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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去雁患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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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奚砚陪她用了晚膳,然后呆了一会儿便被他身边的手下请走了,说有重大的事情要找他商议,他本想留下来,但却被白落倾赶走了。
“你说这个什么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啊?她好像喜欢你们家主上喜欢得冒泡。”白落倾泡在偌大的木桶里,一手支着木桶的边缘,一手撩着水里的花瓣戏耍。
“她是阙门宫的宫主,可不是小姐所说的金枝玉叶。”申儿替她加了一瓢热水,然后在撒了一些花瓣。
“阙门宫,这是什么玩意?”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她真有那么孤陋寡闻,还是这阙门宫本就没什么名气?
“阙门宫是江湖上不可小觑的一个门派,它的弟子全是女子,宫主黛宓娆可是名满天下的美人呢。”
“名满天下?不就是长的狐媚点么。。。。。。”白落倾撇撇嘴,虽然嘴上不承认人家是个大美人,但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善妒的,她也不例外。
“没想到奚砚艳福还不浅。”
洗完澡,将申儿和沁竹打发下去后,白落倾便睡下了,才躺了没一炷香的时间,果然不出她所料,花去雁那渣就翻窗而入了。
“你被情敌劫去了,她没把你怎么样吧?听说那个黛宓娆是个绝世美人,可惜她劫的不是我,要不然我就可以一饱眼福了。”花去雁大大咧咧的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借着月光,白落倾盯着他看了半响,才缓缓地道出一句“你气色很差。”
花去雁一怔愣,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感冒了而已。”
“是吗?”白落倾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她站起身来走到花去雁的身边,粗鲁的将他的手拿起来,然后认真的把起脉来。
“奇怪,还是没什么异样?怎么。。。。。。”她紧皱双眉,翻开花去雁的眼皮左瞧瞧又看看。
花去雁一把打掉她的手,“行了,行了,见着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走了。”
他说完,一溜烟的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奇怪,城主府戒备森严,这家伙没武功怎么也能来去自如?”
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那块地的事情很顺利,不知道花去雁是用的什么法子让老爷子将它拿给他‘胡来’。
既然厂址的事情确定下来了,资金方面的事情她自然不用操心,她相信花去雁那渣的能力,眼下只有等个机会,然后前往宜城去实地考察。
第二日用过早膳,白落倾躺在榻上把建厂的事情好好构思一番,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来了好半天你都没发觉。”奚砚在白落倾的身边坐下来,笑着问道。
白落倾躺在榻上,见奚砚在她身边坐下来,她也不好意思在躺着,于是便坐了起来。
“呵呵,没想什么,你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白落倾讪笑道。
奚砚只是抿唇笑着,并没有答她的话,他将白落倾揽入怀里,“落倾,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白落倾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淡淡的里草香传入她的鼻息,有一种安神的作用。
“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了?”白落倾道,虽然脸上有点发热,但她却没什么不自然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看见你的样子,在我的心里,早已把你的容貌描摹了千遍万遍。”他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黑绸般的长发,声音很轻很轻,如今,这个愿望离他不在遥远,他很快就可以看见她了。
“那我在你的心中是什么样?”白落倾好奇的道。
“自然是很美的。”
“嘿嘿,如若我是个满脸麻子的丑女人呢?”
奚砚将白落倾的长发整理好,笑道“不管你是什么样,你始终是我心里面的那个人,永不会变。”
她前世究竟是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能让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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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花家的小公子来了。”申儿在门口说道。
话音刚落,云诺那张小正太的脸便出现在门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白落倾懒洋洋的说道。
云诺白了一眼白落倾,“我三哥现在不能进入城主府,所以就让我来告知你一声,他再醉仙楼等你。”
“为什么不能进来?”
“我哪知道,只知道守卫的大哥一见我家三哥就连连说不让他进来,说是主上的吩咐,平时我三哥和他们的关系挺好的,再怎么说我三哥和城主也是好朋友来着。”小正太一脸老成的说道。
好朋友?看来花去雁那渣进入城主府就是以这个作为幌子,她实在没看出来那渣和奚砚是哪门子的好朋友。
进了醉仙楼,白落倾直奔VIP室。
花去雁坐在檀木椅上,他的脸色白的有些惊人,说话似乎也没有了底气,就像片即将飘零的枯叶,随时会随风飘落。
见白落倾走进来,花去雁故作潇洒的一笑,那笑容竟有三分苦涩,七分狼狈。
见到这样的花去雁,她的心微微一抽搐,一丝丝的疼蔓至胸口。
“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走进花去雁的身边,紧紧的看着他,口气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花去雁,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只是感冒有些严重而已。”他说完,便重重的咳嗽起来。
白落倾凝眉看着他没有在说话,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再强求,等回到城主府写封信给魄石老头,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
待他咳嗽停下来,白落倾立马递了一杯水过去,花去雁有气无力的道“没想到生病了还有这样的待遇,看来生病也不全然是没有好处的嘛。”
白落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嘴贫。”
“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动身去宜城了,那边的事宜我已经差人办的差不多,只等你这个董事长前去验收。”
“看不出你的办事能力还挺不错的啊。”白落倾啧啧称奇,以一种一日不见定当另眼相看的眼神看着他。
“等等,什么叫看不出啊,说话这么不中听。”花去雁道。
“去宜城可以,但是就你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可能还没到宜城就一命呜呼了,我看还是等你的身体好些了再去罢。”白落倾担忧的看着花去雁道。
“你不要搞得我像是得了绝症一样好不好?我这只是感冒有些严重罢了,过些日子就会好的,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第三日也就是初十,我在醉仙楼等你,你快些回去吧,若是你那城主老公找不到你,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再说,我等下还要去找我的娥皇女英呢。”花去雁嬉笑着道。
看着花去雁故作轻松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找借口故意赶人,便也没有在作停留,皱皱双眉,她还是离开了。
待白落倾离去,花去雁才用帕子捂住口鼻咳出声来,一滩鲜红的血迹赫然出现在白色的绸帕上。
“看来,离开的时候即将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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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主上呢?”白落倾穿过月洞门,来到奚砚的院子,这道门是上次奚砚命人开凿的,有了这道门,她再也不用翻墙入院了,自古只有男人翻入女人的围墙,她身为一个女子却翻入男人的围墙,虽然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还是悠着点好。
“主上他还在炎顺殿未归。”守在书房门口的易连沉声道。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你告知我一声,我有事找他商议。”白落倾说完便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才回到自己的院落没多久,奚砚卓然的身姿便出现在了落轩,他一身深紫色的蟒袍,越发衬得眉如翠羽,面如冠玉,想必是刚从炎顺殿回来,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他走进门,然后坐到白落倾的身边。
“听易连说你找我?”
“嗯,找你谈点事。”白落倾坐正身子,然后执起桌上的茶壶替奚砚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正好我有件事也要同你说。”奚砚微笑着说道。
白落倾一听来了兴致,忙道“何事?你先说。”
“再过三日,我们就动身前往京城,另外,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在那里等着你。”到了京城后便可将龙眼这一味药引拿到,眼下虽然还找不到雪渊珠的下落,但是只要有了龙眼和刚寻到的冰蟾,即使没有雪渊珠,他的眼睛也可以复明,只是余毒未能完全清除不能根治,并且会有再度失明的危险,但他相信日后一定会找到另一颗雪渊珠。
“意想不到的人?会是谁?”为什么这个时间和她要去宜城的时间刚好撞在一起,真是太不凑巧了,这让她一时难以取舍纠结无比。
“去了就知道了,说说你要说的事。”奚砚端起桌上的清茶轻呷了一口道。
“我想去宜城一趟。”白落倾实话实说道,心里还是有点微微发虚,之前已经答应和奚砚去京城的,但是宜城这边的事情她又放不下,一时之间她有点为难。
奚砚的眉微不可查的一皱,“去宜城作甚?”
“现在暂时保密,等事成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白落倾神秘的笑道。
奚砚笑着摇摇头,“那你是打算去宜城还是京城?”
“这个。。。。。你倒是说说那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
“章魄石。”奚砚唇边勾起一丝笑。
“师父?!他老人家居然在东照京城。”花去雁的病始终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巨石,既然师父在东照京城这就好办了,想到这里,白落倾笑道“我随你去京城,还有,花去雁他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往吗?”
听见花去雁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来,他的眉不自觉的收拢在一起,随即又淡然的舒展开来,一丝痕迹也无。
“随你吧。”奚砚淡淡的道,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哎,吃过晚饭了吗?如果没有就和我一块儿吧。”
“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顿了顿,他又回过头来道“以后可不能这么晚才用膳。”
“知道了。”白落倾对着他的背影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白落倾便到花府大门口了,花府门前的两个家丁认识白落倾,所以也不用通传便直接由她进了内堂。
随便找了一个丫鬟,让她带着自己来到花去雁的院落,白落倾四处打量着花去雁的院子,没想到这渣的院子还挺别致,和他粗枝大叶的外表完全不同,不过,转念一想她立即明白过来,这间院子或许是原来那个真正的花去雁所布置的院子。
“见过白小姐。”正要准备进屋,屋里的娥皇却走了出来,见了白落倾忙问安。
“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他还未起床,待奴婢去唤醒少爷。”娥皇说完便转身朝房间走去。
白落倾本想跟着她一起进屋,可是想到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进出男人的房间恐怕会引人非议,另外,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奚砚的未婚妻,所以还是该避嫌的就得避嫌。
坐在堂屋里等了没多久,花去雁的身影便出现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去四岭城的途中,那时的花去雁玉树临风,明眸皓齿,完完全全一副贵公子的形象,如今,看着他这番摸样,白落倾的心狠狠的抽着疼,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只见他骨瘦如柴,平时最爱穿的那件月白色袍子现在套在他身上显得无比宽松,眼眶也凹陷了下去,下缘眼袋处竟是青淤一片,曾经亮若星辰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苍白笑容,才短短一天未见,他竟然会变成这番摸样。。。。。。
花去雁之于她,是朋友,是知己,虽非亲人但更胜亲人,他是她的精神依靠,白落倾甚至有一种和花去雁相依为命的感觉,那种独特的感情,不同于她对任何一个人的感情,所以她不能失去他,若是他离开了,那么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种遗世孤立的感觉,她不想被孤独伴随,所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
见白落倾愣愣的盯着自己,花去雁朝她虚弱的一笑,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白落倾看着他苍白的脸,一时无语凝噎,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别。。。别。。。。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不?”
“去雁,你到底怎么了,老实跟我说好不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你也知道我师父是章魄石,那老头子的名号在江湖上你应该听说过的。”白落倾用商量的口气和他说道。
花去雁一愣,随即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淡淡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见花去雁态度坚决,白落倾也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她端起桌上的清茶咕咚咕咚灌下,然后道“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去一趟京城在前往宜城怎样?”
“去京城?为什么?”花去雁一脸不解的道。
“你先不要问,去了就知道了,哎——先不要否决,”白落倾伸手挡住花去雁欲说话的嘴,继续道“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听我的,就这么说定了,去的时候我来接你。”
对她来说,花去雁的命比宜城的事业更为重要。
未等他再次开口,白落倾的人影已经踱到了门口,“回见啊。”
白落倾一行人一共有两辆马车,原本她是和奚砚同乘一辆,但花去雁的病让别人照顾她不放心,于是便要求和花去雁同乘一辆车,奚砚听完后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然应允,白落倾就当他是答应了,于是便欣然的坐到了花去雁的车里。
“你跑到我车里来你家那位不吃醋?”花去雁有气无力的靠在绣墩上,语气懒懒的道。
白落倾露齿一笑“你以为他是你啊,心眼就那么小。”
花去雁摇摇头“你不了解男人。”
“他知道我们是朋友,你不要多想了。”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然后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递给花去雁,“赶紧把这一粒药丸吞了。”
花去雁嫌恶的看了一眼她手心的药丸,但还是乖乖的拿起来闭着眼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