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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6章团团遇险 ...

  •   “主子,主子醒醒,静格格来看您了!”朦胧中寻安轻轻摇她,因精神不及的缘故最近很嗜睡,刚刚寻安拿出绷子要起花样,和柳如正讨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半靠软被看清眼前瞿静,一付尴尬的样子。“主子,您躺下吧,瞿静坐会儿就走。”

      “静姐姐叫我妹妹吧,我这儿难得来人,多坐会儿。”

      “我其实早想来,只是…….你怪我吗?”事实上她被嘲笑,瞿静日子也不好过,说她狐媚四爷,雀占鹫巢的什么都有。瞿静心里有结一直就躲着月燃。

      “怪你?为什么?”

      “你大婚,四爷……,我……。”

      月燃笑着去拉处于混乱的瞿静,“静姐姐伺候四爷多年,这是你该得的,你不用欠究,我也不会怪你。别人爱怎么说任他说去,只要自已开心就好。”

      “燃妹妹,其实那晚四爷……。”

      “姐姐不用解释,你我都是一般的姐妹,以后想要讨清静就上我这儿坐坐,随时欢迎。”

      “谢谢你月燃,谢谢你不计较。”府里的人少有真心,月燃的坦城相侍令瞿静多少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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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终是放了十三,虽令其不得擅自出府,可每日允他进宫请安。消息一传来四福晋舒气直念阿弥佗佛,苦大愁深的四阿哥一扫阴郁,趁夜去了十三府。月燃趟在床上听着寻安带回的喜讯很高兴,努力没白费,总算是依她心愿。

      养病期间胤禩让张洛嫱稍来她最爱的搓条饽饽,四格的红漆牡丹纹木盒装着核桃,花生,芝麻,果脯几种口味,松松软软,油亮黄橙的糕点漂亮精致。盒子内则夹着情意绵绵的便条,写着意悬悬诉不尽相思,谩写下鸳鸯字。手握丁真楷草,浓墨渐化成无数泪滴跌落纸上盒间。哽咽中细嚼沾泪饽饽,甜甜咸咸,心中百味。她反悔了!不该装得善解人意,大度容人。蛮不讲理,任性而为又如何。管他愿意不愿意,管他今生有没有遗憾,死缠烂打拖他离开就是。相思好苦,忍不住抱着木盒失声痛哭。柳如揽她,扶她背脊,“小姐想对他说什么,如儿给他带去。”主仆多年心有灵犀,如儿明白她。月燃只摇头,想是想,现实是现实,发泄到声嘶泪竭已很奢侈。

      不久胤禩因积极觊觎太子之位遭到康熙重创,十月初二因张明德案发,胤禩被削爵,成了闲散宗亲。康熙不顾父子情面言其柔奸性成、妄蓄大志,自幼性奸心妄,邀结党羽。他不遗余力的在各式场合打击着胤禩的自尊与雄心。这些月燃心里早有准备,对康熙的无情与多情在十三那儿就已领教。现在的无情是种无奈的手段,最终胤禩会恢复爵位,知道未来的她并不担心。只是胤禩是否能挺过残忍的现实,温润的他如何面对父亲的严苛,身在云端的他又否能承受重重摔地。想见他好不好,想揽他声声安慰,可她明白此刻更不能见,落人口实只会害他。鸳鸯锦帕温泪不断,随身匕首遍遍擦亮,沁心甜点舍不得吃已发硬发干,她唯能做的只有寄物思人。后来她知道张明德便是为喀尔娜测字,随同十四爷进兆佳府救她的道士,月燃更是悔不当初,为曾经的好心奉劝。

      圈禁,钉刑,削爵一件接一件,康熙的铁腕手段令皇城内的各派势力稍稍平静,众人暗暗窥视圣心,如猎手静侍又一次机会。

      朔风寒雪很快便掩埋掉世间的一切肮脏,洁白的世界轻易给人纯美的假像。独寻幽静栏杆,这是四爷府的后花园,团团就在不远处的假山洞中冬眠,今日精神尚好看了团团后不觉多坐。紧拥滚着兔毛的大红斗蓬仍觉衣单,如儿递来手炉,“小姐,天太冷回吧!”

      仰天看雪的月燃娇媚一笑,“难见我精神好些,别扫兴。”

      雪花纷飞,百花尽残,扭缩身只应梦里寻欢,匆欣见梅娘争闹,心泛漪澜。是雪胜,是梅赢,各在人心。叹雪叹梅低低而吟,“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梅花看不见。”

      “小姐这什么诗呀!”柳如甚觉有趣儿好奇问她。

      “写雪的诗,还有一首,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芦花总不见,听过吗?”

      “这都谁写的?”

      “大才子们。”

      “噢,看来有学问的人想法都差不多。”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月燃白她一眼,这丫头字儿是识了,就是不太用功。

      “还有吗?”

      “当然有,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皆不见,这首可不得了,写他的可是位大大才子。”

      “小姐知道得真多!”柳如蹲她身边,脸露钦佩模样。“什么时候我家如儿也学会拍马屁了!”拿指戳她,柳如俏皮的吐着舌头,引得月燃一阵发笑。可爱的柳如一直这般伴着她,寒冬里身虽冷,心却暖暖。

      自生病后请安免了,一日三餐也在房里用,四爷从没来过,除了四福晋和瞿静其他房里的福晋,格格更少来,古人比较讲究,怕沾了她的悔气。

      大冷天里四爷府住进位女客,是四福晋穆惜的表妹,名唤璇雅。据瞿静说他丈夫是边垂守将,年前不幸病故,璇雅举目无亲进京投了表姐。瞿静走后柳如悄悄告诉她,这名叫璇雅的女子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月燃难得迈出小院,这下到有些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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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门外是踩雪的沙沙脚步声和柳如的急喊,午睡起来寻安正为她绾着发,柳如便气喘吁吁的一头冲进屋内,“团团……团团……。”

      月燃皱眉,“团团怎么了?”

      她说得急边咽着唾沫,眼泪似乎都快掉下,“团团伤了府里的小狮子犬,四爷要杀它!”

      “什么?”月燃惊得目瞪口张,推开寻安,只着月白滚毛小袄冲进雪地。小姐身子稍见起色那里受得了彻骨寒气,柳如心下大急提了件金丝团花大氅追上跌跌撞撞的月燃。

      花园里充斥着团团的嚎叫和众人的喧闹,月燃头昏脑胀看见带血的团团挥动前爪阻止想要靠近的人。树下,四爷沉脸,身旁四福晋正低头安慰一名哭泣的女子。

      “团团!”她大叫,推开一名手持铁链的家奴,扑向团团。

      “拉着她。”

      四爷急喊,跟着冲出,家奴们这才回神,伸手拉她终是晚了一步。场中气势汹汹的团团见着月燃,立刻温顺,任她抱进怀里呜呜低鸣。除了四阿哥众人对眼前一幕都有些吃惊。

      “它只是小熊不会伤人!”月燃对着四阿哥大叫。

      四阿哥吸了口气像是在压火,声音极低沉,“你过来。”

      “不,四爷对我不满别拿团团撒气,伤着您的爱犬是团团不对,可也用不着杀它。”

      “我不想和你罗嗦,给我过来。”四爷脸色发青,抢过家奴手中的弓对向团团。

      “你要杀,先杀我好了!”月燃犯急双手一横,脸色发白的挡在小团团面前。团团似明白月燃救它,咬着月燃裤角使劲将她后拽。

      “小姐!”柳如丢下手中大氅,跪在四阿哥脚边,“四爷,您不能伤小姐。”

      “你们这对主仆是闹什么,那狗熊差点伤了璇雅,畜生必竟是畜生总会凶残,四爷才要围捕它。”李氏走到四爷身边,一付统一站线的样子。

      月燃抬眼看了看不远处,那女子就是璇雅,团团性情温和,无缘无故怎会伤她?“四爷一定是有误会,团团不是一般的猛兽……。”

      “让开!”他打断,无情的拉满弓。

      “不!”

      她的倔犟他知道。

      听见如儿尖叫四爷,众人倒吸凉气。一股劲风擦过她齐腰长发射中身后团团。月燃立觉手上喷染温热液体,定格般缓缓低头,身则白色小袄沾上梅花状的点点鲜红。院里立刻安静,抽泣的璇雅也止了声,耳朵里只剩卧她脚边的团团的哀叫。

      四阿哥再上一箭,拉弓,简单冷硬,“让开!”

      她抬头,泪满眼眶,使劲眨眼,目断消魂。“团团在冬眠怎会无故醒来,四爷不查原因只知伤它是何道理?”唇齿间飘逸出的声音异常清冷,这样的声音连她自已也未曾听过。

      “哼!”他冷哼,“我府里决不留祸害。”

      寒风割脸,四肢冰凉,脸上稍有的血色也被寒气荡涤怠尽,她微愣,突然笑了,笑得妖饶,目空一切,“我也是四爷心里的祸害,四爷何不将我一起除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未付出,他也不必。

      “四爷,都是璇雅的错,璇雅是不祥的人,不要为我伤了您和福晋的和气,璇雅明日就离开。”僵持中那名叫璇雅的女子按下四爷开弓的手。四阿哥缓动眼眸,淡而轻,“这事儿和你无关,你哪儿也别去。”放下弓转身对苏培盛说道:“将熊带去南苑。”说完不再看月燃一眼转身离开。

      南苑是京郊皇家猎场,团团受伤,弃之苑内必死无疑。天气太冷中箭团团伤口处已经冻结,口中呼着白气的它看上去很痛苦。月燃跪地轻轻摸着它头,一早就知它跟她不好,可这傻熊还追着跑来,月燃揪心的痛。她看得明白四爷听这璇雅的话,于是开口求着璇雅,“姑娘,团团不是有意,将它留下好不好?”

      走出几步的四爷身型一滞,璇雅有些为难,四福晋走到月燃身边,“月燃,你身子弱,雪地里侍久了不好,先回吧!”

      “爷,我看团团留不得,家里还有孩子!”

      “李姐姐,团团和孩子们玩得挺好。”年宛心很少说话,此刻却不偏不倚的呈述事实。

      “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担心。”

      “不成体统,当着爷的面,这是做什么?”四福晋脸色一肃,李氏不敢开口。

      “培盛要我亲自动手吗?”四阿哥背对众人丢下句话。

      “是。”苏培盛额头渐渐渗汗,“燃福晋,培盛得罪了!”说完上前拉住月燃,命众家奴抬走团团。月燃甩不开苏培盛的手,眼睁睁看着众人绑上铁链,团团略有挣扎却使不上劲,睁着圆圆大眼,眼角处的白毛被泪水浸湿,可怜巴巴瞅着月燃。团团是因她而来,不能让它丢了性命,气极之下大叫,“四阿哥!”喉头涌上腥甜张嘴吐出口鲜血。站立的身子摇摇欲坠,听见苏培盛惊呼,看见柳如模糊的影子,伸手想要拉这唯一亲人,柳如哭喊接下她。

      “小姐,小姐。”

      焦急的喊声越来越远,晃动的人影越来越淡,她连一只小熊都护不住,真得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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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静远说她怒极功心,她苦笑,原来人真可以气得吐血。这回四阿哥准她去静慈庵,也许是因为自已的话被彻底激怒。他是真想除她,只是碍于是康熙钦赐,眼不见,心不烦,挥手打发掉算了。

      静慈庵位于丫髻山,山因双峰酷似髻而得名。山上禅院耸立,碑碣成群,是京郊历史悠久的宗教圣地。静慈庵主持与肖静远交情不浅,所以月燃得以留宿。幽静小院,飘瓢佛香,每日皆按肖静远所授打坐养心,主持安慈也会不时传她佛经。大师说,这世间,人皆有欲,有欲故有求,求不得故生诸多烦恼,烦恼无以排遣故有心结,人就陷入“无明”,从而造下种种惑业。

      其实世人皆在黑暗中摸索出口,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空,方能浑忘世间一切烦恼。风声,雨声,一世的相思。涅磐,顿悟,一世的禅锋。下雪是为了放晴,心乱是为了心静,历劫是为了顿悟,是苦是甜均由心定。渐渐安静,渐渐释怀,于雪间,与如儿可以再次畅快起舞,追逐雪花的笑是那么的酣畅淋漓,她不再强求,毋须改变,一切随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56章团团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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