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我的》龙*

3、第 3 章

　　祁睿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心里觉得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终于说出来了吗？这些自己等了十多年的话终于舍得说出来了吗？

　　祁傲天心疼地看着眼眶微红的孙子，心想这些年还真是难为他了！

　　小小年纪，却要背负着连成人也难以背负的责任，也亏了他能够坚持那么久。有时候想想，要是自己站在他那个位置，说不定早就崩溃了。

　　“睿轩，对不起！这些年真的让你受苦了！”

　　祁傲天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

　　“……”

　　祁睿轩没有说话，低下头掩盖住眼角的晶莹，靠着椅背的身体微微前倾，抱胸的双臂也垂了下来。左臂平摊在桌面，右手搁在左手手腕处，食指在杯沿上轻轻划动。

　　沉默。

　　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渐渐冷凝，就连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那份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数十秒，也许是两三分钟，但对于祁傲天和祁睿轩来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今天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祁睿轩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出他冰冷的语气中带有一点微弱的鼻音。

　　“我不想我们爷孙俩，始终带着这个心结。”

　　祁睿轩在杯沿上划动的手指一颤，微昂起头，眨了眨眼，把即将掉落的泪水逼回去后说道：“您明知道，我没有真正怪过您。”

　　祁傲天看了他几秒，露出慈爱的笑脸说道：“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很想让我亲口告诉你，我让你失去童年快乐的苦衷和原因；你也很想知道，祖父是不是爱着你。”

　　“……”

　　祁睿轩没有说话，他害怕一说话会忍不住哭出来，然而哭对于祁氏的继承人来说是不被允许的。

　　但他的内心真的被祁傲天的话深深触动了。原来祖父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想知道的又是什么。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他应该不知道吧！脑海里浮出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咳咳……”祁傲天右手握拳轻贴嘴唇轻咳了两声，把不知道快要神游到哪去的祁睿轩拉了回来。

　　感觉到气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他忍不住说道：“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倒是给我个答案啊！”

　　祁睿轩收回涣散的眼神看了他片刻，扯扯嘴角说道：“我想和哥哥一起去上大学。”

　　“什么？”他的回答显然出乎了祁傲天的预料，惊讶过后，祁傲天平复了下自己过于诧异的情绪说道：“你都已经双博士学位了，还需要浪费时间到大学读书吗？”

　　“祖父！”祁睿轩沉下脸说道：“您别忘了，您说过给我五年自由，那么这五年时间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好好好！”祁傲天看见他那张瞬间变得又臭又硬的脸，立即说道：“你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不干涉，行了吧？”

　　顿了一下，祁傲天的脸上露出疑是三八的表情低声问道：“那你总可以告诉祖父，你想去大学读书的原因吧！是不是因为没进过校园，所以才？”

　　祁睿轩眯起双眼冷盯着他，突然扯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说道：“您是不是很想我夸您聪明呢？可惜……”他的尾音拖的特长，但是后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可惜什么？”

　　祁傲天一脸希翼地望着自己的孙子，很想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望着那张已经被风霜洗尽铅华的脸，祁睿轩心头微微发怔。

　　要不要老实告诉祖父呢？可要是告诉了，他能接受吗？万一接受不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放弃吗？

　　不！不可能放弃！那是属于自己心中唯一的阳光，怎么能放弃？

　　“祖父，我看您还是别问了！”

　　祁傲天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心里非常之不平衡。

　　下一秒他就打定主意，今天非要套出孙子的话不可。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啊？为什么每次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有什么事情你就一次说清楚不好吗？到底可惜什么你倒是给我说啊！”

　　“我不想骗您！”

　　“那就不要骗我啊！快说说，到底你想去大学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弥补以前失去的校园生活吗？”

　　祁睿轩无奈地看着对自己穷追猛打的祖父翻了翻白眼。

　　心道：这可是你要我说的，要是说出来把你气着了可不能怪我！

　　他正了正神情，咳嗽了两声，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和哥哥在一起而已！”

　　一秒……两秒……三秒……

　　“哈哈哈哈哈！”祁傲天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说道：“就这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竟然让你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和哥哥在一起吗？”

　　“……”祁睿轩眉头紧蹙，半眯着眼看着自己的祖父，心想他到底听没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好啦，好啦，我明白！我以前对你是苛刻了点，让你和洛洛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你现在想弥补你和洛洛之间的兄弟感情嘛！了解了解！”

　　祁睿轩脸‘唰’一下，黑的不见底了。

　　祖父果然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所说的在一起，才不是什么要弥补兄弟感情，而是真真正正的得到。

　　“祖父！”他阴沉沉地叫了声，一字一句地说道：“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我…要…得…到…哥…哥！”

　　看着祖父的笑容慢慢僵化在脸上，祁睿轩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是您叫我说的，既然我选择说出来，那就要说清楚。我喜欢哥哥，不是那所谓的兄弟之情。”

　　祁傲天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似的，瘫坐在沙发椅上，呆呆地看着他说道：“睿轩，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祁睿轩没有逃开祖父的目光，而是坚定地看着他。

　　半晌，一声巨响在咖啡厅回旋起来。

　　祁傲天气的站起身，猛拍桌子大吼：“你还说你知道？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