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番外3 狐狸（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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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还发生在不少年前，大概是谭鲁子刚来西厂不久的时候，那时候继学勇已经是西厂三档头了，而二档头这个职位却还空着。
这一天，
谭鲁子刚从督主那里回来，在路上就遇见了继学勇，他迎上去打了个招呼，“三档头。”
结果不知怎的这个看起来就笨头笨脑的继学勇愣是把脸往边上一转，给他了个脸色看，“哼”一声，扯了块布往脸上去擦汗，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谭鲁子顿了片刻，直觉继学勇是为了督主今早上当众宣布要自己暂领西厂二档头的事情不虞，却又像漏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呢？
摇摇头，谭鲁子回身看看那个加快了脚步的身影，又向回路走去。
第二天他终于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了。
三档头继学勇的脸上，赫然多了一排爪印。
没错，就是爪印，三道杠杠那一种。
谭鲁子恍然——怪不得觉得当时继学勇用来擦汗的布实在大了点，把他半张脸都遮住了。然而此刻他又忍不住想，是什么猛兽能将继学勇的脸刮出印子来呢？
可这爪印分明很是小巧，不似猛兽的爪子。莫非是飞禽吗？飞禽的话，爪子会小一些，可是飞禽的爪子比走兽尖长，这伤口也应该更深才对，所以也不像。
也许是他避开了正面攻击？
管他呢，反正有人会伺候他。
继学勇看见谭鲁子就知道不妙，果然谭鲁子一看见自己脸上的印子就开始摆出一副深思样，继学勇看看上位的雨化田，见他也是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自己，而站在他身边的大档头马进良……
算了他也看不出马进良是啥表情。
他略略有些烦躁，就吼了一句：“督主，啥时候放咱们出去乐乐嘛？正好庆祝庆祝西厂新任的二档头上位嘛！”表情甚纯良，不似伪装。
对于谭鲁子来了西厂不到十日就比他官高一阶这件事，他心理上还是颇有不忿的，不过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叫谭鲁子掏钱请一顿，不吃白不吃嘛。
当然啦，要是还能叫上怡红院的姑娘来陪酒就更好了，不过在雨化田面前他可不敢说要去逛窑子庆祝谭鲁子上任——会被雨化田扔到后街口的老纺房里去面壁一群老女人的。
谭鲁子见继学勇大大咧咧就把这件事话到口上也颇惊讶，照他原本以为的，这个三档头必定是会为了此事找他麻烦的，可继学勇不仅直接在他面前直接说了此事，完全不像是块心病的样子，而且话里的意思竟然只是要讹他一顿饭罢了，而且继学勇的表情纯良不像讽刺，估计讽刺这种事这个骨碌碌圆眼睛的汉子还真的做不来。
谭鲁子想，
继学勇是真的不在乎位子的高低呢？还是太笨了脑子管不来尔虞我诈这么高深的事？
——好吧，他不是贬义，真的不是，说明西厂三档头天真可爱淳朴善良，是褒义。
谭鲁子突然觉得自己真相雨化田为什么迫不及待要自己做这个二档头了——因为要拉高西厂被继学勇拉低了的智商。
谭鲁子在看着雨化田把继学勇赶去面壁后街口的老纺房里那群老女人以后，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真相——就算你终于在无数次教训之后知道了不能在督主面前直接提议去逛窑子，难道你不知道其实“乐乐”这个词的意思也不是很，呃，文雅吗？
回到自己房里的谭鲁子想想今天的事情，颇有些啼笑皆非的。
他为什么之前会觉得这个西厂是龙潭虎穴呢？
这分明是养了几只狗狗的雨化田的独乐乐家园嘛。
看来民间传闻不可尽信。
而现在谭鲁子要头疼的则是，怎么才能做好西厂的二档头。
想起来西厂的这位督主果然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物，那个鬼瞳兽面的大档头一点都没有朝廷命官的样子还不是也被督主执意推举了上去？那个人，走到哪都会带来一阵罡风锤骨的感觉，让谭鲁子森森觉得自己这个二档头日子不会好过——就像是专门为了跟在自家大档头身后给群众精神损失费的。
——好吧他想多了，以自己家督主的性格，别说拿出钱贴补人家了，没把人家的钱袋子一起捞过来就算对得起乡亲父老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傻乎乎的三档头在向无限弱智努力着。
一边把手里的暖炉搁到怀里，一边计算着如何做好这个临时的二档头的谭鲁子，压根没发现门外一双圆碌碌的眼珠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继学勇看见那个在正堂里团起腿来的“二档头”，很是纠结。
到底要不要说呢？要不要说啊？
继学勇又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爪印，好多了，不怎么疼。
——但这个家伙似乎是很怕疼的样子，算了，等抓住了在同他说吧。省的他也被来一道，督主一定会骂我的。
继学勇想起督主前两天的叮咛，颤抖了一下。
继学勇歪头又偷看了一眼，快步往自己屋里走去。
算起来虽然此刻谭鲁子无限鄙视着继学勇的智商，但比起继学勇，他的武艺却差了不止一点两点，所以对于屋外偷窥的脑袋，他真没发现。
继学勇回到屋里把新买的母鸡扔到竹篮里，用盖子盖紧了才放回到角落了，因为第一次把鸡带回屋里的时候盖子没盖紧，等他晚上回屋里的时候被整屋的鸡屎彻底震惊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鸡的新陈代谢的能力这么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番外3 狐狸（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