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辙

15、第 15 章

　　九月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无聊的蝉鸣。街上几条赖皮狗慵懒的趴在福兴斋的门前，等着这里的主人给它们送来好吃的剩菜剩饭。

　　自打福兴斋开张以来，沛县好像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很多从前没见过的外地商人开始向这边聚集，给这小小的沛县带来了一些生机，更给他的福兴斋带来了一些利益。

　　熊飞自然知道这是莫枯山和莱阳寨的功劳，他们虽然已经归顺了项家，但项家并没禁止他们劫掠，不过，在劫掠时‘一不小心’透露一下，来沛县的人不劫，那么，很多商人自然会非常默契的绕道来这里。

　　而从南方来的客商呢，熊飞干脆给了他们每人一块木制的小牌牌，拿着这些小牌牌，就能顺利的通过莫枯山或莱阳寨的隘口。不过，这小牌牌也不是白给的，每个月都要收一些保护费用，当然，这些费用全都分给了两个山寨，用于改善他们的生活。这是一个多赢的计划，就连范增也对此点头赞许。

　　时至月底，出乎熊飞的意料，官府并没收他多少的税。别说十税十一，就连十税三都不到，这给熊飞留下了大部分利润。为此，熊飞还拿着账簿在范增面前得瑟了好几次。

　　其实这也不奇怪，只因为熊飞结识了一个人，那就是跟他要算盘的萧何。萧何本身就是衙门里的主薄，当然有权力给出一些优惠的政策，不然，那些大户如何能接受这么高的税负，那十税一，只是收那些没有靠山的穷人的。

　　这些天通过萧何，熊飞还成功结识了刘邦，不过刘邦给熊飞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一来，这人满嘴跑火车，说话爱忽悠。他甚至说，他不是他爹生的，而是一条龙跟他妈生的，所以，他是龙种。这种话听在熊飞这个现代人的耳朵里，着实有些接受不了。先别说他妈是否和龙有过那种事，就算是有，他也不能这样张扬啊，他就不怕给他爹戴个特大号的绿帽子？

　　二来，这人不怎么讲卫生，听他说，都有三年多没洗澡了……还时常的脱光光了，让大家看他身上的痣，他说有七十二颗，是龙种的标志，但看在熊飞眼里，他身上都一个色，分不清哪是痣哪是皮肤本色。而且他身上的味道着实让人受不了。

　　不过，看样子他和萧何的关系很不错，听萧何说，刘邦现在已经是沛县的亭长了，虽然只算一个小吏，但好歹也是吃公粮的。

　　秦时的亭长，除了要接待上官以外，还要负责当地的治安的，如同县公安局长的样子。不过，让他当这亭长，还是很合适的，因为刘邦这人交游很广，就连莱阳寨的人都认识他。所以，当地的小混混们，都尊称他一声‘邦’。相当于现在的□□大哥。人都说警匪一家，看来古人诚不欺吾。

　　其实刘邦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称呼，他本名叫刘三，平时大家叫他刘三郎。这年头穷人家都没读过书，一般不会给孩子起名，而刘邦家里除了他以外，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也只有他从不务农。

　　说起这个，还有个笑话，几年前，刘邦带着一群小混混闲来无事，跑去偷人家地里的庄稼，一夜间把一块地里的庄稼全都给祸害了，第二天，刘邦醒来的时候，就叫他大哥刘大郎在院子里发脾气，说是昨夜有人把他们家地里的庄稼给偷光了。刘邦当时非常气愤，竟然有人偷到自家头上来了，于是跟大哥去地里看，结果……那块地竟然是他偷的。

　　这事还是刘邦自己爆料出来的，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为博得大家一笑而已。所以，大家对刘邦都很喜欢，感觉跟他在一起，会很开心的样子。只有熊飞不太喜欢这样的人。

　　不喜欢并不意味着不来往，毕竟这家伙将来要当皇帝的，虽然熊飞不打算让他当，但他也知道，历史的车轮不那么容易被撬动。

　　这日熊飞正爬在吧台上算帐，就听到店里的两位女招待齐声招呼：“欢迎光临。”这是熊飞要求的，虽然开始的时候着实把一些人给吓跑了，但熟悉了之后，倒是受到了很多客户的喜欢。

　　熊飞知道来了客人，但他并没抬头去看，如果来的是熟人，自会来跟他打招呼，如果不是熟人，自有人去接待。

　　“熊飞，抬起头来。”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熊飞不由错愕的抬起了头：“啊！公……公子！”

　　就在熊飞的面前，就跟熊飞隔着一道吧台，项羽正用颇为有趣的目光打量着熊飞，把熊飞看的有些手足无措：“啊！公子，您快快请到后院……”说着，熊飞就快步走出吧台，引着项羽进了后院的雅间。

　　项羽一边走一边打量酒肆的布局，感觉非常有趣的样子，不时还开口问熊飞一些问题。

　　进了雅间，熊飞打发人去请范增，他却留在屋里陪着项羽说话。熊飞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酒壶，恭敬的给项羽满上了一杯酒：“公子，您尝尝，这是熊飞弄的酒，嘿嘿……”熊飞有些自得的在项羽面前卖弄着。

　　项羽微微一笑，浅尝了一口：“嗯，酒性很烈，就是有些苦。”说着，一口把酒给闷了下去：“还不错。范师曾写信告诉过本公子，熊飞在这里弄出来一种很烈的酒，今日本公子过来尝尝。”

　　熊飞连忙把酒又给项羽满上，项羽一边转头手中的酒杯，一边问道：“听范师说，你还不打算回去？”

　　熊飞连忙赔笑：“没有，只是想在外边历练一段时间，跟范师多学些东西，不然，熊飞无脸回项家。”

　　项羽满意的一笑：“有心了。”说着，泯了一小口酒，接着道：“不过，本公子也不打算你有多大的能力，能写能算也就够了。再说，历练这种东西，在哪都一样。这次，就跟本公子回吧。”

　　熊飞有些为难，他搞不懂项羽为什么这么重视他，难道就为了他做的菜？他可是知道，项羽对他制造出来的纸和肥皂没怎么上心。这还是范增无意中告诉他的。

　　正在熊飞为难之际，外面传来了范增的笑声，熊飞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听到范增的笑声，项羽也不能再四平八稳的坐着了，毕竟范增也是他的老师，于是也站起身来，抱歉供手对着门口道：“学生项籍，恭迎师尊。”

　　门一开，范增迈着八字步就走了进来：“好了好了，都坐吧。好歹现在你们也算是师兄弟了。”

　　三人落座，菜也上来了。项羽仔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八道菜，嘿嘿一笑，伸出筷子就朝那条鱼而去：“原来熊飞已经把这做菜的法子传了人，回去的时候都带上吧。”项羽一边吃着一边说。

　　范增是非常喜欢项羽这个学生的，所以，看着他这吃相，只是扶髯一笑：“自然要带的，为师的已然让其签了契。”

　　项羽一边认真的吃，一边点头：“还是师尊想的周到，如若只是熊飞在这里，籍肯定不会放心。”

　　范增笑道：“熊飞没你想的那般，他只是对于人情事故不太熟悉而已。不过，熊飞倒是个好学生，心思敏捷，就连习字都很快呢，如今已有了小成。”

　　项羽依然没有停筷子的意思：“嗯，这就好，正好学生那里少个写写算算的人。”

　　范增像是想起了什么：“嗯，在这沛，为师的倒是发现了几个人材，不若羽在此逗留几日，与这些人结识一番如何？”

　　项羽诧异的抬头看着范增：“嗯？熊飞让师尊看的上眼的人倒也不多，籍倒是想要见见。”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待用过酒饭，熊飞给项羽安排了一间最为舒服的上房。项羽对这房间里的床倒是很感兴趣，直道舒服。

　　待项羽下午睡完午觉，范增就陪着他出了门。范增所说的那几个人材，熊飞也知道，无非是衙门里的萧何和曹参，还在那个卖肉的樊桧。这些人还是熊飞给范增引见的，所以，他没有跟去。

　　傍晚项羽和范增回来的时候，熊飞正在跟刘邦带来的一帮混混们喝酒聊天。今天刘邦特意的穿了官服，而且把他那顶很有名的竹冠给戴了来。这是熊飞第一次见到这顶竹冠。据说刘邦对这竹冠非常喜欢。因为这竹冠是他自己做的，并不是朝廷发的。按刘邦这等小官，还不配发冠带呢。

　　熊飞对这竹冠感兴趣，只因这竹冠很有名。因为据史料记载，刘邦登基为帝之后，还时常戴着，由此可见，刘邦对这东西有多喜爱了。

　　不过，这东西在熊飞看来，也没什么特别，在项家的时候，就连家丁的冠带都比刘邦这个好，都是上等的竹子做的。而项羽的冠则是金子做的，上而还雕刻了象形的老虎图案，非常漂亮。就连熊飞都有自己的冠，那也是黄铜做的，他毕竟是项家后宅的人，所以地位要比一般的家丁要高些。只是熊飞不习惯留长发，所以不怎么戴。

　　在吴中，留短发的人比比皆是，有很多女性都可以留，不像是中原地区。所以，熊飞留短发也没人大惊小怪。

　　熊飞见项羽和范增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并亲自带他们两人进了项羽的房间。一进房间，范增就皱着眉道：“为师的说了几次了，不让你与那刘季来往，为何又与他们吃酒？”刘季是刘邦的小名，只因为刘邦在家最小，所以大家都叫他刘季。

　　熊飞笑了笑：“这刘季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范增很是不以为然：“一个粗鄙之人，有何能耐！别让他把你带坏了。”

　　熊飞一阵腹诽，但又不敢说刘邦将来能当皇帝。只得道：“不会的，熊飞怎么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嘿嘿……您还不知道吧，刘季的岳父是一位大酒商，我是想通过他打通去往中原的商路。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位吕公。”

　　范增摇了摇头：“为师着实奇怪，像吕公那等人物，为何要把女儿下嫁给刘季这种粗鄙之人。”

　　熊飞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家吕公可能是很看好他这位女婿也说不定呢。”

　　范增也懒的跟熊飞这磨牙：“即是正事，为师的也不拦你，不过为师着实看不出这刘季有何能耐。算了，你去招呼他们吧，为师还有事与羽儿商量。”

　　熊飞连忙告退。

　　等熊飞出去之后，范增才对舒服的躺在床上项羽道：“羽儿看这几人如何？”

　　项羽有点意兴阑珊：“樊桧还好，其他的……”

　　范增知道项羽的脾性，他就喜欢武器和武将，所以熊飞献上那么重要的东西，却没能打动项羽的心。如果熊飞献上的是神兵利器，估计项羽得把熊飞给供起来：“哈哈……你啊！”范增顿了一下，问道：“此次打算把熊飞带回去？”

　　项羽懒洋洋的一笑：“我与庄弟打了赌，说熊飞三个月必定回去，这马上就要到时间了，您也不打算让学生输吧。”

　　范增实在拿这个学生没办法了，他苦笑一声道：“回去也好，不过可惜了，如果熊飞再学上一段时间，必定是个人材。”

　　项羽有些不以为然：“回去学生教他就是，如果他还喜欢开酒肆，在吴中给他开一个就是。”

　　范增哈哈一笑，不置可否：“不谈这个了。熊飞酿的这酒，你感觉如何？”

　　项羽点头：“好酒。”

　　范增笑道：“熊飞酿此酒，并非只是为了喝……”

　　范增的话成功的勾起了项羽的好奇心：“哦？还能为何？”说着，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

　　范增笑道：“熊飞用一些更烈的酒做了几个□□，为师的试了试，用于战阵倒算得上是利器，特别用于烧敌方粮草，更为好用。”

　　项羽一听就来了兴趣：“师尊快快予我演示一番。”说着，迫不及待的拉着范增就往外走。

　　范增这样说，是有目的的，他是想让项羽对熊飞提起最高的重视来，因为熊飞每做出一样东西，都是能改善民生的东西，范增不想让这等人材被项羽埋没了。范增知道，项羽也喜欢熊飞，但项羽一直把熊飞当成书童或是跟班，这也就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