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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情意缠绵,首战告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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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江沅醒来时分,弥阳洒满帐幔,心中满满的是,江沅再三确定:是扑朔跳动的喜悦;昨夜江沅将心里所想言了,他似乎好像大概也未讨厌自己呢,那,就说明自己可以留下了,抿着被角儿,眼里眉间尽皆笑意。
“姑娘起来了?”翠儿听到内室江沅起身了,笑着从外间屋进来。
江沅洗漱毕,挑脸画眉,选了精致的水粉胭脂,细致地妆扮,特意地选了水蓝冰棉锦褶裙,这颜色是苋蓝,芦木,蓝牙叶,和乌梅混染出来又融了现代元素的对襟襦裙;点了碾尘丁香,梅花,寒郁金的香料在脖颈,耳畔,手腕。
“小姐,好香啊。”翠儿欢雀的左右摆弄着从未见过的瓶瓶罐罐中的东西,“小姐你真好看,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臭丫头,乱说什么呢。”江沅和翠儿追逐打笑着出了房。
“姑,姑娘。”翠儿本还熙攘追打着江沅,却突地停在了当下,身体前倾努力去拽江沅的衣角,未想还是慢了,江沅倒在了一个温热再几分熟悉味道的怀抱。
蓝凝之比江沅高出几乎两个头,江沅正好倒在蓝凝之怀中,不用抬头望向他,也知道就是他了,这个有着好看得不象话容貌的男子,身上时刻透露出的就是无限的魅力,咂咂,这身材可真好,不想起身,这就是当下江沅的想法,也是遵从自己的心做的,重量全部压向了蓝凝之。
他是看着她倒向自己的,以他的身手,不费丝毫便轻易扶了她,都不需要及手,就微些气道,即定了她的摇摆;可,他并未如此做,看着她倒向自己,他什么也没有做;他更没有推开她,这个女人用了什么,一阵清淡却弥散的味道,让心跳逐渐稳了下来。难道昨日,那二人的说笑便也是一语成真不成?
翠儿是个知趣的,紧抿了嘴,蹑手蹑脚退远了去。
蓝凝之感到了江沅的身体完全靠进了自己,惊讶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揽了她;那精妙阵法兵书缘何来的,庞占,未太常也仅言是江沅言诵数月他们书绘下的,又托付了带给父侯,付如常道:“江姑娘,父侯很感谢姑娘兵书相赠。”江沅正沉浸在温暖,这煞风景好明显刻意拉远距离的问话,还揽着人家呢,切,虽不快却仍不可以不弥蒙双目地抬头望向那好看漂亮的双眸,男人怎么可以那么好看,那么‘美’,蓝凝之的皮肤比女子的都来得清透,一层粉晕哪里像带兵打仗的将军,这,那个啥,自己想象;那气韵身形,轩宇风流。“嗯”本有的仅三分不快,看到那好看的面容后变成烟消雾散,嘤咛着全然忘记蓝凝之所言为何了。四目相对,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日,那时,不也似今日吗?江沅低垂了目,合了眼,咚,咚咚,咚咚咚;期待… …
蓝凝之却轻轻松了江沅,迫她站好;怎么这样,明明,那个啥,江沅明显感到他身体下围的变化,他,脸红的说,抵住了自己,却连个吻也不给自己,哼。蓝凝之很是尴尬,跼促地推开江沅离了自己,转过身,背向了江沅,完全默音深息调匀气体周身,复回身时,对上了江沅些许失落的神情,“不要叫江沅,叫缘儿吧,这样亲切些。”看了蓝凝之微蹙的眉头,江沅心虚了几分,唉,自己是爱慕倾心了人家,可是他对自己是出于本能,还是有情意的?“那,仅私下叫好不好?”
蓝凝之本事来说正事的,可现在被她弄的又掉入男女儿家的私情里了,蹙眉也是因为这个,眼前大战在即,这个女人是有脑子还是没有?那些书是她言绘的?自己是不会信的。
“缘儿,那些书你哪里来的?”蓝凝之脱口出的话,自己又悔了。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弄乱自己的情绪,可是看着她明显失落的难过,说出来的却是这,这等柔情?看着这瞬间情绪一下重又高涨起来的女人,无奈摇头。
以为他是无情意的,还叫的那么,那么贴心,江沅的阴霾全部扫清,当然‘真话’是不能说的,“是我一日遇了一游方僧人,在幼时救过我性命,强让我记下的。说有日会遇有缘人,便可托付了,必会有大用场;那时幼小,只记下了,却不懂深意,只道那僧人是疯话,今日看,”江沅羞红着脸,眼角眉间尽是情意地望向蓝凝之,“却是遇到了有缘人了的。”
蓝凝之倒是未怀疑江沅所言,他早知必是外人所著,难道这是天意,大哥多年的苦心经营终是有时了?大戎劲敌,纵然有了妙法兵阵可兵力悬殊,眼下大哥若是带兵来汇合也未必来得及?女人总是麻烦,江沅一副花痴的看着自己,蓝凝之怎会不懂她的心思,可这是战时,这等行色都在脸上可不行。
“现下是战时,我给不了姑娘什么承诺。”蓝凝之眼看着江沅茫然的样子,无奈,这个女人对暗示似乎是完全漠视的。
这算什么,拒绝?接受?什么清晰的表示都没有,“我是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
蓝凝之被江沅这唐突的大胆激怔一下。
“不用回答的,我说笑的,”他未回答,是啊,他一个王侯公子,还那么好看,自己那么个普通女子,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了,唉,忍含着泪,未落下,只几分极力控制隐藏着的悲戚音调,还未转过正欲扭转的身形。只被轻轻一股气流一扫便再次倒入了那个温暖,冰冷的落下却被弄热覆盖了,她被吻了。这是江沅在异世的第一个吻啊。好吧,她的第一次是她主动去强撞了蓝凝之的唇,可怎么和现在他的温柔细致相比,这才可以称为是吻吧:温情小心轻得像对待极易碎的绝世瓷器,他吻去她的冰冷泪痕,留下火辣的温度,眼角,眉梢,额头,脸颊,他精细的碰触着她的双唇,细醉沉浮,挑得江沅的一颗小心脏啊,几乎完全跳出来。这,这家伙一定是情场老手,怎么那么会挑弄人家,在完全迷糊时,蓝凝之又松了江沅,“现在是战时,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要留下,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恩,哦仍~”江沅不满蓝凝之的打断。
“你可以做到吗?”蓝凝之右手抚着江沅的下巴,认真看着她。
“可以,我可以。”江沅现在让她答应什么都可以做到吧。蓝凝之深入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放了江沅的唇。很久江沅就这样靠在蓝凝之的怀中,无比幸福的小女人就是现在的江沅吧,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蓝凝之总觉江沅终是一女子,现为战时,又常行军中,此日后,便吩咐江沅扮了男装随蓝凝之左右,只私下唯二人时,才作女子打扮。
江沅虽献了书册,但如何运化晦涩文字真栩到兵法战事去,却是不晓得。有着庞占,未太常,唐智,俑湛,蓝凝之等一行人谋划着部署,商榷战策,日日报战情至蓝宁城,不眠不休。蓝凝之虽准了江沅伴他身侧,可他们一行人激烈探讨争辩,江沅全然插不进任何言语,不过她依旧心里开了花,看着一脸英气逼人的蓝凝之,战争胜败全不在意–大戎此为远行攻伐之战,天时、地利、人和,尽不占先机,自家凝之那么好看,一定会胜的;前面一条还算通理,可后面蓝凝之长得如何也能决判了胜败?不管,江沅就是担心不起来,托着腮,痴痴望着那英姿飒爽的人,战时凝之的英武身姿比那日缘宴楼更让江沅心醉。
全城士气高涨,士兵门整日加紧训练,先后派出几部人马多方刺探敌方的一切军事调动。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只有先保证粮草的稳定军心才不会乱,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探得敌人粮草辎重;布防了主攻,助攻兵力及其他各项任务,又定下行军战略,路线,攻兵武器,佯攻后退策略一行等等。由于兵力悬殊,正面交锋不利,蓝凝之先后将父侯的主力军分为三支,轮番出击,骚扰大戎军众和大戎后方的边陲小城,麻痹敌手。这一措施实行了数月有余,先后袭击夷北、潜从、六安等主要供大军粮草之地,害得戎军疲于奔命,斗志沮丧。同时,蓝家军这种稍尝辄止、不作决战的做法,也给大戎之兵造成错觉,误以为蓝军的行动仅仅是“骚扰”而已,而忽视了蓝军这些“佯动”背后所包藏的“祸心”,放松了应有的警惕,到头来栽了大跟斗。开战后的第十又一个月,蓝家军给大戎军致命一击的时机终于来到了。蓝凝之亲率五千精锐士卒为前锋,在唐智、俑湛西路军,和庞占,未太常东面配合导引下,兵不血刃,迅速地通过大戎北部大隧、直辕、冥阨三关险隘,将大戎主力引入早布好的‘口袋’里,取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略效果,大戎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被火焰浓烟吞噬覆没。从此大戎谈蓝军色变,周边小国也不再敢滋事挑衅,而蓝凝之的风采也更被传成神采俊逸,用兵如神,攻无不克的天将下凡。
凯旋的蓝家军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转道开赴南部边陲,因得听言大戎进攻北部,南部有异动,哪里来的消息?自是蓝宁城,这是汇合了兵众打下收服了整个南方的意思,顺水推舟。定王爷不是要蓝凝之调了蓝宁城部队去救大戎之兵吗,蓝宁城收到书信,佯装出兵,空了城池,以小利诱迫急着与定王爷军队汇合一举攻下南部各重镇的砒滨国出兵,未等定王爷指令,便出兵进攻。蓝宁城立刻报知朝廷,说砒滨国入侵,有了藉口,蓝凝之率部众赶赴助援,一举控制了整个南方。
………………….
“皇上,臣等无能。”大戎逃回的残兵部将跪在殿下。
“哼,都是一般废物!”未等皇上开口,一银盔金甲面目妖艳,身材惹火的年轻女子,进了来.
“父皇,这次你必须允了女儿出征,我大戎国威何在!”来者正是戎琼公主,自幼骁勇善战,大戎是马背上的民族,女子不比男子差分毫,尤其这荣琼公主,年方十七,天生神力,又得高人传授武艺,在大戎几乎没有男儿可以胜得过她,且心计深沉,带兵谋略都是一等好手。大戎皇帝本觉得派出十万大军必可攻破了这兵力不足一半的蓝家军驻守防地,未准女儿出征,还有一层私心,她这女儿也是将出嫁的年纪了,整日打仗对女儿家便是蹉跎了,张罗着让她相瞧年纪相仿的男儿。可这荣琼公主全然看不上眼,道:“他这武艺还不如我,怎可入眼?”不可一世的傲慢。
“戎琼啊,那蓝家军有神将,”
“什么神将,我就不信那蓝凝之有何过人之处,父皇,我已深入他境探查过,必有把握战胜此战!”戎琼昂着头,自信笃笃信誓旦旦。也不能怪了荣琼自傲,她武艺确实精湛,就在战前不久,只带了七八随从深入敌城如入无人之境,对地形,民貌打探了详细。而这戎琼公主,便是那日江沅于市井小道上遭偶遇策马狂奔乔装改扮的红衣女子。
无论戎琼怎么努力说服她父皇,大戎皇帝都决计不允她带兵出征冒险。戎琼是个有主意的,也是胆大的,这几年她往来敌国多次,也逐渐布下自己人马探听消息,更早有自己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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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凝之和大哥蓝宁城兵部合并,击退了大戎和砒滨的进攻,并一举控制了南方各个重城要地,张榜安民,重新任命官吏维护蓝家的统治,抽调补充损失的军丁,修筑破损的城墙,百废待兴。单说鱼龙混杂的江湖,还有各派势力的角逐,南方的整合统一非一日之功可乘。
刚平定了战事,皇上的圣旨也到了,钦差宣了皇上旨意:嘉奖蓝甫铭树丰功于行阵,诰授武德将军,封蓝凝成一品驻南郡王侯,云云。却,只字未提蓝凝之。本以为可以借此次大戎之兵让蓝家和大戎两败俱伤,可蓝家以寡敌众竟出其不意的大获全胜,让蓝俊侯在南方的势力更加扩大和巩固了,这让当今皇上实是不安,也更不敢再轻言消了蓝家兵权,更怕蓝甫铭起了谋反之意,便用了权宜之计安抚蓝甫铭先做个南方闲散侯爷。握有兵权的蓝甫铭,可能,可愿只做个闲散王爷吗?
“有劳程大人了。”蓝侯爷拜受接了圣旨,众人谢过圣恩,热络有常地盛情款待了钦差一行人,直到程谦大人离去,蓝宁城和蓝凝之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众人又重新商议了起来。
江沅是不管这些政事的,好不容易战事算是平定,可以告一段落了,想着调整下紧张的心情。吩咐着翠儿,准备出门去走走看看。其实大戎和砒滨并未打入南城,这次是趋兵而战,城中的百姓并未遭受大重创,百姓仍是平安乐道的过着琐日的生活劳作。
“姑娘,这次我家侯爷可是立了大功的,可,”翠儿听了前堂宣读圣旨,并未给蓝凝之任何爵位奖赏,抱怨着。
“小丫头,这也是你可以乱讲的;这样才好。”江沅打断了翠儿的话,这么明显的刻意挑拨,谁会看不出,也好,江沅心里是不喜欢蓝凝之有什么重职的,最好就做个闲散王爷,可以,可陪着自己。从到了蓝宁城的驻地,江沅算是看出来了,蓝凝之的这个大哥可不是个善茬,应该是有问鼎皇权的霸主。算江沅这次没有眼拙,蓝宁城长蓝凝之十二岁,从先帝驾崩,新皇听信谗言,蓝侯被屈枉远逐,就开始了暗中培植自己的军队势力,不久他也被驱放南戍,唯一年幼的弟弟身边势单力薄,被钳制在了皇都。这次的大难也成了大际遇,这天下,早晚是蓝家的。
“哦?江姑娘,倒可说来听听,这样怎么好?”江沅兴奋着准备着出府去,身后面含微笑走近的两人,问话的正是蓝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