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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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赵晓墨没有像往常似的，亟不可待地上网看小说。溪头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赵晓墨打开一个文档，字斟句酌地把赵维强大病补贴的报告给写完。
两三个小时后，晓墨又最后修改了一遍，终于把报告完成了。她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眼神落在电脑桌上的那块黑色小石头上。
真像一枚黑色棋子，晓墨把玩着小黑石。一面是光滑的平面，一面是弧形的曲线。虽然是石质的，可是表面光滑，手感也是柔柔的，不显冷硬。
赵爷爷那么珍而重之的交给他的“孙女”，像是传家宝似的，该不会很贵吧？晓墨心中存有疑虑，如果只是一块家传的普通石头，晓墨也就收了。毕竟赵爷爷也没了后人，对他来说，有人接下这块石头，他肯定是开心的。可是，假如是颇具价值的玉石之类，那晓墨可不敢收，不管是留是卖，都应该赵爷爷自己做主。要是能卖大价钱的话，也能为赵爷爷换来更好的医疗条件。
考虑到这儿，晓墨连忙打开网页，上网搜起玉石的相关知识。把什么翡翠、水晶、黑曜石之类的看了个遍，手中这块颜色暗哑的小黑石，并不具备任何特殊之处：没有明亮的光泽，没有透明度，没有独特的形状……晓墨想，也许事情很简单，这真的只是一枚家传的围棋黑子。
这也好，晓墨没了心理负担，心下想着周末去买些日常用品，下周看能不能“假公济私”，蹭上单位的车再去趟溪头村。
正出神呢，佳乐推门进来，正拿着手机通话，“阿姨，晓墨就在家呢，我这就把电话给她。”
晓墨接过电话刚要开口，信号突然断掉了。她再想回拨过去，又发现自己和佳乐的手机都没了信号。
“去阳台试试。”佳乐建议。
晓墨在阳台上再打，果然通了。那边是妈妈担忧的声音，“晓墨，之前打你的手机就没信号，怎么佳乐手机也断了？你们俩的电话要是坏了，得抓紧换新的，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可不能跟家里断了联系……”
晓墨老家在豫省的一个中等城市，爸爸是教育局的局长，妈妈是名普通的家庭主妇。赵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家庭，自从晓墨到京市上学以来，每周只能跟家里通一次电话。这是赵爸爸定下的规矩，他认为老打电话不利于培养晓墨的独立性，又浪费通话费，而赵妈妈虽然想女儿，却也知道这是为自家闺女好，只能贯彻执行。刚上大学那阵子，晓墨就像被一下子被剪断脐带的小孩儿，常常因为想家躲在被子里哭鼻子。但时间久了，晓墨也就适应了——虽然在佳乐看来，晓墨仍是个依赖感很重的生活白痴，但晓墨认为她已经实现了“生活基本自理”，比起在父母身边的状态，简直可以跟“大猩猩织毛衣”、“植物人跨栏跑”相媲美的飞跃了。
在循环播放“保暖防寒”、“多吃水果”、“少睡懒觉多运动”之类的嘱托N次后，赵妈妈终于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晓墨从阳台回来，佳乐要来晓墨的电话，拿着两支手机在不同的房间试了试，奇怪地问晓墨，“怎么就你这房间屏蔽信号？在我屋里，两个电话信号都是满格的。”
“啊？怎么会？”晓墨不信，试了试发现果然如此。
“以前不这样啊？”晓墨挠头，忽然想起什么，“哦，不会是这块小黑石吧？”
俩人又把小黑石放在佳乐的房间，发现那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而晓墨的房间恢复正常。再换房间试，仍是如此，果然是那枚小黑石的问题。
“这小棋子，还能屏蔽信号啊？”晓墨刚还在网上没查着这石头的特殊之处，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闹明白原因后，佳乐有些担心，“不会有辐射吧？好像大理石就有辐射。这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应该是吸收信号，不会放射。再说影响力也就这么几米远，能有什么危害。”晓墨觉得佳乐有些大惊小怪。
“那个赵爷爷不是得了重病吗？”佳乐有些担忧。
“赵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他的病怎么会跟这小棋子有关呢？而且几辈子家传的石头，有问题早发现了。我想就算没什么好处，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处。”晓墨分析。
佳乐听了也觉得有理，“可你也不能不接电话啊。还是……”佳乐第一个念头是把石头扔掉，可又觉得不合适，老人家当宝一样送出来的，怎么能扔掉？“还是找地方收起来吧。”
最后是晓墨想了个办法。她翻腾出一个圆圆的小鱼缸，接上水，把石子放在里面。俩人再试，果然不再影响手机信号了。
晓墨得意地笑，“嘿嘿，我真是文理全才啊！”
小鱼缸被放在电脑桌上。透明的缸体内，一枚黑色小石子清凌凌的水里，孤单的躺着。
这个夜晚，如往常一样平凡。
第二天是周六。
所有的周末，对晓墨这个资深宅女而言，都等同于“昏睡日”。但这天，晓墨起了个大早。
今天佳乐要回母校。每年圣诞节前的周六，是京华大学传统的“优秀校友返校日”，各社团都会联络参加工作的老社员回校欢聚。佳乐、王欣宁他们都曾是学习部的部长，肯定是要参加的。而晓墨，作为一个吃了师妹无数暗亏的师姐，她在惭愧之余也很有自觉，工作之外对王欣宁是有多远躲多远。
佳乐化了淡妆，紫色包身裙配黑色长靴，曲线优美但柔而不弱，是一种生机勃勃的美感。从衣架上取下大衣，佳乐怒其不争地看一眼晓墨，留下一句“胆小鬼，姐姐给你报仇！”然后甩门而去。
晓墨无语。
家里有个拉杆购物车，是以前办信用卡送的。晓墨拉上车，去超市给赵爷爷买些日用品。
偌大的超市里几乎没人。也许大家都还在睡懒觉吧，晓墨想，自己一人优哉游哉地晃荡。
食品区里一番挑拣，购物车马上被塞满了。晓墨看看手里的一盒土鸡蛋，又看看冒尖的购物车，摇摇头：车太小，这种买法可不行。她想了想，把鸡蛋放回架子上，农村里应该可以就近买到鸡蛋，还有米面。于是她把一盒生态米也放回去……肉蛋奶之类的应该最富含营养，蛋的问题先不考虑，可以多买些肉和奶，新鲜肉没法保存，鲜奶最多也只能放个把月……
几乎把原来的商品又都一一放回原处，晓墨重新挑了些真空包装的熏肠、烧鸡、烤鹅之类的肉制品，选了些鱼罐头，还有几袋老年人奶粉，晓墨的购物车已经半满了。
除了吃的，晓墨又跑到服装区，买了五双厚实的棉袜。赵爷爷的房子虽然门窗俱在，也烧着火炕，可真说不上多暖和，老人最不禁冻了。想了想，晓墨又买了床“宇宙棉”的保暖薄被。看着红色的“480”元的标价，晓墨咬着牙想：宇宙棉，你最好有你广告上打的“超级保暖效能”！不然我、我上天涯骂臭你！
保暖薄被占地不大，但实在烧钱。晓墨在款台结完帐后，钱包里的红票票只剩2、3张。
超市隔壁就是长安大药房。晓墨想，赵爷爷肺部毛病的药还是从医院开比较保险，所以她只买了一瓶鱼肝油、一瓶复合维生素。本想多买一些的，可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天擦黑的时候，佳乐回到了家。一进门，晓墨就狗腿地奉上拖鞋，还装模作样地为佳乐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佳乐看着桌上摆好的饭菜，冷眼预言。
“女侠，我愿为你提鞋、我愿为你煮饭！”晓墨贱兮兮地做握心状，“您就包养了小的吧~”
晓墨薪水微薄，交完房租后每月只剩2000多元。本来平时没什么大花销，吃吃喝喝也就够了，可昨天给出去500，今天又花掉了1000多，还有十来天才发薪水，晓墨可耻地决定“吃软饭”了。
“你不过了？”佳乐知道晓墨的善良，还是忍不住教训了一句。
饭桌上，佳乐谈起今天返校的事：她的靶子王欣宁居然没有去，据说是感冒了起不来床，实在让她失望无比，早早回来。还有一件新闻，京华大学里有个“华文社”今年闹出很大的乱子，原本只是研究古诗词的社团，今年不知怎么的传播起“世界末日”的谣言，而且近期愈演愈烈，不仅在校园里煽动同学们逃亡，而且上网散布谣言。因为是名校的大学生，网络警察的处理还算温和，只是要求学校对他们严加管控。现在社团已经被封了，社长和几名骨干也都被学校记了大过。
“世界末日？”晓墨咬着筷子皱皱眉。“多老的噱头啊？”网上传世界末日不是一天两天了，千禧年不就说末日吗？结果还是要悲催地中考啊……晓墨泪奔。
“2012的电影早就把票房赚足了，他们这会儿才想起末日这码事，也不嫌迟。”佳乐也是觉得可笑。
“最主流的末日传言，说是玛雅文明的2012年12月21日。可今天都22日了，咱俩还在吃尖椒炒肉呢？”晓墨扒拉两口饭，“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是啊，什么事都没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迷糊。”佳乐说，“到圣诞节那天，干脆让你滴血盟誓吧，就宣誓说‘赵晓墨要重生！再也不要做软柿子了！’好不好？”
“嘿嘿，有酸奶喝我就答应。”晓墨再一次展现了软柿子的秉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