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重生孝敬宪皇后》淡墨清岚

31、第三十章

　　撕破脸面
　　果不其然，就在四阿哥与十三通过气没几天的功夫，康熙便接到了密报，在早朝上向四阿哥发难道：“朕早已有旨‘诸阿哥中如有钻营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断不容’，你却命人通过各种渠道散布流言蜚语，大肆宣扬太子胤礽的恶劣行迹，在满汉官员以及京师与江南士民中制造倒太子的舆论。还扬言胤礽的储君之位并不稳固，随时可能再次被废黜。好个阳奉阴违的雍亲王。”
　　康熙一面说，四阿哥一面磕头，回道：“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康熙盯向领侍卫内大臣公阿灵阿和翰林院掌院学士揆叙，两人都‘砰砰’磕头道：“臣有罪！臣知罪！可此事实在与王爷不相干，全是臣等私自行动。”一面说着，一面闪闪避避地打量四阿哥的神色。
　　康熙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可真是忠心耿耿！眼里还有朕吗？”怒指着四阿哥道：“他们这两三年来和你暗中往来，何地见面，何人在场，都有证据。若非为你，难道如此做是为了他们自己？是他们谋太子之位？”
　　四阿哥眼色沉沉的扫过阿灵阿和揆叙，磕头顿首道：“儿臣虽与他们有过接触，但却事出有因，散播谣言之事亦绝非儿臣所指使，还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怒极反笑道：“那朕倒要好好听听，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私下与阿灵阿、揆叙这些朝中大臣有所接触的！”
　　四阿哥磕头道：“回皇阿玛，阿灵阿乃是十弟的亲舅舅，而揆叙又是明珠之子，儿臣向来都与太子亲近，与此二人虽谈不上是水火不相容，却也是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交集的。不成想在四十七年，阿灵阿和揆叙推举八弟为皇太子未果后，竟几经周折，费尽心机的想要投入儿臣的门下。儿臣虽然驽钝，却也还有些自知之明，对阿灵阿和揆叙的此番投诚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是以便想要看看这二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两三年间才会偶尔与二人接触。直到今年四月前，儿臣都没有发现此二人有何不妥之处，原本还以为真的是儿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却不想，过了四月之后，儿臣竟发现阿灵阿和揆叙曾几番与八弟、九弟来往…….。”
　　“四哥，你可别狗急跳墙，到处乱咬啊。明明是你指使阿灵阿和揆叙四处散播谣言的，怎么，如今见事情败露了，就想要把屎盆子扣到八哥和九哥的头上啊。有本事把证据拿出来啊？”十阿哥一听四阿哥竟然把矛头指向了八阿哥和九阿哥，急忙反驳道。
　　四阿哥冷冷的瞥了身边的八阿哥一眼，自袖中取出奏折道：“皇阿玛，自四十七年阿灵阿和揆叙向儿臣投诚以来，与儿臣在何地见面，有何人为证，以及今年四月以来阿灵阿和揆叙与八弟、九弟，在何地见面，有何人在场，一应证据，俱都写在折子里了。还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自李德全手中接过折子，细细查看了一番后，心中的不由得气恼更甚。自己这几个儿子，一个个都跟乌眼鸡一样，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老八想要诬陷老四，却不料竟早已被老四察觉，如今更是被反咬了一口。一个个的，就没有个安生的时候。
　　康熙看了看八阿哥，又瞧了瞧四阿哥，最后才将目光放到了阿灵阿和揆叙的身上，极其冰冷道：“实情究竟如何？
　　阿灵阿和揆叙原本以为今日必定能够扳倒四阿哥，没想到世事难料，竟反掉进了四阿哥所设的陷阱之中，想起方才十三阿哥悄悄写下的几个字，和九阿哥阴骘狠辣的眼神，两人心中不禁叫苦不迭。背叛四阿哥倒向八阿哥，是因为两人有把柄被八阿哥给拿住了，早知道四阿哥手中同样也握着二人的把柄，那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的啊。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一边是四阿哥一边是八阿哥，哪一边他们都得罪不起，唯有不停的向康熙磕头道：“臣等罪该万死，臣等罪该万死！散布谣言一事，实不与几位阿哥想干，乃是臣等私下行动，为的是泄四十七年臣等因推举八阿哥，而受太子打压的不忿，臣等知罪，臣等知罪！”
　　康熙静默了半晌，扫视了一遍下跪的众人，淡声吩咐道：“阿灵阿、揆叙交由刑部详查议罪！你们都跪安吧！”说完起身，李德全忙服侍着出去。众人低头跪着直到康熙走远后，才陆续起身静默着退出。
　　及至最后整个大殿之内，就只剩下了四、八、九、十、十三、十四几人。八阿哥首先笑道：“四哥果然厉害，不动声色之间，便可转危为安，弟弟实在是佩服、佩服！”
　　四阿哥也跟着笑道：“八弟不也一样是好手段，都到了这种地步，阿灵阿和揆叙却宁愿自己将所有的罪名都扛在身上，也不愿意将八弟供出来，哥哥也同样是十分佩服呢！”
　　八阿哥温文一笑道：“弟弟还有事，就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
　　四阿哥也意味深长道：“是啊，后会有期！”
　　目送八阿哥等人离开后，四阿哥和十三也往宫外走去，待到出了宫门各自上马准备回府时，四阿哥忍不住又叫住了十三，低声嘱咐道：“这次老八他们吃了暗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收敛收敛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性子，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哪也不许乱去，知道吗？”
　　自八阿哥等人离开之后，十三就已经被四阿哥如此这般的叮嘱了很多遍了，这会听到他四哥又要开始啰嗦，忙答应了一声，便开始策马狂奔，生怕再被四阿哥赶上，又要长篇大论的教训他一番。四阿哥看十三一副逃命的架势，心内是既好气又好笑，微微摇了摇头，也自骑马回府去了。
　　一路想着心事，才刚回到王府，四阿哥便径直往正院而去。此时宜尔哈也正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四阿哥的归来，上一世的今天，四阿哥满手是血，一脸死寂的从宫里回来，回到府后，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之中，一句话也不说，一个人也不见。府里的上下人等俱都被吓了个不轻，宜尔哈也慌忙派人出去打听缘由，而后方才知道，十三为四阿哥顶罪，被康熙圈禁在养蜂夹道一事。
　　刚开始的时候，宜尔哈等人也不敢去书房叫门，直到后来，整整一天一夜，四阿哥都粒米未进时，众人这才慌了神。宜尔哈、李氏、年氏等人轮番上阵，可无论大家在门外怎么说，怎么求，四阿哥就是不开门，不出声。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三夜后，四阿哥终于开了门，出了屋，开始说话，也开始进食。已往做什么，现在仍旧做什么，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氏、年氏等人欣慰不已，整日里都围着四阿哥嘘寒问暖，只有宜尔哈怎么也忘不掉，当书房门打开的时候，那一地的纸张，那一地的‘忍’字！
　　重来一回，宜尔哈如何能不尽力去帮四阿哥渡过这一劫呢！其实这件事要做，却也没那么困难，阿灵阿和揆叙的身份本就十分敏感，若不是因为手里实在无人，朝中局面又晦涩不明，四阿哥也不会一时心急的去拉拢他们。
　　熟知四阿哥多疑心性的宜尔哈，也不需要特意去做些什么，只随便在四阿哥耳边说上那么两句，便可以让四阿哥对阿灵阿与揆叙的投诚心存疑虑了。等四阿哥心中对二人有了怀疑，宜尔哈就嘱咐自己的兄长尹德赫，暗中监视两人，最后自然就会顺理成章的让四阿哥发现阿灵阿、揆叙二人暗中与八阿哥联系之事。提前有了防备，宜尔哈相信以四阿哥的能力，一定不会再像前世一样，对八阿哥等人的陷害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不得不任由十三牺牲自己来保全他！
　　听到屋外的通传声，宜尔哈忙从炕座上起身，迎了出来。悄悄打量了一眼四阿哥的双手，没瞧见血迹。又抬头看了看脸色，见道不过只是有些烦闷罢了，宜尔哈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为四阿哥奉上‘太平猴魁’后，宜尔哈坐到椅上，道：“爷，今个在朝上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四阿哥捧起盖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道：“阿灵阿和揆叙被老八策反了，想要污蔑我四处散布倒太子的言论。却被我事先知道，将计就计，反让老八他们吃了个暗亏！”
　　宜尔哈听后，轻舒了一口气道：“既然爷已经识破了八弟他们的阴谋，并且反败为胜，那又为何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呢？”
　　四阿哥放下茶盏道：“老八此番未能如愿以偿的整垮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爷素来谨言慎行，老八他们要想抓爷的把柄并不容易，所以十之八九会把脑筋打到十三弟的头上，若是十三一个不慎被他们抓住了把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偏十三弟却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爷稍微叮嘱几句，就一脸的苦大仇深，实在是让人生气！”
　　宜尔哈想起十三那副既直又莽的个性，也不禁皱眉道：“是啊，十三弟的脾气太急，被人一激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的确是让人担忧！”
　　四阿哥看向宜尔哈道：“我让十三弟最近这段日子尽量留在府里，哪都不要去。你待会去一趟他府里，把事情跟弟妹都说清楚，让她好好盯着十三弟，别让他到处乱跑！”宜尔哈听后，答应了一声，送四阿哥往书房去后，便换了衣服，带了人，往十三阿哥府去了。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