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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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槿从扬逡亦书房出来，踱着步子迷迷糊糊不知想往哪走去，正巧墨儿问过张妈后往书房方向寻了来，远远就看到了古羽槿失了魂的样子，走到跟前，古羽槿还浑然不知。
“王妃，张妈说你来给王爷送糕点，你这是怎么了？”
古羽槿被墨儿吓到，手足无措地回答着，“没怎么啊，那个，厨房里还有些梨花酥，你，你给清寒送些去。” 怕被墨儿看出点什么，古羽槿只好转变话题催促墨儿离开。
“哦，知道了。” 墨儿一边应着，一边继续着疑惑的表情退下了。
古羽槿看到墨儿的反应，脸上的红霞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赶紧闭着眼睛晃了晃头，深吸口气，极力恢复平静后，想去给凌轩和环湖送些梨花酥，便回厨房重新装了食盒，朝凌轩房间走去。
“大雄哥哥，有没有心情尝尝我做的糕点？”
凌轩看到来人是古羽槿，早笑开了花，“小槿亲自做的当然不能错过。”
凌轩接过食盒，看着精致的点心，内心又是一种感慨。宇扬国文化基础浑厚，菜肴中会有故事，点心上能作文章，花前月下，把酒言欢，诗情词意真是畅快人生。而漠北围着火堆啃羊腿，端着瓢盆饮血酒，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大雄哥哥，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糕点精致至极。到宇扬的这些日子，亲眼目睹的王朝风范真是令人折服。”
古羽槿能猜到凌轩所想，因为凌轩不经意间流露的对宇扬国的崇拜与向往非常明显。
“大雄哥哥，宇扬国是富是强，不然也不会一统天下。漠北国虽小虽蛮，但也有其特色，不然早失了家国。你在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不定宇扬国人还对漠北风光情有独钟呢。”
“呵呵，小槿说得有理。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
凌轩吃着梨花酥，嘴腾不出空，只是频频点头，显然觉得很满意。
古羽槿看着，觉得高兴，又怕凌轩噎着，递上茶水，说道，“大雄哥哥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凌轩笑笑，端着茶盅喝了一口，继而说道，“小槿，你有没有想过回漠北？你和亦王爷，你们两个……” 这要怎么说出口，难道说我看出你们是假夫妻，你们夜夜分房而睡，想装糊涂也不行啊。凌轩开的头，却尴尬地无法继续下去，反而让古羽槿收拾结尾。
“大雄哥哥，我也不知道。” 古羽槿确实没有答案，当初来到宇扬，心里就是期待担忧各参其半，与扬逡亦慢慢相处下来，担忧在减，期待在增，面对扬逡亦脸红心跳的频率在上升，实在是道不明理不清。
“其实……”，凌轩观察着古羽槿的反应，犹豫着说了出来，“王爷找我说过想让你回漠北的想法，如果能妥善解决，避免两国战事，小槿，你回漠北是没什么顾虑的。”
“扬逡亦找你，说，说让我回漠北？”，古羽槿被电击般无法思考。
“小槿，我想，王爷她是为你好，你怎么想？”
“我才不要按你们的意愿，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决定。”古羽槿一拍桌子，怒瞪着凌轩，明白过来自己是怎样被扬逡亦和凌轩“算计”，气冲冲就走了。
“两个臭男人，两个混蛋，想我走，我偏不走，气死你们气死你们。”
因为古羽槿的生气，到环湖面前的时候，她手里想给环湖送去的装盘好的梨花酥已经散乱，环湖看着古羽槿的臭脸，很自然地以为是扬逡亦不接受梨花酥把古羽槿惹火了，所以用一贯的借口替扬逡亦解释，“王妃别放在心上，王爷从小不喜甜食。”
“梨花酥她不是向来都吃的吗？再说，她已经吃了。” 古羽槿还耿耿于怀中，对环湖的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什么？王爷吃了？”
本来就坏了心情，看到环湖不可置信的表情，古羽槿有些气恼，“环湖你怎么这么惊讶，我给她吃的又不是毒药，她会吃有这么奇怪吗？她吃了又会怎样？”
环湖稍稍平复了心情，盯着古羽槿做的梨花酥，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即使这样，还是打动了扬逡亦吗？
“环湖，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古羽槿一点闲聊的心情也没有，闷闷地回了房，看到了同样发呆发愣的墨儿，古羽槿不管她，径直往床上一躺，闭目休息。过了良久，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古羽槿感到奇怪，睁开眼瞧了瞧墨儿，墨儿还继续着古羽槿进房时的神情。古羽槿走到墨儿面前，轻推了她一下，“墨儿，你怎么了？我不是让你给清寒送梨花酥吗？你送了没有？”
墨儿这才注意到古羽槿，“王妃，你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半天了，你干什么这样魂不守舍的？”
“王妃，王爷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呀”，古羽槿一想到凌轩说的事，才消了不少的火气又有窜升的趋势，“不要提她，亏我还给她做吃的，下回我，我做得难吃死她。”
从清寒那知道些关于梨花酥的故事，墨儿看到古羽槿如此反应，轻轻叹了口气，“王妃，王爷她睹物思人，她不吃，你今后也不要再做什么梨花酥了，管王爷爱吃什么，你不要再为她费神了。”
正在气愤中的古羽槿不是很明白墨儿的意思，但又听出点不对劲的地方，“什么睹物思人，扬逡亦吃的好好的，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认定扬逡亦不会吃我做的梨花酥？”
“王爷吃了？可是清寒和我说，她说，梨花酥早成了王爷的禁忌，已经多年不食用了。”
“清寒和你闹着玩的吧，一块糕点也能是扬逡亦的禁忌，那她这王爷的弱点也太好抓了吧。”
“可是，清寒的样子不像是说笑。王妃，清寒说，王爷和皇后娘娘就是缘起梨花酥，所以，从小不爱点心的王爷单单钟爱这梨花酥，怕是……”
“为了肖棠，是吧？” 古羽槿阖上眼眸，墨儿看不到她的表情，不好开口。
“你们都知道，所以你们都觉得不可思议，都看我笑话。”古羽槿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刚知道扬逡亦想方设法合计着让自己走，现在又明白自己做梨花酥的行为是多么可笑，古羽槿觉得委屈，觉得生气，或许，还有些伤心。
“王妃，我们没有，我……” 墨儿起初听到清寒说起梨花酥的事，心里也是一阵气愤，为古羽槿感到不值，也因为这样，尽管清寒再三叮嘱，墨儿还是认为古羽槿有知道的权利，因此思考后还是说出了真相。
“扬逡亦最可恶，什么承诺我总有一天让我回漠北，我不用你操心，不用你苦心替我安排，扬逡亦，你个大笨蛋，自以为是的蠢人！”
古羽槿看似气极，怒气却是难掩泪光点点，气冲冲地跑出房门，墨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只好赶紧跟着古羽槿。
扬逡亦今日注定无法处理公务，前前后后，都是古羽槿的身影。扬逡亦痴痴看向桌上的梨花酥，脸上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原以为一辈子再不会看见，再不会品尝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让自己无法抗拒的只是梨花酥吗？还是那里面多出来的香料，还是，那，掌厨之人呢？
“嘭”，“哐当”，上一秒还是扬逡亦眼中珍宝的梨花酥这一刻已然碎落在地。扬逡亦惊愕不已，古羽槿破门而入，推翻梨花酥，蕴满水气的眸子瞪着扬逡亦，咬牙切齿。
“你……”
“扬逡亦，你活该，哼。” 古羽槿丝毫不让扬逡亦开口，骂完就要走，上前拉住的扬逡亦遭到古羽槿一阵手舞足蹈的攻击，怕把古羽槿弄伤，扬逡亦让古羽槿挣脱而去，却是被古羽槿眼里的泪花刺得生疼。刚想迈步追上，凌轩的突然出现，让扬逡亦止住了脚步，就那样看着古羽槿在凌轩怀里哭泣。
墨儿看见古羽槿朝扬逡亦书房方向冲去，六神无主之下才找来了凌轩，在漠北的时候，古羽槿受欺负都是找凌轩诉苦或报仇。然而这次，古羽槿要的，已经不再是这个怀抱。
整个亦王府很快就知道了扬逡亦古羽槿二人吵架的事，不是因为谁大嘴巴，是古羽槿表现得太明显，丝毫不在乎面子地和扬逡亦作对。王府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有你没我，餐桌上若是扬逡亦在，古羽槿就回房用膳。扬逡亦识相地在书房吃饭，古羽槿也不领情，继续在闺房用膳。
早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扬逡亦只是笑对古羽槿孩子气的行为。她不是不明白，古羽槿这样，正是因为在乎。环湖不多说，清寒不唠叨，扬逡亦却更感觉到严重性，因为这已经不是任何旁观者可以插手的情况了。
古羽槿每次碰巧遇到扬逡亦的时候，都是趾高气昂，正眼看都不看扬逡亦，只鼻子哼着气擦身而过。即使这样，古羽槿还是希望能碰到扬逡亦。可扬逡亦那躲闪的态度，让古羽槿心里的气早就变了味，那是重重的失落。
烟雾缭绕，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的痕迹。古羽槿发丝散落在镜前，满心的惆怅。
“王妃，可以沐浴了。”
“恩。”
古羽槿不喜欢太多人服侍，常使唤的王府丫鬟也就清渠，清琴两人，加上墨儿，够用了。
衣裳尽褪，没入香瓣中，水波在肤间闪动。古羽槿靠在浴桶边，指尖摩挲着颈间挂着的玉梳，水气朦胧了玉色，古羽槿能用她的温度抹开水珠，重见玲珑剔透。扬逡亦被什么朦胧了的心，古羽槿要怎样才能看个明白。
“啊！” 清琴一声尖叫，水盆打翻在地。
“啊，墨儿，墨儿……” 清渠朝清琴盯的方向看去，也是花容失色。
“啊，蛇啊！” 在屏风里的墨儿顺着清渠指的地方一看，离浴桶不远的地方已经盘踞了两条蛇，咝咝地吐着蛇信。三人均是不敢乱动，古羽槿平静下来之后正尝试着拿衣服蔽体从浴桶里出来，被突然闯进来的扬逡亦凌轩吓得只能重新沉入水里。
同时听到尖叫破门而入的二人进房后就是迅速反应，扬逡亦抢先一步跑到屏风后，脱下外袍包住古羽槿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了个严实。凌轩知道不好乱动作，只把两条蛇甩出房间省事。快到古羽槿仍是处于思想呆滞阶段，只是学着扬逡亦的样子，看着对方。
纤盈的柔软，沁人的花香，扬逡亦的目光落在古羽槿颈间的玉梳上，忘了挪开。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凑热闹少不了清寒，只不过已经是收尾的工作了。凌轩早识相地离开了，扬逡亦和古羽槿这样互相看着，墨儿这些丫鬟们也不好做什么，正巧被清寒打破了沉寂，“到底发生什么了？看这样子，进色狼了？”
“如果你们王爷算的话，可以说你猜对了。” 墨儿一句玩笑，惹得清渠清琴掩嘴偷笑，清寒向屏风后一瞥，也是明白样。
这一问一答一调侃，扬逡亦早就正襟危坐，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带着清寒出了房间，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丫鬟们嬉笑地收拾着，古羽槿蹭了噌裹住自己的衣服，放肆地嗅着，扬逡亦脸红发呆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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