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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解释 ...

  •   第六章
      颜箴气坏了,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好心没好报,什么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什么是以怨报德。
      他现在正在瑞王府的阴暗的地牢里,双手双脚紧紧地捆着锁在地上,身上还是那件背心被撕破的衣服,现在已是秋凉季节,这么仰面朝天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背心一阵阵寒气涌,身子一阵阵的哆嗦。
      他的哆嗦可不是怕冷而哆嗦,而是被气的。
      他暗中援手,帮助那个李连山取得胜利,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笑面虎,表面对他礼遇有加,请他到了瑞王府做客,还许诺给他新衣服,没想到进了王府立刻翻脸,叫人把他捆了扔进了地牢。
      只气得颜箴死去活来,破口大骂。
      可惜他长在深山,长久不骂人,六岁以前学的那些骂人话早已被医书和药理赶到记忆深处不知哪个角落,想不起来,翻来覆去就是无耻之极,不要脸,卑鄙什么的,而且被骂的人也不在,骂了半天,反累得脸酸,口也渴了。

      颜箴怀疑那李连山是不是把他忘了,地牢阴暗不见天日,也分不出白天黑夜,这肚子早上那一通渲泻,早已空空,这时候不住地叫,提醒他该进食了。
      肚子从饿得咕咕叫,到不叫,中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当一盏灯笼由远及近亮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以为是鬼火药味,以为地府来了使者要接他。
      来的是一个总管样子的人,华丽的服饰在跳动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淡淡的昏黄光由下而上照在他的脸上,眼神冷漠。
      颜箴有气无力地躺在那,喃喃地骂:“卑鄙无耻。”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尖着嗓子说:“就是他?”后面有人应答说是。
      那人微微侧了头,后面过来两个人,把颜箴身上的绳子解开,一个人俯下,另一人把他放在那人背上,离开地牢。

      等待他的是几个美貌的侍女和一大桶热气腾腾的香汤。
      颜箴一眼看到,不由呻吟一声,“天啊,你杀了我吧。空着肚子洗浴,会死人的。”
      他的呻吟显然没被人听进去,脱了衣服扔进浴桶,美女侍浴,换了三大桶的水,全身上下被人瞧遍了,美女还没脸红,他的脸首先红得像猴子屁股。
      洗完了,被强行换上干净轻柔的丝制外衣,又被按在满是精美菜肴的桌前,左边美女剥虾,对边美女剥葡萄,右边还有一个美女给他喂吃的。
      吃完了,又有美女捧上里外三套华丽的衣袍请他换上。
      然后那个总管又来了,尖着嗓子让他快快离开此地。
      颜箴吃过东西,力气恢复得差不多,气却没消,心里存了一个念头,二话不说,举步离开。

      离开时记了路线,过了几天,养好身体,夜里偷偷潜入王府,找了个走夜路的,小声威胁着问明李连山的住处,点了那人穴道,扔在路边花丛里,施展轻功,躲过巡夜侍卫,摸到李连山的住处。
      李连山可能还没睡,一点烛光还在摇曳。
      颜箴用舌尖舔湿窗纸,捅破,向里望去,李连山正看着地上老大一堆沙盘,手里拿根长棍,在沙盘上点点划划,也不知做些什么.
      颜箴一看之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摸出块铜钱,对着他弹了过去。
      李连山相当警觉,举手一掌,打落铜钱,睁大眼睛,看着颜箴的方向。
      颜箴被人发现,索性走到门口,推门而入,气呼呼地瞪着那个漂亮少年。
      李连山皱眉,“你?我不是把衣服给你了吗?你怎么又来?”
      颜箴一听更是生气,“你为什么把我扔在地牢里?一扔就是好几天?”
      李连山脸墨了,怒气冲冲地小声说:“你还敢说!那天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吃了以后力气就恢复了?”
      颜箴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故意大声说:“我给你吃的……”剩下的话被李连山用手捂住嘴说不出来。
      李连山压低了嗓音,“别大声说啊,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大?万一叫来人,你岂不被人当成盗贼抓起来?”
      颜箴心里好过一点,用力拉开他的手,低声说:“你还会担心人?把我扔到地牢的是谁?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别人知道你的武试第一不是凭真本事得来的吧?!”
      最后一个“吧”字刚出口,眼前少年眼冒凶光,反手就是一掌。幸亏颜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了提防,举手一格,没打中,但是这少年力气强劲,格是格开了,身子也倒退好几步,重重地撞在墙上,觉得胳膊几乎要断了似的疼。
      只这一下,他便试出这少年内功强劲,走的是刚猛一路,怪不得轻功不太好,不然那天比试早就赢了。
      少年大声怒骂:“你找死!”上前一步一拳打来。
      颜箴赶紧小声道歉:“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如果那个人不使诈的话,就算没有我,凭你的本事,武试第一也是你的。”
      李连山收回拳,恨恨地瞪着颜箴,胸口起伏半天,勉强平息怒气,回到案边席上坐下,望着烛光出了半天神,说:“你刚才说‘如果那个人不使诈的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颜箴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李连山指着席子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颜箴坐下,抚抚胸口,真心诚意地说:“意思就是,如果那个人不使诈的话,你早就赢了,用不着跟他再比试后来那许久。”
      李连山脸上露出忍耐的怒容,漆黑明亮的眼睛开始有了火花。
      颜箴不理他,端起案几上一杯香茶,润了润嗓子,道:“这茶很好喝啊,什么茶?”
      李连山忍着气说:“这是西南边陲界山的崖壁的一个山洞口里长的一株茶树,当地人叫做什么碧丝玉顶什么的。”
      颜箴连连点头说:“原来是它,听说那堵崖终年被云雾所绕,极少见天日,这株茶又长在洞中,所产之茶不过二两。更听那崖下有蛇,崖上有豹,崖中有厉猿,为采得这二两茶,每年都得死伤不少人,这茶怀里得有多少冤魂哭泣?”
      李连山忍不住一脚踢过来,“ 你到底说不说?”
      颜箴说:“你着什么急?你把我关了三天,喝你一点茶算什么?我还算你恩将仇报的事呢。”
      李连山一面怒容,小声说:“你还有脸提这事?你都快害死我了你!”
      颜箴说:“我害你什么了?第一次见你,那个……曲什么的借刀杀人,要不是我帮了你,你早就没命了。可你怎么报答我?当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重重一巴掌,还那样看我……好像我是一块烂泥,一堆牛粪……”

      说到底,颜箴对李连山的莫名的忿恨还是来自他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对地位低下人的轻蔑和无视。
      颜箴以前当过叫花子,有天他正躺在烂泥地里,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富家男童由家仆抱着从自己面前走过时,好奇地盯他一眼,然后厌恶地转过脸,好像被他弄脏了眼。
      本来这件事已经被他忘记,没想到那天李连山打了他以后跳上屋顶时的回眸,让他把这件事从记忆深处重新翻了出来,那种低人一等的自卑和屈辱时隔十一年后重新让他体味一番。

      李连山瞪他一眼,“那个点我穴道的是谁?我只给你一巴掌,没当场要了你的命你已经该感谢我了。”
      “这……”颜箴有点无话可说,虽说是误打误中,可点他穴道的就是他,没有别人。
      这样一想,不由口气就有点软,“这件事就算是扯平了。可是在比武台上,我帮了你,你为什么把我关地牢?”
      李连山怒气冲冲地说:“你帮了我?你帮了我?我这次稳拿稳的头名,被你的臭药丸给毁了。他们都说他们是怕我皇伯父、王叔的权势才不敢跟我真的比试。这次我要参加康平武试,他们都不相信我能赢,就连我家里人也不信我真的有实力能拿第一,就连我哥也不相信,我父王也不相信。我就是让他们看看,我李连山谁的威势也不仗,就算没有他们,我一样能当成顶天立地的伟男儿!都是你!皇叔一定看出来了,不然他就算跟我因为哥哥跟他有嫌隙,我凭真本事得了头名,他也会重新教我,这是他亲口答应的。都是你,害得王叔真的再也不教我了,你害得我成为天下第一大将军的愿望落了空,你……没有让你死在地牢里,我已经后悔好几天,现在你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
      越说越生气,伸手就要抓。
      颜箴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但是明白一点,那就是自己再不说出实情,肯定会比在地牢里惨。
      “我给你吃药,是因为那个人之前也吃了药,不然不会突然力气大增。如果我不给你吃药,之后不出十招,你就支持不住。如果你被打中,最多只能支持五招,就会败落。“
      “胡说,我哪有这么不济?”李连山怒斥。
      “是真的,那药是我制的,我很清楚它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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