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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结局】 ...
成化二十三年初秋,雨化田于龙门沙漠遭遇毒龙吹袭受伤过重,班师回朝,伤势却一直不见好转,半月后,于病重中遭遇刺客毒手,葬身火海。有目击者称那刺客与雨化田之前锐意追缉的朝廷钦犯赵怀安极为相似,恐怕是当日他侥幸脱难前来寻仇。
但一切也都只能成为传言,流传在京城那九曲十三弯的大大小小的胡同里。
这天,大夫胡同那一家自称“药王谷”的药材铺子跟平常一样早早开了门,但店门处出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中等身材,土黄布衫,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竹篓子,一看就是经常满世界跑的走脚货郎之流。
“赤术跟麻黄是驱虫消毒的,生姜胡椒驱寒,金疮药到处都有卖的你路上自己记得补充一下。”姬长清把大大小小的药品仔仔细细地吩咐给风里刀听。
“我又不是没出过远门,不用这么紧张吧?”风里刀把那些药草包整整齐齐地码进竹篓子里,“倒不如给我些银子实际。”
“你那来钱的本事还用我担心吗?”姬长清说,“我担心你又犯痴傻,尽替别人想了,万贯家财都赔了的时候,好歹有些药傍身,能让你熬到回来找我救你。”
“哪有这么夸张……”
“龙门的宝藏,还有皇宫的权势富贵,这还不算万贯家财?”姬长清摇摇头,“天大地大,你要去哪里寻他?”
“不管他死没死我都要找到他!”风里刀咬了咬牙,忿忿不平道,“哪有睡过人家之后就跑了的!我要他负责,负责!”
“咳,咳咳……”姬长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唉,年轻人的世界好难懂啊……“总之你一路小心,暂时没头绪的时候就回来歇歇吧,我这老骨头也不知道能等你多久了。”
“……我会拜托道上的朋友给我带消息的,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风里刀伸手捉住药王的手,“孙子我大概没办法生给你玩儿了,可我一定给你多拉一个儿子回来侍奉你终老!”
“哎,突然间说什么肉麻话呢!”姬长清敲敲他的脑门,“趁太阳没那么毒出发吧,反正我一直在这里。”
“嗯!那我走了!”风里刀搓搓鼻子,就背着背篓一步三蹦地跑出大夫胡同了。
姬长清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了,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厨房,倒了一碗刚刚煎好的药,走到铺子最里头给病人休息的房间去,敲了敲门,“人你不愿意见,药总是要喝的。”
那薄木门吱呀地开了,却是脸上颈上都缠着纱布的雨化田,姬长清让他喝药,即使隔着厚厚的纱布只看到眼睛跟嘴巴,也还是看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这怕苦的弱点早就克服了呢,好吧,我待会给你找找看还有没有风里刀剩下的零嘴儿。”
“你就只是想提他的名字而已,不用转弯抹角。”雨化田皱眉归皱眉,还是捧起碗来一口气喝光了药,“伤口最近痒得很,可也不见结痂,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借伤成毒,拖了这么长时间,毒都到骨头里去了,这个月来给你喝的药都是把毒从骨头里逼出来的,现在它们到皮肉了你自然觉得痒,”姬长清说着,就去给他解开纱布,只见有些黑黄黑黄的血水随着服下去的药从雨化田的伤口处冒出来,姬长清仔细给他清理了,又涂上味道清香的药粉,“千万不要抓,要不就真的会留下去不掉的疤痕了。”
“就这点儿痒我都撑不住,怎么能从龙门回来呢。”雨化田斜眼看了一下桌子上那面小铜镜,算了,还是等痊愈以后再照吧省得吓到自己,“还得感谢你给我的丹药,我才能吊着一口气躲过一劫。”
“药给了你,也得你肯吃才行。”姬长清给他裹上干净的纱布,“这大半年了你都不来找我医治伤势,现在却甘愿受那千噬万咬的痛苦恢复脸容,又是何故?”
“我一向重视自己的容貌,你又不是不知道。”雨化田隔着纱布摸了摸脸。
“但是雨化田已经被‘刺杀’死掉了,”姬长清摇摇头问道,“你就算恢复了容貌,再出现在皇帝面前,也不见得他还能相信你。”
“我没有回宫的打算。”雨化田说,“万贵妃死了,朱见深一定也活不长了,太子朱祐樘一登基,我这个帮着万贵妃处处为难他的宦官还能活吗?现在挺好的,没有人会去找一个死人的麻烦。”
“那你以后作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雨化田突然叹了口气,复又笑道,“罢了。”
姬长清本想问他什么罢了,可长了长嘴,就是问不出来。
唉,罢了,罢了。
一个月后,雨化田的伤势痊愈,脸上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样子,连脖子上的伤痕,不仔细看也是看不见的。拆纱布的那一天,是雨化田在龙门遇险后第一次照镜子。他摸了摸镜面,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已经完好如初了,却又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不同,他转头问姬长清,自己是不是还是跟从前一样?
“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怎么可能还会一样呢?”姬长清笑了笑,把一套梳妆匣子放到他桌子上,“风里刀说,要是你来找我,就把这套梳妆用品交给你。”
“……”雨化田默默地打开那梳妆匣,一样样地端详里里头的物件,青石黛墨,玫瑰口脂,桂花头油,水研香粉,竟是跟他西厂里头的行当一模一样。
姬长清把一串钥匙放在他面前,“这是他家的钥匙,你不想要就扔掉,不扔的话,有空就去给他看看屋子也好,帮老人家我打扫打扫,省得每次过去都一阵荒置的味道。”
“我不要。”雨化田垂下眼睛,看着手上的一截象牙梳。
“那就扔了吧。”姬长清耸耸肩走出去了。
雨化田拿起那串钥匙,只见那钥匙头上的刻着的是五角星纹的菱角花花纹。
风里刀离了京城,就天南地北地找了起来,奇怪的是他倒没有焦急的心情,反而有种在跟雨化田玩捉迷藏一样的感觉,他深信只要他一直找一直找,就总有一天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发现他,到时候就拍拍他的肩膀笑笑说捉到你了,回家吧。他每到一个地方,除了到处打探消息,也不忘游山玩水,他每隔十来天就写信回去给姬长清报平安,然后信里还有一封仔细封好的小一点的信笺,整整齐齐地写着“雨化田亲启”,他打算把路上见到的有趣的新鲜的事情都记下来写给他,等以后找到他以后一封封念给他听。
风里刀自然不知道这信过了姬长清的手后以后,不只是回到他的小屋子里,更是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手上。
“雨化田亲启:扬州又到了开花时节,杨柳絮在风里飘啊飘的可好看了呢!街坊说他们这边会吃柳絮粥,我觉得味道一般,不过挺新奇的。以后我们一起去吃。”
“雨化田亲启:天气真是热死了,我躲在乌篷船里还是被热得一阵阵头晕。菱角花粉粉白白的开了一河面,跟荷花混在一起真不容易分,不过今年还是没找到黄色的菱角花。没关系,我以后会继续来找的!又:今天热晕头了,好像看见了你在身边,一下惊醒才看见那是船家的小女儿在照镜子,我刚好看进去了而已,哈哈。”
“雨化田亲启:发大水啦发大水啦!今天我差点被冲走了!黄河缺堤的时候我就在它边上的村庄呢!还好我跑得快!现在我在一处高塔顶上,身边还有十七八个来避难的人家,好热闹,不过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惹得我也高兴不起来了。算了,还是就这样吧,总之我还活着。又:我好想你。”
“雨化田亲启:……”
那一封封从不间断的信笺一天天累积起来,雨化田一开始只当他是一时痴症发作,但随着那天晴天阴,热了又凉,信笺一封封地堆叠起来以后,雨化田就坐不住了,他醒了就能看见这堆信,看见了就忍不住去念,念了以后又觉得怎么这么少,倒是再写几封来啊;就算把它们塞进抽屉去,以为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可还是一闲着了就想翻来看,几十封信他翻来覆去看得都能背下来了,那臭东西才舍得再寄一封来。如此的日子,雨化田觉得倒好像自己总在等他写信来一样委屈,心里就气不过来了,终于在第五十封信寄来的时候,收拾了行囊,也出门去了。
最后那封信,是从漠河寄来的。
夏天的漠河是最好不过的避暑地方,但过了暑天还呆在漠河就只有变冰棍儿的份儿。风里刀之所以在快要入冬的时分待在漠河,其实还是为了等一个据说有雨化田消息的人,那人在路上耽搁了个把月,见面了收了酬金,给他的消息也是不咸不淡的,就说在半年之前,他从京城离开到漠河来经商,路上有个带斗篷的人曾经在路上撞到他,挡在前头的黑纱就掀开了,那脸诡异得很,一边好看得很,另一边却溃烂乌黑,所以他印象特别深,那是在京城三十里外的山林,他吓得以为是撞见了没修行到家的鬼。
风里刀琢磨着这话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雨化田回京最有可能是去找姬长清医治脸面重回朝廷,但姬长清并没有跟他提及,而且朝廷上毫无动静,应该不是雨化田。于是他随便敷衍了他一顿酒菜,给了酬金,就此作罢,打算回程,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风里刀平日也常有些小伤小痛,但真正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毛病还是绝少的,这会儿倒叫漠河的凉薄天气给引发了,一下子躺在客栈躺了两天,那热也还是愠愠地烧着,叫他觉得浑身骨头都咯咯作响,实在熬不住了,才千万个不舍得地翻出来药王给他备着的清心玉露丸,啃了两颗以后,才算睡了一晚安稳的觉。
但这药也真是奇怪,明明叫清心,为什么倒是引出了心头的孽障来?风里刀睡到半夜,竟然梦见雨化田来看他了,就像他们在芦苇荡里定情那个晚上一样,雨化田还是那样好看,还是那样摇摇摆摆地坐到了他床头。
雨化田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他,眼睛里头看不出来到底是怨还是恨。风里刀也看着他,也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自己就醒了,醒了,他又会不见了。他扁着嘴,把心里头的话都压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竟是生生把自己压迫得流出眼泪来了。
雨化田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然后就要起身走了,风里刀一瞪眼睛赶紧爬了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也顾不得自己是醒了没醒,就呜呜地哭了起来,“雨化田,雨化田,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就算只是做梦也好,求你别走好不好,不要走,不要走啊!”
梦里的雨化田果然比现实中的温顺,他竟然就真的不走了,慢慢坐下来,让风里刀躺回去,风里刀还是拉着他的手不放,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他掌心上了。雨化田也就这么由着他拉着手,不回应,也不拒绝,风里刀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颠三倒四的话,一忽儿说我想你一忽儿说你原谅我,如此折腾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又重新睡得失去了意识,连梦都漆黑了。
大概因为一早就做好了这一切都是梦的准备,所以风里刀隔天在阳光中醒来时并没有特别的失望,只是难免生起些惆怅。他揉揉脸,把床上的辈子裹在身上就磨到桌子前,翻出笔墨来写信:“雨化田亲启,昨晚我做梦梦见你了……”
他专心致志地写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唇边染上了朦胧的桂花糖香。
过了大概两年光景,风里刀觉得该回京城看一看姬长清了,便写了信告诉他自己的归程时间,以免他老人家见了他太欢喜晕过去了。
不过当自己出现在药王谷时,姬长清只是抬了抬眼皮说“哦”就又继续看医书,他又觉得他太过淡定而不满地敲起了桌子来,“喂!我可是在外头餐风露宿了两个年头,好艰难才活着回来的!你这反应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诶,你不是在书信里写自己过得挺好挺平安的嘛,我以为你是去外头游玩了两年呢!”姬长清这才揶揄他道,“你又没有做什么大买卖,怎么还是这副黑黑瘦瘦的样子呢,还是说你就算个天生的劳碌命,过舒服日子反而胖不起来?”
“我这不是瘦,是精练!一丝赘肉都没有!多少人都羡慕我呢!”
说笑了一阵,风里刀就说要回去自己那小屋子了,姬长清“呵呵”了两声,就说那你走好,风里刀没在意,还是兴高采烈地跑回去,打算整理自己那一叠准备给雨化田看的信。
谁知道跑回去以后他就傻眼了,原来他那小屋子所在的地方,竟然伫立了一幢别致清雅的高门大院!
岂有此理!老子还活着呢竟敢强占我家的地!风里刀气疯了,猛地冲过去拍门,“开门!你们这些强盗!给老子开门!!!”
“什么人!”出来的是几个拿着木棍的家丁,他们看来人是个黑黑瘦瘦衣衫残旧的男人,就一脸的厌恶,“走走走,我们家不用请人!也没有施舍!”
“施舍?我施舍你个仙人板板!”风里刀冲过去捉住一个家丁的衣领,“你们家主人呢!叫他滚出来!”
“呸!我家老爷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快滚,不然收拾你一顿!”
那被捉住了的家丁挣开风里刀,把他一把推下了门前的石阶,风里刀背着个大背篓,一下子滚到了底,他手爬脚蹬地爬起来骂道,“岂有此理!这地方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你们这是强占强夺!我一定报官!把你们这些全都收拾了!”
“你这烂衣烂裤的江湖货郎也买得起地?别笑死人了!我们家老爷可是从州官手里接过的地契,这屋子丢空这么久,早就被州官收去了!”
“什么?被州官收了?”风里刀一愣,那些贪得无厌的大老爷的确是有可能这么做的,“我,我要见你们家老爷!这地方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买回来!”
“就凭你?别再捣乱了,赶紧滚!”家丁们都不耐烦了,转身就要走。
风里刀见状,就把钱袋解了下来,夸张地大声嚷嚷,“哎呀这都是谁的钱啊!”
一听钱字,那些人就马上停住了脚步,风里刀从钱袋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块抛了抛,“那你们现在能带我去见你们老爷了没?”
风里刀跟着那家丁走了一会,却发现路子越来越熟悉:这不是去芦苇荡的路嘛!正要开口,那家丁就停下来了,“老爷说我只能送到这里,你往前直走,看见一片芦苇……”
“不就是芦苇荡嘛!老子我在这里长大的!”风里刀不耐烦地挥手赶走那家丁,就急急往水边走。不一会,就看见了那熟悉的芦苇荡,这家老爷还真会享受,在芦苇荡边上盖了个雅致的小木屋,一丛丛芦苇花摇摇曳曳地簇拥着,真的跟工笔画里画的一样。
风里刀来到小木屋前,整了整衣冠才敲门,里头传来一声拖长尾音的回应,“进来。”
“这位老爷你好,在下冒昧拜访了。”风里刀应声推门,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刺绣牡丹纹理衣衫的人拿着一本佛经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我听说,你要从我手上把这地儿买走?”那人回头,一样端正的相貌,一样傲慢的眉眼,一样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唇角,除了雨化田,还能是谁?!
风里刀瞪着眼睛往前走,一直走到雨化田身边,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揽住雨化田的腰死命摇头,“不不不,我是来求老爷赏口饭吃,收我进府去的!”
“哦?”雨化田弯起嘴角,竖起一根手指戳着风里刀的额头把他戳开去,“你倒是说说你都会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收你进府去啊?”
“回禀大人,我会做的事情可多了~”风里刀眨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盯着雨化田王婆卖瓜起来,“我会做好吃的牛奶馒头,也会做绿豆粥,在你起床后一刻钟里一定能捧到你跟前,我会做饭,一个月吃下来绝对不会重样,素菜也做得很拿手,中午不吃肉也不会觉得无聊!”
雨化田嘴角的笑意不觉就深沉了些,他都记得啊……雨化田眨了眨眼睛,挑着眼尾不屑地说,“我现在的厨子也能做这些,要你何用?”
“那,那我还有一样别人一定不会的本事!”风里刀直了直身子,捉住雨化田的手臂道,“我能逗你开心陪你玩儿!”
“这算什么本事!”雨化田撇了他一眼。
“那你有没有胆量领教一下这个本事,啊?”风里刀说着,手往上一伸扣住了雨化田的后脑勺把他摁了下来,张嘴就含住了雨化田的唇。
“嗯……唔……”雨化田推开他,一个巴掌就要甩过去,可一抬头就看见风里刀流了一脸的眼泪,那巴掌落到他脸上就成了轻柔的擦拭,“哭什么哭,难看死了。”
“难看死了你也不能不要我。”风里刀拿袖子擦了擦脸,才挨上身子去抱住了雨化田,“你跟我拉过勾,说一辈子跟我相交的。”
“你不是来卖身给我的,倒像个来索债的。”雨化田本来还挺好的,被他抱了一抱,心里头的酸又泛起来了,“贪得无厌,得不到就哭就闹,非要把我也搞得生气了才肯罢休,我是上辈子作了孽,才犯得了你这贪嗔两戒的罚。”
“那是那是,你上辈子作的孽岂止这两戒!”风里刀放开他一些,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贪嗔痴恨爱怨欲,哪一个没折腾过我跟你?”
“听你这么说,倒是要跟我算账了?”雨化田两个手指捏着风里刀的喉结,压低嗓子说,“贪嗔痴恨爱怨欲,你倒是想从哪一个先算起?”
“嗯,照在下推算嘛,应该从那最后一个开始算起,未知大人意下如何?”风里刀把嘴巴贴到雨化田耳边道。
“我的意见啊……”雨化田笑,因为那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弄得他很痒,“让我考虑考虑。”
“大人要考虑多久呢?只怕等不了啊!”风里刀一边说一边就去解雨化田的衣带。
“大概……”雨化田环上风里刀的脖子,耳边的碎发摩挲在两人的脸颊上,痒痒的,却又踏实到底了,“一个吻的时间吧。”
初夏时节的芦苇荡,满是让人欢喜的好春光。
于是各位七夕快乐了~~~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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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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