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遇险 ...
-
夜色降临，一家小酒肆里，冷月穿着普普通通的粗布衣服跪坐在一张食案前，用筷子戳动着饭上黏黏糊糊的菜羹。梅浆太淡了。如果要最贵的饮料，会不会惹人注意？如果钱花完了，要不要再回墓里取？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以后白天就不能出现了？晚上住哪儿，要去哪儿，要做什么，走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去想。
冷月陷入了苦恼。
“小爷，看什么呢？”
“笨，当然是那边那个小少年。”
“挺白净啊。”斜对过的席子上，几个男人正簇拥着一个胖子。人一胖容易看不出年龄，只是胡须尚浅。那胖子正斜斜地盯着冷月看。几个男人笑嘻嘻地也跟着看过来。
冷月被一根鸡骨头打了一下。他回了头。
“小兄弟，请你喝最贵的酒，怎么样？”胖子眉毛一挑，朝他一笑。
冷月正嫌饮料难喝。“好，多谢这位兄台。”
胖子拿着酒壶大咧咧坐到冷月对面，给冷月斟满。冷月嫌他靠的太近，向后挪了挪。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原来那张桌子边上的几个也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这脸蛋儿，我怎么没见过。”胖子靠过来。
冷月不答话。
“小爷问你话呢！”后面的人撞了他一下。
冷月忽地站起来要走，胳膊却被抓住了。
“酒还没喝，你怎么就走啊？”
“不喝了。”
“小爷请你的酒，不喝怎么能走呢？”那几个男人也围了上来。
冷月弯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被捉住的胳膊，却没有被松开。
“你放肆！”冷月生气了。
“呦呵？放肆？你是谁家的小少爷怎么着？”男人们笑了起来。
那胖子一把扳住冷月的脸：“看你这粉扑扑的，小爷我还真舍不得放肆。”
冷月用力挣开，脸气得发青。
“小美人儿，你喝了我的酒，是不是该陪陪我了……”啪！冷月抬手给了胖子一嘴巴。
周围静了下来。
胖子笑了。“喝了我的酒，还摸了我的脸，这放肆的人，是谁啊？”突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大手，猛地把冷月推倒在地！食案被带得翻倒，食器酒器滚落在席上。
伙计想劝又不敢，店老板刚往前凑，就被胖子带的人指着鼻子骂上了。“老东西！！！你的铺子是我们小爷儿看的场子，多一句嘴，你生意就别做了！！！”其他的食客纷纷识相地逃离了这间小小的酒肆。
而冷月此时已被那几个男人按倒在地。手和脚都被死死的压住。胖子抽出一把青铜小刀，弯下腰，笑嘻嘻地用刀背在冷月凝脂般的脸上刮来刮去。
“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啊！来人啊！！！”冷月用力的挣扎，而手脚却被抓得更紧。
“来人？我们不就是嘛。”胖子一把捂住冷月的嘴。“听话，小爷疼你，想要什么，小爷都给你……要是不识抬举，别怪小爷我把你这张小白脸整个撕下来！！”青铜小刀寒光一闪，冷月闭了眼，一口狠咬在胖子的手上。
胖子疼得大声叫骂，“小的们抓紧了！老子今天非要骑上这匹烈马！！！”抬手就撕开了冷月的衣襟，狠狠地捏了两把，皎洁的皮肤立即被掐得青了。胖子立即就恋上了这指尖滑腻的感觉，把青铜小刀往手下怀里一扔，满眼淫光去撕扯冷月的裤子。
耻辱感和愤怒直上头顶，冷月发疯一般用力挣扎，奋力呼救，奈何手脚几乎被掰断了，自己却像已经被围猎完毕的羔羊。
拼命挣扎之间突然腰下一凉，裤子被撕扯下去。“真没见过这么白的……男孩儿……”胖子竟看得呆了。冷月此生哪受过这般羞辱，心说毋宁死也不能被人作践！冷月头侧一个胖子的手下正用青铜小刀的光晃在冷月的眼睛上取乐。电光火石之间，冷月猛地挣脱右手夺过小刀在身前用力一挡！
嘶……
一股灼热的液体喷溅在了冷月的脸上。方才死死箍在他四肢上的力道突然放松了。冷月挣扎着起来，正对上胖子那双瞪圆了的错愕的眼睛。冷月什么都顾不得，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酒肆。
由于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手下们怔怔地看着自家的小爷光着屁股跪倒在地上，喉管上的切口从喷血到滴血，再到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儿，终于有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吼着追出门去。紧接着又有几个出了酒肆，向不同的方向跑了。
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慌不择路的冷月没跑几步，竟一脚踩空掉进路边的排水沟里，摔在一条死狗的身上。冷月在水沟里动也不敢动，听着那几个人跑远了，颤巍巍地把手伸到月光之下。青铜小刀上，自己的手上，都是血。他换了一只手，又抹了一把自己湿乎乎的脖子，月光一照，一片殷红。冷月眼前猛地闪过胖子那双瞪圆了的错愕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蓦地胃里一阵翻滚，冷月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由于不敢发出声音，他手指用力抓着什么，强忍下了那强烈的呕吐感，迫使自己的呼吸声压低下来。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一直用力抓着的，是一张爬满了血污和蛆虫的……狗脸。
冷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没有叫出来。身后，却闪过一个人影。冷月的心立即提上了嗓子眼！一个东西被丢了过来！！！……是冷月的包袱。之前，在他换上粗布衣服的同时，锦袋也换成包袱了。
“快点跑吧！越远越好！”是店里的伙计。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甚至能听的出他内心的恐惧。
冷月抓住包袱爬起来转身就跑，连道谢都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遇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