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玛丽苏的共犯—傲慢与偏见同人》赈早见琥珀主

153、第 153 章

　　玛丽和苏都无法估计现在这个房间彼此相连的大屋子里到底塞进了有多少人。布雷恩先生说的二十几家客人以及“他朋友很少”显然完全是个谦辞。以目前这个房间里的人口密度来估算的话——她（们）伸长脖子左顾右盼的审视了一番——可大概她的动态视力配不上她的统计能力，而她的统计能力又配不上的她的数学能力，总之结论和之前一样，除了人很多且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之外，她连排除人员流动的妨碍来数清房间有多少人都做不到。
　　她（们）只知道这个房间摆了很多张小方桌，大概是作为棋牌室兼茶座使用。通过人群的缝隙可以窥见相邻的主房间设置着钢琴——因此理应被设置成了音乐室或是小型舞厅。从邻近的方桌上的人的谈话来判断，更里面的地方还有两个相对较小的房间，应该是男士们专用的台球室和吸烟室。餐厅被安置在了走廊对面，各种食物和饮料可以自取，也有仆人端着装满的盘子不断穿行在各个房间内供人取用。
　　“宴会房间的格局布置的挺合理的。”苏对玛丽说，“男士们活动的房间在最里面的房间，这对我们来说真是个好消息。即使威克姆这次脑袋发昏良心发现不打算再混迹在女人堆里，想要体验一下纯爷们的感觉，我们也能睁大眼睛盯着他的必经之路而抓到他。”
　　“我们何必要抓到他？我们何必为抓到他而浪费眼下的乐趣？”玛丽可不想盯着威克姆的运动轨迹，她更想盯着装饰着酒渍樱桃的奶油杏仁挞何时从自己身边经过，“布雷恩先生答应过，那么他就一定会把那个人送到我们面前。”
　　“哈哈，威克姆在你口中就像是一盘菜。你一点都不怀疑他会被端上来，甚至都不想关心他什么时候被端上来。”
　　“既然他注定被端上来，那么我更愿意关心加德纳舅舅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干坐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都不能搭上话，布雷恩先生和怀特夫妇也不会马上过来帮我们引荐给别人。我们当然得指望舅父舅母作为伦敦居民在这种场合下比我们人面广，可以替我们介绍几个人认识。”
　　“但是我认为，加德纳夫妇的社交圈和布雷恩先生的社交圈或是怀特夫妇的社交圈大不相同。他们几乎不太会有同样的人来做朋友。”苏反驳道。
　　“……你说得对。”玛丽承认到，“不过舅父舅母来了以后，我们就不用这么尴尬的傻坐在这里了。你也得承认现在我们无事可做吧。我现在就盼望着有个熟人能说说话。”
　　“兴许我们会成群结队的尴尬的傻坐在这里。”话虽如此，不过苏还是按照玛丽最开始的说话意图放松下精神，放弃盯梢正门走廊的想法，开始兴致盎然的留意身边的陌生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在做些什么。
　　几分钟后伊丽莎白尽职的替妹妹们取来了果汁和点心。
　　“玛丽，我好像看到你在为什么而发笑。我刚刚走开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伊丽莎白笑着递给她一杯葡萄汁。
　　“没什么，伊莱扎。我只是觉得我们能出生在赫特福特郡的梅丽顿附近真是一件好事情。”苏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努力轻声的在她耳边回答道，“我庆幸我们的村子还很年轻，还凑得起一队年轻人时不时来举办舞会。你知道吗，有个村子离我们不过十里路——可是倒了大霉了——出了名的老人村，刚刚隔壁桌有位小姐在和她的朋友抱怨，说她全部的跳舞机会都是在离开家乡的时候获得的。”
　　“哦，这的确是很不幸的。我以为我们村子里女多男少的局面已经够不幸、够让人在一晚上分不到几次舞伴的时候感觉沉闷了。看来即使我们的村子有这样那样的被人们挂在嘴边排揎的缺陷，它依旧还是一个甜蜜可爱的地方。经你这么一提，乡村舞会这个词在我的印象里立马就变得大不相同了——它的规模不再那么小，人也不再显得少了。至少我宁可呆在这样的舞会上有机会静静地思考有关不跳舞的好处，也不愿意看哲学书籍的时候想起舞会的坏事。”
　　“是的。这个道理虽然很简单，但是在没有对比的时候，我们总是很难想到，还是让我们感谢那些比我们更倒霉的人为我们揭示的真理吧。”
　　“丽萃，玛丽，我们可以去隔壁的房间的吗？如果过会儿有跳舞的机会……我们可以看看，恩看看伦敦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新的舞步。”基蒂抓住机会想让她的姐姐顺势同意她的要求。
　　但是她的姐姐们并没有顺势而为。伊丽莎白很干脆的拒绝道：“不行。我们得先等到加德纳舅舅他们一家。然后还得等布雷恩先生过来替我们做介绍——这样你们就可以不止是看看了，兴许还有几个和你们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能做你们的舞伴。”
　　听她说完，两个妹妹果然期待起来。
　　“至于你，玛丽，”伊丽莎白顺带调侃她道，“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还能不能坚持不跳舞。”
　　她会这么说并非是毫无缘故的：“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没有预约的舞会呢？母亲想方设法想要让你去参加舞会，但是你总是有理由退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没在正式的场合下跳过舞吧。和赫特福特的邻居的小姐们私下里跳得不算，和姐妹们在家里练习时跳得也不算——那时候你还跳男步，今天今晚应该是你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下跳舞，我几乎记不起来，你上次和男性舞伴练习跳步是什么时候。不过，我似乎记得那个人是谁。”
　　“我也记得那个人是谁。”苏毫不畏惧的回答道。
　　“我也记得！那个人是安德烈先生！”莉迪亚高兴的插嘴道，“那次还是安德烈夫人给我们弹琴伴奏的。就在我们离开学校回家前的那一周的周三下午。我和基蒂的最近一个舞伴也是他，哦，这么说起来我们都快半年没有跳舞了。求你了，玛丽，晚上带我们一起下楼吧。”
　　“……这么说是我搞错了，我不够关心你们在学校的情况。不过我还是坚持你们得留在怀特夫人的宴会上，不能跑到楼下斯派洛小姐的舞会来。你们有义务替我们陪伴我们的好朋友温特沃斯小姐。玛丽，你要替她们求情吗？”
　　“我不会替她们求情的。”苏用一种随意又强硬的语气对两个妹妹补充道，“伊莱扎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她的理由也是我的理由，我还要额外说上一点，九点以后你们要和舅舅舅妈一起回去。今晚你们就住在舅舅家里。这个计划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妹妹们再不高兴也没用了。她们领教过“苏”的未雨绸缪，自从她们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她们抗议她没有权利约束她们的行动，结果她第二天就从父亲那里拿到一封亲笔写就的授权书，并且用厚油纸装好常常随身携带。与其和她争论，然后眼睁睁的看她从礼服衣兜里掏出授权期长达十年的凭证当众宣读丢了她们的脸，还不如仔细琢磨琢磨有什么是她没有明确说过不能做的，抓紧机会自寻欢乐呢。两个做姐姐的也不想过于强迫她们安静的待着，于是就同意只要等到了舅舅一行人，就允许她们带着小表妹四处逛逛。
　　重要人物通常来的比较晚。因此她们在等的人物以这个顺序逐个到达：首先果然是带着长女的加德纳夫妇——他们几乎是一到便被基蒂和莉迪亚牵走了小表妹；然后到达的是温特沃斯兄妹和海伦小姐的家教伴妇——她给伊丽莎白和玛丽介绍了她的哥哥，承诺等她哥哥把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的过程结束后，就来找她们玩；最后几乎所有客人到场了，主人家不再继续逗留在门口迎客之后，布雷恩先生才陪着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先生走了过来。
　　“请容许我为你们介绍，这位是威克姆先生，和我一样的剑桥学生，不过比我晚两年入学。威克姆先生，这位是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这是她的妹妹玛丽·贝内特小姐。她们还有两位妹妹在这个房间的别的地方陪着她们的舅父舅母。稍后有时间我再为你介绍。”
　　威克姆从外表上来看真像一个标准教育下培训出来的绅士。即使他此时应该正处在正想尽办法的讨好达西小姐的阶段，但是只要达西小姐没在他身边，他就敢亲切友善的和任何一位素不相识的小姐发展一段友谊。他微微俯身屈就两姐妹的身高，然后用一种惊讶的讨喜的语调说道：
　　“布雷恩，这真是太巧了，你的这两位朋友中有一个人我想我算是认识了一半。我和这位玛丽·贝内特小姐肯定在哪儿见过，就在这两天。”
　　“你的记忆力真好。是的，我想就在齐普赛街的杨格太太家门口。我捡到了一封信，拦住了和你同行的一位小姐询问是不是她掉的。”
　　“没错，达西小姐很关心那封信最后的去向。”
　　“请她大可放心。虽然我没有找到收信人，不过我确确实实把信交回到写信的手里了。我想写信的那位小姐会重新处理好那封信的去向的。”
　　“失陪。”布雷恩先生对他面前即将展开的热络交谈预感到了无聊，因此说完这句话随便冲两位小姐点了下头，就快步离开了这个角落。
　　威克姆望着他走开对两位贝内特小姐说：“我想布雷恩和他的妹妹妹夫应该是这个季节最受欢迎的朋友了。现在所有待在这栋房子里的人都该感谢他们的辛勤安排，才能享受如此欢乐的宴会。正因为他们如此用心良苦的撰写客人的名单，我才有机会结识这么优雅以及这么可爱的小姐们。”
　　“是的，这个宴会眼下看来尽善尽美，但是我恐怕主人很难享受到客人能够享受的各种乐趣。他们不能彻底放松精神，还要时刻关照客人的需要，这种辛勤恐怕很容易损伤他们的积极性。我想这也是布雷恩先生虽然有一等一的好心肠，却还是很难做的夜夜笙歌的主要原因。”苏丝毫没有防备的嘲讽了一句，然后她看到姐姐不赞同的挑眉，忽然想起威克姆虽然很渣智商却不低，的确不能在他面前太过随便的糊弄，于是换了语调问道：“请问达西小姐是不是也到这里来了。”她十分确认布雷恩先生会按照她的愿望在邀请函上注明威克姆可以携伴同来，但她不确定威克姆这样的人会带哪一种伴儿过来。
　　“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达西小姐兄长也就是她的监护人昨天也到了伦敦，我想她不得不暂时离开所有娱乐，按照她哥哥的要求日夜练琴。我和她提过今天的宴会，但她十分不舍的婉拒了我。我想即使她要来，也会跟着她的哥哥来。不过布雷恩好像没有给达西先生下帖子。我想可能是他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校友。”
　　“……”苏懊悔的张大了嘴，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布雷恩先生和人渣威克姆是校友，那么达西先生很有可能也是他的校友。既然布雷恩先生这种不好交际的人在冬天也会到伦敦完成自己的社交责任，那么达西先生当然也回来！她怎么就没想到提醒布雷恩先生多邀请几个校友——不知不觉四舍五入之间，她好像错失了一个亿。

　　补完了。
明天继续舞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