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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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世界早就崩坏了吧。
——从内里，一点一隙的裂缝中。
——和液体一样，无缝不插，不知不觉。
——当发现的时候……
——来不及了。
渐渐抽长的身高和懒得修剪中长的金发，时间的流逝不会给人一分一毫的感觉。
三年，不过如此。
无声无息中，少年身边出现了一个影子。红色张扬的发，如雕刻的脸孔，白净的衣着衬着如鲜血的反差色调。
他们站在粗壮的枝干上，透过树叶的遮掩，天边是正破晓的阳。金色的光一点点穿透云层，爬出海平线，半阳给人带来希望和温暖，却不能遮盖住她带来的残破的凄厉。
“不管什么时候看日出，都觉得很悲哀啊。”
漩涡鸣人转过身，背对着却更显眼的金发带起旋。少年抬手，手指插//入发迹，嘲讽般勾起嘴角。
“我们走吧，九喇嘛。”
语毕，人逝。
九喇嘛没有回应，任由少年离去，他的视线始终放在渐整的太阳上。耀眼的光芒照着他的脸色，病态的白。
「太阳啊——」
九喇嘛转过身，轻闭眼，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话语在渐亮的天色中被撕得粉碎——
——也是会落下的。
当两个生命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赋予自身一种责任感，然后这种责任感在心底像种子一样慢慢发芽，直到长大撑破身体，最后就「砰——！」的一声爆炸，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个生命能独立成活的欣慰感。就和与母亲联系在一起的幼小生命一样的关系。
但事实上，一尸两命也就是手起刀落的瞬间。
漩涡鸣人一身血的走进地下交/易所，宽大的帽檐遮住他所有情绪。无声地把目标的头/颅放在桌子上，接着沉默的等待工作人员把悬赏金额装进箱子，放在他面前，再随手指向纸张上的下一个目标。
从进门到离开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做过无数遍一样流畅。
——本该是这样。
也许今天找死的人太多，在他还差一步的距离就能走出这臭气弥漫环境肮脏的地下交/易所的时候。
“喂！那个小个子！你拿的那是我的目标！”
他停下脚步，微转头斜着来人。
那人人高马大，嚣张的高仰着头，咧着的嘴角、轻蔑的神情、挎在背后的大刀无一不在说明着此人的找死行为。一瞬间，这个不大的地方鸦雀无声。有人紧张的绷起全身肌肉，以防突发事件；有人不在意的看戏；有人依旧冷漠的干着自己的事。
『啊啊，新人你走好。』站在柜台后的年轻男人在心里想着。接下来发生的就和一年前一样——
少年轻轻转过身，面对着挑衅者。过长的袖子隐藏着尖利的苦无，他伸手把后面的帽字扣在头上，握着苦无的手自下而上滑过，顿时鲜血迸出，好像下雨一样落在地上。挑衅者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惊恐的神态永远凝固在僵硬的脸上。挑衅者瞪大了眼睛，努力把视线下移，但无法做到就倒在地上。他的心脏处稳稳的扎着一枚苦无，深入至柄。
地下交易所重新喧闹起来，地上的尸体心脏处扎着一枚苦无，深入至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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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地方洗一洗吧。」九喇嘛环胸闭着眼靠在一根柱子上，说道。
“好吧。”
漩涡鸣人愉悦的勾起嘴角，手上的箱子交给九喇嘛，向旅店的方向走去。
九喇嘛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不知从何时起，少年不再看着别人的背影，而是执着的让别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从何时起，少年不再犹豫杀/人，而是在杀/人后愉悦的笑着；不知从何时起，少年不再执着于光明，而是游走在黑白两面。
手上的箱子变得沉重，九喇嘛低下头，意味不明的看着箱子，忽的勾起唇。
——不过，这样也好。
泡在温泉里，漩涡鸣人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如同还在母/体/内的幼儿。
冒着蒸汽的温泉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掬起水洒在脸上，手捂着脸，笑得怪异。
他开始喜欢温热的鲜血溅到身上的感觉，会让他觉得他还活着。这是执念。
他开始喜欢杀/人的感觉，看到对方死在脚下，会有一种把人类踩在脚下的错觉。这是执念。
他开始喜欢微笑，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这都是幻觉」的愿望。这是执念。
漩涡鸣人站起身，温热的水遵从万有引力流下//身体，好像情人间的爱//抚。被热水泡得发红的身体一下子接触到冰冷空气让他浑身打了个颤。
身后传来拉门被打开的声音，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一双有些病态白的手从后环过他，抬起他的脸，手指轻/抚摩//擦着。漩涡鸣人让身体重心往后，靠在后面之人的身上，赤//裸的皮肤接触到对方的衣物，有些凉。他抬手抓着对方环在身前的手腕，闭上眼。
「不开心吗？」
“好累、好冷、好困……”
「那就睡吧，睡起来就不会觉得了。」
“你会陪着我的吧？”
「当然。」
“不要离开。”
「……」
“……我、”只剩你了。
感情会麻木，伤口会习惯。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无情冷漠，而是有情的不在意。
人类的底线在哪里？一次一次的挑战，一次一次的反抗，是抬头是低头？人都是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不要说忍者这个职业。
坚持、坚定、不放弃是不是就可以不会改变？时间是人类最残酷的敌人，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是了，
会和呼吸一样习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bc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