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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第二十八章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谁啊?擅闯军营还敢点灯,还敢露面,还敢笑嘻嘻地说他们动静大?
      帐内颜箴的声音传出:“江大哥,小世子,这是我师弟,陈将军,他没有恶意,只是过来看看我。”
      李连山瞪着那个年青人,江德劭瞪着旁边的将军,一时不知该怎么好。
      年青人乐呵呵地说:“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快进帐说话,快来。”
      江德劭看着自己身边的陈将军,陈将军看着李连山,李连山咬着牙,板着脸,“进去!”
      不大的营帐挤了五个人,显得很挤。
      李连山正想轻车熟路地坐到颜箴的铺上,陌生年青人抢着一跳,跪坐在颜箴身后,亲热地用双臂从背后搂住颜箴的脖子,脑袋挨着脑袋,脸上全是笑容。
      李连山黑了脸。
      颜箴皱眉,“在外人面前,你老实点。”
      李连山的脸更黑了,一脸不快,皱眉咬牙,“让我们进来,坐哪?坐地上?”
      颜箴拍拍身侧,“这不是,以前你们不都坐这?”
      李连山恨恨地瞪着那个年青人,用力坐在铺旁案几上。
      江德劭急忙说:“你轻点用力,小心伤口再裂了。”
      颜箴说:“陈将军,这是我四师弟,他是山里长大的,没有规矩,不知道擅闯军营是杀头大罪,还请陈将军海涵,饶他这一遭。”
      年青人有点不服气,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江德劭耳尖,模模糊糊听到一句“我已经闯了两次”,眼中射出严厉的光,“你说什么?”
      年青人眉头一扬,正想说什么,被颜箴的手放在手背上,也就消了声,只是对着江德劭扮个鬼脸。
      江德劭不吃这套,追问:“你说你已经闯了两次,闯了什么两次?”
      颜箴低声说:“江大哥。”
      江德劭不为所动,目光如电,死死地盯在年青人脸上。
      年青人本来还有点怕颜箴的样子,被这么一瞪,有点急了,“不就闯了你们两次军营,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闯过我们南伽大营三次呢,要不是我闻出你们用的迷药出自我们……我们……师门,你和那两个人早被我药翻了,还轮得到你现在凶?!”
      江德劭的脸色顿时发白,指着他说:“你……你说什么?”
      年青人松开颜箴的脖子,昂起了头,“怎么,只许我师兄帮你们?就不许我帮南伽?我可是南伽大营的军医!”
      刷地一闪,陈将军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大喝一声:“你是南伽奸细!”
      李连山冷冷地看着颜箴,摆摆手说:“陈将军,让他说话。我不信颜箴会让奸细进咱们的营。”
      年青人冲李连山一笑,“我若是奸细,早在他……”指着江德劭说:“刺杀将军的时候就抓了他,还容得他杀了一次又一次?”
      李连山脸色变了几变,脸色缓了下来,真诚地说:“原来我表哥入南伽的事你早知道,如此多谢你没有叫破,不然我表哥性命难保,我李连山谢你。”
      江德劭心里还有疑虑,不放心又问:“你怎么知道颜箴这在?”
      年青人不在意地说:“你用的迷药是我们……那里特制的,我能闻出来,想着可能会有哪位师兄跟你们在一起,所以偷偷潜入你们的大营,放心,我可不像你们,还杀我们的人,我只是小小地药翻几个,找了几个营帐,也没敢多找,你们营中巡弋太严,我怕出事,只去了两次,第三次就不敢去了。这次还是我的鹰儿发现有我同门在这里,我才……对了,我的鹰被谁给射了?”
      李连山撇着嘴角,“敢让只扁毛畜生偷看我们大营,我没烤了它就算好了。”
      颜箴挥手止住想说话的年青人,问他怎么到了南伽?
      年青人说他知道两国交战,肯定会有很多人受伤,因为想急于求成,所以跑到南伽当上军医。说到这他又纳闷,刚想问什么,被颜箴止住,指着江德劭和李连山说跟他们是朋友,所以要帮他们。
      年青人眼睛骨碌碌地转,知趣地不再问。然后又亲热地搂着颜箴的脖子, “师兄在哪我在哪,我不走了,我也要留在这。将军,我也要留在这当军医。”
      陈将军一直盯着他,思忖他言中的真伪,又盯向颜箴,眼中浮起一丝警惕。
      江德劭微微附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将军脸色微微一变,露出责备的神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连山手指轻轻叩着案几,状似无意地问:“你在南伽营里待了多久了?”
      年青人想了想,“三个月了……”
      李连山差点跳起来,被江德劭一把按住,“三个月?怎么才待三个月?”
      年青人说:“我才十七岁零五个月,在南伽待了三个月已经可以了,你想让我待多久?”
      “三个月你当上军医?你骗谁?我表哥来了这么久还只是阿箴的下手,你三个月能当上军医?”李连山说什么也不相信。
      年青人撇一下嘴,用鄙夷的目光瞧瞧江德劭,“花花公子哥,哪里会什么医术,给我师兄提鞋也不配,身手还凑合,就是胆子小了点,杀了人不知道赶紧逃,在那发抖,要不是我偷偷燃根香从帐底塞进去去掉了血腥味,你早被巡营的发现了……”
      江德劭的脸顿时血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说的正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时自己的反应,但是不知道他燃香的事。
      现在想想,当时浓烈的血腥味似乎真的突然间淡了许多。
      李连山不相信,他表哥再不济,不可能觉察不到别人在外面打火石燃香。
      年青人嘻嘻一笑,“你以为点燃东西就非得用火石?我们自有我们的法。”
      李连山瞪向颜箴,“你们什么法子,快说出来,不然我……”说到这赶紧闭口,这么多人,实在没脸以自己的伤作为要挟颜箴开口的借口。
      颜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表明明白李连山咽回肚里的话是什么,李连山脸一红,恨恨地转过头,腹中大骂。
      江德劭拉了李连山,他也没脸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陈将军跟他们一起出去,一直跟到他们的帐中。
      “江小侯,小世子,我有一个想法……”
      两个人诧异地看向陈将军……

      待他们出帐,年青人收敛嘻闹之色,摆正面容,低声责备颜箴为何强运火龙针,又不肯寻清静之地好生调息修养,以至弄到这个地步,这散乱的气息再不归经,只怕会气血激荡瘫患变成废人。
      不待颜箴分辨又把他放平在铺上,除衣布针,一掌按膻中一掌按气海,不知过了多久,颜箴脸色一变,张口呕出一口黑血,腊黄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年青人收功拔针,笑道:“火龙针虽然厉害,但对于内伤,还是我师傅的清蕴功和风瀹针(多谢群内洛冰凌亲帮我想的内功名,针法也是化她的创意)最具功效。”
      颜箴神情显得比刚才轻松许多,盘膝坐好,一手抚胸一手抚背,调息半晌,睁眼笑道:“火龙针和风瀹针,本就春花秋月,各擅胜场,我的火龙针驱风避寒比较厉害,你的风瀹针疏通经络比较强,有什么可比的。”
      年青人嘻嘻而笑:“要是大师伯和我师傅听到了,估计会打断你的腿,火龙针和风瀹针就这点用处?”
      颜箴笑道:“不这点用处,还能有什么用处?那么难练,还得辅佐一定的心法,还得保持童子身,早知道还不如练你那风瀹针呢。”
      年青人挤眉弄眼,笑得古怪,一脸深意,问:“师兄可是想女人了?”
      颜箴眉毛一挑,笑得也颇为轻佻,反问:“难道你已经碰过?”
      年青人顿时眉飞色舞,双手比划,正想说自己的艳遇,帐帘一挑,李连山黑着脸跟江德劭、陈将军走进来,没好气地说:“想要女人,赶紧立功,等打完仗了,我皇兄自然按功行赏,女人你想不要都不行。现在嘛,还是收起色心,老老实实地想法立功。”
      李连山板着脸,冷冰冰的目光简直能把颜箴冻僵了。
      颜箴最讨厌他这高高在上谁也不放在眼内的高傲样子,淡然道:“打仗立功那是你们军人的事情,在下只一介郎中,看病救人是本份,至于别的,在下从不考虑。”
      江德劭暗地里狠狠捏了李连山一把,冷不防腿被人踢了一脚,顺目一瞧,陈将军正对他使眼色。
      李连山双目圆睁,揉着疼处,使气地别脸,一脸不服气地样子。
      江德劭干咳一声,放开李连山,望望一脸不快的颜箴,又望望一脸玩味打量他的年青人,迟疑一会,问:“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年青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笑道:“江虎。江河的江,老虎的虎。”
      江德劭一脸惊喜,“在下也姓江,名德劭,有句话叫做年高德劭,这后面二字便是在下之名……”
      陈将军重重地咳了一声。
      江虎笑:“年高德劭,你年纪好大吗?你爹怎么给你取了这个老的名字?”
      江德劭微笑,“家严乃武将,读书不多,此乃家慈所取。”
      江虎笑道:“什么家严家慈的,你爹你娘不就结了嘛,非得说得文绉绉的,我又听不大懂。反正你也姓江,我也姓江,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师兄叫你江大哥,那我也认你做大哥吧。江大哥,你们这眼色使来使去的,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出来,不然那边的将军肝就要咳出来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颜箴也来了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直接说。”
      江德劭的脸顿时就红了,嘴巴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话。陈将军那边也不好意思再咳,改成搓手,来来回回地搓。
      李连山转过脸,面带讥诮地瞪他们,冷笑着说:“刚才想计策的时候不是商量得挺好的吗?怎么现在说不出口了?也觉得别人的命是命了?”
      这下连陈将军的大黑脸也能看出红了。
      李连山又瞪了跟颜箴亲热地靠在一起的江虎,冷冷地说:“江虎,你既在南伽大营,能否做我们的内应,等这仗打完了,再跟你师兄颜箴团聚?”
      “不行!”还没等江虎有所反应,颜箴先大吼着反对,然后又捂着胸口皱起眉头,脸露痛苦之色。
      李连山狠狠地瞪他一眼,向身边两人说:“听到了没?他说不行。这事就算了,谁也不要再提。我去歇息,表哥,咱们走。”
      颜箴愣着,刚才的愤怒这时变成了诧异,满腔的怒火刚冲天而起,就被人抽起了助燃的柴禾,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李连山已经拉着还想再努力劝劝的江德劭出去了,“我就说这主意不成,若是有人对我说让你当内应,我也不……”帐帘落下,挡住他们的小声争论。
      陈将军又咳嗽,这次是尴尬的咳嗽,不但咳嗽,还不住地用手搓自己的后颈,威武英伟的气概如今成了难堪。
      他搓了半天脖子,重重一跺脚,转身掀起帐帘。
      江虎在后出声唤住:“大叔,你且停下,这当内应的事……”
      “小虎!”颜箴又发火了。
      江虎看他一眼,“师兄,你的内伤未愈,还是先别动气,让我听他们把话说完。”又对陈将军说:“大叔,这内应……”
      颜箴怒道:“小虎,这事我决不答应,你——”
      江虎收回点中他穴道的指头,笑眯眯地说:“师兄,你这内伤我得至少行九次针才可控制住,你这么老发脾气的,我这一夜的功夫岂不白废?你还是先躺好自己休息一番,这当内应的事,我只是想听听,又没说答应,你先这么着急上火干什么?”
      跳下铺,对着陈将军说:“我这师兄,就是沉不住气,以前在……以前同门学艺时把我大师伯气得光想揍他,现在还这样……走走走,大叔你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商量的。”
      颜箴气得半死,心中大骂这胆大包天不听话的师弟,恨不得掐死他,但席卷而来的沉沉睡意最终让他无法抵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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