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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越骑校尉(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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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王濛又叹了一气,此时的他判若两人,之前他像个孩子一样胆小得像个老鼠喜欢跟在茗薇后面,现在他怎么突然像个老者叹身后的田地变为沙漠了。
转瞬间,直到他眼里容不下大漠的一滴沙子时,他无奈地瞥回目光,再次定格在身下的茗薇。
茗薇对他从战场回来很关心,到了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就像妻子关心她的丈夫一样亲密。
“你到底伤哪啦?怎么不说话啦!”烈日炎炎下,茗薇半天不停他哼一声,只听到他呼吸跟风一般从她耳边飘过,她都不觉得,逐渐地检体医生没了耐心。
“哎......”他沙哑地哼一声,眼目却望到连他都不知道的方向,低沉道:“你说我们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事儿?”
茗薇听到他声音之后,冷不丁防地挺直腰板,见他侧脸相向,她也随王濛目光望过去,东方一片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他在看什么?那不过是沙漠,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茗薇还没真正听到王濛说了什么,嘴里不由得“啊”一声疑问。
王濛咂巴着嘴,嘴角撇了撇,在茗薇眼里他不经意的嘴角动作,差点以为他要抽烟呢!想到王濛现在未成年人,达不到抽烟资格,索性放下了责备精神。
半晌,茗薇开口道:“既然没什么可伤的,我看你嘴唇都干裂开了。走,我带你喝水去!”茗薇伸开胳膊伏在王濛肩上,然而王濛默默地躲开了。
“怎么啦?”茗薇见他脸色不对,急急地问道。
天气那么热,他说话支支吾吾的,李茗薇怎可能有耐心在太阳底下暴晒呢!
霍去病犀利的目光变为愤怒火光,紧紧扫过台下每一个人,剑唇抿紧着,虎视眈眈审视每一个将领和都尉。
“你们全是一团饭桶,竟没一个人肯出招怎么在这几天打败浑邪王残余部队!”在河西差不多呆了一个夏季,眼看马上转眼成秋,都三个月了,还没能完全打尽匈奴残余部队。
河西之战虽然事件大事,但眼前的残余匈奴部队在霍去病眼里只不过用脚一踩下去的蚂蚁就能了事,可偏偏地让匈奴使了奸诈的手段,把铁蒺藜洒在战场上,拖住了汉军的后脚,使他们在铁蒺藜乱战中失去了军心,混乱不堪,无法一心向敌冲击。
霍去病觉得这一战艰难无比,最终见识了河西之战没有他想象那么简单。
低下将领们和王都尉都束手无策地低下了头。
霍去病见他们一个个都丧气地把头低更低,心中的那团火燃烧得更旺起来,下一步他要暴怒地发起火来刹那间,突然一道声音浇下来:“回将军,有一人有办法可以一举歼灭敌军,剿灭浑邪王残余部落!”
“我不想打了,累得慌儿!”风中夹杂沙子“沙沙”地掠过王濛的耳边,然后飘过了茗薇的耳朵。
茗薇仔细打量王濛的脸,他的态度茗薇此时有点认不出来了。
这是王濛的表情吗?茗薇看着看着,道不出王濛的表情此刻叫什么才好。
好一会儿,茗薇放开对王濛身上的关心,反身后身与王濛并肩依靠在篱笆上,慢条斯理道:“跟你一样,我又何尝不想啊!”
王濛低下头,脸上阴了一道,原来他的半张脸被李茗薇上半身挡住了光线。
“那游戏结不结束?”王濛突然张开皲裂的嘴唇启齿道。
“嘎?”茗薇又激灵地扭转一侧身子,目光意外没捕捉到王濛脸色,而是看他垂下了头,这时王濛好似若有察觉,重新拾起头来回望李茗薇,待李茗薇确定他刚才的一句不是玩笑话,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王濛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们、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啊!”她对他激动地摊起双手耸耸肩膀,道:“我们是在打仗啊!是真的在打仗,不是在玩□□三国!”
之前打仗有血有泪也有痛,难道这些王濛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还是他到现在还不肯承认他们穿越的事实。
“我不爱玩□□三国,而是魔兽世界!”王濛有点激动地反驳一声,随后静了下来,低声道:“恐怕以后我也不能再玩魔兽世界了,想碰都不敢碰了。”想起刚才和之前几个月在战场上的血拼火热,王濛哆嗦地后怕起来,怕以后还要经历一些更多的有血的战争。
“什么?”茗薇越来越搞不懂王濛到底在说什么,只好一手抚额,对天上道了声:“上帝,我真晕!”又低下头来,对王濛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茗薇,我不想打少数民族!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们也很无辜!”王濛重又激动地大声对茗薇发表内心的肺腑。
茗薇一把手捂住了王濛,眼睛警觉地四处张望,压低声吼道:“你疯了,小心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王濛挣脱一下,拔掉茗薇的手,毫无防备道:“这里汉军从来不过这里,不会有人的!”
“小心隔墙有耳!”茗薇猛拽住王濛的胳臂,希望他不要太轻松了,更不要把事情看得简单化。
在战场上呆了半年,茗薇锐变成熟了,想的事情面面俱到,对任何事提高了警惕。
王濛只在原地踏步,对古代世间复杂的事情他还是没能看透过去。
王濛的嘴又被狠狠捂住了,在听到茗薇低声呐喊,他吓得只有转眼珠子,嘴里发出“唔唔”声音,惊处过后,他才会晤地点点头。
回到霍去病营帐里。
刚刚出来讲话的的正是王都尉,霍去病紧盯着王贺,低沉地问道:“谁?”随后眼底带着难以置信地盯着王贺走上前来抱拳行俯身。
王贺不疾不徐地道:“回将军,咱们军营外有个铁匠铺,那些人都是在下请来的,卫大将军已经允许铁匠里的工人随咱军沿路到河西。”
霍去病眉毛扬了扬,仍旧不相信,道:“哦,是吗?果真他有办法吗?”其实霍去病已经知道汉军硬塞外安着一个铁匠铺,不过眼前他着眼解决的是明日最后一场战争!
“回将军,在下肯保证那铁匠人真有办法,可否把他请来问问,咱们就都明了!”
霍去病不动声色道:“传!”
“是!”王贺抱拳回礼,然后身子转让一侧,朝门口门卫使了眼色,门口门卫会意,忙掀帘让在外等候已久的铁匠人入内。
铁匠人一入内,双手握拳朝霍去病跪下去道:“在下阔二叩见霍将军。”
霍去病放开桌案,拳头离开桌案之后,案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霍去病眯眼俯视跪在下面的铁匠人,淡淡地问一句:“你就叫阔二吗?”
阔二忙不迭地回应:“在下正是。”
霍去病缓缓地直起身子,想要好好仔细看下面的阔二,想着他的问题道:“你说你有办法能解决匈奴的铁蒺藜?”
阔二一直低头答说:“回将军,是的,在下有办法解决铁蒺藜。”
霍去病加紧在阔二全身打量一番,伸出手虚扶道:“起身吧!”
“是。”阔二起身,他正是铁匠铺里的头头,这次来他是应王贺请来的。
当时王贺找他的时候正诉苦这几天战争不利的事,恰好谈到了匈奴的铁蒺藜,令阔二非常关注,继而想起前日早上有一个自称“校尉”说有办法解决匈奴的铁蒺藜。他虽知道这法子是那个校尉想出来的,可是想到自己还是底层的铁匠,心里很是不平衡,他贪了校尉的宝刀不嫌够,除非想当当官让自己从该死的铁匠铺走出来,做一名真正的官也总比在这黑暗的铁匠铺里没日没夜打铁的强多了!
在阔二起身的时候,他卸掉了腰上的牛皮裙,身上偶有光着膀子,唯独不同的是他腰上别着金光闪闪的匕首。
阔二一五一十地说给霍去病听,他一边说,一边暗自感到窃喜,因为当官离他已经不远了。
荒漠的篱笆内,王濛与茗薇倾诉了好一阵,并且王濛也保证以后类似的话也觉不再说了,除非在没人的地方可以发泄他内心的疙瘩。
这回王濛打算离开了,他今天疲惫的很,茗薇问他在战场上的表现。
王濛说道:“我一个人都没杀,想逃跑的时候,被鲁智深逮得正着!”
近日鲁智深被提拔为牙门将,茗薇早有耳闻,担心问道:“他把你怎么样啦?”之后,精神绷紧了,可别为难王濛杀了他啊!
但是她忘了王濛现在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呢!
“还能怎样?一把把我提溜起来,往乱战中抛去,还骂我:‘再往后跑,他非杀了我不可!’”
茗薇彻底松下了口气,道:“他意思是叫你别做逃兵,这是咱们的军规,任何人不许违反,否则谁要回头可真杀了不可!好在管你的是鲁智深,要是别的牙门将那可不了了之了!”
王濛惊得张口结舌:“不会吧?逃回去被自己的军杀了,这也真够残忍啊!”
茗薇道:“自古以来都这样的!不光咱汉军这么做,匈奴族,以及其他国家的军人都是这么规定的!”然后茗薇鼓励加以安慰地拍拍王濛的肩膀,道:“兄弟你再忍忍,我会想办法让咱们离开这儿......”想到河西之战之后的不久,她忽而释然道:“这次战争咱们马上结束了......再等等,忍着点啊!”
王濛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即使茗薇说得有多宽慰人的心,他到底不能相信以后还有多久。
他无奈地叹气道:“但愿吧!”说着,他扭身欲要走,走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的。
“哎,你腿怎么回事?该不会你这里受伤了吧?”茗薇紧张一下,刚欲要上前,王濛忽而转头,背对着茗薇两只腿撇开,蹲了蹲。
“我骑马把大腿磨了点肉皮伤。”王濛异常淡定道。
茗薇想起自己初次学马跟王濛一样大腿很受伤,笑道:“多骑一会儿就习惯了!”
王濛甩过头继续走他的路。
茗薇目送着他,手不由自主掏进自己腰中摸到了里面的小药瓶,很快叫住了王濛:“等一下!”
王濛两只脚“啪嗒”地停住,转身迎面砸来一只白色瓶子快落到自己头上,他敏捷地接住了,低头仔细看原来是药瓶。
茗薇道:“之前药瓶我还留着呢!现在不用了,送给你擦擦伤吧!放心,那可是云南白药,在古代叫金创药,你好好用吧!”
王濛脸上本来挺痛苦的,到底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到了外边忍不住娇气,可这时见茗薇扔给他一瓶药,看到她脸上笑开花,深觉自己似乎好久没看到她笑了,他充满无比欣慰地回给她一个微笑,之后扬起药瓶:“谢了!”之后,他人一拐过去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