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月夜深庭晚》遇见芭蕉

37、血浸月，路多长

　　血浸月，路多长
　　秋心飒飒的身姿定在了那里，此时却成了罪证，血顺着甄妃的嘴角浸透衣衫，浸透地面，秋心的目光看到了她死不瞑目的眼睛，她颤巍巍的手，看到了血色包裹却即将逝去的香魂，剑还在甄妃胸膛，随着她倾地的身姿摇摇晃晃，秋心愣在了那里，她会武但她没有杀过人，更何况只见过一面的人，这时倾妃发出了嚎叫，嘶声裂肺，惊天动地，蹒跚踉跄地向外奔去，四下的丫环随之而去，秋心慢慢蹲下，将甄妃抱入怀中。“她……她……”甄妃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手指向倾妃离开的方向。甄妃死了，她也是个美丽的女子，她很年轻，只不过被当成了诱饵，血色裹身，狼狈而逝。“对不起。”秋心轻轻说道，闭上眼睛，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秋心惨笑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原来避是避不掉的。
　　“皇上……皇……皇上……皇上……”倾妃一身泥泞，一身血污，爬入大殿，正在批阅奏章的无痕抬头看了看她，“爱妃何事？如此狼狈？朕在此批奏折，有事儿待会儿再说。”“……杀人……杀……杀人了……皇……皇上……秋心把甄妃杀死了……秋心……”倾妃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便虚脱地昏厥在地上。“什么？”无痕腾地从座位上起来，眉宇间怒气显而易见。“将倾妃娘娘是护送回宫，传太医为娘娘好好看看！”说完拔腿而去。
　　“无言……无言……”正宽衣的无言听到二哥的喊声忙走出来，“二哥……这么晚了，你……”“走，快，出事了……”“二哥，你急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和秋心有关？”无言随着无痕慌不择路地走着，慌乱中也不知道衣服是否穿好，只是随意地系上。“我问过随行的丫环了，倾妃正遇见刑部侍郎，估计此时……”无言脚步已不绝加快，清纯如莲，平淡如风的秋心杀人？这绝不可能，一定是陷害，只是单薄的她该如何是好？
　　人已站满庭院。“皇上驾到！”“参见皇上！”较弱的秋心跪在院中，抱着已无气息的甄妃，心微微地倾斜，靠着甄妃的头。“皇上……”“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秋心姑娘，用佩剑刺杀甄妃，甄妃娘娘已仙逝了。”左护卫答道。“刺杀？刺杀者会抱着被刺杀者吗？”无痕面中的怒色显而易见，无言走过去，揽过秋心的肩膀，秋心人已经呆了，目光无神。“秋心……秋心你好吗？”秋心脱掉抚上她肩上的无言的双手，将甄妃轻轻放在地上。“大人，我跟你们走，人是我杀的，你没有错。”秋心起身，一步步走向院外，从头到尾都未看无言与无痕一眼，无痕皱了皱眉，挥挥手，让护卫押人而去。
　　心有怒气而无处发泄的，无痕大步走出去，无言紧紧跟着他，他们出来宫，来到了那条溪边，望着面有薄冰的溪，无痕的眼睛湿润了，五年的时光让彼此相思，当他终于在这里找回了遗失的过去，他却给不了她幸福，她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不要地位，可以不要一切地跟着他，可是他给了她什么呢？她连她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无痕一拳捶在树干上，脸上充满了自责。“二哥，你也不要太难过，更不必自责，有些人防是防不住的。”无言看着一脸无奈的无痕道。“我是个混蛋，我连自己挚爱的女子的安全都保护不了。”“秋心选择离开，没有丝毫辩解，她就是不想让你难以选择，她相信她是清白的，而我们可以还她清白。”“我明白，只是这个世界很无奈，躲都躲不掉。”“秋心，一定是被倾妃陷害，只是这其中的原委还需要我们自己找了，二哥，秋心对你是执着坚定又无私的爱，你要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