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奇谭》佐佐明

6、楼上那个女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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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时候仔细一看，张老师和那位苏晓蓉果然非常相像！
　　不过怎么下手呢？总不能上去就问张老师你认不认得一位和你长的非常像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吧？
　　而且，即使两人（？）长相相似，也不能就说她们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阿。到底怎么办呢？
　　我看向东海，东海感觉到我的视线以后，冲我笑着眨眨眼，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下了课，就见东海走向张老师，和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张老师微笑点头，随后东海向我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拜托~！我还没那么厉害，你这么一比划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老师一走，我忙跑到他跟前问：“你跟张老师说了什么？？”
　　东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这个？当然是秘密咯！”
　　阿！我讨厌死东海的这种神秘主义了！
　　虽然知道东海最终还是要告诉我，可以看他那张得意的嘴脸就有种“一定不能让他得意太久！”“现在就要知道！”的冲动。
　　“喂~！”一脸凶相狠狠抓住东海的前襟，“快点儿说！晚上你还想不想吃饭阿！”
　　“好好好。”东海表现的很懦弱，小生怕怕的样子，举起双手投降：“大人，小的马上告诉您。”
　　看他一张帅哥脸做出那种表情，真的很想笑，咬住下唇强忍住笑，松开他的衣襟，轻哼两声，靠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等他说话。
　　东海环视教室，看教室里没人了，于是开口道：“关于张老师和那个东西相像的事情，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首先，如果是什么鬼狐仙怪变成张老师的样子，那不应该那种民国时期的打扮，而且，你也注意到了，从对方身上，真的感觉不到一点儿怪异的感觉。”
　　“停停停~！”我打住他的话，狐疑的看他一眼：“感觉不出怪异？我怎么觉得那个地方任何东西，连空气都透露着怪异阿？”
　　“我说的怪异不是那个意思，而是鬼狐仙怪自身带有的味道，或者气息。”
　　我点点头，如果说这些东西的话，的确是没有。
　　“所以我首先只能调查一下张老师这个人，后来发现，张老师家从她爷爷那代开始就在咱们学校当老师，可谓是三代从教，在咱们学校是很有名的，而她奶奶，你猜叫什么？”
　　我心中一动：“难道……？！”
　　东海微笑点头，我知道我猜对了。
　　“苏晓蓉。”
　　东海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难道那个是她奶奶的鬼魂？因为对初恋情人有着依恋，所以一直无法升天？”好可怜阿。
　　“才怪！”东海用课本咚的敲了我的头，“我说过那不是鬼了，而且谁说张老师她奶奶死了？！”
　　“咦咦咦咦？？”没死？！“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阿？电视上，故事书一般不都那么写么？？”
　　“所以说现实比故事更具戏剧性！”东海拽拽的教训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知道了。”
　　-_-|||
　　见我脸色不善，东海连忙说：“所以我请求张老师见她奶奶一面。”
　　“唔~，这样会不会太突兀？”
　　“嘿嘿，”东海又得意起来，“所以我跟张老师说校报要做一次在学校三代从教的教师家庭的内容，希望采访她家。”
　　“原来如此，真有你的！”
　　“哼哼哼哼。”东海得意的笑起来。

　　接下来的星期六，张老师通知我们去她家见她奶奶。
　　苏晓蓉，我们应该叫苏奶奶，或者苏老师的家是那种标准二室一厅，客厅很小，二室一间作卧室,一间作书房，家里的摆设除了电视冰箱外，感觉都很有历史，古朴的木制家具，整洁典雅，透露着经历了时间后才能获得的浑厚光泽。
　　第一次见苏奶奶我和东海就认出来，眼前的这位，一定是苏晓蓉了。无论长相、气质、感觉，都和我们楼上那位苏晓蓉无二，时间虽然在她身上刻画下痕迹，却没磨灭她本来拥有的东西，反而使她更加典雅，温和，慈爱。
　　苏奶奶微笑着让我们坐下，张老师招待我们拿出水果饮料便走开了。
　　在和书房连接的阳台的藤椅上，坐着一位老人，那位就是苏奶奶的老伴，也是我们学校的老教授，陈复明。他只在我们进来时候和我们打个招呼，以后就一直坐在那里晒太阳，不发一言，只是听着我们说话。
　　说是采访，其实挺像聊天。苏奶奶和我们说最初我们学校是什么样子，哪栋楼是什么时候建设的阿，哪个地方原来发生过什么故事阿，哪个老教授有过什么样的传闻阿。
　　苏奶奶笑眯眯的说着，我微笑倾听，而东海时不时插上两句。虽然感觉是在漫无目的的闲聊，却在东海很有技巧的插话问题中，话题渐渐引到我们想知道的方向去。于是，苏奶奶和我们讲起她的初恋。
　　苏奶奶家原本是地主，父亲比较开明，于是让她读书，一直上到XX女子师范，就是在那里上学的时候，苏奶奶认识了张名山。
　　两个人志同道合，渐渐走到了一起。苏奶奶和张名山都是各自学校学生运动的组织者并且他们一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曾经有个时期，局势非常紧张，国民党对学生运动的镇压非常残酷，张明山得到消息，国民党要逮捕以他为首的几个学生干部，于是他们决定，尽快转移，对外就说是回家结婚，其实是向相反的方向到农村去继续进行抗日救国运动。
　　“我永远记得那天。”苏奶奶缓缓说道，眼神悠远，仿佛又回到那天。
　　苏晓蓉和张名山定好坐下午三点的火车先往南行，然后倒车往西南。可是到了快三点，张名山却一直没有出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
　　苏晓蓉惶惶不安，一直望着窗外。可是，昏黄的天空下，街上行人匆忙，却看不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这时，突然响起防空警报，听到警报苏晓蓉却没有动，一直想着，他怎么还没来？他怎么还没来？！
　　苏晓蓉的邻居见苏晓蓉还没动静，连忙拉她走。
　　“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个丫头，不要命了！”
　　苏晓蓉的邻居刚把她拉进防空洞，外面就响起炸弹爆炸的声音。
　　好不容易等到空袭过去，苏晓蓉连忙跑回自己的住处，却发现自己住的那栋楼早已化为一片废墟。
　　“啊！我们家……！”
　　“呜~~，我们家呦，我们的东西阿……”
　　“老婆子别哭啦，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啦！”
　　这时有人惊叫：“啊！这里有人！有人埋在里面了！”
　　“谁？是谁家的？”
　　“好象，好像是个学生！”
　　苏晓蓉一惊！学生！难道……，不，不会的！
　　苏晓蓉慌乱的跑过去，扒开人群，却在那石块下，看见那熟悉的校服。
　　不！不！！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如果我没离开？如我一直等着他的话！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苏奶奶缓缓说着，“那时我好悔恨，如果，如果我一直等着他，如果我没有走的话，即使一起死也好，为什么没有一直等他？当时我一直这么想着，一直这么痛恨着自己。”
　　房间里一片寂静，我和东海都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晓蓉，你又吓唬孩子们了。”一直没开口的陈老教授突然开口。
　　“呵呵，”苏奶奶一扫阴霾，开朗的笑起来，“好玩嘛。你看他们两个的脸，特别是这个孩子，”苏奶奶指指我，道，“一脸要哭的表情，真可爱。”
　　我和东海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了呢，谁知道你那么命硬！”
　　？？
　　陈教授见我两个还没弄明白的样子，好心告诉我们：“她这个人死心眼，说等着就一定等着，当时我因为差点儿被捕，好不容易逃出来想要改变计划，结果上了楼间她没在屋里，就往外跑，刚到一楼空袭就开始，我就被压在下面了。”
　　“可，可是您不是姓陈？”我呆呆的问道。
　　“呵呵，当时我们是随机应变，对外就说我死了，于是我改名叫陈复明，就一直没改过来。”
　　“不过，就是你的腿……”苏奶奶坐到陈教授身边，抚摸着他的左腿。
　　“一条腿换一条命，值了。”
　　陈教授的手覆上苏奶奶手背，两个人的手在午后的暖暖的阳光中，握在一起。

　　把自己扔进沙发，长长的呼出一口，东海也一起坐下。
　　“楼上怎么办？”我问东海。这样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就那样仍着不管？
　　“你觉得不明白？”东海笑了一下，那种胸有成竹的笑容在后来我经常看见，“我却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今晚咱们再去楼上，一定可以解决。”
　　再次见到楼上的“苏晓蓉”，面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却说不出话来。
　　“关于张名山，”东海对“苏晓蓉”说，“虽然没办法帮你找到，但是这个东西，可以让你了却心愿吧。”
　　说着，东海递过一张纸，我扫了一眼，却发现那是我们从苏奶奶家离开前，东海向苏奶奶要得她和陈老教授结婚照，说是要登在校刊上。
　　“苏晓蓉”看了那张照片，眼眶里一下子涌出眼泪。
　　“你最终还是等到了。”东海道。
　　“谢谢，谢谢你们。”
　　一阵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苏晓蓉”的容貌在烟雾中逐渐模糊，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所有的一切，仿佛沙丘上的画，全部被风吹走了。
　　我和东海站在星空下的楼顶，只有脚边那张照片上的泪水证明着，有些东西的确存在过。

　　“楼上那个‘女人’虽然不是真实的人类，却也和鬼狐仙怪不同，她是另一种存在。”事后东海向我解释，“当初苏晓蓉以为张名山死了，虽然她人没有留下来，可是那种‘如果我一直在等就好’的强烈意识留了下来，形成了那团意识体，本来只是很薄弱的在这个地方存在着，是咱们来了以后，受到咱俩的灵力影响，猜日渐强烈清晰起来。意识体这种东西和鬼魂不同，它可以在镜子中显现出来，灵力道符对它的攻击也不会起效，比较麻烦，我虽然听师傅说过，但也是第一次遇见。解决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张名山找来让它看见就会消失，不过这不现实吧？于是我抱着姑且试试的态度拿了那张照片给她看，幸亏它明事理，这才解决，不然也只好放着它不管了。对了，咱们这栋楼就是在苏晓蓉当初住的地方建起来的。”
　　人的感情，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当时我对东海这么说，东海只是微微一笑。
　　PS:我还要说一句，本来以为东海说什么采访，什么校刊专题我以为只是借口，谁知道他真的做了一篇报道，赚了一笔稿费！真是奸诈！
　　《幻海奇谭》之楼上那个女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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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我知道自己的文字很苍白，所以，同志们，让砖头西红柿丑鸡蛋来的更猛烈些吧~！
　　PS:里面有什么客观上的毛病，问题，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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