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失序空间》流光浮影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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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魔法界，任务难度的评定标准从来不包括幸运值在内，Emiya对这句话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了。比如上次那个“寻找失落之圣杯”后面清清楚楚写着C，期间发生的各种超展开让他一度怀疑佣兵工会标错了任务等级。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幸运值跌破了字母表。
　　就像现在一样。
　　虽然对小鬼说的轻描淡写，但元素暴动仅仅是存在于理论中的现象，只有远古时期的魔法师日记记载过寥寥几笔，并且完全没办法证实。也就是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而对于眼前的情况未知恐怕才是最糟糕的。伴随着又一次使用魔法失败，Emiya有些烦躁想着。通常情况下，比起站在远处咏唱他更乐于在近战中痛快的打一场，但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个魔法师——但此刻不低于任何弓箭手的优秀视力几近消失，皮肤都能感应到的魔法元素却没有回应他的召唤，无论作为Archer还是Caster，他的能力值都刷新了历次任务中的下限。
　　啊啊，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脏东西了……回去还是让爱丽祝福一下吧。
　　从未如此感激过爱丽斯菲尔夫人是天生的神圣魔法体质，Emiya诚心诚意的想。
　　啪。
　　灯亮了。
　　橘色的光线像是附带驱散效果，走廊里的黑暗瞬间消失。Emiya敏锐的察觉到魔法元素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幻觉。
　　但魔法师不会这么认为。
　　Emiya在恢复视力的第一时间观察起四周的情况。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五层的楼梯口，不知是不是出于设计师的奇怪品味，旅馆中的每道楼梯都是平行的，而且被放置在一个拐弯的角落里，走廊的灯光被阻止在转角处，投下了巨大的阴影。所以，Emiya理所当然的躲了进去。
　　事后证明，这是Emiya犯的第一个错误。
　　楼梯附近较大一点的空间已经挤满了人，其中大多数人因为突然其来的灯光显得十分茫然，体力差一点的则直接倒在地上。虽然人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丝毫不妨碍他们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连拖油瓶小鬼在看到他时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啧，真会找麻烦，”这么说着，Emiya随手把卫宫士郎也拉进了阴影，“直接暴露在属性不明的光线下，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事后证明，这是第二个错误。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卫宫士郎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衣服被人群挤得皱巴巴。怎么看都不顺眼的Emiya一个爆栗了敲过去。
　　“先把你自己收拾好！”
　　说完，不理会少年的抗议，Emiya来到光影交界处仔细的检查。一切正常，灯光下的普通房客没发生任何不适。他尝试了一个1级魔法。没问题，元素波动也和平常别无二致。
　　但还是不对。Emiya一直很相信自己身为战士的直觉，那是经过千百次生死关头的锤炼最终形成的本能。
　　“小鬼，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看——”
　　在Emiya转身的刹那，他身后的卫宫士郎毫无预兆的倒下了。
　　乌黑的手臂贯穿了他的腹部。鲜血迅速染红了白色的T恤。
　　——而更加黑暗的地方，数不清的血红色光点在无声闪烁。

　　剑刃砍向怪物的时候，Emiya一脚把士郎踢到了身后，余光瞥见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他在心里哼了一声，手下愈加干脆利落。双剑迅速切割着没有形状的躯体。
　　而通过武器传到双手的触感让Emiya诧异，就像是劈砍空气一般缺少实感，却能清晰地听到骨骼断裂和血液喷溅的声音。
　　——无效。
　　他的大脑敏锐地接受到这个讯号，躯体的战斗本能先一步凌空跃起躲开了攻击，Emiya跳到怪物背后，一剑砍中了它的脑后。随着“啪”的一声响，怪物眼眶中的红色光点黯淡下来，随即整个消失不见。
　　第一个。
　　他在剩下的怪物凑过来前就纵身径直跳进包围圈。既然已经清楚弱点，攻击变得更加集中有效。黑色的剑身挡住急速刺来的手臂，白色的剑刃干脆的割下头颅，剑尖上挑，看不清形状的后脑就被搅的粉碎——

　　两个。
　　力量C，敏捷B+，耐久B+，魔力D。Emiya再次借力跃起，没有武器……看起来幸运也没有他高。这些怪物的实力并不强。
　　双剑的魔力提高了一档，横向一劈——五个。

　　“不过……真这么容易就好了。”Emiya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十个。
　　——目标全灭，完毕。

　　战斗结束的比预料中要快的多。事实上也许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那些东西没有确切的形体，只能大概看清轮廓，红色的光点应该是它们的眼睛。它们缺乏思维，攻击手段只有砍和刺，虽然速度不低，但只要看准了路线就很轻易的避开；攻击落空后躯体会出现短暂的停滞，此时就是干掉它们的最佳时机。
　　因此，满身是血的Emiya杀气腾腾的走到卫宫士郎面前时，脸色黑的简直要和背景融为一体。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流鼻涕的小鬼吗？拖油瓶也要有个限度！敌人都到背后了还没有察觉，舞弥这些年的努力都是白费了吧，果然切嗣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期望！他闲的没事才在你这家伙身上废那么多工夫是不是？”
　　坐在角落里的卫宫士郎嘴角扯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奈的指了指还在渗血的伤口：“呃……血好像有点止不住了。”
　　眼看着魔法师的脸色开始向熬过头的魔药进化，士郎急忙又补充了一句：“我的魔力存储只够治疗一次，被你打断之后就只能这样了。”而且你那一脚还造成了二次创伤，再而且你不是也没发现那些怪物吗。他默默的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Emiya目光不善的看着士郎，好一会儿才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卷绷带，比量了一下，终于不情愿的动手给伤员包扎。
　　“那些是什么东西？”
　　“先说说看，你被那玩意儿捅了个洞是什么感觉？”
　　士郎低头看着Emiya干脆利落的撕掉他的T恤，随手用了个水球清洗伤口，然后把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了上去：“很凉……一开始并不痛，但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腹部整个都不在了。……所以说，到底是什么——啊痛痛痛！！！”
　　用力系上蝴蝶结，Emiya恶劣的拍了拍士郎的伤口，答非所问的说：“打的这么热闹，对面好像完全没有反应呢。”
　　“诶？”
　　卫宫士郎转头看向灯光所在的地方，房客们平静的休息和交谈，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就好像他们身处在两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