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第 24 章 ...
-
“你说什么？！你要娶井野？”
一大早，木叶村的长老议事厅里就传出了自来也的怒喝声。
被呵斥的人却只是优雅地坐在对面，一脸的不置可否。
“啧……你这混蛋！”
“自来也，冷静点，给我坐下。”长老波澜不惊却满含威势的声音喝止了自来也向桌对面的人扔茶杯的动作。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重重地将杯子搁在议事桌上，自来也怒容满面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我宇智波佐助要迎娶山中井野——以妙木山今后一百年的使用权作为聘礼。”
佐助十指交叉地撑在桌上，一脸的笃定。
“我认为我很有诚意。”
“啧……你想都别想！混……”
“自来也！”
之后的对话就隐没在了乱哄哄的争吵和偶尔暴起的怒喝声中，奉茶的童子站在廊下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呃……”
晨间的鸟鸣清脆，鸣人扶着鸟居的红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擦了擦额上沁出的一层薄汗，他仰头看了看绵延直上的重重鸟居，咬咬牙，顺着台阶往上走。神殿清晨的祭祀和打扫是每天必做的事，这是他还在妙木山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
不知为什么，从几天前开始，早上起来总会莫名地感到恶心，有时还会突然地想吐，鸣人并不在意，只当是感染了风寒。
入秋了，天气也渐渐凉起来了……
少年伸手接住一片飞过身侧的黄叶，手心泛起晨露的湿润，嘴角微微勾起。
“说吧，结论是什么。”
乱哄哄的争吵持续了一整个上午，佐助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等着有人下结论，就像公司无数次的例会结尾一般。
自来也将攥紧的拳头搁在木桌上，不甘地瞪视着首座的长老。
“二少爷，”半晌，苍老却有着精明双眼的老者才缓缓开口，“您提出的条件确实很丰厚，可是，我们狐族与您的先祖定下的契约是每代的婚约者只有一个，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佐助闻言挑了挑眉：“所以？”
“您的婚约者是漩涡鸣人，所以请恕我们不能答应您的条件。”
鸣人……
一瞬间，几个月来和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划过佐助的脑海。
那张略带稚气的少年俊朗的脸，对着自己时倔强而不满的神情，与他为了很多小事无谓的争执，以及不经意间看到的，专属于他的明媚无垢的笑容……
佐助有些迟疑，但这种感觉来的太突然，唐突得，让佐助本就抵触鸣人的情绪更为高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就强制性地将它们驱逐了出去，再开口，语气也变得焦躁起来：“错，我承认的婚约者是山中井野，也只能是她。”
“狐族的各位长老，如果我没有记错，契约里所说的婚约者必须是由宇智波家族认可的人选才算数吧？”一直立在佐助身后的兜在这时适时地说道，仍旧带着他谦恭却让人厌恶的微笑，“换言之，没有被佐助君承认的漩涡鸣人并不是这一代的婚约者。”
“这……”
这突然的发难让在座的长老都一时无言。
“不要太过份！当初我们可是风风光光的用轿子将鸣人抬进你们宇智波祖宅的，而且还在作为宗祠的神社前举行了仪式，怎么可以不算？”自来也拍案而起，攥紧许久的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招呼上佐助英俊的脸。
“但整个婚礼从开始到结束，作为新郎的佐助君可都没露过面，一个人的婚礼还算婚礼吗？”兜继续微笑着回敬。
“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自来也看也不看他，一双喷火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瞪着佐助，“你小子哑巴了？”
佐助的心里很乱，他不清楚对于鸣人，这个他被迫接受却是直接而深刻地闯入他的世界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一直清晰地记得，无数次的，他将鸣人的身影和他心中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好几次，他甚至有冲动说服自己接纳鸣人，让鸣人去取代也许今生无缘再见的她。
可越是这样，他对鸣人的抵触和厌恶也就越多，因为他正在朝着自己心中那处封闭已久的，唯一没有被冷漠和仇恨侵蚀的温暖角落进发，劈荆斩棘，攻池掠地，来势汹汹。
要不是女孩的再次出现，自己固守的心防也许真的有可能被鸣人攻陷。
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呢……
这样的想法让陷入思考的佐助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过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鸣人？
因为那个欺骗自己，妄想将自己的心上人取而代之的漩涡鸣人？！
没来由的愤怒燃尽了佐助最后的迟疑，不耐烦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搁下一句狠绝的话：“该说的都说了，十五天后我在宇智波本家恭候送亲的队伍，要是到时见不到新娘，你们就等着搬家吧。”
雨前的天色总是那么难看，还不到下午，天色就阴沉得好像快要天黑了。
阴冷的风卷散了才刚被扫到一起的落叶，枯蝶纷飞满院，满目毫无生气的黄，偶有细小的雨丝裹在风里，飘到身上格外的凄冷刺骨，井野叹了口气将扫帚放在廊下，洗净了手回到神殿中。
自打那日从宇智波大宅回来，她就搬到山顶的神社居住了。
“佐助君现在在做什么呢？”坐在殿前看着廊外渐密的雨丝发呆，井野恹恹地自言自语，直到大门处响起的木屐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古朴的纸伞与颜色深沉的和服，连同着几位长老刻板而缺乏生气的脸，让井野在这个秋雨绵绵的下午更觉压抑，不爽地抿了抿嘴起身，才发现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脸不安的父亲和面色不善的自来也师傅。
要变天了……
井野暗自想着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