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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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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秋猎如期举行,作为一国王后她自然也在随行之列。出行那天,散发着习习凉意的秋风缓缓吹拂起的衣阙,每人脸上都有跃跃欲试的神情,兴奋的很。
她看上向后方那抹青衣,心神一荡,收回神思。纣王一把揽过她的细腰,沉声道“今日众位就好好尽力,谁的猎物最多,本王重重有赏!”
“好!”下面爆发出众将的雄雄应和之音。
“爱妃,待本王亲自为你猎张大熊皮来!驾!”
一阵尘土风扬过后便是沉寂,她头也没有回“你为何不去。”
“我只是一介文士,并不会习武弄剑。”
“你快回西岐了是吗?”
“嗯,当初父亲命我呈贡品与王上,如今我已逗留了不少时日,父亲身体不好,我也是该回去为他分担些了。”他看向远处,林中不时传来些马蹄声与利箭之声。
“王上对娘娘甚是爱护。”他缓缓吐出。
“驾!你们都别跟来,让我一个人走走!”她突然间驾马而去,是怕听到他说些不该说的吗?其实聪明如伯邑考,懂得与不懂得都是一个结果。
策马疾行了好些路,才赫然发现,他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为何要跟来?”
“在下担心娘娘的安危。”
她下马,向丛林深处走近,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发泄着心中的愁绪。
他也没有多话,兀自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女儿姿态,此时的她一点都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后。
“小心!”
“啊!”
那是猎人设下的陷阱,又仿佛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地面上有掩盖的很好的枯叶和枝桠。空间不大却也有四五米之高。万幸的是并无尖竹之物,本想拉住她,却不料自己也一并落下。
“啊,我的腿!”
他再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尊卑之差,毅然掀起她的裙摆,她稍稍挣扎“别动!”再小心的褪下她的白袜,发现那早已淤青一片,红肿不堪。再抬头却发现她早已疼的红了眼眶,他甚是尴尬,不知当如何自处,当即撕了白衫,手忙脚乱的替她包扎。她噙着泪看着他,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
“伯邑考,你不要走可以吗?”
他微微愣住了,缓了缓手中的动作。垂眸然后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她不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白马寺。”他淡淡的答道。
她瞬间惊愕,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当日你同你娘上白马寺祈福,我亦见到了你,本想上前追问是何家小姐,你却先一步随家人离去,而后纣王便见到你,惊为天人,我亦明白了你的身份,却已为时晚也。”他略带嘲弄的口气,平静而淡然。
“而如今,你已贵为王后,一切便再无意义。”
她想来一下子觉的寡然无味,依稀当年白马寺蒲团旁也有一青衣白衫,却已随记忆封尘而去。
凡是必是如此,有因必有果。当年白马寺种下的一众因果缘由,果真是要一一偿还的。
随后不久,四周渐渐响起声声马蹄,她知道,定是随从寻到了这。
“爱妃,你还好吗?孤这就救你出来!”
纣王兀自搂着她,眼中霸道的温柔与锋芒立现,他用眼角扫向一旁略显狼狈的青衣白衫,眼中多了几分寒意。
“爱妃今日怎会与那伯邑考一起?”寝殿上,他微眯着眼,神色不善。她突然有种心慌错乱的感觉,就如同当年姜王后处处为难于她,他也是这样的神情,温柔的对她说:“爱妃可讨厌那妇人,孤将她除去可好?”而后便传来姜王后上吊的死讯,她也顺理成章的登上的王后的座位。
她心中清楚的明白,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我出去走走,恰巧碰上的而已。”她故作镇定的回答。
纣王也并未多做追究,一夜无话。
她知道纣王是个狠毒的人,兴许现在已经起疑,当务之急是……
是夜,她只身来到宣稽殿,那人正在青案上读书,看到她显示一惊,而后蹙眉“娘娘,怎么晚了……”
“伯邑考,你愿意带我走吗?”她眼中的祈求一览无余。
“娘娘,西岐不比大商,我也只是区区西伯侯之子。”她泪眼婆娑的望向他,之令他很是不忍。
她从来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害死她所爱之人,间接的更是改了朝换了代。
那日伯邑考思量片刻,便提笔麾下家书一封,大意为:
父亲大人,儿不孝,未能谨记父亲之教诲,如今将犯下大错,望父亲原谅,我将与十日后携……
然后待墨迹微干,便交与随从,命之快马加鞭呈其父。
她欣然离去,想着他给自己的承诺与十日后的光景,竟觉的十分期待。
这几日,纣王的脸似乎阴沉必定,宫中的气氛愈发烦闷。那晚她居然梦见一向待她温柔的纣王掐着她怒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她挣扎尖叫着醒来,发觉正是午夜,她浑身湿冷再也无法入睡。
第六日一大早,纣王便遣侍从相告,晚宴西伯侯。她甚是意外,随即便想起了那人,为避嫌,她与他自那晚便再无相见。
下午她着装的时候,小白一直窝在她的怀中不愿离去,眸色仿佛通了人性腻在她身上。把小小的脑袋往她的怀中蹭。她心中烦闷,命侍从将它抱开,小家伙居然挣扎间将她的手背刮出长长的一道血痕。她看着手背的伤口,突然间失了神,脑中一片空白,她有强烈的预感,又不好的事将会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