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摘星辰gl》乔洋

59、第 59 章

　　由于从小一起长大，梁可对小B的性格十分了解，此次住院修养，全世界都前来探望了，唯独小B与书青辰忙于其他事情，没有露面。
　　梁可好奇心重，不敢拷问书青辰，决定先对小B下手。一个电话打过去，小B过了很久才接，心情很不美妙的样子，语气闷闷的。
　　“你被小A殴打了？”梁可满怀期待地问。
　　“没有，她在学校。”小B此时没有心情开玩笑，说了几句就要挂断，梁可赶紧问：“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小B叹了口气，短暂的沉默，接着人声开始嘈杂起来，一阵粗野的咆哮声，伴随女生的惊呼，听得梁可毛骨悚然。
　　她跌跌撞撞跑向正在吹干头发的书青辰，指着手机，惊慌地上报领导。
　　电话已被挂断，书青辰瞥了一眼联系人，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快速地拢好头发起身。
　　“去哪儿？”梁可问。
　　“你待在家。”
　　书青辰换了轻便的运动衣裤，拿了钥匙钱包就走。“我不。”梁可立刻瘸着走向玄关，拽上自己出门的小包包。
　　“没有电梯。等你走下去，天都黑了。”书青辰摆出事实。
　　“我必须去。”梁可依然固执地捏紧她的书包，担忧道：“听声音像是小B的父亲在，那人暴躁凶悍，力气又很大。我绝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书青辰问：“你见过小B的父亲？”
　　“那算什么父亲呢。”梁可不屑地撇嘴，不由得回忆起上次的惊现遭遇，“说来也是我命大……”突然自觉失言，停下不讲了。
　　“命大？”书青辰眯起眼，靠近梁可问：“出了什么事？”
　　“就是，”梁可还想隐瞒，“我失足摔下楼梯，多亏小B眼疾手快，使我免于脑浆迸裂。”
　　“梁可。”
　　“哎哎哎，我知道，我说实话。”狸花不敢再编，“我跟你说，那人简直像个魔鬼，凭借一己之力让妻女生活在地狱里，甚至殃及四邻，菜刀和板凳这类危险品随手就扔，把邻居的铁门都砸出一个凹坑来。”
　　“他打你了？”书青辰语气冷下来。
　　“差一点点点点。”梁可用手指捏出一撮，“现在想起来，背后还有冷汗。小B拉我躲闪，这才扭伤了膝盖。不然凹陷下去的就不是邻居的铁门，而是我的颅骨了。”
　　书青辰仰头，沉着脸若有所思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小B的母亲很害怕丈夫，知晓自己得了重病，便放弃治疗，执意要回家乡去。”
　　“啊？”
　　梁可开了门，墩墩拐杖，示意书青辰边走边说，后者无奈，只好同意瘸腿小猫随行。
　　原来这几日，书青辰不仅忙于工作，还帮助小B寻回了离家的母亲，劝说其配合入院检查，结果很不乐观。
　　“治疗所需的费用目前还难以估算，老人没有保险，小B工作年限短，存款微薄，我和梁教授以及音乐学院的师生捐助了部分，总之救人要紧。”书青辰边打方向边说。
　　“领导。”
　　“嗯？”
　　“你真是个好人。”小猫动容地说。
　　书青辰故意装作不以为然道：“好人有什么用，昨天还不是要被无情抛弃了。我的爱情，就像拿破仑蛋糕一样脆弱。”
　　这是什么形容。
　　“领导同志，发现了没，你的语言风格正在向我靠拢。”梁可震惊地指出。
　　“糟糕，向你靠拢，那岂不是显得很蠢。”书青辰凝眉说道。
　　梁可被领导直白的话语再次震惊到了，嚷嚷着开门开门，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下车。
　　“去哪儿？”
　　“浪迹天涯算了，省得被你欺负。”
　　“都是我的人了，你能跑到哪儿去。”书青辰说，“而且是谁每次开会都不停偷看我的，我非常怀疑，你真能离得开我吗？”
　　狸花用白皙的爪子紧紧捂住脸，不敢再出声了。
　　她们来到小B母亲所在医院，发现小B正在走廊坐着，脸色铁青，眼睛木然地盯着前方，双拳在膝盖上紧紧捏住，骨节泛白，青筋突出。
　　小A站在她身边，也是一言不发，只用手轻轻拍哄着她的后背，抬头看见正努力拄拐前进的梁可，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急急走过来搀扶，“小猫，你不在家修养，跑这儿来干嘛?”
　　梁可说：“我仗义呗，担心你家的猪。我听见电话里很乱，她没事吧？”
　　小A皱眉摇摇头。
　　原来B的父亲几日来也在找寻她的母亲，倒不是担心病人安危，而是家中缺了洗衣做饭的人，多处不便，他在亲戚中打听到妻子被人接到这家医院，立刻马不停蹄赶来。
　　一见这干净整洁的病房，小B的父亲立刻恼火起来，凶横地向妻子追问住院费用是哪来的。
　　“贼婆娘，你偷偷攒的钱，不拿出来给家里用，倒自己在这儿享受，识相的，快把钱给我，一分也休想瞒了。”
　　B的母亲开头只是紧紧闭着眼，不答话，架不住丈夫上前厮打，实在吃不住痛才对眼前的魔鬼说：“我没钱。”
　　早有护士等人来，小B的姑母死命拉住哥哥，劝道：“嫂子哪有钱，都被你拿去喝酒打牌了，那药费是小B学校的老师们凑的。”
　　那男人又扯住妹妹问：“凑的，呵呵，好心人挺多啊。他们学音乐的，不少赚吧，必然还有剩，快都拿出来，让贼婆娘跟我回家。贱命一条，回去自己养着。”
　　“你干什么？”当班护士脸都气白了，“病人这种情况，出了医院大门，只有等死。”
　　B的父亲反而乐了，嬉皮笑脸地说：“老子的袜子、裤衩子一星期没人洗了，她不回家，也行，你跟我回去得了呗？”
　　好在保安来得及时，赶在在他说出更多污言秽语之前，在小B对他动手之前，几人合理将他拖出病区，并报警处理。
　　男人在警察面前仍然叫嚣，用手遥指小B道：“对，条子来得好，要翻天了，孩子敢打老子，忤逆不孝，把她给我抓了啊。”
　　好在小A也来得及时，让小B不至于在警察同志面前弑父。
　　梁可听得血压骤升，导致小A此时不得不同时安慰两个人。她时而用手握住小B紧紧攥住的双拳，时而用手拍拍猫头，直到书青辰与小B母亲的主治医生一同走来。
　　“患者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身体础不错，手术成功的几率并不低呀。”医生惊讶地看着梁可和小B，“家属不要这样一脸悲愤，这让病人看了，会多想。”
　　书青辰抬手捏梁可，吩咐她：“笑。”
　　“嘿嘿。”
　　狸花亮出白白的小虎牙。
　　这下医生护士都忍俊不禁了，梁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气氛一下缓和不少，小B望着母亲病房的房门，再抬头看看小A，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头靠近小A伸开的双臂里，安静下来。
　　书青辰本想从梁可那了解下事情的经过，可惜狸花情绪不稳，颇有添油加醋之嫌，只好劳烦小A。
　　听完后，书青辰点点头，并留下律师的联系方式，对小A和小B说：“赌博、家暴、虐待，还有酗酒伤人，扰乱公共秩序。收集证据，依法维权，一条也不轻饶。”
　　梁可和小伙伴被领导的气场震慑，乖乖点头附和，末了她还问呢：“我能让他赔我医药费，误工费吗？还有我的拐杖，不打折的话，三百多呐。”
　　小A安慰她说肯定的，其中一半是为了你讨回公道，“不然领导干嘛那么生气。”
　　这下梁可也满意了，学着小B的样子，娇羞地也要将她的大头偎依在领导的怀里，不过却被后者一把无情推开。
　　书青辰说：“你的任务也很重。”
　　“我？”梁可不可置信。
　　“我咨询过了，你的复健可以在下个星期开始。”书青辰问：“你有泳衣吗？”
　　“有啊，好多呢，”梁可掰手指，“一件史努比的，一件可达鸭……”
　　“有就好了，”书青辰打断她，“会不会游？”
　　“隐约，似乎，大概可以狗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