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梵退回房间不是想要继续和被窝相亲相爱，而是随手捞了双鞋子往脚上套，追着刚刚的身影消失就跑了。
那是鼬，她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而且就算只是一根头发，她都不会认错这个人。
鼬把卷轴收好，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第一次的任务对他来说并不困难，身负族人期望的他理所当然地以最完美的状态完成了任务。天才的名号的确不是浪得的。
并不是自己想做才做，而是不得不这样做。暗部什么的，终究只是宇智波一族为了达成目的所需的手段，自己也不过是一只棋子，棋子只需要在棋盘上任人摆布，连思想也是多余的。有时候他真的真心在想，宇智波这种家族，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这丑陋的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孕育着新的恶魔。地狱和人间，也许没有分别，分别只是你怎样去看待。
感觉到空气中气流的变化，鼬漆黑的眼珠不自觉地游走到眼尾，试图看到身后。
是毫无防备的脚步声。轻，但只是指体重上的轻重，而不是着力的轻重，来者似乎很有自信，连隐藏的打算也没有。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就在同时手里已多出了把手里剑。眼见剑尖就要划到来人脸上，眼瞳不受控地收缩——
梵！
动作已成形收不回去。梵自然地一个反身往后折腰，堪堪闪过剑尖。梵的柔软度很好，在那样的情况下突然折腰，整个人成拱形撑着也没感到半点痛楚。
鼬急忙收起手里剑，扶起似乎一时三刻还无法从这个怪异的姿势中解放的梵。表情从惊愕变为愠怒。“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不像一句疑问，更像质问。
梵很少见他生气，不，应该说还没见过他生气。但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梵笑得温和而柔美，“我在这里，是因为鼬在这里。”
鼬扶在她腰上的手还没有收回来，两人的气氛变得暧昧。梵大大方方地回抱了过去，“鼬，现在我四岁，你七岁。二十年后，我二十四，你二十七。至少在那之前，我们都在一起，好吗？”话说出来是这样，梵心里的那段话却有点不同。
“……好。”鼬听到自己是这样说的，明明自己想说的还有很多，却都像这么一个字就包含了自己现在的心情。战争夺去她的太多了，视如亲父母的四代和他妻子一夜之间已不在人世。她一定独自承受了很多吧。
“鼬…鼬…鼬……”梵不厌其烦地唤着他，好像连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也不足够。
她看到了。自那次，在玖辛奈身上看到以后，这是她第一次看得这么详细，十九岁的自己，二十一岁的鼬。宇智波斑，如果是真的话，自己又会怎样活下去？活在没有鼬的世界……
鼬忽然有点晃神，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年轻的夫妻紧紧相靠，妻子微微隆起的肚子证明了他们的爱。
两人想诉说的事还有一大堆，但暗部的任务可不等人，鼬还是赶回去报告了。把卷轴交到队长的手上，简单地报告了过程，一如意料地没出问题，特别是当旗木卡卡西是代理队长的时候。就算你有什么想报告他也没打算听。
“鼬君是吧？待会有时间吗？想稍微和你谈几句话。”少年耸拉着肩，眼睛略显有点无神，银发像歪向一边的刺猬毛的一面倒。鼬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又补充了句，“嘛，正确点来说是想跟外面那位小妹妹谈啦。不过没有其他人在的话她大概会逃走吧，天知道她跑的多快。”
梵一抖，不愧是旗木卡卡西，她只不过是没有刻意隐藏气息，果然就被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梵也就神情自然地踏进去。
“你是八柳梵吧。其实是关于漩涡鸣人的事。”卡卡西早已见过梵几次，每次梵都是趴在水门身上，要不就是紧抓着水门或是玖辛奈的裤脚不放，活像一只野生动物黏着父母一样。而现在的梵成熟了许多。
人不受伤就不懂长大。
“我知道你，你是水门哥哥最常提起的学生。少年大叔卡卡西，芳龄十六，心理年龄我说了你会伤心……”梵几乎是神经反射的就吐出这段话。
少年大叔眼尾抽了抽，鼬别过脸，但嘴角还是扬了起来。梵很少会跟别人斗嘴，也不常这样说话，不过能看到卡卡西一脸闷气的表情确实不错。
卡卡西的少年大叔大脑选择忘记那段话，“我们到别的地方再谈吧。”
“……”鼬突然把梵拉到一边，在梵的耳旁耳语了几句，神色异常地凝重。
“那，卡卡西大叔，去我家吧，够大够隐秘。”梵提议。
“给我去掉大叔。”卡卡西没有反对。
暗部的临时基地离八柳家不远，一行三人在树林里跳几跳就到了八柳家竹林。“这里的竹大多都有幻术效果，听说是八柳家的某位先祖布下的结界。这边。”梵弯腰穿过一个由数颗竹树自然生长而成的四方形洞口，卡卡西和鼬也跟着从洞口穿进去。
穿过洞口后的景色豁然开朗，层层叠叠的竹叶纷纷退至两边，让出一条直通八柳家外院的路。
据说八柳家代代的人都有控制植物的能力，看来是名不虚传。卡卡西暗自对梵的能力赞叹，鼬默不作声地跟着大队，心里想的却是……红豆糕。
话说回来，到底鼬之前到底和梵耳语了些什么？
以下就是内容：
“梵，红豆糕。”
以上。
从外院穿到前院再到大厅花去了很多时间，鼬跟回自家一样地找好位置坐好。卡卡西也老实不客气地沿着桌子，在他对面坐下。
梵端着红豆糕从厨房出来，“卡卡西，有话就快说。”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八柳梵，水门老师知道自己的儿子未来的路肯定比其他人都要艰苦，而你作为鸣人名义上的姐姐要照顾鸣人也有很大的限制。”卡卡西把一块红豆糕送进了口中，而梵对他竟然以连她也看不清的速度拉下面罩再拉上这个神技感到不可思议。
“继续吧。”梵抿了抿嘴唇，对接下来将要听到的说话隐隐感到不安。
“第一，你不能告诉鸣人他的身世，终有一天他会自己发现的，在那之前你必须保持沉默，这也是水门老师的意思。”卡卡西伸出了一只手指。
梵点点头，“我明白。”不论是因血统，九尾封印还是上一代的仇恨，任何一项都可能要了鸣人的命。
“第二，你必须成为上忍才能成为鸣人的监护人，并且以火影的直属部下活动。”卡卡西又多伸了一只手指。
梵冷笑一声，“也就是说，我要成为火影的走狗？也罢，走狗就走狗，我不在意。”说白了，根本就是木叶对她的不信任及赤/裸/裸的监视。
卡卡西也点点头，“最后，鸣人在懂事后必须独自居住，大概是七岁以后。”
这下梵可怒了，她一下拍在桌上，“那我可接受不了！我的弟弟和我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可的！木叶是如此的残忍吗？！你们的脑里到底有没有“家人”这个词？！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是他最后的亲人！你们有没有人性？！”
梵越说越激动，鼬知道该要拦着她，但他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听她说下去。
“你们这是要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自己谜一样的身世，每天都在猜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抛弃了自己，每天都要质疑自己的存在价值，每天……每天都要承受孤独的煎熬？他只是个小孩！只是个牺牲品，只是……个叫漩涡鸣人的不幸小男孩而已……不要连他最后的依靠也抢走……”
卡卡西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静静地听她说完，才慢慢地回应她，“这是三代的命令，请你理解。”
“理解？”梵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起大笑了起来，“不是理解是服从吧？”梵冷静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明白了。”
——————————————————————————————————————————
那双能看透未来的眼睛，总是染着浓浓的悲伤。
THE END OF CHAPTER 4.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