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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四章 又见故人(上) ...
花宴次日,新科进士齐到吏部报到,再领了官职到各部。蔡延胜和何敬铎都入了翰林院,初期的官职是修撰,新科进士一百三十人中,只他二人有这个荣幸。
到了申时,几位畅春书院的同窗好友来寻蔡延胜小聚,他高中的喜已经贺过,倒是昨日杏园得万家小姐青睐之事,他们觉得相当值得喝一壶。蔡延胜想起昨日花宴就不大痛快,也就来者不拒,直喝到入夜时分,酩酊大醉。
这个时辰还未回来,大夫人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转个不停。等得焦急了干脆到北小门门房去等。碰到准备偷偷出门流连风月之地的蔡家老二,心烦气躁一通臭骂,撵他回房思过。蔡延兴被母亲大人堵个正着,问了家丁才知道大哥竟然还没回来。心中幸灾乐祸,嘴上却说着担心,要陪母亲一起等。大夫人还不知他什么样人,指点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把他架了回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好容易等到蔡延胜摇摇晃晃的身影,秋福和杏花两个忙凑上去扶住。
大夫人急道:“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闻着酒气熏天,放下心来,又念叨起来“怎么第一天到了任上,就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几个家丁帮忙搀扶着,好歹把蔡延胜抬回屋子,放到床上,秋福侍侯他脱了外套和鞋子,杏花温了一块湿巾递给她给蔡延胜擦拭。
蔡立忠推门进来,道:“延胜怎么这时辰才回?”
大夫人道:“咱们延胜进了翰林院,今日就有人请客相贺。少年人闹到这么晚也正常。”
蔡立忠“哦”了一声,见大夫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自然也不多说,上前看了看儿子不过是喝醉了酒,嘱咐了秋福几句便又推门走了。
大夫人听到蔡立忠关门的声音,怒道:“有狐狸精缠着,还有心管儿子?哼,假惺惺。”慈爱的看着蔡延胜,“胜儿,这世上最疼你的就是娘了,你可不能辜负娘啊!”
大夫人为他净了脸,看他一脸古怪的笑容,不知在做什么美梦了。吩咐秋福准备些温水,担心一会儿蔡延胜醒了会口渴。自己体贴的把他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放回被子,蔡延胜身上燥热又伸了出来,“这孩子……”
只听蔡延胜迷迷糊糊的念着,“枝间新绿……呃……一重重……深藏数枝芒……暖风花意乱……风……呃……风流艳红……恣意生”念着念着竟是一脸诡异满足的微笑。
大夫人听愣了,这笑容,这笑容……转过头去,秋福也是一脸的惊异,还有点怀疑,“怎么回事?”
秋福走到堆着十数册书的桌前,从中抽出一张画纸,递给大夫人,“这是秋福下午发现的……”
大夫人看着旁边的题诗,正是刚刚蔡延胜念的那首,笑道:“这个延胜,有了心上人了。你认不认得,这是哪家的小姐?”
秋福犹豫了片刻,只能实话实说,“秋福瞧着那个表情,那琵琶,似乎不是谁家的小姐,倒像是南院的丫头聆思……”
大夫人脸上的笑容立刻被惊恐取代了,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秋福。
夜阑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
他睁开眼,幽黑的眸子对上穿窗而入的一抹奶白色的月光,润泽如莹玉。他微闭上眼,默默拒绝这与梦境相反的暖意。他的薄唇,扯出一个无奈苦涩的弧度,是不是有些事,有些人,就算是再拒绝再排斥,仍旧要面对?
那敲门的人,毫不知情地坏了他这些日子的无视,他却蓦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敲门声止,何敬铎的声音响了起来,“宪霆表兄不想见你,你到底是谁?”
萧宪霆缓缓起身,走过去打开门,望着何敬铎和门外那人,“进来吧。”
何敬铎恨恨然瞧瞧身旁矮小瘦干的夜行人,“我怎么觉着我中了他的圈套?”
萧宪霆淡淡看了他一眼,“如今想到也迟了。”
何敬铎闷闷地转身,“那我走了,你们聊吧。”可心中那不悦如何也挥之不散,扭头道,“你是天天都来,还是料到今日我来?”
那夜行人摇头道:“在下无先知之能,只好天天来扰,想着总能等到主人肯见我这天。何公子实不必气恼,算算我已前后在主人身边夜行了四年有余,只法家禁地不敢擅闯,恐为主人招惹麻烦。”
“主人……”何敬铎看看一言不发的萧宪霆,又看看身边这个身形矮瘦的夜行人。他刚刚与他动手,轻功之卓绝都让他想起了洛绒那怪胎。拳脚功夫也举重若轻,绝不是展露出的寻常,只看他能将绝顶高手的目中精芒掩饰成寻常人一般,绝不是一般的高人,“你和裴叔叔怎么称呼……”
那夜行人低头行礼,“在下韩东平,为墨门裴寂三剑之弃徒。知公子早年曾在家师处养伤,已尽力掩饰,仍是被公子看穿了。”
何敬铎皱皱眉,被他坦白承认,没有了猜的乐趣,“走了走了。”可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被扰了清梦的萧宪霆冷冷瞪他一眼,他忙谄笑,“就一句了,就一句了。黑影的韩东平?”
韩东平一怔,却不好骗主人这么亲近的人,低首道:“正是。”
何敬铎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敢问何公子哪里听说黑影有个韩东平?”
“这个嘛……”
“嗯!”那个不耐烦的人终于发飙了,倒是让何敬铎顺势闭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摇头晃脑地走了。
看着韩东平兀自望着何敬铎的背影,萧宪霆扔下一句,“他最是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便只身进了房间,韩东平忙也撇下心头的顾虑,快步跟上。
进得屋中,已然四十多岁的韩东平直接跪下磕头,“属下未能早察神鬼道野心,以致先主人先夫人仙逝,罪该万死。幽州上下属下已严惩整肃,只己身之罪,还要主人定夺。”
萧宪霆看着跪在地下的他,心中又勾起当时自己眼睁睁看着父亲和龚叔叔一干人遇袭的回忆。他痛恨这样的暗杀,痛恨这种一瞬间失去一切希望的痛,他却被弥留的父亲告知,他一直敬其磊落的父亲,竟然是江湖上最大杀手组织黑影的主人。父亲已经没有时间解释,只是将黑影交给了他。多么讽刺,黑影的老大,最后却死在刺客的手下。
“我,无意做你的新主人。”他,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感情,“你可以去找大哥。”
韩东平长跪不起,语气坚定不移,“先主生前曾交代过,他若不幸,二公子便是新主。先主还说,二公子定然会明白他的苦心,也必会让黑影不枉使命。”
萧宪霆冷笑道,“我只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老主人行事从不拘泥正邪,明暗。他心中时刻惦念的便是国中之民,伍中之兵。他可为保一国贤主,灭十数百人;也可为战后累累万余尸骨,弑当日旧友毫不手软。兵法历来虚虚实实,诡道诈取,结果不是才最重要?”
萧宪霆自然知道他提到的便是黑影当年灭东北第一镖局宏威镖局和暗杀俞林国大将高焰的旧事。这些年,他被韩东平夜夜纠缠,不是没有想过见他,不是没有想过索性接下算了。黑影在萧毅的手下,已散布南暄、都辇、理羌等国各处,足有近万人。而且个个功夫了得,善冷箭,善暗器,善毒善藏踪匿迹的能人甚众。还因为常常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甚至在百姓中都相当有口碑。父亲生前的苦心,黑影潜在的巨大力量……
可虽然他和父亲信奉的理念是一致的,用最小的代价,最少的时间,解决掉最大的麻烦。可父亲的黑影这样的存在,彻底颠覆着他心中的某些原则。他六道中人的正义感,江湖中人所谓的光明正大,男子汉应有的堂堂正正。
看到萧宪霆沉默地皱眉,韩东平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膝上的灰,“二公子果然是杜蘅的徒儿。”
他突然换了称呼,萧宪霆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刻意的鄙夷,淡淡地转过头,“大当家不必激我……”
韩东平朝天打个哈哈,“在下哪敢!令师胸有大才,论起攻城夺寨,诡道用策之事极有见地,评说时势也一针见血。却宁可独善其身,不为他人所用。当时听说二公子曾劝说令师出山,本以为二公子与令师不同,今日才知也不过是个为一己私名弃之大义的凡夫。”
萧宪霆却并未听到他后面的话,提起师父杜蘅,他突然间想起将当日劝说师父的话讲给父亲听时的情形。萧毅爽朗的笑声犹在耳畔,“晓听卧阑风,心向白云闲。杜老弟果然有雅趣。”
当年才十岁的他,对父亲这种反应很吃惊,很不满。
萧毅当时摸着他的头,“傻孩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选为父我这样一条人生路啊。就像是道家圣祖老聃,讲无为,豁生死,虽隐于乡间,但惠者何以千万计?”
萧宪霆仍是不服,“无为可救得边疆数万百姓吗?遇上野蛮的都辇人,无为难道不是在任人屠戮吗?”
萧毅当时并没有想到十岁的他,便已是同他一样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了。他长叹,“我最是不想你们像我,可惜……”他拉过他来,正色道,“宪霆,出世未必是真善!追名逐利者有之!弄权祸国者有之!便是至善之人,到了上位,若是做错了决定,所害的人也绝不在少数。有贤能,也要会辨,能信,有决断,更要有抛弃一切的勇!”
抛弃一切的,勇!
萧宪霆突然之间想通了,兵者虽是凶器,可关键在于何人用之!黑影还不是一样?只要真的有惠于百姓,什么千古流芳,或是千夫所指,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缓缓摸着怀中那黑漆漆的铁牌,狠狠一握,“有杜念坤的消息了吗?”
韩东平被他这话一震,呆望他半晌,终于明白,喜极欲再次跪倒。
萧宪霆忙擎住他,“宪霆不懂事,这几年让韩叔叔辛苦了。”
韩东平已是热泪盈眶,“东平不辛苦!东平不辛苦!去年已抓到那白发裘多,但也未打听到杜念坤兄弟两个的消息。他最后见到他们,已是四年前,在理羌国境内。属下已着人去查,但还未有消息。”他做大事之人,直入主题,拒绝煽情,毫不罗嗦。
萧毅信守承诺,死前仍惦念不忘应下西景村百姓的事。可本想着借着黑影的力量,很快能找到杜念坤,可没想到杜念坤逃得如此彻底,也没想到死亡来得如此之快。
杏园花宴后,洛绒回到蔡府继续做她的小丫鬟聆思。她只是彻底由幽媚居消失,其它的生活都在继续。无论蔡延胜对她是什么感觉,不再见面都是最好的做法。慢慢她这“刺玫”上的芒刺被他遗忘,那一切都回到原点。蔡延胜应该和她想法一致,因为之后的几天,他们没再见,“刺玫”图也没拿来给她,属于洛绒和蔡延胜的世界是风平浪静的。
可是,命中注定,这份平静是短暂的。
杏园花宴过后没几天,蔡府中就陆陆续续有媒人上门,一半给蔡延胜提亲,另一半为蔡雅而来。丫鬟们的嘴快,蔡雅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再不是从前的平静羞涩,而有三分的恐惧和七分的踌躇。她究竟在想什么?
花宴上,蔡雅也就对从前便见过的萧宪云比较热情些,也问起了萧宪霆,对其他人甚至是何敬铎都是简单的礼节。听到这个汇报,刘凯诗自然皱起了眉头。不管是看上了这两块金刚石头的哪块,都是碰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又过了两日,刑部司郎中赵大人的媒人到了。赵大人之子赵海也是今年进士,花宴上见了蔡雅,颇有些心动,回去同赵大人一说,赵大人本有些不喜蔡家商贾出身,但拗不过赵海连着几日相求,只好答应。
老太爷一听赵大人的官职,喜道:“好,这位郎中大人好大的官,都要来跟咱们攀亲家,不错不错。”说着就要把亲事定下来,还是蔡延胜拦了下来,“爷爷,这事不急着回,咱们还得替小雅挑挑。不过是郎中,过几天说不定侍郎尚书的都来了。”蔡延胜一根筋,就是瞧上郭飞做妹夫了。而且赵海考了三届进士,今年二十九岁,配蔡雅嫌太老了些。
可是,郭飞这个家伙自从吏部任职那天后,就没再见到人影,蔡延胜寻到他住处也是铁将军把门。邻居说他早早出门,不知去了哪里。进士同科,书院的同窗都没听说他在哪个部司任职,直接跑到吏部去问似乎有点小题大做,蔡延胜便决定今日早早赶去南城一趟,就不信堵不到他。
蔡延胜牵马出门,一个素衣丫鬟走在蔡府边门的小巷中,听到门响,回头望来,竟是洛绒。洛绒见了他,颇觉尴尬,“大少爷,早。”
蔡延胜牵马走到她身边,见她手里拿了个小包袱,脱口道,“你不是要卷了什么金银细软,逃之夭夭……”
洛绒一愣,道:“大少爷说笑了,今日奴婢是要为朋友做祭。”说着打开包袱,里面不过是一些女孩儿家的小玩意儿,什么香袋、手帕、编的头绳,都不是值钱的东西。蔡延胜忙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不用……这些都是你做的?”
洛绒道:“奴婢手笨得很,不会这些针线活,是思才、枝儿她们帮我做的。”
蔡延胜笑道:“你们女孩家真是的,出门还带这些东西,罗罗嗦嗦一堆。”
“大少爷误会了。枝儿她们说给芫芝姐姐烧七该要这些东西的……”
“芫芝?十三雅客居的?”
洛绒一听蔡延胜的语气,想起上次他们关于青楼女子的大战,赶快转换话题,“大少爷这么早出门,是有急事吧?”
蔡延胜想起正事,翻身上马,又看向洛绒,道:“那种地方不是良家女子该去的,你回府里去,不许去。”
洛绒心道,老板都准了,多管闲事,嘴唇一扁,不吭气。蔡延胜看她不满意的样子,扔下一句,“我说的,不许去!回府里去。”
洛绒抬起头,叹道:“是!大少爷!”说着低垂着头向来路走去。蔡延胜看她如此听话,也就骑马走了。洛绒听着马蹄声响,渐远,停住,知道蔡延胜在回头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乖乖回府去,故意装出一副气愤的走路姿势,等到马蹄声再起,嘿嘿,这次是真的走了吧。
洛绒小心回头,果然,人马影子都没有半个,她得意地向那马去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听你的才怪。”
嘿嘿,很贪心,给小萧弄了个万人精英队。谁让他是四公子里唯一的白丁……
( ⊙ o ⊙ )啊!这不是作者你自己安排的吗?你不平衡个啥啊??
偶心里扭曲,三个男主,一个就露了一面就销声匿迹了,一个区区两面,有惊无采的。这个算是出场率最高的了,可和那几品几品的三个比得好可怜,提前给点甜枣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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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四章 又见故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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