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性大发》蚂蚁背大象

13、你恐高吗

　　“【念】是感受到身体里的能量。”

　　炀羽手里捏着一张白色的卡片，站在骷髅榻上，胸前被季小宝强行系着一块勉强遮住重要部位的三角面巾，藕手藕脚的像个大触限量版葫芦娃。

　　“它是你身（体）内外的一切活动，心跳、脉搏、绷紧的肌肉、舒张的毛孔、指甲的生长，视网膜上感光细胞接受光的刺激，甚至神经轴突离开细胞体若干距离后获得髓鞘……宁息冥想，当你从自身的意识中找到‘我’，它可以是某一个画面、某一点闪光、某一阵无来由的恐惧……从感受最小的‘我’开始，到有选择的跟随‘我’，操控‘我’，塑造‘我’。”

　　“所有的卡牌驱使都需要【念】，不管多小的牌，你都得用自身的能量激发它。游戏里的卡牌分白、绿、蓝、紫、橙和无畏，共六等，越高级的牌越需要强大的【念】。低阶的【念】驱使卡牌时，需要喊出卡牌名称……”

　　“口喊技能？”季小宝有点惊，这么傻逼的吗，敌人都听到你要用什么招了还不容易对付啊？

　　炀羽看了他一眼，说：“进入中阶后，只要默读，像季星那样达到高阶【念】后，在脑子里想就行了。”

　　粉红色的瞳孔里扫过一道光，衬得本就通透的眼睛愈发晶莹，他接着说：“【凝】是将身体里的能量集中于双目，具备看见对方能量的能力。”

　　“一般情况下，在遭遇不明人员时，玩家会用【绝】将体内的精孔关闭，把能量保持在蓄势待发的状态。当玩家维持在【绝】的状态，视觉上你是看不到他们的，就像一把椅子、一块岩石，你不会关注那些没有能量的东西。这时候，要将能量集中在双眼上，用【凝】来找。如果对方比你等级高很多，你的【凝】对他也没有作用。”

　　炀羽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精光尽敛，金色的光在指尖汇聚，白色卡片旋转浮空随着他的手势起伏，翩翩似蝶。

　　“【念】的等级高了之后，【凝】则不局限用于眼部，你可以将能量集中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由于能量更精纯强大，这股能量想要外泄，将其保持在身体周围叫【缠】。”

　　“【练】是扩张体内精孔，生出大于平常的能量。将【练】与【缠】结合在一起，【缠】将发挥更大的能量，除了控制卡牌，还能控制其他物品，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能量实体化……”

　　“喔，实体化吗~”季小宝看着骷髅头堆上的肚兜小孩，脑海里浮现出街头霸王中角色互相对波的样子。

　　“嗯……”炀羽仿佛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还太小，做不到将【缠】实体化。”

　　“【发】是释放能量。”炀羽动动手指，白色卡片飞到季小宝面前：“【发】和【缠】结合，可以将释放的能量凝聚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一个封闭的能量场，也叫‘领域’。‘领域’像一座房子，在里面会更安全，有人在‘领域’里修炼，也有人修炼自己的‘领域’。每个人的‘领域’都由自己操控，其他人想要进出皆受‘领域’所有者的规则限制。但如果对方【念】能力高于所有者……”

　　“如果对方更强，‘领域’里的规则就没用。”季小宝接到。

　　“是的。”炀羽说：“在‘试炼之环’里规则其实只有一条：强者凌驾一切之上。”

　　目前最迫切的，是季小宝得尽快学会【念】。

　　我屏息凝神，感受自然、畅想宇宙什么的早都试过了，学了一个月，除了感觉呼吸方式更科学、身体轻快了些，什么能量的流动、细胞的分裂、身体的能量之类统统没有感受到。季小宝摊手，有些无奈，之前看到的画面，那些帅气炸裂的技能特效，季星当初是怎么学会的？

　　季星怎么学会的，炀羽不知道，不过按照血统来说，他学这些应该是很容易的。天赋好的，冥想或者做个梦自然而然就体悟到了。平常一些的是在某种情绪的刺激下，感受到了【念】的存在。炀羽说，你可以试着回想一下过去你经历过的最开心的事，最伤心的事，或者最刺激的场景。

　　季小宝回顾了一下自己19年的人生，好像跟所有接受ZG传统应试教育的孩子一样，每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作业、考试和朗朗读书声，漫画书、糖精冰棍、街机游戏……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没掉过粪坑，没经历过校园欺凌，考试没及格也没挨过打，感觉卷子上不是零在严爹
　　那就算OK。没有爸爸妈妈吧，院子里十来个同龄小伙伴，成天咋咋呼呼热热闹闹，也没觉得有多孤单。没有过得很好，也没有过得很不好。没参加过高考，没在考完那天撕书等来通知书狂喜，没谈过恋爱，没感受过全世界欠我一个你的悲伤，受刺激的事嘛……季小宝挠挠头，好像除了前不久过生日那晚……

　　“你恐高吗？”炀羽突然问。

　　“恐高？”季小宝不解：“你是说蹦J—I—啊啊啊啊——啊啊啊————！！！！！！！”

　　炀羽打了个响指，蹦极两个字还没说完，季小宝瞬间失重，周围的地下建筑不见了，脚下一坠。整个人穿透浮空的城市和地层往下掉落，下面是一片空旷，只有呼呼的风往上涌，偶尔托一下少年头脚颠倒的身（躯），像极了极限跳伞，但是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他看到几千米之外的深沙平原的大地在升高，断裂的地壳截面像一块随时要倾倒下来的黑色幕布……没有落点、没有尽头，空气越来越稀薄，风也越来越小，急速的下坠仍在加剧，一切蜂拥而来压迫着他的感官，令身体和心脏都紧紧的缩着，窒息感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知下坠了多久，有多深，季小宝感觉自己昏过去了，又好像意识还是清醒的，那些厚厚的大陆在视线里变成了一片片的巧克力块……大地犹如自城垛上崩落的巨石，脱离了地核……他仿佛飘到了太空中，在近地的高度，空气稀薄，似有似无的引力在牵引着自己，眼睛充血了，视线里是一片朦胧的红……身体再一次翻转，不受控的头朝下倒挂着，在颠倒的世界里，他好像看到那团像地核的东西，微微的搏动了一下……

　　“哇——呕——！”季小宝匍匐在地上干呕，头痛欲裂、浑身冷颤，哈喇子都兜不住了：“W……我艹…N…特么……”

　　这个天杀的，连个预备备都不说，竟然打个响指就把劳资给扔下去了，这TM是怕不怕高的问题吗！这是要弄死我啊！！！劳资栾心都跳出来一万遍了，丫才切换‘领域’把劳资给拉回来。要是劳资有隐性心脑血管疾病呢，直接玩完了好嘛！

　　“……”系着三角巾肚兜的炀羽蹲在季小宝面前，伸头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小屁孩的掌心有点暖，季小宝蛮横的抚开，怒道：“我，我警告-呕-你……你特么下，下次-呕——”

　　“还不行”炀羽看着自己的掌心：“看来你不恐高……”

　　“……！？？”认真的吗？季小宝不可置信地凸噜着眼：“我是吐得不够大声还是脸色不够惨白？你哪一只眼睛觉得我不恐高啊，啊？！”

　　“那就是不够怕。”炀羽沉默片刻，掐起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若有所思地问：“你怕痛吗？”

　　“等等！！”季小宝眼瞅他又要打响指，一个鹞子翻身挺起来，双手合十握住对方的小肉手死死箍在自己怀里：“等等等！！！别别别，别来这个，痛我，我这个痛，我真的……”

　　季小宝被难住了，我是说怕痛呢，还是说不怕痛呢？照这家伙的尿性，随便一个响儿，猝不及防来的都是吓死人的玩意。我要说怕痛，他直接就给我上激活项目了，妥妥的又是高危惊悚下葬系列。我要说不怕痛，他要说不信，非得挨个给我试试怎么办……

　　“你 ”炀羽抽了抽自己没入对方肢体的那节藕臂，粉钻般亮晶晶的眼睛探究地盯过来：“怕T……？”

　　“不不，不—”季小宝腾出一手捂住那张可怕的嘟嘟唇：“炀大哥，不，炀大爷您听我说，听我说，这，这不是我怕不怕痛的问题。关键不是我怕不怕，也不是我怕什么，啊，关键，关键是你打响指，对，你不能打响指你知道吗！不能打啊，我给你说，上一个在我们那边乱打响指的人，他死得可惨了……”

　　“整个人化成灰了—”季小宝生痛心疾首，甩着口水：“不光他，他的所有手下、军团统统就地火化，卟~风一吹就散没了，上百万作战单位全军覆没，千秋霸业毁于一旦啊！”

　　“……”炀羽微微蹙眉，看对方嘴皮哆嗦着上下翻飞，捂在他高贵脸蛋上的手掌，薄薄的手腕下传来咚咚的脉搏震频，掌心里一股混着汗气的薯片味。

　　他真的很怕痛，炀羽咬着舌尖想。

　　“所以得千万注意，这个响指……”季小宝凑进了些，真挚的圆眼睛显得有些无辜：“先不打了，好吧。() ”

　　学【念】是一回事，我也得有命学啊，季小宝想说这事急不来，咱们得慢慢找更科学的方法，还没来得及说呢，手里一空……炀羽头一偏，抽回手，一手压下季小宝捂他嘴的胳膊，一手揪上季小宝的耳朵，就着这个偏头的姿势，对着少年的嘴就怼了上去。

　　——————！！！！

　　“啊！呸——”季小宝一巴掌把呼开眼前的肉脸蛋儿，呸呸呸的：“呿——你！你干嘛啊啊？！”

　　“不许吐”炀羽纹丝不动，眼底神色一暗：“吃下去。”

　　虽是稚童的声音，却带着难以抗拒的驱迫之力。季小宝缩瑟了一下，麻着胆子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恶……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嘴里有股说不清的甜味，像海钓起来的生鲜，有着刚出水的鲜活和淡淡的海腥味。

　　没什么，这是最快的办法。炀羽嘴唇有点红，眼睫毛垂下来，一副举手之劳不用谢了的样子闲步往回走，他说我困了，要睡会儿。

　　季小宝僵着身子，脑海里王尼玛的表情在呼啸：困你MB啊，刚刚分明是劳资被猥（亵）了吧，被剁了个血淋淋的初吻不说，还深感自己是个吃小孩的变态……

　　眼睁睁看着那个光（溜溜）的背影（三角巾只能遮前面）爬上骷髅堆，躺下，双手叠放胸前，睡成个法老木乃伊的姿势。季小宝越想越气，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咬牙切齿、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冲冠眦裂……劳资跟你拼了！一不做二不休，少年撸起袖子：翻出胶带，操起剪刀，撕扯零食包装袋，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半个小时后……

　　睡熟的炀·娃娃·羽脸朝下趴着，婴儿肥的脸枕在骷髅头上挤得凸起一块，嘴角有些晶莹，臀上套着一条BOPP材质五颜六色的——开裆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