刻有符文的长枪，顺着往上看去，握着长枪的蓝发男人蹲在三楼的地面上，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惊愕的神情。

　　眼前的情况有点诡异。库丘林觉得他和白发男人互瞪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之久，而对方脸色的变化速度简直和小酒馆的霓虹招牌一个样。他正想说点什么打破僵硬到掉渣的气氛，对方却率先别过脸。
　　“既然你搭话了，那就帮个忙吧。”
　　啊啊这个态度真让人不爽。库丘林一边想一边站起来转了一圈，眼前无从下手的状况让他挠了挠头：“喂，我先确认一下，你是要上来还是要下去？如果要下去……”
　　“如果是想下去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死命撑地了，你这蠢货。”库丘林的话音未落，对方的视线就猛地转了回来，眼神中写满了对他智商鄙夷，“就算是下去，你以为我会乖乖地让你踩在我的脸上吗？”
　　“你还真让人火大啊，”被激起火气的蓝发男人跳了起来，“事先调查没准备充分，目测又失误而导致自己卡住不上不下，为什么还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到底是谁比较蠢！”
　　说完，库丘林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奇怪的红衣男人，对方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一时间空气中气氛紧张，仿佛能听见火花的劈啪声。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白头发的那个首先意识到不对，他默默地再次扭脸，“所以……”
　　“啊？”库丘林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刚才两人的行为有多蠢。
　　“所以我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帮忙？”
　　库丘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再次蹲了下来：“把手伸过来，听我喊一，二——”
　　“哪有喊到二就开始用力的！你的智商已经退化到连口令都不会念了吗！”
　　“少废话！……怎么没动静？”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还用你帮忙？……喂你要干什么？”
　　“抱个腰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过来，手搂住老子的脖子——”
　　“这种丢人的姿势只有你这样没节操的家伙才能想出来，啧，还真是熟练。”
　　“你不是搂的也挺自然吗——怎么还是不行？看来要把手从这里伸下去……”
　　“你这家伙别乱来！”
　　“喂喂你也用点力啊，这个姿势需要两个人使劲才能——”
　　“这不需要你提醒……把手拿开！”
　　“太紧了，你先放松一下！”
　　“闭嘴！”
　　……
　　一连串鸡飞狗跳的混乱之后，白发男人终于顺利的从通风口爬了出来。库丘林坐在地上，感觉比刚刚和人打一架还累。对方却不受任何影响一般四处查看，在某个仪器前还站了好一会儿，最终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喂，我说，你这家伙……”
　　“喂来喂去的也太失礼了，”男人转过身，晦暗不明的眼神俯视着库丘林，“如果要成为同伴，至少先报个名字吧。”
　　不爽了哼了一声，库丘林站起来拍了拍灰尘：“这种时候应该先自报家门才对吧？而且你不是好像和我很熟的吗？”
　　听到后半句陡然僵住的男人好半天才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犬类的直觉还真是麻烦……我叫Emiya,很高兴见到你，‘光之子’库丘林阁下。”
　　“就算是同伴也不许管老子叫狗！”库丘林认真的举起了枪。
　　即使被血红的枪尖指着胸口，Emiya也只是不耐烦的伸手拨开：“想打架出门右转，现在没时间陪你胡闹。”
　　库丘林颇为扫兴的啧了一声：“我来的时候门口可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喂，我说……Emiya是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军方早就把这里清的苍蝇都没留下一只。虽然那些只会听命行事的家伙没什么实力，但这种程度的工作却从不出错。”说着，男人体内的好战因子再次跃动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但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成为同伴之前，要先问我手里这杆枪才行。”
　　巡查完整间实验室的Emiya抱起了双臂：“在这之前，麻烦你先告诉我你从哪个‘门口’进来的好吗？”
　　“当然就是这——”不耐烦的转过头，库丘林猛然发现他指向的地方墙体平滑的没有任何痕迹，仿佛从来没有“门”的迹象。
　　“你再怎么摸也不摸出什么来，这间屋子已经没有门了。”看着蓝发男人整个人贴在墙上进行确认，Emiya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欠奉，“我说，既然你是军方的人，总不会还搞不清状况吧？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我们所在的‘空间’了。”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确认的是，你又是不是来自我所在的‘空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