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情迷夜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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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没心没肺的鸢儿失眠了！当她第N次在床上翻身脸朝外的时候对上床边的一张大脸。
“啊！”
端木临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盯着她，直到她头皮发麻浑身长满鸡皮疙瘩了才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
“喂，你做什么？放手啊！”鸢儿扑腾了几下奈何力气没有端木临大，一番折腾下来把自己弄得头发蓬乱不说，脖子还没能解救出来。
端木临眼眶泛红挤上床嘟囔着‘娘’什么的，抱在鸢儿腰间的手臂收紧，头往她胸口埋了埋，嘴角上翘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鸢儿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不知道这孩子是迷症犯了呢还是纯粹想毁约占她便宜。
她双手举在空中不知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道，“喂，虽然我和姑姑长得很像，但是，但是你也不至于把我认成她吧？她不是刚生下你就去世了吗？你怎么可能对她有印象？”
端木临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就发出平缓的呼吸声，嘴角好似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自小没了爹娘的鸢儿大概能体会到点端木临那对母爱的渴望，心里酸酸的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算了，反正他已经是自己夫君了，这样也不算越礼，鸢儿给他掖好被角后翻身睡去。
端木府位于郊外的榭茄山上，凌云阁又是府中的高楼，自然是空气清新、日照充足，大清早的从这里醒来保证让你精神百倍，连鬼吼鬼叫的声音也比平时大许多！
“啊！”
“怎么啦？怎么啦？”鸢儿吓得浑身一颤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四顾，她对面不到两尺远的地方坐着同样抱着被子一脸惊恐的端木临。不同于迷茫的鸢儿，端木临仿佛看到什么怪物似的，那眼珠子瞪得要有多大就有多大。
鸢儿揉了揉眼睛嘟囔，“你醒了？大清早的叫什么？吵死了！”
端木临摇了摇头，双手抓得被子更紧了。鸢儿打个哈欠刨了刨头发，“喂，你没事了吧？昨晚。”
鸢儿还没说完端木临手上太用力刺啦一声把被套撕了条一尺来长的大口，他眨了眨眼睛轻轻掀开被子往被窝里看了眼，指了指鸢儿身后的帐子。
“恩？”鸢儿扭头往后面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回头看端木临，却发现床上已没了人，他已经穿好了衣裳站在屋中，看鸢儿望过去吓得停止了绑发带的动作。
“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啦？哑巴了？”鸢儿一脑袋问问号，大清早的他这是唱的哪出？还是她又是在做梦？这个被惊吓的小白兔是那个冷阎王端木临吗？
嘭，端木临一边扯发带一边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凌云阁，端着洗脸水的子桑只感觉到一阵风飘过。
“少夫人，少爷怎么走得这么急？”
“刚才真的是他出去了？不是我做梦？”
雪玉将温水递给鸢儿笑道，“昨儿一起床就问自己为什么在床上，今儿呢又问是不是做梦，少夫人这是怎么啦？”
“好像有什么东西超出大家的想象啊！”鸢儿摇摇头清醒了下，“子桑，以前族中那些老头给姐姐教授的课业批注都还在吧，快去找出来我瞧瞧。”
子桑和雪玉对视了一眼抿嘴笑笑，“少夫人终于开始关心少爷了！”
“是很关心！”关心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是不是和她一样是冒牌顶替的!
借口身子不舒服鸢儿让人搬了摇摇椅放在凌云阁外的长廊上边吹风边看那些批注，嘴里一刻不停地接连消灭了一盘鸡爪，一壶果浆。
“嗝，”她打个饱嗝伸了手给子桑擦，“当初族中那些老头们给姐姐授业的时候有没有说过端木家有什么秘闻的？比如当家人有什么隐疾的？”
“隐疾？”
鸢儿张着嘴想了想，试探道，“比如说有迷症什么的？”
“迷症？不可能吧，难道昨晚少爷？”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鸢儿赶紧又拿了个鸡爪塞到嘴里，免得再说出什么吓到子桑的话来。
子桑看着那只刚擦干净又油滋滋地抓着鸡脚的手无语了，弱弱道，“没什么就好！”
芷园书房。
“怎么可能没什么！”端木临手里的书被捏成一团，恶狠狠道，“阴谋，一定有阴谋！”他怎么会睡到床上？怎么还会衣衫不整？惨了惨了，失身了，现在该怎么办？爹啊，娘啊，你们显个灵什么的吧！
砰砰，敲门声吓得他差点跳起来，稳了稳情绪他迅速坐回椅子上，重新抓了本账本在手里才道，“进来。”
楚楚轻轻推开门进去，“少爷，少夫人来了。”
端木临双手握拳放在背后，“你刚才说谁，谁来了？”
“是少夫人，她说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商量？商量什么？商量下一代继承人叫什么名字？还是商量他怎么这么快就违背了那个契约？
“跟她说我现在很忙，没空。”
“是，”楚楚嘴角咧得更开，带上门冲院中的鸢儿道，“少夫人，少爷现在很忙没时间，您看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的吗？”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她不过是想来确认端木临的心里是否真的住着两个人罢了，看今儿的回话此时应该是那个冷阎王端木临，这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鸢儿尴尬笑笑拉走面色阴沉的子桑，二人并没回凌云阁，而是向后去了清明斋。
“少夫人，那个楚楚明摆着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可是端木府的少夫人，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只是仗着和少爷从小到大的那点情分罢了！”
“你也说了她有情分可以倚仗，我可是连情分都没有。不过一年的时间，争来又有什么用？”
“你可是东方家族女，堂堂的端木夫人，怎么可以让那小丫头爬到你头上，就算你只做一年的夫人这端木府后院也从来都是你说了算，连少爷都没权利管！”
鸢儿回头看子桑气呼呼的样子笑出声来，“哎呀呀，果然是打小跟着我姐姐的人，这性子也和我那姐姐差不多犟！”
“少夫人！”
“好了好了，楚楚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越过我去，端木临也不可能娶她的！好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清明斋待会儿。”
子桑咬着嘴唇点头，“是！”
真是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姐姐在家里时爱争强好胜，连带着丫头都这脾气，这可和她混吃混喝作壁上观的性子不一样，看来以后得好好改改她们的想法了。
一阵风吹过，带来竹林刷刷的响声。鸢儿回头看子桑已经离开了才嘴角上翘，相对于乱糟糟的账册她更喜欢静静地吹着风发呆。
穿过充斥着鸟叫和风声的竹林她看到一段围墙，墙上爬满了绿绿的枫藤，看那藤蔓绿得可爱鸢儿想摘一段回去插瓶，没成想一扯就扯出一大片，露出个柴木小门，一向没方向感的她探出头去瞧了瞧才发现墙那边是埋葬东方家族女的萱园。
鸢儿好奇地提裙过去，冲那些坟丘挥手打招呼，“各位姑姑、姑婆、姑祖母、姑祖奶奶们你们好，我是，”她四顾看了看没人才道，“我是代替姐姐成为族女的东方鸢儿，现在是端木家的第二十四任夫人，呵呵。”
打完招呼鸢儿从第一个坟头开始念叨着磕头，“额，辈数太多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干脆称你做第一任族女吧。族女啊，当年你为了抗婚以白色葬仪出嫁，害得我们这些后来人也得这么嫁，知不知道这真的很不吉利啊。还有，你嫁过来不到一年就抑郁而亡，继而你夫君也含恨而终，还留下了每任端木家当家人必须娶东方家族女，否则就会活不过二十的遗言。哎！”
鸢儿往右边移了点来到第二任族女的坟前，“你姐姐当初执意要嫁给别人，结果没等到出嫁就莫名其妙病死了，这才有了你的代嫁！从你这代东方家才知道那个诅咒不仅仅是限制了端木家，若是不遵守连东方家都有危险啊！”
叹口气鸢儿又往第三个坟移去，突然猛然一步跨回第二个坟，“哎呀妈呀，这么说来我姐姐也有危险？唉，问你你也不知道，再见！”
一直聊到她婆婆东方明芷的坟，坟前的祭台上多了一个插着淡黄色小花的花瓶，看花的样子应该不是今天换的。
前天拜堂的时候她看过明芷姑姑做了端木夫人后的画像，不知是不是因为血亲的缘故，鸢儿和明芷真的长得很像，若是明芷还活着她们俩站在一起别人肯定会说这是对儿母女。
鸢儿摸了摸用大理石砌成的祭台见很是干净便一屁股坐上面，冲东方明芷的墓碑道，“姑姑，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相对于老夫人和娘来说我更喜欢这么称呼你。姑姑，其实有时候我挺佩服你们的，你们虽然从出嫁起就被东方家除名，也不能接受东方家的祭祀供奉，但你们到死都依然保留着东方的姓氏，在端木家有着绝对的权力，哪怕最多只能在凌云阁掌权一年你们也不曾放弃过。”
鸢儿淡淡一笑看到那小黄花，掐了朵放在掌心玩儿，“姑姑，没受过族女训练的我看起来像一个野丫头吧？不说话？是不是还在气昨晚我和你儿子在祠堂的约定？你是怪我太轻率了还是怨我跟着他胡闹不把两个家族的存亡放在眼里？”
能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鸢儿站起来捶了捶腰，“以前我或许还有点小心思，想着有一天找到个情投意合的人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只可惜在我找到那个人之前已经嫁来了端木家。姑姑，虽然我的命运已经既定了，但我保证在这一年里不跟端木家惹麻烦，我乖吧？哎呀。”
哪个该死的在祭台边埋了块石头啊！鸢儿惊叫一声滚下斜坡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条小沟里。难不成这就是她那姑姑的回答？是想说这么不靠谱的少夫人干脆摔死算了？
鸢儿郁闷地爬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又扯扯身上的绿色长裙，突然指着脚下的土地张大了嘴。好多花，好多她姑姑祭台上的那种小黄花，从她脚边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等等，她刚才是从竹林那边过来的，那里通往端木府，那这密林又是通往哪里？下山吗？
她一个人不敢去密林探个究竟，最终挖了几株小黄花用帕子包了就回了，路过柴木小门的时候顺便又扯了几根枫藤。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啦？”子桑一边替她弹群上的泥土一边抱怨，怎么在屋里看个账本就能看成这样，不对，“少夫人，你是不是出去玩儿去了？”
“猜对了！”鸢儿冲她眨眨眼，“这花耐看吧？这凌云阁太冷清了，种点花花草草提升点人气！”
“少夫人，您这样子若是被端木家的看到了可怎么好！”子桑一边着急一边左顾右盼，深怕二十三任族女辛辛苦苦简历起来的形象被她一朝尽毁。
鸢儿吐吐舌头将带回来的花草放到桌上不准别人乱动，快速洗完澡后拿了小铁锹和琉璃瓶在长廊下鼓捣。
“子桑，好看吗？”
“好看！”
“雪玉，好看吗？”
“好看！”
“你们看都没看怎么知道？”鸢儿将栽有小黄花的花盆和插着枫藤的花瓶放到阳台的角落，欣赏了一会儿拍拍手回屋滚床上睡觉去，子桑和雪玉对视一眼连叹气的动作都没了。
之后接连几天端木临都没出现在凌云阁，对外的说法是马上要入夏了，玉善房新出的一批首饰样图需要做最后修订，还有所有分店的陈列与装修都要换风格，翻译过来就是我没时间来找你，你自己吃好喝好别来烦我就行。
鸢儿乐得有时间好好研究之前姐姐记的课业批注，端木临也很满意恢复了清静的生活，只是吴伯好像不满意。端木临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家少爷在想什么他不一定知道，但他家少爷正不正常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少爷，您已经好几天没好好歇歇了，要不今晚早点回凌云阁歇了？”
端木临身子一抖，道，“你没看我忙着呢？这两年咱们玉善房的生意被温润如玉抢了不少，我收到消息他们准备在入夏的时候推出一套全新的系列，所以我们的夏季主打产品一定要慎重了又慎重，能不能抢回之前的市场这可是关键一步。”
你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掰着指头算端木家继承人什么时候能出生的吴伯决定改换目标，咚咚咚跑到了凌云阁。
“什么？让我给他送宵夜？”鸢儿一惊一乍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子桑忙按住她。
吴伯看起来特老实特真诚，“恩，少爷最近在忙着审定玉善房夏季首饰的饰图，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刚才好像念叨着少夫人什么的，我想若是少夫人能移步去看看他劝他好好休息下的话就好了。”
怎么也是自家男人，是好是坏又不能换了，既然你发了话了我就先来看看你吧！鸢儿吧唧吧唧嘴点点头，“你家少爷爱吃什么？我让雪玉去准备！”
吴伯笑得很有内容，“不用不用，我已经给少夫人准备好了！我看天色不早了，要不让他们准备灯笼现在就去？”
鸢儿有种被骗的感觉，直到进了书房脑子还在纠结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少夫人，给！”吴伯将篮子塞给她带上了门，楚楚看她爹一脸奸笑不放心地把他拉到一边，“爹，有什么好事吗？笑成这样？”
“当然有好事，爹让少夫人来给少爷送宵夜了，估计今晚少爷又会回凌云阁睡了。”
楚楚脸色一沉，“爹啊，你这么多事做什么，少爷这么大的人了他知道该怎么做，您老别再掺和少爷的事行不行！”
“废话，老爷当初把少爷托付给了我，我有责任看着咱们端木家的下一代继承人出生。”
“你，哼！”楚楚瞪了她爹一眼转到屋后趴旁边的窗户往里偷看，屋中端木临埋首在桌上眼皮也不抬一下，“你怎么来了？”
鸢儿将篮子放到旁边的桌上，“听吴伯说你这几天都在忙没怎么好好吃饭睡觉，所以给你带点夜宵来。”
“不用了，”端木临面无表情想赶她走，看到桌上的那碗夜宵愣住了，激动地丢开手里的东西绕到鸢儿跟前闻了闻，“这是你做的？”
碗里是六个彩色汤圆，放醪糟煮成，除了又香又诱人外没什么特别的，鸢儿将碗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你不喜欢吃这个？”吴伯提供的宵夜难道端木临不喜欢？没道理的，他可是看着端木临长大的人啊！
端木临歪着头想了会儿，指着那汤圆蹙眉，“这味儿？”
“味儿不对？”鸢儿疑惑地拿勺子舀了个绿色的丢进嘴里，试着嚼了两下发出满足的声音，“有菠菜的味道，太好吃了！我再尝尝这黄色的。”
“喂，”端木临一把抢过勺子，刺溜儿一声黄色元宵被他吸进嘴里，可惜他得意洋洋的表情没持续一会儿就换成了龇牙咧嘴，“呀，好酸！”
呼呼，鸢儿闻了闻捧着碗笑道，“活该，吃到柠檬了吧！”
“你，”端木临喝了一大口茶捂着腮帮子去抢碗，“拿来！”
鸢儿已经被第一个汤圆勾起了馋虫，一扬脖子耍无赖，“你不是说不用吗？”
“本少爷是说不用这么麻烦，没说不要这宵夜，拿来吧你！”
“不给！”鸢儿以最快的速度舀了个红色的汤圆往嘴里放，哪知半路被端木临劫持到了他嘴里，轻轻一咬玫瑰香气四溢。
鸢儿左手端着碗，右手保持着拿勺子的姿势，而端木临左手也抓着那勺子，右手抱在她腰间，俩人面对面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相顾无言，唯有心跳声。
鸢儿吞了吞口水傻乎乎道，“好吃么？”
“还，还行！”
嘭，房门被突然推开，鸢儿和端木临急忙分开退后一步，楚楚在门口笑道，“哎呀，我正想来问问少爷要不要夜宵呢，没成想少夫人先送来了。”
鸢儿尴尬笑笑闪遁回凌云阁，任凭子桑和雪玉怎么劝说都躲在被窝里不出来。俩人给她屋里熄了灯也不敢回屋去歇息，抱了被子守在了外间的榻上。
“子桑，少夫人是不是被少爷给骂了？我看她脸色通红的！”
“很有可能，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拉了下少夫人，她手心都是汗呢。”
“少夫人虽从小没了父母但在家里也是被宠着惯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不行，明天咱们得好好问问少夫人，得让她拿出少夫人的架势来，可不能白白给欺负了去！”
“恩，对了，今晚警醒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情迷夜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