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大院》摇摆的枫

9、春愁

　　“姑娘，从今儿起三日不用到太太那里去请安了，怎么还起的这样早。”
　　夏侯莲吃着小菜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今日没有了食材还不吃饭了不成。”
　　春夏进来道：“姑娘，外头成大娘来了。”
　　夏侯莲接过丫头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嘴道：“快请。”
　　成大娘进来后先行礼道：“姑娘好。”
　　夏侯莲笑着让坐道：“大娘，坐。”
　　成大娘道：“怎么姑娘，我今日进府听说您被太太禁足了。”
　　夏侯莲道：“大娘也听说了。”
　　成大娘道：“可不是，唉，让我说，都是二姑娘的不是，在四姑娘家里还吵吵，真真是丢咱们大房的脸面。”
　　夏侯莲道：“大娘可是来找母亲的？”
　　成大娘道：“是啊，这眼看着就要进腊月们了，就想着头年里头要来给太太请安问好，谁知道太太忙的脚不沾地的，我就退了出来，路上便听说姑娘禁足的事儿，听到姑娘被禁足啊，我的心里啊，心疼啊。”
　　夏侯莲道：“大娘，快别这样，就是三天而已，三天一过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快进腊月了，大娘可不能带着难过的情绪过年啊，若是这样，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成大娘道：“我从小看着姑娘和大姑娘长大，你们什么人品我那里能不知道呢，唉，就是二姑娘啊，好好的一个姑娘让佟姨娘教养成了这个样子，那里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当初若是能够留在太太身边，那该多好，那样也就做不出这丢人丢的事儿来了。”
　　夏侯莲看着成大娘悲切的样子，不知如何开口，便道：“大娘尝尝我这小厨房里做的糕点。”
　　成大娘笑道：“好”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道：“嗯，很好吃，我家厨房了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来。”
　　夏侯莲笑道：“既然大娘爱吃，春夏，记着大娘走的时候给大娘包两包回去。”
　　成大娘道：“姑娘，一包就够了。”
　　夏侯莲笑道：“记得大娘还有两个不到五岁的小孙子，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若是喜欢吃，大娘派人到我这里来拿就是了。”
　　成大娘听夏侯莲还知道她有两个五岁的小孙子，笑道：“那我就谢谢姑娘了。”
　　夏侯莲和成大娘又说了一会子话后，成大娘道：“姑娘，那我就告辞了。”
　　夏侯莲起身道：“大娘若是得空了，再来逛逛，春夏，送大娘出去。”
　　春夏送成大娘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妇人叫住道：“夏儿，那件事怎么样了？”
　　春夏抬眼一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春夏的嫂子，夏侯府里的人都叫她李嫂子，春夏道：“那里有那么容易，现在我们姑娘被太太让闭门思过三天，这三天那里都不能去，若要是给姑娘提这个事儿，我就真真成了没眼力见儿的了。”
　　李嫂子谄笑道：“姑奶奶耶，这可不是我娘家的事儿，这可是你们老李家的事儿，再说了，若是成了，对你也是有好处的，这件事儿只要姑娘一句话。”
　　春夏道：“等我想想，再来找你。”
　　李嫂子见这事儿有门便笑道：“哎，我就听姑奶奶的好消息了。”说完便笑着走了。
　　夜晚，春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夏侯莲听到响声，掀开幔帐，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春夏道：“姑娘，奴婢没事，惊扰姑娘了。”
　　夏侯莲道：“既然没事，那就快些歇息吧。”
　　春夏道：“哎”
　　“我瞧你的气色不对，是不是生病了？”
　　春夏道：“没病，只是昨晚儿没睡好而已。”
　　春兰道：“若不然今夜你别值夜了，好好的休息休息。”
　　春夏笑道：“没事，还是我来吧。”
　　是夜，夏侯莲像往常一样早早的上了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将要入睡，这时，春夏起身披着一件比甲下床道：“姑娘，可是睡了？”
　　夏侯莲睁开眼睛道：“没呢”
　　春夏站在地上犹豫了半响，道：“姑娘，奴婢......。”
　　夏侯莲起身道：“自从前儿我就看出你有心事，若是有事，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想想办法。”
　　春夏上前扶着夏侯莲坐到圆凳上，倒了一杯热水道：“姑娘，你是知道的，我家除了我和大哥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已经十五了，虽说我们家是夏侯府的家生子，但毕竟不是只要是家生子便都能进来的，奴婢的弟弟今年十五了，往日都在街上的一家粮铺做工，只是今年这粮铺经营不下去了，奴婢的父母便想着能够让弟弟到府中当差，只是问了东管家，东管家说已经没有闲置的差事了，奴婢家人都很着急，所以想让奴婢来求求姑娘。”
　　夏侯莲道：“是为这个？”
　　春夏忙道：“姑娘，若是姑娘不想搀和这事儿，奴婢也不会怪姑娘的。”
　　夏侯莲道：“我也不能说绝对的可以，等三日过后，我便去找大哥哥，若是大哥哥点头的话，那就好办了。”
　　春夏听后忙跪下道：“奴婢先谢谢姑娘了。”
　　夏侯莲笑道：“这样着急做什么，事情还没办成呢，若是成了，让你父母来谢我。”
　　春夏道：“是，姑娘。”
　　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夏侯莲和春夏走在园子里道：“看来又是一场大雪。”
　　春夏道：“姑娘，奴婢瞧着这雪越发的紧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夏侯莲道：“急什么，这一时半会的还下不起来，咱们再走走，在屋子里憋闷了三日，再到园子里逛逛，真是别有一番景色。”
　　这时，春夏道：“姑娘，那不是大奶奶吗。”
　　夏侯莲踮脚往去道：“可不是。”随后对春夏道：“这阵有点儿冷了，你回去换个手炉来。”
　　春夏点头道：“哎”
　　夏侯莲对着言姐儿走过去笑道：“大嫂子好。”
　　言姐儿佯装吓了一跳道：“呦，瞧你，还大家姑娘呢，吓我一跳。”
　　夏侯莲笑道：“大嫂子，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可走了。”
　　言姐儿拉住她笑道：“看你，说句玩笑话就这样甩脸子了，下着雪你还出来在园子里逛，也不怕被雪激着。”
　　夏侯莲笑道：“嫂子这是要去哪儿？”
　　言姐儿道：“我到太太那去，若不然咱俩一道儿走。”
　　夏侯莲笑道：“我刚从母亲那里出来，还是嫂子自己去吧。”临走的时候夏侯莲对言姐儿道：“对了嫂子，大哥可在家？”
　　言姐儿道：“你大哥这段时间公务繁忙，已经好几宿都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
　　夏侯莲听后道：“哦，那嫂子我先回去了。”在半路上遇到正给自己送暖炉的春夏，春夏把暖炉交给夏侯莲道：“姑娘，把您手里的那个给我吧。”夏侯莲把原先就在自己手里的暖炉交给春夏，道：“走，咱们到大姐姐哪儿去说话去。”
　　吃过晚饭，夏侯莲对春兰道：“你去派人瞧瞧大哥哥今日可在家？”
　　“是”
　　不一会儿春兰进来道：“可巧，大爷刚刚回来。”
　　夏侯莲对春兰道：“你把那件碧绿的葫芦拿来。”
　　春兰拿来道：“姑娘，好好的拿这个做什么？”
　　夏侯莲笑道：“当然是送人了，春夏，今日怎么不见她。”
　　春兰道：“刚才奴婢瞧见她嫂子来找她，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几日总见她愁眉不展的。”
　　夏侯莲道：“去把春夏找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春夏进来道：“姑娘。”
　　夏侯莲道：“走，咱们到大奶奶哪儿去。”春夏也是机灵之人，便说道：“姑娘。”
　　夏侯莲笑道：“别磨磨唧唧的了，走吧。”
　　夏侯莲带着春夏后面还跟着几个丫头到言姐儿哪儿了，刚进院门，就见言姐儿的贴身丫头暖萍指挥着人刚刚端着盘子碗从屋里面退出来，暖萍见到夏侯莲，行礼道：“姑娘来了，我们大爷还有奶奶刚好吃完饭。”
　　夏侯莲笑道：“是吗。”
　　暖萍跟着夏侯莲进去打着帘子让夏侯莲进来，并道：“五姑娘来了。”
　　夏侯乾喝了一口漱口水吐到盆盂里，夏侯莲就进来了，言姐儿笑道：“我还刚给你哥哥说呢，可巧你就来了。”
　　夏侯莲道：“上次哥哥给我带了许多好玩的物件，我也没有回礼，近日想起，便想着要送哥哥一件物件，春夏。”
　　夏侯莲白嫩的手指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葫芦道：“哥哥可喜欢。”
　　夏侯乾接过去，看了看笑道：“你是从那里弄到的这样精巧的物件，就和真的似得。”
　　夏侯莲笑道：“哥哥别管我从那里弄来的，直说喜不喜欢？”
　　夏侯乾笑道：“妹妹送的，哪有不喜欢之理。”随后把物件放入盒内，交给了言姐儿。
　　夏侯莲笑道：“既然哥哥喜欢，那妹妹有件事想要求哥哥。”
　　言姐儿正巧放完东西进来，听后笑道：“瞧瞧，瞧瞧，这东西可不是好得的。”
　　夏侯乾道：“说吧什么事，即便是没有这物件，只要妹妹开口，哥哥没有不应的。”
　　夏侯莲笑着起身道：“那就多谢哥哥了。”说着，把春夏拉到身边道：“这是我贴身丫头，可近日不知怎么的，精神恍惚的，做什么都没有以前细致了，在我再三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又一个十五岁的弟弟，想要进府来当差，谁知道，东总管却说近日没有闲着的差事，哥哥，就当疼疼妹妹，春夏是我用惯了的，做什么都心细的很，若是因为这个弄得她做什么也做不好的话，那妹妹每天也不自在。”
　　夏侯乾笑道：“真真的一个五丫头，既然是外院的事情，我记下了，明日我就去问问东总管，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差事，若是有那就好说，若要没有，那还需要在等等，这事儿可急不得。”最后一句那是看着春夏说的。
　　春夏听后忙跪下道：“奴婢多谢大爷了，谢大爷。”
　　夏侯乾听后道：“你也不用谢我，要谢的话就谢你们姑娘好了，也就是你们姑娘，若是其他人我就可要好好想想了。”
　　春夏听后对夏侯莲磕头道：“奴婢谢姑娘。”
　　夏侯莲道：“你呀，就能好消息吧，是不是大哥。”
　　夏侯乾笑道：“你呀，呵呵。”
　　夏侯莲和春夏出了言姐儿的院子之后，春夏对夏侯莲道：“姑娘，奴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夏侯莲笑道：“只要你记在心里便好。”
　　春夏道：“姑娘，往后奴婢定当做牛做马的报答姑娘，伺候好姑娘。”听到春夏这样说，夏侯莲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