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 1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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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熊掌，这是一道送命题。
一小时之后，苏的智商遭到了降维打击。
三小时之后，苏的言谈举止回到了十四岁。
五小时之后，苏开始毫无节操可言地使用SD中的“赤木晴子的照片”和“加入柔道社”的“我要我不要”梗。
不过这些都无法触动玛丽灵魂中的怜悯之情，对于十九世纪初的文雅至上的英伦淑女来说，玛丽只是惯常地想起那句“TO BE OR NOT TO BE”就足以聊以慰藉了。所以当苏以丧尸的步伐在内心被拖行的时候，玛丽还能做到毫无波澜。靠着她的冷酷无情不为所动悠闲地散着步，赶在晚饭之前从加德纳舅舅的小商店一路步行回旅店。
她刚跨进旅店的大门，女仆就走上前来通知她有客到访。其他几位贝内特小姐正在二楼的小会客室接待客人。
玛丽脱下厚重的外套打量自己的外出服，尽管略显朴素但见客来说已经可算是绰绰有余——不用换衣见客真是太好了。她把外套交给女仆，然后提着裙子上楼：“那位客人是谁？”
本应该先报上访客姓名的女仆回忆了片刻马上答道：“那位是布雷恩先生。”
等等，布雷恩先生？搁在邻郡的竖琴呢？等着收琴的怀特夫人呢？说好的亲哥哥一定会替妹妹去办琐事的设定呢？说好的不远万里的体贴与周到的绅士做派呢？
玛丽已经走到会客室门口，女仆抢在她前面替她开门并报上名号：“玛丽·贝内特小姐。”
一屋子七个人在同时看了过来。因为座椅不够，因此不是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座位。不过至少女士们都被保证是坐着的——除了并排坐在长沙发上的贝内特姐妹们，远远的隔着茶几对坐的两位女士分别是怀特夫人和斯派洛小姐。怀特先生斜靠着他妻子的椅子，布雷恩先生站在窗户边上——两位先生都微微颔首示意。
已经拔腿就走的这位女仆果然有意思。满屋子的人，超过一半人数的访客，她偏偏只报了布雷恩先生的名字。
“玛丽，亲爱的玛丽，”斯派洛小姐抢在怀特夫人开口之前，站起来笑着上前欢迎玛丽归来，“你可让我们等太久了。我就在等你回来。”
“如果你们提早告诉我你们的到访计划，我想我就能不让你们等那么久了。”玛丽笑吟吟的回答。
斯派洛小姐附在玛丽耳边低声道：“这可是意外状况。今天下午我本来在找舞厅的老板商量预定房间的使用时间，你知道的，现在这里可不是我的地盘了。我得按照伦敦人的规矩来，提早几天定好办舞会用的一切东西。琐事一大堆，侍从，乐队，酒水，食物，什么都需要早做准备。我本打算敲定一切后再写帖子邀请我最最亲爱的朋友们。但是我还在琢磨用哪些曲子开场的时候，我就遇见了我的老朋友们——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最最亲爱的家人。（说道这里斯派洛小姐回头冲怀特夫妇微笑了下）真是心有灵犀。他们也来定舞会的场地。能同时被几波人看中的地方，肯定就没有什么需要再犹豫考虑的了——我想到既然顺利的找好了舞会的房子，那么不如也提早来邀请我的朋友们，免得迟了以后，她们先答应赴了别人的约。至于布雷恩先生和怀特夫妇为什么和我一块儿来拜访你们，我就猜不了他们的心思了。”
玛丽心想，这也算是她第一次见到怀特夫人和斯派洛小姐同台竞技吧——从这个画面来看，很难想象以前的斯派洛小姐是多么的安静而友善的妹妹。
“……舞会是什么时候？”
“下周五的晚上六点以后。”
“我想我的姐妹们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吧？”
“是的。伊丽莎白说要等你回来后才能决定。”
“因为你挑的这个时间刚好是我们原本商定离开伦敦出发去巴斯的日子……私聊先到这里，我去和另外几位客人打个招呼。”
如果她们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一直这样聊下去。其他人可能还能毫不介怀的继续安静等待，但是怀特夫人，伤害她的耐心和情绪实在是不太礼貌。
“怀特夫人，怀特先生，布雷恩先生，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们信里说的是明天才能到伦敦。没想到今天你们就和斯派洛小姐一块儿到访了。”
“我们并不是一起来的。斯派洛小姐比我们早两分钟下马车，也比我们早两分钟进这个会客室。的确我们本来是要明天才到的。不过我和詹姆斯说，别去管那架竖琴了。伦敦的亲朋好友早就听腻了真正的大师的演奏。我可不想特意搬这么大一件装饰品，就因为我的哥哥觉得我还应该不断练习。”
“保护你的工作早在去年就移交给怀特先生了。你若不想练习弹琴，只要和他说就行了。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是的，亲爱的怀特夫人，你要找人咨询什么事情，可以优先来找我。你哥哥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已经完完全全把你托付给我了。但我想这也可以认为是布雷恩先生关照的人从一个妹妹转变为一对夫妻。”怀特先生开朗的笑着答道，“玛丽·贝内特小姐，很高兴在伦敦见到你。我们听闻你们正在做冬季旅行，由衷希望你们不要太着急离开，因为怀特夫人想要邀请你们参加我们举办的宴会。”
“怀特先生，说好得由我邀请，结果你又抢在了我前头。”
“我特意把宴会举办的时间给你留着呢。”
“好吧。”怀特夫人看了看玛丽和坐在她身侧长条沙发上的贝内特三姐妹们，向身侧倾过身体，“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我代表我全家邀请你们姐妹和加德纳夫妇参加下周五下午的宴会。”
所以斯派洛小姐和她，这两个人是故意的吗？
伊丽莎白和玛丽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感激你的邀请，但是恕我不能代表所有人马上答复你。你的邀请我会尽快转达给加德纳先生。”
怀特夫人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因此毫不介怀的叮嘱道：“这没有问题，但是你得答应我，你会尽快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我保证。我会在这周末结束之前，差人送信到……”
“伊丽莎白小姐，就麻烦你送到这个地址吧。”布雷恩先生递过一个纸条，“怀特夫妇在伦敦期间的前两周已经受邀会住在我那里。然后怀特先生的朋友才有机会享受这份荣耀。我想除了宴会当天，他们夫妻俩恐怕都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我们待得够久了，既然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该见的人也一个不落的都见着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怀特夫人拉着丈夫站起来，“期待你们的好消息。詹姆斯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布雷恩先生对此并不反对。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除了冷淡有礼以外的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想要多逗留一会的愿望。众人中有些人所猜测的不舍的神情和盘桓的借口都没有出现。他妹妹问他走不走，他就决定还是一起走为妙。
待这三个人被众人送走，剩下的所有人终于每人都能分到一个座位了。
斯派洛小姐装模作样的舒展了一下身体：“这下子我好多了，感觉新鲜空气的份额供应起来终于没那么紧张了。”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玛丽坐到了之前怀特夫人的单人沙发上，“是你故意把时间定在同一天，还是她故意把时间定在同一天？”
“你真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是我先到的伦敦，是我先和你们在伦敦见面的，就连刚刚也是我先走进这个房间的！你们难道认为我不想抓紧时间，提早安排吗？但是给女士们准备舞会服装和才艺的时间就要这么多。”
“就是因为你表现得如此的争先恐后，我们才会考虑这种巧合是你一手促成的可能性。”伊丽莎白接着玛丽的意思说道，“你别着急否认……”
“我并没有想要否认。是的，是我故意的。我听到他们预约乐队的要求，所以我想何不干脆就把时间定到同一天呢？这样就免得我和她碍于情面而相互邀请了——谁都有个合理合情的缘由不用去对方的宴请了。”
“因此，你光想到和怀特夫人争风吃醋的愉快，而忘记我们这些无辜者的为难之处了吗？”伊丽莎白继续追问。
“不不不。我当然想到了。我给你们留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我的想法很简单：怀特夫人的宴会是从中午到晚上，你们的下午时间可以属于怀特夫人，但是你们的晚上时间得是属于我的。”
“你告诉我们在宴会的中途提前退场去另一场舞会是一个好主意？”
“有何不可？”斯派洛小姐很无所谓的答道，“你们都知道的。我和她从小就在争——虽然那时候我总得输——总得自动弃权。什么都得争，别说是玩具和书本了。我们甚至还争过某份财产的继承权。要不是布雷恩先生愿意帮助我，我可能至今还跟在她身后，捡她不要的残羹冷炙。可难道就因为我得到了我应该有的东西，我就要对他们表达感激吗？我想我不必这么做。而且我这么做也绝讨好不了曾经的布雷恩小姐的。我和她就这样继续争来抢去吧，这挺好的。有句话我可以先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选择来我这里还是怀特夫人那里，我们都不会怨你们的——我们只会埋怨对方。”
玛丽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五人一起吃过了晚餐。贝内特姐妹们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关上门来自家人聊天，就聊下午发生的事。
莉迪亚看几位姐姐没吭声就先开口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想我们可以按照斯派洛小姐说的那样，先去一个宴会再去另一个。”
“即使可以，也只有我和玛丽可以。你和基蒂还太小不能去舞会。你们得和舅舅舅妈一起留在怀特夫人的宴会上。”
“我们不是那么小了，我都快十五岁了。你没有权利代替爸爸妈妈替我们决定要不要参加舞会。”
“这件事就别争了。”玛丽一句话打断小妹妹的分辩，“你知道你的权利。我和伊丽莎白也知道我们的义务。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我拿到了父亲的授权书，就想我们在学校时那样——要拿给你看吗？”
“可是玛丽，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参加舞会啊。这不算是只有大人才能参加的活动。那时候你可从来不拦着我们。”基蒂帮腔道。
“在乡下修道院学校办的舞会和在伦敦的办的舞会是不一样的。好了我们还是来先说说两个邀请的事情。直白的说，去哪个不去哪个？”
“怀特夫人的宴请，既然我和基蒂注定和另一个无缘的话。”
伊莉莎白就当自己没听到这个答案，她单独对着玛丽回答道：“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困难了。而我还得在两天之内想出个好的答案来。我希望我们能及时讨论出个结论。”
哈哈哈哈，苏突然在心里笑了起来。玛丽你不是也一样要面对选择吗？怀特夫人和斯派洛小姐你要选哪一个？
鱼和熊掌，这就是一道送命题。
作者有话说第149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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