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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

  •   朝堂上的事情才刚告一段落,宫里就又起了波澜,八阿哥的额娘良妃忽然之间薨世了。原先良妃不过只是偶感风寒,并不算是什么大病,且经过太医的诊治,病情已经好转了大半。宜尔哈得知良妃身体有恙后,还曾约同十三福晋一起进宫前去探望过她。可不曾想才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人就这么突然的去了。
      说起来良妃也算的上是宫里的一个传奇人物了,虽是辛者库出身,可她却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和聪慧,得到了康熙的喜爱,有过一段宠冠后宫的辉煌。而后更因八阿哥的缘故,一路晋封为妃,为众人所钦羡。只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良妃因八阿哥而位居妃位,却也因八阿哥的缘故遭到了康熙的厌弃。自从康熙亲口说出 ‘八阿哥生母乃系贱族’之语后,原本在宫里就十分低调的良妃,便越发的深居简出了,身体也变得大不如前,时不时的总是会病上那么一场,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真的就这么去了。
      自良妃薨世之后,八阿哥便因悲痛难抑,一直缀朝在家,而后更是脚疾突发,行走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虽然四阿哥同八阿哥之间并不那么和睦,可表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的,因此宜尔哈便陪同四阿哥过府前去探望。
      四阿哥同八阿哥谈天,宜尔哈便与八福晋叙旧。自良妃病重之后,八福晋便每日进宫,亲自为其侍疾。良妃薨世之后,八阿哥悲痛难抑,万事不理,良妃的后事全都是由八福晋一人操办而成的。而后,八阿哥卧病在床,郭络罗氏又要忙着请医问药,又要忙着接待过府探望八阿哥的众人,真真是忙了个脚不着地。相比宜尔哈上次见到的时候,又足足瘦了一大圈。
      宜尔哈瞧见八福晋还要忙着招待自己,赶紧笑道:“弟妹快别忙了,嫂子又不是外人,赶紧坐下歇歇吧!”
      八福晋听后,莞尔一笑,到底还是亲自为宜尔哈奉上了茶盏后,方才道:“四嫂见谅,这些日子尽顾着照顾贝勒爷了,家里都乱的不成样子了,还请四嫂千万别见怪才好!”
      “怎么会呢,你又要忙着照顾八弟,又要抽出时间打理府务,偏偏两样都还做的那么好,嫂子赞还赞不过来呢,又哪里会见怪呢!只是嫂子还得要说你几句,就算是要忙着照顾八弟和府务,也不能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啊,你瞧瞧,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足足瘦了一圈不止。再这么下去,只怕等八弟痊愈了,你自己却要病倒了。”宜尔哈轻声道。
      郭络罗氏苦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贝勒爷的身子,自额娘去世之后,贝勒爷就茶饭不思,闷闷不乐的。如今身患脚疾,更是每日不停的抄写经文,怎么劝都不肯听,您说,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宜尔哈轻叹一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弟妹,你还是多劝劝八弟,想开些吧!良母妃在天之灵,只怕也不愿意八弟因为她而伤了身体的!”八福晋听后,笑着答应了下来。
      四阿哥与八阿哥之间的波涛汹涌,连带着让宜尔哈与郭络罗氏相交都有些互相戒备起来,彼此问候了一番后,便只能说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闲事。想来四阿哥与八阿哥之间也是如此,略坐了坐后,宜尔哈便随着四阿哥回府去了。

      ………………

      去年十月就开始查“托合齐等结党会饮案”,在大家脖子都等长时,历经六个月的查询终于有了结果。一切如镇国公景熙所奏,确有谋逆之语,特别是齐世武和托合齐,颇多鼓动众人拥立太子登基的言词。康熙怒斥道:“以酒食会友,有何妨碍,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乎此。”康熙语意未尽,但下面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他恨的是这些大臣通过这种方式,为皇太子援结朋党,危及到他的安全和皇位。
      察审‘结党会饮案’同时,户部书办沈天生等人包揽湖滩河朔事例勒索银两案也被查出,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等人都与此案有牵连,受贿数目不等。
      牵涉在内的大臣纷纷入狱收监,康熙对臣子一向宽仁,对鳌拜不过是圈禁,对谋反的索额图也未处以极刑,可此次却采取了罕见的酷厉手段,对齐世武施了酷刑,命人用铁钉钉其五体于壁,齐世武呼号数日后才死。
      康熙的态度令太子的追随者惶惶不可终日,一时朝内人心浮动,风声鹤唳。虽然这一次康熙并没有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太过追究,可折损了大半势力的太子,却彷如惊弓之鸟一般,整日处于疑惧不安之中,行事也越发暴躁凶残了起来,动辄杖打身边下人。传到康熙耳中,更惹康熙厌恶。

      ………………

      到了六月间,因母过世,悲母成疾而抱病在家半年多的八阿哥再度出现在紫禁城中,面色苍白,虽仍然唇边时时含着笑,可眼光却变得越发清冷了起来。
      在八阿哥重返朝堂之时,四阿哥却越来越多的驻足在王府之内,除了必要的公务外,等闲不会外出,即便是有朝中大臣前来王府求见,也一概闭门不见。
      十三阿哥对四阿哥的举动分外不解,尤其是当八阿哥在朝中的声望再次高涨之后,更是气急败坏的向四阿哥道:“四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那个位子了?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呆在府里的时候,八哥,九哥,还有十四弟他们不是在和朝臣们饮宴,商量着怎么再给太子最后一击,就是陪在皇阿玛身边,父慈子孝,和乐融融。你要是还这么继续窝在府里的话,那把椅子可就真的要落到八哥的手里了!”
      四阿哥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默了半响道:“十三弟,你先坐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十三瞧见四阿哥一脸郑重的模样,也不顾不上发再牢骚了,往四阿哥身边一坐,道:“四哥,到底是怎么了?”
      四阿哥低声道:“十三弟,阿灵阿和揆叙投向了老八!”
      十三阿哥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道:“这两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果然反水了,爷这就去废了他们!”说完,拔腿就要往外走,才刚走出去几步,就又折了回来,语带沉重道:“四哥,怎么办,这两年,咱们虽然也在暗地里提防着阿灵阿和揆叙,没让他们经手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如今他们投靠了八哥,万一被皇阿玛知道,咱们私底下结交大臣,那已往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要白费了吗?”
      四阿哥轻扯了一下嘴角,道:“阿灵阿是老十的亲舅舅,揆叙是大哥留给老八的人,我明知道这二人不那么可靠,却还是将人笼络到了自己的身边,是我太心急了!”
      十三阿哥道:“四哥,这怎么能怪你呢,咱们这边的势力实在是太弱了,除了您门下的几个奴才,朝堂上根本就没什么助力可言。阿灵阿和揆叙自己死命的贴上咱们,难不成咱们还能把人往外撵不成。再说了,若不是您谨小慎微,一直有在防范着他们,没让他们经手什么事,只怕这会子,咱们都要跟大哥一样被皇阿玛圈禁了!”
      四阿哥道:“十三弟,皇阿玛对太子的失望,已经是众目昭彰的了,太子大势已去,被废也是迟早的事情。老八这时候策反阿灵阿和揆叙,想来是打算一箭双雕,既利用我们手里所掌握的证据去扳倒太子,又要把罪名全部都推到我俩的头上,然后自己坐享渔人之利。”
      十三阿哥点头道:“是啊,眼下太子就要不行了,若是再除掉四哥你,那太子之位可就非八哥莫属了。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八贤王’,真是事事都算计到了,只怕当时帮若曦解围的时候,就已经都布置好了吧!四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四阿哥冷哼一声道:“老八想要借由阿灵阿、揆叙之手来扳倒我,那我就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阿灵阿和揆叙自从被老八策反之后,已经偷偷跟老八、老九他们见过好几次面了,最近又背着咱们在外面大肆散播着一些倒太子的言论,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该有所动作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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