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七佛灭罪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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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听人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佛祖释迦牟尼和上帝本来是好朋友，有一天两个人玩猜谜的游戏，输的人要被弹脑门。佛祖老是输，头上被上帝弹满了包。终于，佛祖赢了一次，上帝说，我先去小个便，回来再让你弹。结果，上帝再也没回来，从此以后佛祖的手就永远保持着弹脑门的姿势。
当我在大殿看到佛祖的塑像的时候，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了。
DAYU不同意，DAYU说，佛祖是印度人，和孔子是同一个时代的，那时候还没上帝。他是印度净饭王的王子，为了消灭人间的痛苦，他在菩提树下苦苦思考了六年，终于想通了世界的真理，然后就开始向世人传播，最后在桫椤双树下涅磐。佛祖头上的不是包，是头发，佛祖的手势也不是要弹脑门，那是在拈花微笑。
宝驴男认为，坐在菩提树下六年不洗头，以外国人的卷毛来说，是可以形成那种效果的，他那个手势可能既是拈花，又是弹脑门，拈花只是为了掩盖杀气，弹脑门才是最终目的。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坚定地认为佛祖只是个被神格化了的普通人，他只是发现了世界的一些真相，然后把这些真相隐藏在经书里，让世人去寻找。
世界上没有神。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有那么多钱，不唯物还能唯什么。
可是如果没有神，法咒是怎么回事？
从峨嵋山上一路走来，我发现我越来越有智慧了，也越来越觉得好多事情想不通，所谓智慧的代价就是矛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倒挺羡慕宝驴男的，聪明地在矛盾中挣扎，不如愚蠢地在坦然中愉悦。
大殿里喇嘛们围成一个圈子在念经，游客们坐在中间。
宝驴男兴致勃勃地还在实验不动明王火焰咒，一会指天，一会指地，嘴里叽哩咕噜地念个不停。
DAYU看得心烦，跟他说，你这玩意不灵，我教你个立竿见影的。你把手印这样结：四指卷曲，中指直竖。咒语是：问候你大爷。这叫气血上涌激怒咒。你找个人试试，保证立马见效。
宝驴男半信半疑地朝一个游客伸出中指，说，问候你大爷。
那游客果然马上就跳起来了，指着宝驴男喝道，你说什么？
宝驴男高兴地对DAYU说，这个咒果然立竿见影！
那游客大声说，你敢骂我宋祖德大人，小子，你死定了，谁不知道世界上嘴巴最贱的人就是我！跟我比无耻……我造的谣比你说的话都多！
DAYU说，闭嘴！
宋祖德说，谁敢叫我闭嘴，我闭了嘴靠什么在娱乐圈混，我绝不闭嘴！
嗤地一声，他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啊地一声倒下去死了。
DAYU叹了口气说，我叫你闭嘴，是因为我听到有暗器朝你飞过来了，如果安静点，我也许可以接住它……你现在闭嘴已经晚了。
死人的胸口上插着一个正在融化的冰锥。
DAYU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只有刺进去的痕迹，没有拔出来的痕迹，原来凶手的暗器是冰，自己会融化，难怪我们找不到。
老和尚和蓝姐姐也看到了，老和尚说，尸解仙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污秽，二是即身佛血，如果冰椎里冻有即身佛血，那污秽这个条件是如何满足的呢？
蓝姐姐说，他们虽然穿着名牌，可是我能感觉他们的心灵肮脏无比，臭不可闻……
老和尚说，有道理……哎呀不好，要赶紧把这具尸体弄出去，不能让它在这里变成尸解仙。
我说，交给我们吧，宝驴男，把这个尸体盘成一个球，DAYU，用后卫的脚法开一脚。
膨地一声，宋祖德的尸体变成了一个人球，射向屋外夜空中的浓雾里。
众游客齐声赞道，好脚法！
惟独一个人摇摇头说，球，不是这样踢地。
DAYU说，你有意见？
那人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大宋国家蹴鞠队总教头某某某。
他说，年轻人，你可知道，代表了我朝最高水平的国家蹴鞠队有三不踢，这是我朝蹴鞠的精髓。
DAYU说，愿闻其详。
那人说，没奖金不踢，没小姐不踢，没泡完酒吧不踢。你为了个除魔卫道的理由就随便出脚，无视三不踢原则，看来终究难成大器。
我说这好办，我摸出一叠钱递给DAYU，我说，这是奖金。
然后我在旁边的游客里找了个女的，在她头上使了一下凤凰幻魔拳。
那个女的一下子跳起来，就往DAYU大腿上坐，还一个劲朝他怀里钻。
宝驴男说，少爷，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你让人家以为自己是个婊子。
我说，我哪有，这个女的是个演员，我只是让她以为DAYU是成龙而已。
DAYU被搞得不胜其烦，使出沾衣十八跌的功夫，那女的往他腿上一坐，就扑通摔在地上，她毫不气馁，爬起来又坐，又扑通，又坐，又扑通……
我说，现在奖金有了，小姐有了，宝驴男，你再去找几坛酒出来……国家蹴鞠队算个鸟，难道我们还能输给那些阳萎了几百年的软蛋不成？
DAYU说，救命啊，这个女人在我身边摔来摔去，你快点来把她轰走。
宝驴男说，DAYU少爷好象的确没有国家蹴鞠队的素质……
我叹了口气说，关键是脸皮不够厚，算了，我们甘拜下风。
我朝那个女人头上拍了一下，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看了DAYU一眼，啊了一声，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DAYU长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出到一半，他神色一变，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然后把手摊开一看，赫然是一枚尖锐的冰椎。
DAYU说，对方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老和尚摇摇头。
这时候大殿外面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飘忽的诵经声，蓝姐姐抢先冲了出去，老和尚和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
当我们踏出大门的时候，听到蓝姐姐惊异的声音：师傅……是您！
雾里的空中，端坐着一个干枯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老喇嘛，在他的身体周围，漂浮着一圈冰状的结晶。
老和尚也吃惊地说，师兄，是你？
宝驴男也吃惊地说，大喇嘛，是你？
DAYU说，宝驴男，有你什么事？
宝驴男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想烘托一下气氛，没别的意思。
老和尚叹了口气，对半空中的喇嘛说，师兄，你是不是在静坐闭关的时候用了轮回盘？
半空中的喇嘛嘿嘿地笑，空海，如果不是用了轮回盘，我能修成即身佛吗。
老和尚说，师兄，你修成的是一尊邪佛，黄龙寺不准使用轮回盘的规矩，你不该破坏的。
半空中的喇嘛说，空海，如果你看见了未来，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老和尚说，师兄，轮回盘带你看见的未必是真的，你忘记佛祖的教诲了吗，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不要相信眼睛，不要相信耳朵，不要相信鼻子，不要相信触觉，只有心才是唯一的存在，其他一切都是虚无。
喇嘛说，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必须消灭这个肮脏的世界。
老和尚吃惊地说，师兄，你想干什么？
喇嘛说，我要灭世，只有灭世，才能救世。空海，轮回盘让我看到了世人的未来，他们将会失去信仰，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活，他们笑贫不笑娼，他们只知道追求物质，不问物质的出处是否肮脏，他们为了争夺一种可以让机器替他们劳动的黑色的油而互相残杀，为了这个目的，他们释放了物质中的魔鬼，一种他们无法控制的力量，这个魔鬼最终让他们毁灭。他们追求物质，亡于物质，空海，你说，这样的未来，是不是需要灭世来拯救？
宝驴男悄悄说，笑贫不笑娼的未来世界……少爷，这样的世界倒很适合您。
我说，闭嘴！
然后我大声说，打断一下！飘在天上的就是布赖活佛吧，向您打听个事，不死僵蚕在哪？我赶着回去救小师妹，您只要告诉我，价钱随便你开！
天上的喇嘛说，又是一个在尘世的欲望和痛苦中挣扎的蠢物。
我生气了，我说，蠢你妈个头！你到底说不说？
DAYU说，人家好歹是个活佛，而且又是即将灭世的超级大魔头，你这样和人家说话，人家很没面子的。
我说，灭个求！他今天要是不说，不但不会有面子，连里子老子都给他拆个精光。
DAYU说，咱们不是人家的对手，低调……低调……
但是他又诚恳地说，其实我很欣赏你这种白痴一样的嚣张。
老和尚对喇嘛说，师兄，二十五年前的峨嵋派门徒，是你告诉她们不死僵蚕的事情的吧，那时候我就该想到，你将来可能会有灭世之心。
喇嘛说，不错。过去未来轮回盘，佛心可鉴不死蚕。这两句话在黄龙寺代代相传，传说轮回盘可以看到过去未来，而不死僵蚕隐藏了世界的真相和佛的本质。当时轮回盘被我们的师傅收藏，我接触不到，而且师傅也不准我们去找不死僵蚕，所以我只好给峨嵋派的弟子编了一个故事，骗她们去找。空海，我太想知道世界的本质了。
老和尚说，你本来就是我们那一代弟子当中最有智慧的人，你找到不死僵蚕了吗？
喇嘛说，峨嵋派的人去了以后据说只回来了一个疯子，并没有任何关于不死僵蚕的发现。
老和尚说，那么你只是看到了轮回盘给你看的未来，却没有看到不死僵蚕那关于世界本质的秘密。
喇嘛说，看到未来就已经足够了，那样的未来，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我又大声说，等等，不死僵蚕到底能不能解焚心火兰的毒？
老和尚说，不死僵蚕只是一个宗教传说，据说隐藏着我们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它并不是什么解药……
我觉得天都要塌了，那我要拿什么回去救小师妹。我不在乎什么世界的真面目，我只要它是个解药，世界是什么样关我屁事，我只要救小师妹！
但是老和尚又说，不死僵蚕是圣物，找到不死僵蚕，就找到了真实世界，找到了真实世界，就可以超越我们的世界，做到一切在这个世界不能做到的事情……
他补充说，当然也包括救人。
我又看到了希望，从十八层地狱回到了人间。
这时候我才开始想象空海和尚和布赖活佛这一番对话有多么惊人，穿梭过去未来，寻找世界的真相，难道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还有另外的一个面目？这些超自然的神力，为什么能超越自然的法则而存在？在这个唯物的世界里，为什么会存在这些不合逻辑的事物，答案将会由不死僵蚕来揭晓吗？
老和尚说，师兄……也许我该叫你即身邪佛，你打算怎样灭世？
像骷髅一样的即身邪佛说，我用三尸咒召唤内心肮脏的人陆续来到这里，把他们变成尸解仙，这样他们就会出去吃人，等到世界上只剩下了尸解仙，最后再用不动明王火焰咒，把它们全部烧掉。那些游客体内的三尸非常活跃，所以最先受到感应，成为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内心肮脏的人，所以我的原料是足够的。
宝驴男悄悄问，什么是三尸？
蓝姐姐说，三尸是每个人身体中都有的恶鬼，上尸彭踞居人脑，使人贪财懒惰，中尸彭踬居人腹，使人贪吃易怒，下尸彭跻居人足，使人好色喜杀，这三个恶鬼为了早日脱离人体获得自由，不断教唆人放纵欲望，丧失道德以致早死，内心越肮脏的人，体内的三尸越活跃。
DAYU大声说，你算漏了我，你的冰椎我能接得住，我不会再让你用冰椎杀人！
即身邪佛说，你们真以为我是把冰椎里灌注了我的血，然后用它来制造尸解仙？我不过是先做个实验，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好原料而已。我的佛血早已经下到了井里，他们喝过的水，吃过的饭，里面都有佛血，只要他们一死，就会变成尸解仙……要他们死太容易了，你看，就像这样……
大殿里有人惨叫了起来，我们往里面一看，游客里有人一边叫一边在地上滚，他的头、腹、脚都肿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面拱。我们看得触目惊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人叫了起来。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地上边叫边滚。
老和尚说，三尸破体大法？
即身邪佛说，空海，你眼光不错。你看这些人体内的三尸多么强悍，只要再过一会，所有人的三尸都会发作，个个都要爆体而死。
老和尚双手合什，朗声诵唱：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尼诃啰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诃……
老和尚一念咒，里面的人立即不叫了。
即身邪佛说，七佛灭罪真言？空海，大家都以为师兄弟里面你的修为最差，原来你一直有所保留，居然能唱这个大极真言……七佛灭罪，三尸降伏……看来我要先解决了你。
一枚冰椎朝老和尚飞了过来。
DAYU身形一闪，伸指弹出，把冰椎弹开了。
DAYU说，我说过，有我在，不管你是佛爷还是菩萨，休想再用冰椎伤人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七佛灭罪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