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制》4023974

19、第九章 会考前夕（上）

　　“不好意思，离会考只有五天了。我来登记一下你们的情况。”

　　离会考还有五天时间的时候，医者行装、披着白色大褂的女子和一个满脸胡茬的黑短发男人前来检查御和安洁尔的囚室状况。染了绿发的女子一边拿光子白纸写写画画，一边先询问起了御的状况。

　　“你的名字是？”

　　“御。”

　　“嗯……”医者拿起通讯器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名字没错。”

　　“本名是齐御。”御轻声道，“只是伊兹特怕麻烦，没有登。我是说，伊兹特大人。”

　　“哎呀，原来你是他麾下的孩子啊。那个人的确是呢，有点麻烦。”绿发的女子轻轻笑道，“你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吗？从今天开始，连续五天都可以免掉惯例的身体检查和特殊实验，只留下训练一项，也算是难得的放假了。所以，如果有身体不舒服的情况，请提出来，让我帮你测试一下。”

　　“……我是能力者。身体不舒服是经常的。”

　　“啊……你就是那个样本吗？这也有些麻烦，你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先例。”

　　遇到了有点超乎意料的状况，医者怔了怔，很快又反应过来：“我可以提供给你医疗设备，请问有什么地方感到不舒服了吗？”

　　“往血液和身体里加入其他东西的时候，会很痛苦。这种状况会维持半天左右的时间，如果期间有做运动，痛楚则更强烈，放血亦无法舒缓。”

　　“这个先例有，不过排异反应到这种程度的还没有听说过。现在有痛吗？”

　　“不，没有。”

　　“嗯，那么，这五天中好好休息哦。”医者掉头去询问安洁尔，“你是……？”

　　“我的名字是安洁尔。据说是神马阴性超能力者。”

　　“……”

　　阴性啊。医者的眉头打起了结，这个囚室里还真有些难为人的实验体。

　　“现在还没有回复能力？”

　　按理说，阴性超能力者应该被直接派往特殊囚室中才对……

　　“嗯。”安洁尔清楚地道，“元素加持能力有，前几天的训练中被激发了出来，可以加持风系上等元素，不过魔法暂时还施展不了。昨天被主导了一次破坏性实验，左手食指被冻针连续顺着同一个毛孔扎五次，没有血淌出来，但到现在还不听使唤。”

　　“让我看看。”医者扶起她动弹不得的食指，看了看以后从医疗箱里拿出了治愈水晶，“这点小伤，用低等治愈水晶和龙须草的汁液就可以痊愈了。”

　　安洁尔皱着眉让对方操弄着自己的手指。之后，医者取出特殊的机械为她们测好了身体情况，告知通讯器已经开启专用的医疗频道以后和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黑发男人走了出去。

　　“虽然他们给我们治疗了，这几天也暂时不会实验了，但是我怎么感觉心里发毛……真想碎碎念啊。”

　　“……嗯。”

　　快到会考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御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变得不安起来。这时，她听到通讯器发出了滴滴声。

　　6:00【慕阴嚎【群发】：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会考开始前一天晚18:00，如往常的会考一样，不限制串囚室和说话、抱团聚堆行为。
　　食堂伙食自助餐开放，囚室中的限制法阵关闭，四个大训练场全天开放，除特殊实验室以外实验室全面关闭，每个囚室前的护卫撤除一位，医疗频道增加。
　　各位实验体，罕见的考前假期又来了。
　　为了活下去，好好享受你们的悠闲时光吧。

　　“我擦！又是那个慕阴骸！”

　　刚看完信息，盈然发光的蓝色法阵光芒便全都静悄悄地熄灭了下去，囚室暂时被笼罩到一片黑暗当中。接着，一道黄色柔光从上方打下，温暖地覆盖在了地面之上。

　　隔音与封闭、限制法阵一起关闭的同时，御隐约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一大片欢呼声，安洁尔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两人的通讯器发出了连续不断提示接受信息的声音，促使她查看从来没有响过的区域群聊频道。

　　6:01【折路】：天啊，总算盼到这一刻了！
　　6:01【宁】：虽然只是现在而已，但是有一点休闲的时间总是好的~
　　6:01【波鲁斯特】：哎，这次的会考不一定能通过啊！

　　御把频道暂时调到了屏蔽，给伊兹特发讯息。

　　6:02【御】：每次会考前都会这样吗？
　　6:02【伊兹特】：莱尔建议的。真是闹心，我们的频道可是禁止屏蔽的，每次到这个时候工作量都得加一大截，慕阴骸大人怎么那么听莱尔的话，烦死了！这种放松就该全面禁止！
　　6:03【御】：……我有点理解你是实验体公敌的原因了。

　　这样对他人严格对自己宽松的压迫者，不被大多数被压迫者恨或许才会显得奇怪。

　　6:04【御】：那，就是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出这栋建筑？
　　6:04【伊兹特】：来找我怎样？
　　6:04【御】：知道了。

　　御稍稍惊讶了一下。原来他还不是这么迟钝的。

　　“御。”

　　对面的安洁尔投来了不信任的眼神。

　　“你这个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像和某个人谈恋爱啊。”

　　“……安洁尔。”

　　“嗯？”

　　“很敏锐。”

　　*****

　　御是个拥有七岁躯壳和近成年意识的女孩，所以她没有谈过恋爱。首先是，世界上的男人很少会有恋童癖，其次是，像伊兹特这样有一双长腿和不正常思维的男人很罕见。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试图追过某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除了一张脸和一双腿以外一无是处。”

　　“我喜欢他的思维。”

　　“他的思维？你喜欢变态吗？”

　　“我喜欢让人有征服欲的男人。”

　　御决定蹦去伊兹特的办公室。路上到处都是聚堆成群的幼年期实验体，兴奋地串着囚室，安洁尔也出来透透气。不知道是不是被释放了些许自由心情变好的缘故，走廊的空气比往常清新了很多，宛如青草茵茵的草原上所呼吸的新鲜空气，带着点冰凉地浸入肺里，和喧闹的气氛成反比。

　　路过十一号囚室的时候，御停了停，朝里面望了一望。囚室里只剩下正在看书的一个黑短发刺猬头的少年，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叫段青云。

　　“嗯？”发现有人在门口偷窥，段青云疑惑地抬了抬头，正好看见默默看着里面情景的暗红发瞳的小女孩，“你……对了，你是……御，对吧？”

　　“嗯。”御点头。

　　“他们去外面串门了，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段青云耸了耸肩，“每次一有这样的活动，陆范和雷斯特总会先出去。啊，雷斯特不在这里了，换了一个女孩。”

　　“嗯。”御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看了看他正在看的那本书的书名。

　　《凯希战记》。上古历史的传说故事，没有超能力者的存在，是普通人类的奋斗故事。御觉得如果是伊兹特那种高等超能力者的话，应该没法看得下去它才对。

　　“你。会考有把握吗？”

　　“呃……”段青云挠了挠头，有点苦恼地道，“每年的会考都不一样，不一定。但是，我想我应该能过去吧，听说这一年的会考关于魔法的测试很简单，我对魔法最没辙了。”

　　御退了出来。

　　希望真的如此。

　　“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安洁尔往囚室里看看，突然问道。

　　“段青云。以前在的囚室中，不太熟悉的人。”

　　“唔，是吗。温和的少年才是世道主流啊~走吧。”

　　“……”

　　*****

　　“我说，你怎么也跟着来了？又想挨揍？”

　　开门看见御，伊兹特本来良好的心情还没想好要不要多云转阴，接着又看到探头探脑一脸郁闷的安洁尔，他的不耐度顿时直线上升：“我没记得自己有叫你来过吧。”

　　“你不叫我，我就不能来了？”安洁尔直觉性地反击一句，反击一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转了个语气凉凉道，“我还不想来呢。”

　　没、没办法啊！见到这个男人她就想吐槽！忍住！不要在敌人面前露了怯！

　　“御。你要是想和我单独共处，就把这个女人拽走。”

　　“喂、喂喂喂！御，你这么不讲情面啊！为什么要听这个三观不正的男人的号召啊！”

　　御默默把安洁尔拽到某囚室，将她推进去之后又走了回来。

　　“进来吧。”

　　这回伊兹特倒没难为她，开了门叫她进去。进去后，御稍微有点失望。

　　因为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异色双瞳的金发少年，他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丝莫名让人感到冰冷的柔和笑意，整体的气质有些温和，又有点危险。

　　另一个则是熟悉的男生，黑色长发，琥珀双眸，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张业火。

　　“……”

　　“小御，你好。”明明没有见过面，却以很熟稔的语气称呼着她的名字的金发少年微笑着朝她招一招手。他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容貌精致，身形纤细，一举一动都很是优雅，“我是慕阴骸。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慕阴骸。想起刚才群发的那条短信，和之前所有人说过的话语，御慢慢道：“嗯。的确知道。”

　　没有介怀她的态度，慕阴骸轻笑了一下，晃开了视线，看着一脸不耐烦的伊兹特道：“伊兹特君，帮我泡两杯茶，谢谢。”

　　御的余光唰地甩了过去。

　　伊兹特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哦’了一声，转头朝另一个单间走去。

　　如果安洁尔在这里，会嘲笑他嘲笑到自己都站不起来的。御心里划过一个诡异的想法，慕阴骸已经指着张业火的旁边道：“麻烦你坐到那里吧。嗯，不好意思借了伊兹特的名字，不过我的确想和你聊一聊。”

　　他顿了一顿，笑容愈加温和起来。

　　“有关于你身上另一个灵魂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想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