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云往今来梦》苏以生

37、昔我往矣，往事俱矣

　　却说那日，众人无奈离开青玉坛后，在山脚穆家村落了脚。
　　村内人口不多约有百来十人，只是奇怪的是村内之人大多闲散在家也不见他们去干农活，田内更是早已荒芜许久，要不是他们还要生活，怕村中仅有的几方中有农务的田地怕也只是一片荒草。
　　众人借住在村长家中，当时他们下山之时遇到一个入山的村民，见他们几人是山上下来的都叩拜不已，口里直称呼他们为神仙。
　　后来听了村中老人所说事实后，众人才了解了真相，不过在村民知道他们只是在等人之后，却也是十分恭敬的让他们住在了村长家。
　　这日，红玉在外打听消息回来。
　　“红玉姐，这几日青玉坛可有什么消息？”风晴雪有些焦急的问道。
　　红玉摇了摇头，“自从那日收到少恭让阿翔带回的信后，便在没有消息传出，只是近日青玉坛弟子出动的十分繁忙，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方兰生这几日已是憋屈不已，“我等不了了，这么多天了，少恭和那木头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如我们去把他们就回来吧。”
　　“猴儿莫胡闹，青玉坛弟子人数众多，加上那丹药的古怪效用，我们上去就是送死。”红玉不由得开口斥责道。
　　“可是少恭他……”
　　“臭呆瓜，”襄铃在一旁插嘴道，“我们大家都担心屠苏哥哥他们啊，只不过真的冲过去也只是添麻烦吧。”
　　“呵呵，还是襄铃小妹妹实在。”不知何时回来的尹千觞说道，他手里拿着个酒壶，估计不知道去哪要酒喝去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喝酒？”方兰生气急。
　　尹千觞笑道，“既然少恭让我们等他，我们就等好了，我认识少恭这么久，就没见他失算过。兰生小兄弟认识少恭应当是比我更久吧，莫不是不信他。”
　　“才不是！”方兰生吼道，“我不过是担心他们而已。”
　　“好了好了。”红玉出声说道，“这事不要多说了，对了，怎么没见到苗素？”
　　众人环视屋内，这才发现，苗素似乎一开始就不在此处。
　　而此时苗素正在村内的一个小土坡上和一个小孩玩闹着。
　　“大叔，你不公平了啦。”八九岁男孩子赖皮道，这时一个小女娃匆匆跑了过来，“不好了二娃子，你家小妹子又咳血了，你快回去看看！”
　　二娃子一听立马不玩了就要往家跑，苗素抓住了二娃子问那女娃，“可有请大夫？”
　　女娃子摇了摇头，“咱们村病了都不请大夫，又仙人的仙丹可以治百病。”
　　苗素知道她所说的仙丹应当就是青玉坛所发放的丹药，倒是生了几分兴趣，“好了二娃子，你说你家在哪里，我带你过去。”
　　苗素抱着两个孩子快步走到了二娃子的家，家中长辈已经都在了，二娃子的娘看到二娃子来了，立马就走了过来，“二娃啊，你可回来，这回三妹子估计是不行了，村长爷已经去拿仙丹了，我可怜的三妹子哟。”
　　“娘，咱家不是有零碎的仙丹么，说是三妹长大了给她吃的？”
　　“那颗东西早就在你妹妹发病时零零碎碎的给她服了，却是没什么效用，可怜的三娃啊，才三岁就要……呜呜呜呜。”那位娘亲说着就哭了起来。
　　“快快快！村长来了！！”那位老村长手里拿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盒子一打开，就铺面而来一阵香味，苗素只觉得沁人心脾，倒是一味好药，用来治病倒是大材小用了。
　　“好了二牛家的，还不赶紧拿了仙丹磨碎了给三娃服下！”老村长发话，没有人敢不听。
　　苗素拉过了一旁的一个村民，“你们平日生病都是用这药的？”
　　那个村民点了点头，“当初那些仙人在全村人民都中毒之时，就是用这药救得咱们。”
　　苗素心下一个隔愣，来不及细想，话已出口，“不能吃这药！”
　　众人一看是衡山上下来的人，也就疑惑的住了手，苗素走上前，拿过了老村长手中的药盒，闻了闻，面色微变，“果然……”
　　“不知仙人，这药……”
　　苗素面色有些发黑的问道，“这药你们每人大约服了几颗？”
　　“四颗。”“我前年不在，就三颗。”大多数人回答是四颗，少数人是三颗。也有回答四颗多一点的，大多是一些病弱的老人。
　　“这药不能再服用了。”苗素收了手中盒子。
　　“为什么？”众人见他将药盒收走，不由得有些愤怒，“这是仙人送给我们的丹药，怎么就不能吃了？”
　　“你们怎么不明白！”苗素气急，“这药吃一颗是解毒，第二颗便是毒药，第三第四，等到第五颗你们就死定了！！”
　　“你说谎！”一个年轻的村民吼道，“你把药给我们交出来！我们穆家村的事不用你这外人来管！”
　　“对！把三娃的药给交出来！”另一个村民也叫出来。
　　眼见着众人的情绪就要失控，苗素抱紧手中的木盒，施展身法就跑了出去。
　　众村民愤怒不已，“他肯定是找他的同伙去了！！我们快追！！”
　　苗素一路奔回了村长家内，众人见苗素回来就要数落，苗素喘着气有些慌乱的说道，“我们快走，这里的人都疯了！！”
　　“什么疯了？”襄铃疑惑。
　　“没时间说了，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苗素来不及细说，拉过方兰生和襄铃就往屋外跑，然后马上施展腾翔术，红玉，风晴雪和尹千觞随时满腹疑虑却也只好跟上。
　　等到村里人赶到村长家，已是人走茶凉，想到那一盒子的仙丹，都哭倒在了地上。
　　却说苗素带着他们几人一路飞到了一处城镇才停了下来。
　　众人寻了一间客栈歇脚。苗素这才把事细细说来，方兰生心惊不已，“青玉坛的人定是知道此药的药性，为何还要给他们药？”
　　倒是风晴雪猜到了几分，怕这都是欧阳少恭的阴谋吧，为了多几具焦冥而已，不过这回她倒是猜错了，欧阳少恭可不舍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难得的仙芝，“那他们用了四次药的人，还有救么？”
　　苗素叹了一口气，“有些难，但倒也不是没办法。”
　　“不如我们买了药，就回去给他们治病吧，他们病好了，总会相信我们的吧。”襄铃不由得提议道。
　　红玉点头，“也好，不过我们买好药后，还是明日再次，此时村民心情激动，我们此刻回去怕是要遭到攻击。”
　　苗素同意，“那我就去药店，不如请千觞来帮个忙。”尹千觞欣然接受。
　　众人也就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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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第二人众人赶回穆家村，看到的景象却是令人心惊胆战，此时的穆家村，仿若一片炼狱，到处都是死人，大多都是被砍了手脚而亡，血流的到处都是。
　　胆小的襄铃早就吓得躲在红玉背后，风晴雪面色有些苍白，方兰生更是不停地念着佛经。
　　苗素一人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几人的尸体，“并非杀手所致，看伤口，更像是一些菜刀和锈掉的镰刀等农具。”
　　“你说农具”风晴雪大惊，“他们……他们不会是自相残杀吧！”
　　“自自……自相残杀？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襄铃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看。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就在这时村子的一处传来的尖叫声，众人急忙赶了过去。
　　白衣胜雪，慢慢走向一个浑身染血的村民，“你的家人，朋友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活着干什么呢？”青衣有些有些嘲讽的问道。
　　“怎么说你！”苗素显然是十分吃惊，“你怎么会在此处？”
　　青衣转过身轻笑道，“此处死了这么多人，我自是来收取魂魄的。”
　　“收取魂魄，是不是，是不是你杀了他们？”襄铃面色惨白的问道。
　　青衣大笑，“我说小姑娘，你不都知道他们是自相残杀的了么？”转过头看向那个还在求饶的男子，“你看，这个人，看到你们拿走了所谓的仙丹，蛊惑众人，凡是食用了仙丹的人血肉皆有仙丹之功效，他们便开始了自相残杀，我不过是稍加以迷惑，居然就连八岁孩童都信以为真，这就是人性呵。”
　　“为了永生弑父杀母，弑兄杀弟。目无人性，嗜血疯狂。就是这个人，杀了八十多岁的老母，吞噬了她的心脏，杀了结发多年的妻子，饮尽鲜血。哈哈这还不止，他有一个七岁的女儿被其他人杀了，他便杀了他全家，剁成了碎片，呵呵呵，人性当真有趣。”
　　“别！别再说了！”方兰生面色惨白的喝道。
　　“小兄弟，你修佛法，佛讲究普度众生，那你可有知道，你左边的这户人家，是唯一一家没有被蛊惑的人，却惨遭众人分食！哈哈，青玉坛真是好算计，仙丹服用五载便是死期，却不料还剩一载出了我们几个异类，你们夺走了丹药是为了他们好，我在后面稍稍推波助澜，便得了如此结局。”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方兰生大声斥责。
　　“丧心病狂？”青衣挑眉，“我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试问如你前世那般灭人满族之事又如何清算！！”
　　“你！”方兰生面色惨白的退后了一步。
　　苗素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说青衣，你吸取如此多的魂魄到底为了什么？不算上我苗家和严吴县，就那几块玉衡碎片之中的魂魄之力应当早已足够你恢复肉身了吧。”
　　“为了什么？”青衣大笑，“自然是为了报复！！当初他居然只是为了一个人性命，却灭了云海书院满门，哈哈哈哈!我以为他早就死了，却没想到让我重新遇到了他！云忆！！！哈哈哈！当真是天意弄人！！”
　　“云……忆？你是指谁？少恭说你要杀他，你又说你恨的是什么云忆。”尹千觞带着疑惑问道。
　　“少恭……原来他如今是叫这个名字么，呵呵，果真是异类。”
　　“少恭都已经转世了，前世的事，你为什么要追究到今世之人的身上！”方兰生想到自己的事，据理力争。
　　“转世……呵呵，方兰生，你怎知道他是转世之人。”青衣大笑，“转世之人洗净魂魄中一切罪孽，我自是无由去报复，只是那个人身上气息，染尽血腥，非人非鬼！非妖非魔！！此番异类！！如何算的上是转世之人！！！”

作者有话说

　　本章提示：有一点小血腥，受不了的亲看到文中提示分割线就不要再看了，还是要看的亲，看完之后后果自负。（十三实话实说，其实一点也不血腥，但就怕看十三文的有那种特别特别特别玻璃心的娃，还是提一句好了。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