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52、鬼车-26

　　A2问：“齐老为什么没有怀疑丁长官？”
　　葛黄昏写道：“齐老洞察力强。他看出丁军医很有心机，上进心强，野心大，不会愚蠢的急切杀人来自毁前程。运用排除法，剩下最可疑的就是卢军医了。阿木，齐老吩咐你暗中监视卢军医，对不对？”
　　某回答：“是。”
　　“齐老不怀疑蓝鹫，是认为以蓝鹫的品性和能力，杀人不会弄得那么复杂，不会阴险的使用蛇毒。”葛黄昏接着又写道：“蓝鹫和区亮抬刘的尸体回军营时，曾暗示你监视区亮，对不对？”
　　某很惊讶，“你看到了？”
　　“没有看到，我猜的。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是。”
　　葛黄昏又写道：“丁军医，你是不是命令区亮监视某和卢军医？”
　　丁文回答：“是。某同学走得太快，区亮跟不上，只好放弃他，专心盯住卢军医。”
　　葛黄昏转向某，“阿木，你玩了点小花招，让别的东西带着定位追踪器跑，自己却一直跟在他俩身边，对不？”
　　丁文瞳孔收缩，凌厉的看着某。
　　某耸耸眉骨，“别管我，说说蓝鹫为什么怀疑区亮。”
　　葛黄昏气恼的写道：“以为你失踪，为你担心的我是个傻瓜！”
　　某安慰道：“别气，等你嗓子好了，讲给你听。”
　　葛黄昏扁扁嘴，写道：“蓝鹫怀疑区亮，我想主要是因为他的态度有问题。我们到军营那晚，他曾抱怨房间电插头坏了跟刘打上交道。毫无疑问，他是混蛋派过来的，那么做是跟刘打招呼。而丁军医不怀疑他，因为他是情报部的，是下属。至于丁军医怀疑的人：怀疑卢军医的理由跟齐老一样；怀疑阿木，丁军医曾跟我说过不少，我不想叙述他的话；怀疑小林，是因为那晚负责后勤的小林跟刘接触多，能找到机会干掉刘。比如说：查看米、面、蔬菜、肉食储备。有一些是自己准备的，刘脱下手套捊一把什么的，不小心被刺一下、咬一口，没有明显的中毒感他自然不会在意。菜堆，伸手进来看，涂了蛇毒的毒针扎一下或者被什么咬一口之类。我觉得刘被杀是二段式或者三段式。”
　　A2道：“二、三次完成？”
　　葛黄昏写道：“蛇毒伤－制造牙口；牙口－注射蛇毒；弄伤－注射蛇毒－制造牙口。”
　　丁文冷冷道：“有针孔或其他伤痕，你以为我检不出来？你怀疑我的尸检证词？”
　　葛黄昏写道：“有异能者在搞鬼。混蛋窥伺这里三十几年，这次势在必得怎么不可能不派异能者过来？你尸检时，有哪些人在现场？”
　　丁文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齐老、蓝长官、卢军医、曾。”
　　A2着迷了，追问：“还是蓝长官的嫌疑最大？”
　　葛黄昏写道：“丁军医不会怀疑他。那晚，跟蓝鹫住同一房间的就是丁军医。质疑蓝鹫当晚私见刘—行凶，丁军医自己也没有了时间证人。”
　　A2恍然大悟，拍打膝盖道：“难怪你怀疑蓝长官，丁长官反应不小。”
　　没人理会他……，葛黄昏继续写道：“蓝鹫在食堂里跟某起冲突，怎么说也会有点小伤，回房后丁军医应该帮他处理过。第二天早操，丁军医相当不满我和某的无纪律散漫、顶撞，给我体检时有心立威。如果不是刘的死打乱了行程，我和某有的是苦头吃。”
　　看得出丁文不满葛黄昏的题外话，插嘴道：“我不认为尸检时异能者进行过干预。异能瞒不过检测仪器，考虑到这一点，我独自一人时曾多次核对过结果。”
　　某摊摊手，道：“伤口的确有问题。我检查死者的伤口时，上面有灵力流动的痕迹，专业名称为‘灵的涟渏’。”
　　心态完全放开的A2好奇的问：“什么意思？”
　　某道：“在伤口表面制造一层轻薄的假相，使刘看起来像是真的被毒蛇咬死了。”
　　丁文冷冷的问：“某同学，你做了什么？”
　　某说：“抹掉了。”
　　丁文追问：“为什么要抹掉它？”
　　某说：“你无灵视力，只能看到假相，跟卢军医一样被误导。”
　　丁文冷冷道：“你妨碍了搜证。”
　　某冷漠的说：“追查凶手是你们军方内部的事，跟我无关。”
　　丁文逼视着他，“参与此次任务，你已经身在其中脱不了干系。”
　　某冷傲的抬起下巴，“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葛黄昏举起写着“别吵了！”的本子横在他们的视线之间，写道：“丁军医，你误会了，某是一番好意。他做小动作只不过为了引起凶手的注意，希望凶手找上他。阿木，卢军医什么时候进入地道的？区亮呢？”心里嘀咕：“我什么时候成了黏合剂？烦死了，有什么好吵的？！”
　　话题被转移，某不跟丁文呛声了，轻声说：“黄昏，我没有监视卢军医，他不可疑。”
　　葛黄昏写道：“你也没监视区亮？”
　　某道：“没有。蓝鹫只是暗示，又没正式下令，我可以不理会。”
　　如果某跟踪他们，收获会很大。葛黄昏磨牙，暗中骂了某一声“混蛋”。
　　丁文也放弃了意气之争，问某：“除了曾、陆桐和你们两人，还有谁是异能者？”
　　某道：“异能者只要跟黄昏先前一样，身上封印着灵障不使用灵力，我认不出。”
　　葛黄昏写道：“聂晴也看不出？”
　　“瞒不过他。不过，你别忘了世上还有一招冒名顶替。”
　　葛黄昏歪头看着丁文，丁文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葛黄昏写道：“幸好丁军医不是混蛋那边的。来军营后，你应该收集齐所有人的那什么，回去找聂晴核对，就知道谁有问题。”
　　“……”丁文无语。
　　A2怀疑的问：“丁长官，你真的收集齐了？”
　　丁文不吭声，但面对咄咄逼人的三对眼睛，无奈的道：“职业习惯。”
　　葛黄昏心里冷笑，手上写道：“丁军医，你一定要活下去，活着离开。谁打你随身物品的主意，谁想干掉你，谁就是杀了刘、卢军医，袭击我的凶手。A2，你要保护丁军医！”
　　A2笑了笑，突然问：“那你怀疑丁长官什么？”
　　葛黄昏笑了，A2真有意思，不知不觉的代替某成为棒子手，专敲丁文的脑袋。他脑子里幸灾乐祸的想：“可恶的丁文，虽然救过我的命，小看我，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少不了回些礼给你。”便挖苦的写道：“浑水摸鱼。不对，应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丁军医野心勃勃，哪会甘心什么都不做等着背黑锅？”
　　被恶意批斗的丁文冰脸呈现青紫色。
　　某凌厉的看着丁文，问：“黄昏，你被袭击跟丁军医有关？”
　　葛黄昏朝丁文翻白眼，写道：“丁军医只不过在其中稍微推波助澜，等猜疑的目标自动跳出水面，估计丁军医也没想到对方短时间内大胆出手。好在丁军医警惕心高，及时救了我。对方察觉轻忽了他，甩出进入地道洞口的情报表示友好。”
　　沉住气的丁文硬抗了大家的鄙视，拿出香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机，扫了葛黄昏一眼，没点燃。眼前的烟点燃了A2的烟瘾，他伸手道：“丁长官，给我一支，我呆一边抽。”
　　A2抽了支烟回来，见大家都没说话，问：“丁军医知道谁是凶手了？”
　　丁文摇头，“除了军营的齐老、A2、A3和某同学以及当成活靶的葛黄昏，我向其他组员暗示了葛黄昏同学就是‘清瞳’，拥有言灵之力。”
　　言灵之力，什么玩意儿？葛黄昏写出来向某请教。
　　某解释道：“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含有强大的灵力，可攻击可防守可诅咒。言咒、言楔、咒语就是言灵之力。拥有言灵之力是灵能力者中最强大的存在。”
　　“哈哈，我诅咒谁死，谁就会死？！”葛黄昏眼睛亮，惊喜的写道：“我有这样的力量？”
　　他太得意忘形了，某压下他的脑袋，斩钉截铁道：“没有！”
　　葛黄昏失望极了，写道：“原本捏我的咽喉是为了不让我说话。难怪我觉得凶手下手有分寸，没直接要我的命。”
　　A2问葛黄昏：“葛同学，我们扯了半天，绕来兜去的，谁才是两起命案和偷袭你的凶手啊？”
　　葛黄昏指了一下某，又指了一下丁文，接着指指自己，愉快的写道：“谁是凶手不重要。A2，你看不出我们闲聊是跟凶手拼比耐心吗？要不，以他们俩个的性格怎么会乖乖坐下来陪我闲扯，什么也不做。”
　　“噫？”A2惊讶的望向某，某道：“凶手－急，我们不急。”
　　A2的视线移向丁文，丁文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
　　“啊？！”A2捂住了嘴，转向了葛黄昏，葛黄昏写道：“我们得等，等陆枫去见齐老，等齐老找到蓝鹫带人过来。又或者等到外面进来的救援。”
　　“可是……，我不明白！！！”A2抓了一阵子头，抱头嚎叫。
　　葛黄昏笑了，写道：“密令纸、遗书由死掉的卢军医交到我们手上，凶手想借我们的手找出齐老父亲的遗物。等我们找到了，使命完成，我们的小命也该终结了。我们4个，死的最快的是我，其次是A2你；而丁军医可以收买，某能自保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