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师兄（大修，非伪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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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仍然是假期，也是理所当然的林凡去学习钢琴的日子。他以前从未想过要走这么一条路，但是哪怕只是找点寄托，他也不可能不走下去。
林凡现在对学习钢琴兴趣满满，昨天那首《土耳其进行曲》让他真正领略了音乐之美，虽然那所殿堂只是隐约给他开了条缝，他不介意从缝里挤进去。反正从昨天张玉成的反应就可以推断出他的表现不错，天分恐怕也还不错。既然如此，学学钢琴又有何妨？
清晨，在坚决拒绝林妈陪同出行无果之后，林凡只好一脸血地跟着林妈去学钢琴。路上林妈还很担忧小孩子地牵着林凡的手，东一句西一句地嘱咐着,林凡虽然对一些哄小孩的话不以为然，但这并不妨碍他从林妈身上体会到浓浓的暖意。
林凡倔强地抬起头，看着林妈慈祥的不真实的面孔，上辈子，他究竟错过了多少？
林妈拿他突如其来的痴缠没办法，温柔地摸摸林凡的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语气中带着父母护犊子的凶狠：“别怕，受委屈了回来告诉爸妈，爸妈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啊！”
林凡低头“嗯”了一声，眼角竟有些湿意。
林妈没说什么，攥紧了林凡的手，坚定地迈开步伐，坚定地送她亲爱的儿子去赴一场不知未来的宴。
林妈把人送到了地，再不舍也只能走了。
林凡乖觉地站在王阿姨身后，默默跟着她去见师父张玉成。
张玉成正在书房写些什么，看到他来了，显出高兴的神色。拉了林凡的小手出了书房，到了另一个房间。还未进门就可听到悠扬的钢琴声在缓缓飘散，林凡一愣，琴房？
张玉成开了门，也不过去，就在门口站着静静听着。待到一曲奏完，张玉成方领着林凡慢慢走过去，对钢琴凳上安稳坐着静静回味的少年说：“来看看，这是你师弟，林凡。林凡，这是你师兄，李格非。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学呢，以后可要好好相亲相爱啊。”
林凡根本没去注意张玉成在讲什么，他只是怔怔地盯着坐在钢琴凳上的优雅少年。风从他身后的窗子吹过来，打起他身上衣衫一角。
林凡好像被名为时光的陷阱温柔地击中了，隐隐有种不知今夕何夕兮的怅惘。
他记得他们的初见面，记得清清楚楚，清楚到遇见的时候李格非皱了几次眉，手指敲击了几次，甚至风什么时候温柔带起他的黑发，他都记得。也许李格非早忘了，但他没有，在后来漫长地没有尽头的等待中，他常常靠咀嚼曾经的温暖来给自己信念。
那时也是这样，他在弹钢琴，他站在窗外静静地听，痴痴地看。那曲子是那么忧郁，那么让人心生叹惋，跟现在截然不同，但都一样地美，又有种别样的温柔，温柔地叫人泥足深陷。林凡犹记得李格非嘴边的恬淡笑意，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叫人舍不得移开眼。
林凡似是看着李格非，又似是什么都没看。他在这追忆往昔，李格非却叫林凡直直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秀挺的眉峰紧紧聚拢。顾虑着是师弟，只好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张玉成大咧咧打着哈哈：“肯定是被你给镇住了，是不是，林凡？”
林凡收了神，心里有微微的叹息划过。他撇开眼，长长的睫毛抖了一抖，似蝴蝶飞舞一般轻盈。低声应的那一声，不知是在回答张玉成的提问，还是在告诫自己往者已然不可谏了。
张玉成笑呵呵地宽慰他：“别急，你师兄不过比你多学了几年，你要多学几年，保准不会比他差。”
林凡抬眼去看李格非，年纪小小的孩子却是淡淡的，对张玉成的赞扬也没什么表情，听着就只是听着。倘是别的孩子，听了师长的夸奖，再怎么矜持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不住的。但李格非却是真的毫不在意，就好像刚刚弹琴弹得那么飞扬的人完全不是自己一样。
林凡看着他淡淡的双目，轻轻问：“师兄不开心吗？”
李格非看了一眼小师弟，也不答话，只是低着头认真研习手上的琴谱。在他看来，这个小师弟，见过这一面，认了这个人也就够了。至于别的，又不是真的就同学情深了，不必理他。
张玉成只好又打哈哈：“你师兄不太爱讲话，哈哈。哎呀，反正现在你也认了这个师兄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亲近。琴房留给你师兄继续练琴，你先跟我来学点基本功。”
林凡轻轻对比以后更不好亲近许多的师兄道了声：“再见。”就拉了门，在拉门的一瞬间，林凡好像看到李格非朝他看了一眼。
在书房的时候，林凡还想着李格非那古怪的一眼，思绪就有点恍惚。张玉成讲的乐理好在还不算难，林凡勉强收束着精神学习。只不过一眼，林凡心里苦笑，果然不是逃不过吗？
张玉成可不管这么多。他收林凡是因为林凡有天资，但这世上有天资的那么多，却不是谁都能出头。不肯努力，再高的天资也没用。
秉承着这个理念，张玉成在教完了钢琴简谱、键盘及音符的位置和手指符号之后，便开始要求林凡复述他刚刚讲过的内容。林凡有点傻，只一遍就复述，我又不是天才啊摔！
张玉成当然知道这太苛求，但他也只是给林凡提个要求而已，于是挥挥手，把教材扔给他，让他去一边背去了。
林凡默默地拿着教材在一边背，张玉成就伏在书桌上做自己的事。
到了午饭时间，娟娟俏生生的脆嗓子就来叫吃饭了。
饭桌上的林凡很拘谨，李格非也不爱讲话，张玉成也不会说什么。整张饭桌上只有娟娟叽叽喳喳小黄鹂似的声音和王阿姨热情地给两人布菜的声音。
林凡看着碗里越堆越多的菜，赶紧地把饭赶吧赶吧吃完了，略带着腼腆对王阿姨笑了笑，逃回了书房。
书房里，林凡拿着背了一上午的书，默默。“背了一上午的乐理，要不要来试试指法？”林凡转过身去，李格非没什么表情的脸在门旁多了一点温度。
林凡果断抛弃了旧爱，跟着李格非奔琴房去了。
林凡着迷地看着黑白的琴键，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弹了一弹。“不用怕。”李格非缓声说，“你看我的指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师兄（大修，非伪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