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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他们在这山寨中待了五日,直到颜箴和其他几名重伤员能勉强下地了才准备启程。
中间流星探马不住传递消息,押运粮草的车虽然没有再遇阻劫,但山路难行,有时一天才能走二十多里,夜晚遇过狼群袭击,伤了几个人,有一匹牲口被狼掏了内脏。
陈将军去找李连山。李连山正陪着周宛儿在山中游荡,身后五丈内,十二名军士保护着他。听了禀报,李连山望向周宛儿,眼中依依不舍,难以决断。周宛儿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陈将军年纪大了,对儿女情长颇为不耐烦,皱眉道:“世子,当初你只要三天,可我给了你五天。押运粮草可是大事,世子切莫因小事而废大事。”
李连山犹豫着。
陈将军又道:“老高给了咱们一个月的时间,除去来时一日,装粮草一日,出安州城一日行了五十来里,这就去了三日,进山两日,一共五日,然后遭埋伏除去一日,晚上又被偷袭擒上山被困了两日,这就是八日,再加上这五日,已经十三日。四百多里的路程,如今过了十三日,粮车才运送不到二百里,世子你再不启程,一个月内如何能到大营?”
李连山面容一肃,“已经过了十三日?陈将军,回去吩咐,咱们立刻启程。”转眼望向周宛儿,“你想跟着我还是回家?”
周宛儿泪如雨下,李连山点头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写书信一封,派人交给你家人,你就随我的人去京城我府中吧。”
周宛儿流泪垂首。
李连山决心一下,雷厉风行,派陈将军的一名心腹带着几名军士护送周宛儿下山,又叫人做了担架,抬颜箴和其他几名重伤员离开。
至于这山寨,李连山眯着眼看了许久,淡淡道:“烧了。”
一把火把山寨烧得干干净净,众人下山,两日后追上了队伍,一共押解粮草前行。
四百多里路程倒有二百多里的山路,道不尽山路崎岖难行,后来又遇到大雨,众人急着给粮食盖上油布,又想方设法把粮食运到高地,浑身浇得透湿,有不少人都淋病了。而且山洪暴发,路途被阻,大雨又引发泥石流,道路被毁,所幸粮食没受影响。找了山民当向导从小路走了两天才绕到大路,小路比大路更难行,上千名士兵和征夫一路人拉肩扛,行到险处,李连山和陈将军也下马扛粮,苦不堪言,所幸再未有贼人前来劫粮,一路餐风饮露,终于走出了大山,来到平原。
剩下的路就好走多了,众人加快速度,在第二十八日上终于赶到大营。
回营后向元帅禀报,元帅书报朝廷给阵亡将士申请抚恤,又将一众山匪分散到各营吩咐严加训练并暗中派人监视。陈将军向他点名要宋寨主和长福、栓子,以补充他损失的人马。元帅应允,但下了严令,若他三人闹出事端,拿他是问。一切安排完毕,下令准李连山和此番押运粮草的军士们休整半个月。
李连山这番是真累了,回到营帐闷头大睡,一气睡了一天,三天才缓过劲,中间起来吃饭也是神情委顿,叫人看了好不可怜。
颜箴的伤势已无大碍,能扶杖行走,但不能剧烈运动。江虎的病也早已好转,如今就属他精神,满营里乱转。
这天跑到李连山的帐中,见人还未醒,悄悄拿了草茎捅他鼻孔。看他抽了两下鼻子,烦乱地转过脸,偷偷笑着,改捅耳朵眼。
李连山晃了晃头,用手掏了掏,重新入睡。江虎捂着嘴,笑得双肩乱抽,继续扰人清梦,终于让李连山睁了眼。
李连山看清是他,含糊地说:“别来烦我,让我再睡会。”重新闭上眼。
江虎嘻嘻一笑,不再捣乱,坐在旁边仔细看他。
前几日枯黄憔悴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由于睡得太久,脸颊渗出淡淡的红晕,额间耳鬓处发丝横乱,让虽然清瘦但依然俊气逼人不带丝毫脂粉气的相貌突然间有了一种柔弱的感觉,让人看了——
江虎干咽了一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赶紧起来,不然我就……亲你哦。”
李连山眼睛半睁,翻了他一眼,翻个身又睡。
江虎手臂伸过去,支在李连山身侧,俯下身子,低声说:“我是说真的,让我亲一下吧?”
李连山睁开眼,望了他一会,突然笑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一压,江虎不加提防,“啊”地一声大叫,被李连山压到身下。
“想亲我?”李连山懒洋洋地笑道:“嗯,这唇看起来也挺软的,眼长得也不错,相貌嘛,在男人中也算过得去,要是再细致点就更好了。不过我也不挑了,将就将就用亲一下吧。”
色狼一样地上下看着,然后缓缓地低下头。
江虎丝毫不惧,眼中闪动奇异的光,笑道:“真的要亲?亲玩做全,我可不想半途而废,对男人来说,悬崖勤马于身无益。”
李连山稍稍僵了下,又笑,“想让我做完,行啊,你别反对。”
江虎笑道:“哪这么多话,来——”左臂一勾,勾着李连山的脖子就往下拉,同时嘴唇噘起来,作势欲亲,右手却捏到了对方的脉门。
李连山大惊,想跳开,没想到那小子暗中使了内力,手指压在他穴道上,令他一时使不上劲,急忙向后仰头。
两人一个要亲一个不让,正在挣着,江德劭和陈将军先后进来,一看他们厮缠,一个笑一个怒,这个说:“小虎,大清早的又胡闹。”那个说:“你们干什么?”
江虎一见江德劭就紧张,急忙收手,李连山正用力向后挣,拉住自己力量突然消失,一个倒栽,身子向后掀去。
江德劭喝出那一声后已经大步冲过来,准备分开他们,突见李连山倒仰,一个箭步向前冲,双臂一捞,李连山一下子倒栽到他怀里,又惊又怒,骂道:“你松劲怎么不说声?”
江虎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跑,动作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从陈将军身边溜了过去,陈将军想抓连片衣角都没碰到。
江德劭大怒,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训得李连山委屈万分——明明只是胡闹,江虎也不真亲,捏住自己脉门的手劲力若有若无,总让自己在关键时刻能躲开他的狼吻。以前他不是也经常说些疯话来惹他吗?偶尔也会动手动脚,为什么偏偏这次这么生气?
可是这些江德劭都不听,铁青着脸,眼中闪着怒火,还说要写信告诉皇上,让皇上知道他干了些什么。李连山被训得垂头丧气,委屈万分。
陈将军劝道,两个小孩子玩一玩,不用发这么大火。只说了这一句,江德劭的火便发到他身上,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干儿子,别天天招惹是非。陈将军也恼了,指着他鼻子骂,那是我干儿子,不也是你干弟弟?他天天跟着你转,我哪有时间管教他?
江德劭恼火地说:“跟着我,你自己算算,他这些日子跟谁时间长?”
陈将军一想,好像这近一个月来那小老虎跟自己的时间是挺长的,晚上跑到自己旁边睡,白天跟他碗里抢吃的。自打认了这干儿子,他便一直跟江德劭抢江虎,一直抢不过他,江虎黏江德劭比黏他多,如今突然转向他,他只顾高兴,没顾得上别的。
这么一想,勃然大怒,指着江德劭骂道:“定是你欺负了他,不然他怎么天天跟着我?”
江德劭脸色铁青,瞪着陈将军不吭声。
陈将军转身匆匆出帐,要找江虎问个明白,如果真受了什么委屈,定要江德劭好看。
李连山顾不上自己被骂得羞愧难当,转过身好奇地问:“是啊,表哥,小老虎怎么突然见你跟老鼠见猫一样?上次我就想问,可惜忘了,你真欺负他了?你怎么欺负他了?说来听听?”
江德劭“呼”地站起来,李连山咕噜滚到毯子上,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了他不高兴,诧异地抬起脸。
江德劭也不说话,沉着脸出帐,留下李连山好不纳闷。
江虎一溜烟地窜到颜箴帐中,装着没事人似的帮他看伤口,把脉,又帮着整理药物,把帐角架子上摆着那些半成品的药膏药丸和药面重新换个地方。
颜箴制止,不让他继续捣乱,到时弄得不知道哪个是治伤哪个是治病的,到时用错了药可就麻烦了,赶他去李连山玩。
江虎哪敢去,老老实实坐在矮床上捧腮愁眉苦脸,生怕今天的事被师兄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不让他知道?
正发着愁,突然发现颜箴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若有所思,顿时心里一哆嗦。
颜箴淡淡地说:“说吧,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闯祸了,要师兄帮你出头?”
江虎心虚,表面还强作镇定,笑道:“才没有,只是突然觉得这军营无聊,师兄要不咱们走吧?闯江湖去?”
颜箴失笑,回身坐在他身边,侧过脸仔细看他,慢慢地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你爹和你哥逮住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想离开?事情大不大?”
江虎心如擂鼓,犹自嘴硬,“哪有……才没有……”
颜箴微微笑起来,温和地说:“不想说便不说,师兄不迫你。”
江虎松了一口长气,顽心又起,笑道:“师兄,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小山子会吃醋的。”
颜箴看着他,微笑着说:“他吃不吃醋管我什么事?我只要小心点,别让你吃醋就行。”
江虎哈哈大笑,笑了半天,静下来望着颜箴眉眼。
颜箴笑问:“师兄脸上长花了吗?”
江虎目不转睛地看着:“原来师兄你也长得这般好看。”伸出一手,去摸颜箴的脸。
颜箴眉头稍稍皱了下,笑问:“你怎么了?”
江虎似出神,又笑嘻嘻地说:“师兄,咱们溜出去玩几天吧,在这大营里憋闷死了。”
颜箴沉思着,探究的目光似乎一直望到江虎心里,问:“小虎,告诉师兄,你这些日子到底烦什么?我是你师兄,一起长大,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江虎怔了怔,又笑起来,“师兄,那你先说你和小山子怎么回事?你为何又不理他了?是不是在山上看他跟那个什么碗啊盘的,吃醋了?”
颜箴脸色稍稍一沉,马上又恢复常态,微笑地说:“胡说八道,我哪里不理他了?前两天刚回来,他浑身酸疼,不是我去帮他捏得吗?”
江虎笑道:“你是捏了,可是……”
正说着,外面传来陈将军的大嗓门:“颜箴,小虎是不是在这?”
江虎脸色一变,慌忙就往颜箴身后躲,一想不行,怕陈将军进来说起他和李连山胡闹的事,赶紧又向帐帘处窜,不能让他们见面。
颜箴好笑地看着江虎这一通忙,跟着走到帐外看,只见江虎迎住陈将军,挎了胳膊急冲冲地走。听得陈将军的大嗓门问江德劭是不是欺负他了。这个问题颜箴也很想弄明白,凝神倾听,江虎慌张地说没有,就是没有。陈将军哪里肯信,钉子一样站住,任江虎使劲推都推不动。
“小虎,别怕,他若是敢欺负你,老子一把捏出他的卵子!”陈将军怒气填膺,挥拳大吼,吓得几个准备走过来的几个兵顿作鸟兽散。
江虎急道:“爹你说什么?他哪里欺负我了?谁见他跟老鼠见猫似的?我像老鼠吗?有我这么漂亮的老鼠吗?我明明是老虎,要是欺负也是我欺负他!对了爹你是不是很想让他欺负我?行啊,那我现在就送上门让他打一顿,最好打死我算了,省得让你气我!”说着气呼呼地就走。
陈将军急了,一把扯住,“我就那么一说,你急什么急?还让他打你?老子认你当了儿子,由得他打,那老子的面子往哪搁?要打也是我打,就凭你今天跟小世子胡——”
江虎急得差点把拳头塞到陈将军嘴里,慌张地说:“爹你闭嘴吧,让我师兄听了又要取笑我。”心虚地向颜箴处张了两眼,又说:“对了爹,上次你去押粮,不是说帮我带酒吗?酒呢?前两天看你太累,没好意思问你要”又自我夸奖,“瞧我多孝顺,是不是爹?”
这会换陈将军有点慌张了,“我……我说过吗?”
江虎的眼睛瞪了起来,“你当然说过,要不上次我怎么这么痛快地不跟你走?酒呢?不会你没捎吧?”
陈将军强作镇定,“酒……当然有酒……不过我……我……我忘了从……从粮草里取出来了,一起送到粮营去了。”
江虎的眼睛瞪得滴溜圆,“哦?那我今天要喝,爹你派人取来,今天晚上咱爷俩喝个痛快!”
陈将军正色道:“军营不得私自饮酒,违者施以鞭刑,我作为金狮军首领,怎么能带头违反军纪?”
江虎撇着嘴,一脸不屑地说:“你违反的军纪还少吗?别打马虎眼了,爹你是不是忘了,你要是忘了就明说,我不生气。”
嘴里说着不生气,腮已经鼓了起来,脸气得通红,再装一会,估计眼泪都能打转了。
颜箴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一猜便知这小子定是闯了什么祸怕陈将军说出来于是打岔要装哭,偏偏陈将军就吃他这一套,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指不定陈将军被他缠磨成什么样,一笑回帐。
外面江虎顿时轻松了,说:“爹你嘴里说疼我其实心里根本不疼,不然答应了我的事怎么不办?还男子汉大丈夫呢,说话不算数。”
陈将军哄道:“不就是几坛子酒嘛,没事,我去老高那帮你要几坛,他那一准有。”
江虎说:“那没有呢?”
陈将军哄道:“没有?没有我也得让他去给我弄几坛!不然他这元帅就别想当消停了。奶奶的趁老子不在,让老子的弟兄给小郑那王八羔子喂马,我那些弟兄都是跟老子出生入死、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的,哪一个军衔不比小郑那小子高,居然给他喂马?奶奶的还把元帅令箭给他来拿捏我的弟兄!今天若不为难他一下,老子就跟他姓!”
江虎哈哈大笑,问:“爹你怎么这么烦郑大将军?我觉得他没啥啊。”
陈将军说:“还不是为了你那干哥哥打抱不平?小江虽然勇猛决断不足,但在军事谋略上是个好手,老子也向他举荐过,那王八羔子就是不听……喂你走什么走?老子话还没说完哪?我就说肯定是他欺负了你,不然怎么一听他名字你就跑?”说着说着火又上来了。
江虎一边跑一边叫:“爹你别乱想,是我突然肚子疼,要出恭……等我回来再听你说……哎哟……”
这一章发得好辛苦,周六的时候发了两次都没能发出来,周末没有办法,只好坐车再回家重新发,不然就失约了,一周两更,必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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