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之女（GL）》萧锦灏

10、《十》

　　《十》
　　初中时候的自己十足的男孩子气，做完了一切男孩儿可以干的事情，也结交了众多兄弟。打篮球，踢足球，羽毛球，长跑，帮老师做体力活，打架，为了朋友不顾一切……
　　那些年少的时光，就象是初生的小牛一样，硬是要和老虎拼个高下。纵是一身伤病，却也自得其乐。
　　人长大了，总是喜欢怀念那些没头没脑的傻日子，整天2B的笑，为了一句话跟前一秒还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大打出手，不管不顾。为了一个人化作野兽和敌人撕咬，就算是和老虎打架，也不会有丝毫退缩，无意识之前，总是想到再打敌人一下，就算没什么大效果，挨着了就是胜利，倒下的时候也会笑着。
　　傻乎乎的少年时代。就象是脱轨的火车在脱轨时候和铁轨擦出的绚烂火花。带着毁灭的美感，伴着傻气的天真。
　　其实，三年间，真正和梁静两个人一起的时间很少，大部分的时光是她站在我身边，看着我跟兄弟们打球运动，帮我拿衣服，鼓励我不要退缩，看着我不能受伤。
　　象是永远在背后支持者丈夫的妻子，不离不弃，不怨不艾。
　　有时候和在体育馆里面和职业球队学习，那些貌似成年人总是问我梁静是谁，更有甚者，让我当邮递员递情书。
　　一面是兄弟，一面是梁静，我也不好开罪，只有默默接受工作，不过那个时候梁静高傲如同女王，所谓的情书，自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进入垃圾桶。
　　看着每次情书的悲剧后果，我竟然很高兴，带着孩子的得意。‘看吧，梁静看不上你们~'
　　有一回,一个男的大概被情爱冲昏头脑，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梁静表白。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心惊胆战，目不转睛看着梁静，牵着的手也越握越紧。生怕她答应，就象是小孩子护住自己的玩具一样，生怕别人抢走。
　　那个时候，梁静只是淡淡一句“你不够资格。”便拉着我离开，回去的路上，我很开心，跟中了百八万似的，她则生了很大气。
　　“以后你要是再去那个体育馆，就别让见我。整天跟苍蝇一起，你很开心幺？要是想打球，让李若寒陪你，少给我去外面的什么体育馆！”事实证明，梁静确实很生气。
　　半个月没和我说一句话。
　　那是我第一次知晓她的倔强。比起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后，那男人也知道面子上挂不住，竟然找了小混混想胁迫梁静。半个月，我们虽然冷战，她不理我，不和我说一句话，却依旧每天等我回家，每天看我打球，累了帮我擦汗，渴了帮我买水，饿了带我去吃饭。除了不和我说一句话，一切如常。
　　我无法理解她的作为，就象是一边拿刀捅你，一边拿针给你缝上伤口，涂上世界上最好的创伤药。
　　总是极端的，却让人感到战栗的甜蜜，就象是吸毒，明明知道它会毁灭自己，却依旧不惜一切代价供奉为神。
　　我和她一起，遇到那五个小混混，都是十八九岁的男的。而我和她是两个女生，我十四，她十五。
　　那一次，我差点进了少年劳教所。
　　五个小混混，我打伤了两个，咬断了一个人的腕部动脉，差点致死。剩下两个人，大概是怕了，狼狈的跑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嗜血，就象是厉鬼。
　　我第一次害怕自己。
　　自此，我放弃了一直跟爷爷学习的武术。
　　性格像男生，并不意味着我就是男人，终究局限于自身，我是女生，才十四岁，生活在电视上出现一点血液就叫血腥暴力的时代。却差点伤人致死，对于一个初中女生来说，难以接受的程度可想而知。我开始变得沉默，也因为这个，梁静跟我说了冷战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陪你，不要怕。”
　　我和她，永远无法用一两个词汇来解释。就那样，我开始恢复正常。因为她的“我陪你”
　　可如今呢？一切似乎不曾经历，我们看不到时间的长河，当现在发生的脱离原来的预想时，总是先怀疑时候拥有曾经。
　　不相信人是多变的。
　　我怕，真的怕。我跟她就象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一样，寒暄两句之后便各自走开。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我也怕，真的怕。我跟她再次纠葛，害人害己。小到家庭，大到社会，都是我们要面对的障碍，而且，我们除了那点细丝一样的爱恋毫无其他。
　　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这短短的时间内心情的剧烈起伏，一切都是源自于她，而她却丝毫不受干扰。
　　我知道自己不该幻想付出感情就有回报。
　　情感，是这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情。你爱他，是你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爱你，是她的事情，与你无关。任何人没有任何资格来强迫别人对自己的情感付出做出基本甚至更甚的回应，更没有资格因为别人的不回应而去恨。
　　“你别摆出这种表情。”李若寒无奈道。
　　“什么表情？”
　　“饥渴的表情。”他从来不晓得跟我委婉，却也是一针见血。“想她了就去告诉她啊，你胆子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小了？”
　　“你还不明白幺，我们永远不可能。”
　　“我真是受不了你，明明那么想，她回来了，你又只是摆出忧郁的样子装深沉，好玩幺？”
　　“不好玩，但是这是唯一解决我饥渴的办法不是幺？”
　　“说真的，一遇上梁静的事情，你就胆小了，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亏你还学的是管理学，碰到梁静，连最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你导师会气死的。”
　　“你又不是我导师，你担心个啥。”我没好气，抿了一口茶水。
　　“三哥，隔壁吃饭去！”宋哲像只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精力旺盛。
　　我本就吃过饭，肚子还是饱的，而且，像这种聚会，要是上桌子，会被他们灌死的，而且有摊上一个放任学生疯的老戴，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还真想掉底子一回在旁边喝茶。
　　可是，宋哲这死小子，就跟那牛皮糖一样，不拉我去誓不甘休，连我的威胁都不怕了，我默默哀叹，这小子，肯定被刘帅洗脑了……
　　被死整一定是必然的了，逃避还不如面对。
　　人嘛，总有些是有要选择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