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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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7的主办方显然非常有心，特邀函里订的是当地一家很有特色的旅店，离火车站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两人一路沉默，各守一窗，车一停稳，楚萧就率先下车，干脆利落地拿了行李，头也不回地向着旅店大门走去。
没想到他走出几步，突然顿了顿，转身回到赵平阳的车门前，拉开门猛地探身进来，两个人的脑袋差点撞到一起。
赵大侠被他吓得心头一跳，忙往后仰了仰，却见楚萧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伸手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特邀函和卡包，抽出里面附的两张旅店预约号还有赵平阳的身份证，低眉细细看了看，又把特邀函和卡包塞回赵平阳的口袋，“碰——”一声关了门，转身走了。
赵平阳愣了片刻，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下车拿着行李跟了上去。
楚萧的登记速度就和打包行李的速度一样令人瞠目结舌，等赵平阳走到柜台前的时候，他已经按着电梯在等了。
虽然冷冰冰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好，但是老好人赵大侠还是立刻被收买了。
咳，都是大老爷们儿，刚刚那股地玻璃心的劲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认识楚萧这小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他那操蛋小性子老子还不知道么，吃饱了撑的非要和他一般计较。
于是赵平阳瞬间觉得自己二了。
楚萧和赵平阳两人入住的那家私人旅店，因为独特的装潢风格和房间布置，在C市很有名气，价格也一样“名气逼人”，连钟点房都是四位起价。
俩大老爷们儿本来就没什么顾忌，又是一起出游，一个房间也好互相照顾，所以出来之前，两个人就说好了换一张房卡。
打开房门的瞬间，赵平阳被那奇葩的装潢震惊了。
噢尼玛！这个蓝色星星的挂帘是怎么回事！
还有，窗台外那个花园一样的各种花藤又是什么玩意儿！
客观来说，这家旅店的装潢非常用心，室内的必备硬件一律按照星级标准置办，双层毛玻璃的移动门前覆了一层透明蓝色的星星挂帘，两边的窗帘遮光效果颇佳，阳台栏杆上搭起了可移动的支架，青翠的藤蔓攀附而生，在阳光下泛出清新的绿意，很有些欣欣向荣的味道。
花木的生气充满了几平米的空间，半掩了日光，令整个阳台都呈现出一种被阳光浸透的绿色，衬着晶莹的挂帘，几乎令人有种室外隐居的安适感。
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赵大侠觉得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小清新了点。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楚萧在两张床上扫了一眼，挑了靠近阳台的那张坐下，做出一副“此处已被占领”的样子，然后开始自顾自整理行李。
赵平阳把包仍在一边，也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打开行李箱，好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却都被对方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场给震了回来。
尊贵的卫王陛下叹了口气，还没等再次酝酿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是各种凌乱的嘈杂。
楚萧身边那股气息更加不妙了。
噢册呢！
尽管这家旅馆的陈设与星级酒店不分高下，然而与大多私人旅馆一样，它的隔音效果只能用“弱爆了”三个字来形容。
门外的喧哗愈演愈烈，屋内的楚萧淡定地翻出备用衣物，波澜不惊地继续整理。
没有去拿耳罩，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赵平阳却分明感受到他逐渐烦躁起来的情绪，周身缠绕的疏离感也越发明显。
赵大侠撩了撩头发，努力回想谢大饲养员留下的猛兽喂养手册，刹那间福至心灵，飞快地拿出笔记本打开扬声器，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琴声在房间里悄然漾开，虽然没有完全盖过屋外的嘈杂，但显然成功地转移了楚萧的注意力。
赵平阳放的是克莱德曼的《星星小夜曲》，没有贝多芬的苦大仇深，也没有大手莫扎特的各种炫技，在乐盲赵家狗蛋儿看来，不管黑曲白曲，能让人心情好的曲子就是好曲。
门外传来敲门声，赵平阳看了楚萧一眼，放下笔记本去开门，却被扑面而来的喧闹声震了个如魔似幻。
他手忙脚乱地抽了房卡，反手把门关上，这才从来者口中听清，关于受邀CV需要派代表去二楼取流程手册的相关事宜。
赵平阳随着门口一众鱼龙混杂方言各异的CP·19和CV·7相关人士一起到了二楼，听了会儿官方介绍后便拿了手册回到房间，一开门就听到那跳跃的《星星小夜曲》还在房内轻声回响。
金绿色的阳光透过青藤的掩映，洒落在挂帘的边缘，映出浅淡而平和的光亮。
黑发的青年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拨弄着挂帘上蓝色的小星星挂坠，低垂的眉目显得异常安静，悠扬而轻快的乐曲像在为他悄悄打着节拍。
赵平阳看着他，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心不在焉地插好房卡。
轻微的响动仍旧惊动了对方，楚萧触电一样收回手，下意识地握成拳，抬眸看向来人。
依旧是清醒而警觉的目光，却隐约有暗流在涌动。
两人对视片刻，他才转过头，继续伸手拨弄挂帘玩儿。
赵平阳笑了起来，开口叫他：“喂。”
楚萧顿住动作，再次抬头看他，赵平阳立刻做出“你看我很真诚很友好”的表情：
“咳，那什么……楚萧，听说C市夜里的小吃街很热闹啊……要不，一起去？”
叶大元帅皱起眉，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最后只冷冷蹦了个字：“嗯。”
赵大侠觉得，楚萧这小子如果要死，他妈一定是别扭死的。
因为高铁的开通和CV·7、CP·19二者的同时召开，C市的夜市比平时更为热闹，会展期间甚至特意搭出了一条长长的小吃街，灯火灿然，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势头虽然没有往日C市街头的悠然自得，却也别具风情。
今年C市的夏季比往年更热，湿度也很高，但这丝毫阻止不了食客们对美食狂热的追逐，夜市里各种野蛮女友和小男人组合让路人会心一笑。
由于身高的优势，赵平阳和楚萧在人群里算不上被淹没，但处境也并不乐观，从人堆里挤进去和挤出来就能闷出一身的热汗。
赵平阳人高马大负责横扫小吃街，楚萧则是一脸神淡定地保持着双手护耳的动作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被一帮路过的妹子叽叽喳喳地指责为恶意卖萌。
和S市的情况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C市的妹子们看惯了细皮嫩肉的特产天然受，赵平阳一米八八直奔一米九零的身高显得分外扎眼，在夜市的回头率远比楚萧来得惊人，这也让赵大侠在受宠若惊之余窃喜不已。
小样的！老子一正统帅哥还比不上丫一小白脸么！
俩大老爷们儿出门本就没什么顾忌，一门心思地就想着吃——反正周围都是陌生人，形象是个什么玩意儿又不能吃。
于是俩吃货从蛋烘糕、粉蒸肉一直吃到钟水饺，绕开了那些看上去就特他妈恐怖的红油滚锅，从街头逛到巷尾，在传说中的苍蝇馆子和各色小吃中一路纠结，最后选了一家人头攒动的敞篷小店坐下吃正餐。
作为土生土长的S市人，赵平阳和楚萧一样还算能吃点辣，于是两人并肩站在充满了未知生物的菜板前，一起摇头晃脑地看了一圈，点了还算熟悉的酸辣粉和大肠粉后便坐下了。
这家店的生意很好，老板的效率却毫不含糊，两人刚坐下没多久，连饮料还来不及喝几口，一碗浑身漂红油光闪亮的酸辣粉就放到了桌上，绿色的陶瓷大碗衬着直冒热气的粉条，在灯光下瞬间出现了血淋淋的效果。
噢·册·呢！
尼玛这碗口！这肚量！
尼玛兄弟叫你碗都对不起你啊！你太谦虚了啊！你特么应该叫锅啊！
赵平阳和楚萧俩S市爷们儿无语地对望一眼，瞬间感到了地区差异带来的汹涌压力。
赵大侠在面子和肚子之间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招手让老板销了剩下的那碗大肠粉。老板怀疑地看着赵平阳，似乎很不能理解，身为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就能被一碗酸辣粉给打趴下，可了劲儿地说着“不饱叫我噻！要叫我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刚吃了半饱的赵平阳回头看着桌上的超级大碗，一时竟无语凝噎。
C市男人，纯爷们儿！
俩壮士一人掰了双筷子，在滚滚红油中逡巡片刻，毅然决然地开始战斗，刚吃了一口，立刻被深深地震撼了。
噢尼玛麻麻麻麻麻麻！
辣倒是其次的，关键是麻！
两个人麻得顾不得说话，一个劲地灌饮料，赵平阳比楚萧还逊，一口气喝了半杯凉茶才停下来，停顿片刻后，继续投入战斗。
一口奇大无比的绿色陶瓷碗占了半张桌子，两人各守一端，低头关心自己的战局，断断续续花了二十来分钟才吃到打扫战场的阶段。
滚着红油的热汤下肚，如同从头到脚都被烫过一遍，熨得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颇有种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感。
两人买了单，又坐了一会儿，正打算要走，一哥们儿突然摇摇晃晃地撞了过来，踉踉跄跄地跌坐在赵平阳身边的位子上，震得整个桌子都“咣当”一声巨响。
楚萧皱了皱眉，低头擦掉溅在衣服上的红油，旁边那哥们儿立马嚎开了：“你、你小子……皱、皱什么眉？啊？有意见啊！”
听这大着舌头的样子，就知道绝对是喝高了，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倒像条东北汉子。
楚萧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太多明显的情绪，但就他那股由内而外的纯天然清高劲儿，平时意识清醒的都觉得他看不起人，更别提神志不清的醉汉了。
这哥们儿瞬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扯着嗓子骂：“看、看你妈看！老子一看你，就知道你——”，他颇有韵味地顿了顿，继而喷道：“——他妈不是个好东西！丫找打啊是不是！”
“这位先生……”
赵平阳在一旁听得暗自皱眉，刚一开口，那酒鬼就猛地转过来看向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一脸的震惊不已、恍然大悟、痛心疾首：“草！你们居然还他妈是对死基佬！”
噢·册·呢！
尼玛这年头，连中年大叔都已经是腐男了吗！
酒鬼显然被自己的脑补刺激到了，抬起一只手，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颤颤巍巍地指着赵平阳道：“你丫……居、居然是个基佬！恶心死老子了！你……你还是不是人！对、对不对得起小丽啊！”
我了个三角恋的去！
尼玛这小丽又是谁啊！
本来赵平阳被人当街指着鼻子，莫名其妙地骂就已经够窝火了，偏偏这哥们儿还嫌自己的声音不够有震撼力，一巴掌甩了过来：“个龟孙子诶！老子、老子削丫的！”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从醉汉坐下到动手不过几十秒，赵平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对方下手又没轻重，这一下挨得结结实实，“啪”地一声嘎嘣脆。
“碰——”
本来按照这个走势，不是醉汉乘胜追击，就该是赵大侠怒喝反击，偏偏同时响起来的不止一个声音，而且另一个还特有震撼力。
纠结在一处的两人同时望向楚萧，却见他波澜不惊地拿起勺子，舀起碗里的热汤，倒进空掉的玻璃杯里。
那表情，淡定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就好像刚才那个把空杯磕出惊堂木效果的不是他一样。
赵平阳和醉汉看着他气定神闲，一勺一勺把带着红油的热汤舀到玻璃杯里，谁都摸不准他要干什么。
他手里那勺子挺大，杯子很快便满了一半，楚萧慢慢放下勺子，神色自若地拿起玻璃杯，猛地一抬眼，甩手就往那醉汉脸上泼。
不知道是不是赵平阳的错觉，楚萧从甩手到杯中的热汤泼出去，之间似乎有短暂的停顿，那醉汉也算是福至心灵，瞬间往后弹了老远，半杯红油大多倒在衣服裤子上，虽是淌过玻璃杯略凉了一些，也仍烫得他哇哇大叫。
赵平阳还在那发愣，楚萧已经站起身来，扯着后领把他给提溜走了。
这事当然还不算完。
当两人走出小吃街，迎面被几条汉子堵住的时候，赵平阳颇有种飞来横祸的感慨。
不幸的在于，对面六条汉子个个人高马大，一个顶俩。
幸运的是，这六条汉子都醉得神志不清，楚萧和赵平阳两人就站在他们面前几米远，还眯着眼一个劲地喊着：“哪呢哪呢，他姥爷的，人在哪呢！”
这边赵平阳刚打起从侧面开溜的主意，余光就扫到楚萧这小子上去就是当胸一脚，直接把领头的那个给撂倒了。
赵大侠张着嘴傻了吧唧地愣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那边叶大元帅已经彻底和人打起来了。
噢册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原来有北方爷们儿的血统！
既然已经动手，和平解决当然不是可能了。赵平阳人高马大，摆平两个醉得手软脚软的醉汉显然没什么问题。
反观楚萧那边一打三，脚下还有一个边哼唧边睡觉的酒鬼，那架势虽然不能说是练家子，但一看就知道是有实战经验的主。
倒也不能说楚萧打架真有多么厉害，只是一来对手太菜，醉得东倒西歪，二来楚萧出手够狠，气势够凶残，一拳一脚都足够凌厉。人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一来一去就差了老大一截，眨眼功夫就又倒了一个。
都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可是当你具有狼一样的队友和猪一样的对手，实在难免为猪捏一把汗。
赵平阳眼见着楚萧回身一脚把最后一个给摆平了，还忍不住对着地上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醉汉一通狠踹。
赵大侠忙冲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抱住，拼了老命才把人给拖回来。
楚萧低低地喘了会儿气，抬头扯着赵平阳的领子一把拉了下来，就着不太亮的灯光打量他的脸，热气轻轻拂过面颊和下颚，带着轻微的酥口痒。
叶大元帅挑牲畜似的来回看了一会儿，这才开了口，嗓音因为过度的运动而显得沙哑，在夜色里显出特别的韵味：“没破，不会留疤。脸部美容手术不算在医保里，省了五万块。”
虽说这是安慰，不过怎么听上去这么奇怪呢……
上下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楚萧一甩手推开他，语气还是淡淡的，不过听上去很有种大哥教训弟弟的调子：“出门在外不要呆头呆脑的，别人动手记得躲。对蹬鼻子上脸的，动手也没什么好怕。”
被教训了的赵平阳有些莫名其妙，寻思着人家出门都是低调从简，你倒好，干架还干到外地来了。但就这么转念一想，又突然觉得挺开心。
尼玛这是那个操蛋的长寂啊兄弟们！
本王和叶元帅冰释前嫌啊，这次对方还知道啊兄弟们！
赵大侠心情一好，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拍着叶大元帅的肩膀眉开眼笑：
“好小子，就知道你挺义气。咱俩从今往后就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包在哥身上！”
楚萧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弟啊。”
噢册呢！
罗凡你给我穿回去啊！
一顿饭吃得一波三折，两人也没心情继续去逛，直接回了旅馆，途中楚萧继续戴着耳罩玩什么操蛋的恶意卖萌，赵平阳则一路絮絮叨叨。
“其实吧……”
“……”
“有时候看着你那小样儿，就恨不得掐死丫的。”
“……”
“可是有时候……”
“……”
“我又觉得我还挺喜欢你……”
“……”
“——这性子的……”
“……”
C市今年的天气比往年更闷，算是近几年来入夏较早的一次。
赵平阳进了房间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刚放下，就被拿着浴巾的楚萧顺手捎走，仰头解决了。
楚萧去洗澡，赵大侠就自己上网刷微博，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才站起身，结果立刻被震撼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带睡衣的缘故，楚萧身上只穿了条黑色的平角裤，头上顶着干净的白色浴巾，强烈的色彩对比衬得他肤色更白，还没有完全擦干的皮肤晕出浅淡的光，黑发也湿漉漉地滴着水。
楚萧虽然较一般人来得瘦些，但骨架毕竟在那里，宽肩、细腰、长腿，那流畅的腰线尤其漂亮，绝对符合时下妹子们的爱好。
当然赵平阳完全不是在震惊这个。
“……他们打得这么重？”
楚萧不明所以地看着赵平阳，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低头看向自己，有些地方还红着，被打得重的几处却已经泛起了淤青。
楚萧的皮肤本来就白，这样青紫的一片盘踞在胸腹处，看起来显得格外吓人，偏偏他自己完全不在意，摇了摇头：“没感觉。”
哥们儿，等你有感觉你就可以去太平间了！
赵大侠难得地皱起眉，伸手在看上去特别吓人的一块上按了按：“这样都不痛？”
楚萧大概被他按得疼了，蹙着眉把他的手打掉，声音显得很冷淡：“看上去严重而已。”
赵平阳拿他这脾气没办法，低头再看了看，突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纹身。
不知是这小子平时衣服穿得齐，还是赵平阳粗心大意，以前在楚萧家的时候，就算挤过同一张床，也没发现他居然有纹身。
那是一条黑色的龙，张牙舞爪地盘踞在对方白色的皮肤上，从正面的左侧腰线下滑，一路溜过髋骨，一只龙爪隐没于黑色的裤子边缘，龙身又从后腰线甩尾而出。
整幅纹身并不算大，纹的位置却很特别。
楚萧看到他在看，随手指了指腰侧：“遮疤。”
赵平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伸手摸了一下，才发现果然有一道三四厘米的疤痕。
似乎是被他摸得有点痒，楚萧往后躲了躲，继续擦着头发，一言不发地看着赵平阳。
赵平阳看他身上白皮肤、黑纹身，还带着青青紫紫，跟开了染缸一样，忍不住噗嗤一声，隔着浴巾揉了揉他的头，抬手的时候顺手拿走了浴巾，拍拍他的肩，转身进浴室洗澡去了。
被抢了浴巾，还被侮辱了身高的叶大元帅瞪着那扇门，表情堪称冷漠与鄙视的极致。
你丫就一乡巴佬，不知道里面还有浴巾啊！
赵平阳脸上挨的那下并不轻，第二天免不了有点肿，外加楚萧身上青青紫紫的仍旧吓人，两人最终决定在开幕前，还是老实在旅馆呆着。在房间里打了一天的牌，偶尔上上网，一直挨到午夜。
窗外的夜色一片寂静。
一声尖啸猛然在高空炸开。
璀璨的光芒伴着狂欢节般的乐曲惊醒了夜空，也宣布了一场盛会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