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最后的站点(上)》蓝色粉底

33、33

　　聚会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小高潮，所有人似乎都在追逐着每一秒钟享受这不知何时才会又拥有的欢乐。他们的笑脸，他们的打闹，他们的欢乐，感染了君上。同时也顺便把她骨子深处的淡淡伤感生生勾了出来。
　　她自小独立生活，硬是错过了这样最让人心动的时光。

　　她抬头看手冢国光，他的表情依旧是冷淡，可偶尔的沉思，偶尔的眼神，偶尔的语气，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他的队员们，他的朋友们，给他也给彼此带来的回忆怕是他这一生最难忘怀的吧．
　　是的，她走不进他们的世界，她也并没有打算走入．就坐在旁边静静地观望着他们的欢乐和友情，已经是很满足．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那样的岁月会在心里留下怎样的痕迹．可他们的嘴角那么地上扬，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她知道他们的内心在呐喊，珍惜天际飘过的每一朵云，握紧的双拳攥着期许不放手．同时又感恩着，那份执著可以让炙热的过往，融成了小小的结疤，嵌在心房里，随着脉搏的震动，发出摩擦的响声．却伴随着岁月在生命中流过，用最自然的方式记住了那段飞扬着誓言，理想，热情和不悔的青葱岁月．
　　回忆是美好啊．．．
　　可是他呢？他能拥有的，真的只能是回忆了吗？

　　君上伸出左手，轻轻握住手冢右手的小手指．朝他微笑．
　　果然是，只有充满了网球的回忆才能让你拥有如此平静却满足的眼神吧．她忽然间有点明白他说过的话，
　　梦想并不是真的远去，我只是站在了另一条起跑线上追逐它，追逐更真实的它．
　　更真实的它，是不是回忆中那班热情的生命和鲜活的呼吸？
　　只是，前人说的好，岁月流逝，岁月怎么能不流逝．
　　可你至少还保留住了那段最纯真的回忆吧．
　　既然不能再追逐最初的梦想，那就让我陪着你，创造一个更真实的梦想．而岁月，就让它白发苍苍去吧．．

　　只是，我那单薄的年代承载不了需要被挥霍的青春，没有那样的刻骨铭心．所以，你能不能给予我一段最难忘的爱情，可以陪着我，只静静坐在一旁听着别人的青春故事，看着花开花落，触摸那永不凋谢的年代．
　　就像现在这样．．．

　　君上撑着头想着，嘴上扬着满足的微笑．眼波流转的时候，对上了不二水样温柔的眼眸．她弯起眼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花开般无声，却肆意得美丽着．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平常都要把她送到家门口才放心回去的手冢却说有事要先回去。君上没有细究，只狐疑得看了他一眼。

　　“和不二一起回去吧，不送你没关系的吧。”他又帮她整理领口，想着下次一定要带条围巾。
　　“恩，不用担心，你自己小心。”君上拉过他的手习惯性得摇啊摇起来。却看到周围几个快要掉出的眼珠子，于是讪讪地放下，朝他调皮的眨眨眼睛。

　　跟众人道别后，君上和不二往家走去，默契得没有选择坐公车。
　　已经是将近十二月了，吹过的秋天的风，淡然的离散。先前怎样的炽烈过的情绪，如今都同城市里孤零的互相追逐的枯叶，竟是空空洞洞的纠缠。

　　不二深深得呼吸着冬季特有的干净空气，仿佛是对着眼前飘渺的白色气体说的：
　　“冷吗？”
　　“冷啊，当然冷。”君上缩缩脖子，对着手哈气。
　　他从脖子上解下围巾，很薄，他新鲜的体温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寒冷的空气赶走。他把围巾围上她纤细的脖子。

　　君上看着他轻柔的动作，注意到他衬衫里瞬间暴露出的肌肤，心口开始疼，疼的有点恍惚，有点莫名其妙。
　　她眯了下眼睛，直直看着不二冰蓝色的眼睛。突然出手制止了他。
　　利索得解下围巾，反过来帮他围上，直到看不到他的脖子，直到她觉得他现在已经足够温暖了，君上笑着对他说：
　　“看到你冷得抖啊抖的，我估计会更冷。还是你自己围着，我喜欢冰冷的天气，你知道的。”
　　说完有点气喘，她转过头往前走去。

　　不二愣愣得呆了许久，发现她已经在前面很远的路口处等红绿灯。于是跑上前，在她的右边停下。
　　他低着头，看到她冻得发红的左手。冲动，他真的很想抓住，就算自己的手也是冰冷的，还是希望可以握着她的手，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冷了。
　　也许自己，也不会那么冷了。
　　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聚会上他对桃子说的话，君上是手冢的女朋友，不是妹妹。英二和桃子的脑子真是坏掉了，君上她，怎么会是手冢的妹妹呢。她是他的女朋友啊，呵呵真是很好笑啊。好笑到，他又一次，企图用微笑来掩盖内心那细微的什么东西渐渐裂开的声音。很慢，却无比疼痛。
　　可他只能微笑，等待着那阵痛缓缓退去。
　　结果痛没有了，只有深深的绝望。

　　他轻轻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看到君上在前面的拐弯的路口朝他挥手，笑得漂亮极了。
　　于是扯起一个笑容，徐徐走向她。

　　“不二同学，过马路时候要专心！难道阿姨没有让你去过幼儿园的吗？”君上打趣道。
　　“恩。没什么，稍微走神了一下。”他语气轻松的说。
　　“你还真是让人担心，哎。。。”她装模做样的摇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蓝色夜幕下的他，让人看不太真切。可君上还是看到了他眼睛里让她莫名心疼的情绪。她皱了下眉头，转身准备走。
　　手却被不二紧紧拉住。
　　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拉到他的怀里。
　　吻。
　　如同突然降临的夜幕，包围住了她。轻轻的又是重重的。他嘴唇冰凉的触觉让她睁大了眼睛，却被他强烈的气息弄晕了。呆呆地只能看他紧闭的双眼，和眼角点点渗出的陌生痕迹。那记忆中，不二周助只出现过一次的痕迹。

　　那只是一个吻，没有纠缠，只有彼此的呼吸。混乱之际，她竟然是没有马上推开他。心里泛出的第一股情绪，是疼。
　　铺天盖地的疼。

　　不知道是多久，等君上回过神想伸手推开时，不二已经把她放开。却马上又把她紧紧抱住，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重重喘着气。

　　“君上，你不要动，不要说话，听我说。”
　　她没有动，没有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也许说出来了，我才能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负担，真心实意得对别人和自己微笑。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有没有勇气告诉你接下来的每个字，只是希望，你可以听我说完。就当是我救赎自己的机会。”

　　他深深吸了口气，定了下心，缓缓的说：
　　“我知道你爱的是手冢，他那样的男人，有足够的理由让你去爱，也有足够的理由让我连嫉妒都产生不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你了。早就不是，我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能力。就像你爱手冢那般的不可救药。可是他也爱你，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爱你。我却不可以。

　　在学校的时候，在家的时候，在打球的时候，甚至考试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细细得想你，想你在干吗，想你开心不开心，想你累不累。我时常都在琢磨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我的第一次恋爱要那么安静，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呼之欲出的眼泪。就连想念都是如此琐碎，就这样一直想，想象你就坐在我的旁边，想象你对我微笑。我并不是个沉默的人，可为什么我的爱情来的那么悄然，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可当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是爱上了他了是不是。

　　那也是不是说，如果我能早发现了，早对你说了，你就能在爱上他之前爱上我。我有时候想，要是我那天在公车上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该有多好。
　　可是同时我又清楚的知道，感情是可以培养一辈子的，可感觉，是一瞬间就注定好了的吧。所以就算我在前世就认识了你，你还是会在这世爱上他的。

　　于是我说放弃吧。可是我每每看到你的眼睛，看到你眼睛里的自己，我都会忍不住告诉自己。不二周助，跳过手冢，跳过那段你和他一起的岁月，跳过君上爱他的事实，跳过他也那么爱着她的事实，跳过所有以前你最珍贵的一切。假设你从来不认识手冢，假设我和你是彼此的责任，彼此的信仰，我们青梅竹马长大，我曾用掉整个少年的时光努力呵护着你的青涩，你把自己最美的年华用来守候我的轻狂，最后你也能用你看手冢的眼神来看我，用爱他的心来爱我。

　　可是到了半夜我都会格外清醒的意识到，这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假设。完美得连自己也无法相信。事实上我不可能忘记那段和手冢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事实上他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事实上你早爱上了他，事实上我只是你的好朋友，事实上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在一起。春夏秋冬总有轮回，可生命的四季却是我拼了命也无法追赶上。所有的如果都不能成立，尽管你依旧在我的血液里肆意成长。

　　你知不知道，孤独有时候像浮在水面的气球，任你怎么偷偷按压它，却总是不能把它压到水里，藏到热闹里。它只会像毒药一样深入骨髓。时时刻刻告诉我，我已经那么爱你的了，怎么办。你还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要怎么办。天上不是只有星星，水里不是只有鱼，为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
　　君上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究竟该怎么办？。。。

　　于是我又对自己说，人不要那么贪心，这样才能快乐起来，这样对你就没有压力了。所以我会从我错综复杂的感情中挑出友情给你。
　　所以君上，你让我继续爱你吧。像友情一样的爱着你。直到有一天，我对你的爱情会像这个季节渐短的天光，越来越少，直至消失怠尽。
　　或许那一天，我真的可以没有负担得对你微笑。
　　或许那一天。。。
　　不二周助就会不爱宫藤君上了。”

　　街道上不断都车辆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卷走了他所有的勇气，也卷起了心底歇斯底里的疼痛。

　　君上完全懵了，她好象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触不到，只能感觉不二的低沉的声音像魔咒一般，声声敲在她心上。
　　脑子里的，都是他最后的那句话。
　　君上，我明天要去北海道了。。。君上，我要离开一阵子。。。

　　他要走了，不二要走了。

　　不知道时间流走了多少。君上虚脱地坐在马路边，颤颤巍巍打开手心，那是不二临走前给她的一个耳钉，用一颗白色透明纽扣做的耳钉。
　　她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膝盖里，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迹部的扣子都在我这里，他的债我都还不清。那你的债呢，我要怎么还。。。不二。。。你要走了。。。

　　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些我们定义不了的东西，定义不了的感情，定义不了的人。而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去抓住，永远的阴差阳错，永远的天意弄人。
　　如同宝玉抓不到的，黛玉的手。

　　可君上手里抓着的，分明就是那个她最难定义的人的心，是他温柔纤细，隐忍包容，自我折磨的心。
　　无力大过天，是那般的遥远，却又是那样的接近了。。。

　　遇到爱情时，谁的心都是脆弱的。
　　相遇，然后互相伤害。
　　因为，她连保护自己的心都不会，又哪里知道怎样是伤了你的心。

　　伤了你的心的我的心。
　　该怎么办。。。

　　粉底有话说:
　　哎...真人真事改编啊...哎...
　　写的真吐血...哪个好心的来个长评安慰下我啊...

　　哎那什么，同学们啊．有的大大问那真人真事是不是我．．
　　哎．．．不是我啊，是我朋友撒．．表误会表误会．．．
　　俺只是当了听众，所以拿来感动下大家．．
　　表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