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无眠》庄客

6、意外的来电

　　周一清晨，忙碌的一周照例又一次拉开了序幕，也不管人们是否情愿。高天阳像往常一样，在快到9点的那一刻，才迈进了公司的大门。他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公司前台，跟前台的女孩调侃了两句，顺便打上了考勤卡。
　　“周末这是去哪做SPA去了，弄得这么水灵，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公司什么时候请来个大美女来做前台，正在感叹公司高层真是暴敛天物。结果走近了才发现是我们的小何啊。”
　　“去去去，少来恭维本姑娘，就知道油嘴滑舌，就是不干实事。”前台小何白了一眼高天阳说道。
　　“呦，这是谁招惹我们何仙子了，我替你抽丫的。”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从高天阳的身后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高天阳头也没回就说道“胖爷，您还有功夫替别人出头呢，您老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10秒钟就9点整了，不现在是8秒 7.6.5.4．．．．．．”
　　在高天阳倒数到４的时候，胖子的手指按到了打卡机的指纹槽上。满脸得意的看向了“胖爷我神机妙算，出门前早就掐指算过了，今儿不会迟到。”
　　高天阳撇了撇嘴，没有搭理胖子，转身向电梯间走去。胖子抬手看了看表，紧随其后迈入了刚刚打开的电梯门。
　　“我说，何仙子对那件事还没释怀呢？”半倚着电梯壁，胖子笑问道。
　　高天阳闻听后，苦笑了一声“我已经很努力的修复关系了。可惜成效不大。”
　　“废话，谁让你丫在公司没事装什么未婚人士呢。装也就罢了，顶多你自己造雷劈。偏偏没事还爱跟小姑娘逗闷子玩，等人家对你动了情吧，你还临阵退缩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胖子挖苦道。
　　在这件事上高天阳一直自觉理亏，也不好辩解什么。只能闷声不响，装聋作哑。胖子见牢牢的占据了上风，心情格外舒畅，让高天阳吃瘪是胖子的人生一大乐趣。胖子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两声，抬手拍了拍高天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鬼，你还是太嫩了，要向胖爷学习。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学费给你打个八折。”
　　高天阳抬头望着电梯的天花板说道“今儿天不错。”
　　胖子．．．．．．
　　周一的上午特别忙碌，上周未完成的工作，早上例会新安排下来的工作一件一件的堆过来，让高天阳感觉有些应接不暇，焦头烂额。眼看着就要到午餐休息时间了。高天阳这才有时间抬起头来活动了下已经酸胀不堪的脖子。
　　“走吧，吃午饭去。”胖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戒了”高天阳干脆的回道。
　　“真人这是斋戒沐浴，准备飞升成仙了吗！”说话间胖子来到了高天阳的办公桌前。
　　“你们组的推广情况如何？”没有理会胖子的调侃，高天阳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皱着问道。
　　“不太乐观，新产品新合作模式，利润是高了，可风险随之变高。下游的合作商现在大都持谨慎观望态度。”见是高天阳问的是公事，胖子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认真的回答道。
　　“我这也是，真是头疼啊。”高天阳揉了揉太阳穴，神色苦恼的说道。
　　“关键是技术部那帮孙子，到现在产品也没有最终成型。这不是让我们空手套白狼么，爷要是有这么深的功力早去搞传销去了，谁还跟这干啊。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干着卖白粉的活，拿着买白菜的薪水。”胖子抱怨道。
　　“你对两种鸡的作息时间把握的很准嘛。”高天阳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僵直的腰，说道“你说咱们需要不要写一份报告打上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早晚要被炒鱿鱼。”
　　“恩。。。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向上面解释一下也好。就算上面不接受，也要把技术部的那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拉下水来，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跑。”胖子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
　　“那这报告．．．．．．”高天阳意有所指道。

　　“当然是你来写”胖子急忙打断了高天阳的后话，一副爷不会上你的当的神态。

　　“靠。。。。。。”高天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感觉。
　　“我上交，怎么样！最大的雷我来背。”胖子紧接着又说道。
　　“你以为张总是吃干饭的啊。那个老狐狸．．．．．．算了，我写就我写吧。到时一起去。反正再这么下去也是个死。倒不如来个痛快，反而省事。”高天阳摸着下巴，思量了良久之后，才心一横说道。
　　高天阳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心中既然有了决定，便不会再做更改，也不会再多想什么，在他的理念中，事情一旦决定了，剩下的就是去实施了。再过多的瞻前顾后，不仅没有意义，反而会徒增烦恼，畏首畏尾。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高天阳长出一口气，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对胖子说道“走，吃饭去。真人我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决定先还俗了却尘缘再议飞升之事。”
　　“对嘛，小鬼，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胖爷我浪费宝贵的午休时间替你答疑解惑，你要想请我吃午饭以此表示感谢的话，我会给你这个面子，不会拒绝的。”胖子恬不知耻的说道。
　　高天阳斜了一眼胖子“您贵姓？敢问阁下脸围多少。”
　　“为了一顿饭，就翻脸不认人，我算看清你的本质了。”胖子挤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故作伤感道。
　　“我以为你早就看清了。”高天阳根本不为所动。
　　“现在看清也不晚！”
　　“也是大概可能吧！”
　　“你怎么还不去死。”
　　“死之前也要拉上你垫背，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儿。”
　　。。。。。。
　　两人一路斗着嘴就来到了楼下的餐厅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高天阳招来服务生随意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说道“晚上下班后，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合计合计，你比较擅长揣摩上面的意图和想法，到时候说说你最近的心得。”
　　胖子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怎么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至于上面的意图，说白了就俩字，缺钱。三字就是，很缺钱。他们现在就想着怎样圈钱来度过现在这个难关了。”
　　“哦？你的意思是，这份报告递上去，没有用处？”高天阳翻了翻白眼，说道
　　“也不能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吧，至少也可以把其他部门的人也拉下水，法不责众嘛。”胖子叼着根没有点着的烟，说道。
　　“哪有这么简单，能做到那个位置的，没一个是白痴。”高天阳质疑道。
　　“他们是不白痴，可也抵不住有人欺上瞒下啊。技术部的总监自从空降过来之后，实事没干几件，这方面倒是越来越在行了。”胖子面带不屑的讥讽道。
　　“你说ｓｐｙ？听说他是在这个行业的一线公司任职，按说应该挺有能力的。怎么会搞成这样。”高天阳眉头微皱的说道。
　　“有没有能力咱不知道，也不多做评价。但是他不能服众，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下面的人根本就不服他，在我看来，现在技术那边就如同一盘散沙。做事都是阳奉阴违，就差直接罢工了。”胖子解释道。
　　“呵呵，这还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高天阳无奈的苦笑道。
　　“是呗。。。。。。”
　　。。。。。。
　　在两人聊天的同时，菜不知不觉得已经上齐了。两人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动。这时，高天阳的手机响了。高天阳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按下了接通键“喂，您好，哪位？”
　　“过爷，我是楚郁，周六晚上我们在麦乐迪见过。”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鼻音很重的女声。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的突然致电，让高天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客气的试问道。
　　“您现在方便吗，我在离你公司不远的铂澜咖啡厅，想约您见个面。”电话另一端的楚郁向高天阳发出了邀请。
　　“现在？”突如其来的邀约让高天阳有些惊讶。
　　“是的，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如果您有事，那我改天再约您。不过我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楚郁客气道，但很显然她并没有放弃要见高天阳的打算。

　　高天阳听对方的声音，感觉她应该是刚刚哭过，像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了，不过自己跟她只见过一次。并没有什么深交，她找自己干什么。高天阳感觉有点莫名奇妙。
　　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赴这个约，毕竟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还不错。高天阳说道“五分钟后我到。请稍等。”
　　“好的，不着急，您路上小心。”
　　“稍后见。。。。。。”
　　高天阳挂上了电话。
　　“谁啊，客户？”在一旁扒拉着米饭的胖子问道。
　　“不是，周六晚上的那个楚郁你还记得吧。”高天阳回道。
　　“恩？那个妞儿？不是吧，这么快你们俩就勾搭上了。行啊。”胖子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低呼道。
　　“勾搭个Ｐ,我还正纳闷她从哪得到我的电话号码呢。”高天阳翻了翻白眼说道。
　　“可能是燕子给她的吧，怎么，她约你见面？”胖子满脸玩味表情的明知故问道。
　　“恩”高天阳快速的吃了几口菜，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含含糊糊的回道“我先走了，要是不能按时回去，你帮我照应下。”
　　“去吧，去吧。不过去之前，先把帐结了。服务员再来只二尺长的龙虾。”胖子笑呵呵的说道。
　　“撑死你个货，走了。”高天阳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来到前台把账结了。朝胖子打了个招呼后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