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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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轻点！”
“别乱动，否则可不能怪我。”
“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当然这样说了。”
“谁让你乱来的？清源真君的行宫，是能随便去的吗？”
“我哪知道他家里还养着鹰……”
“你还说呢，幸好只是被扑天鹰抓一下，要是换了哮天犬，非咬掉皮肉不可！”
“不过是朵莲花……”
“胡闹！清源真君曾经斧劈桃山弹打凤凰力诛八怪，要是让他知道你打三太子的主意，非把你拆了不可！”
“我又不是故意的……哎呦！”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乱来了，我不被你气死迟早也会累死。”
无情慢条斯理的品着茶，不时抬头看看。
婠婠坐在对面桌前，肩臂处划了好几道伤口。师妃暄站在旁边，正在给他清洗包扎。
——片刻前他正坐在桌后看书，这两个白衣仙子就凭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真真把他吓了一跳。
师妃暄还好，婠婠则颇为狼狈，一手捂着肩颈处，血染白纱。
幸好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要是让其他外人知道，还以为六扇门大白日里闹鬼了呢。
放下杯盏，无情才开口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一会真君一会太子，一下是鹰一下又是犬，这是招惹了哪路的神仙妖魔了？不过能看到婠婠挫败，倒是很难得。
听着无情含笑的口吻，婠婠有些恼火，忍着疼勉强答道：“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听说灌江口的清源真君有朵起死回生的莲花，觉得应该是能医治百病的，就想去摘来试试，谁知道……”要不是师姊说了你的腿伤非凡间药物能够救治，自己也不至于会去那些神仙的居所寻觅。
师妃暄无奈叹道：“三太子是莲花化身的上古战神，可不是什么能医治百病的药草。就算是要采莲花，也该上乾元山才对。”
婠婠随口问道：“乾元山？那是什么地方？”
师妃暄解释道：“那是三太子的师父，玉虚上仙的修行之处。当年三太子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了父精母血，他的师父便以莲梗做骨莲瓣化肌莲叶为衣，为其重塑人形。这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你也不好好弄清楚就去了，真是乱来！”
婠婠自动忽略了对方的抱怨，只是感叹：“好个性的三太子啊，那妃暄你会不会这种化形还魂之术？”
“我可没有那么高的修为！况且三太子成仙之前也不是凡人，他的前身是玉虚宫的灵珠子。普通人若是这般去了父精母血，三魂七魄也就散了，如何还能还魂。”末端打了个结，重新将半红的纱衣为婠婠披好，师妃暄也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还觉口干便又饮了一杯。
这次真是被这妖女折腾的要命了，看到扑天鹰向他袭去的时候，师妃暄差点吓丢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无情大概是明白了，想来又是婠婠听说了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跑去寻根问底，不想那处神仙还养了看护门庭的鹰犬，这才受了伤。照这种情行看来，这几年师仙子怕是没少省心。若不是有他陪着，婠婠不知要去鬼门关报到多少次了。
只听婠婠又道：“这两个傢伙的感情已有两千年了啊，都快及得上牛郎织女了，双龙也才不过五百年而已。”
“咳咳……”无情被茶水呛到了——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干系？也亏婠婠能想到一起。
师妃暄道：“天庭与凡间对时辰的计算不同，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凡间，相守的也是很辛苦。还有，关于他们的事虽然是三界尽知，但和你一样也是忌讳，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无情不禁纳罕：也？婠婠犯了什么忌讳？
婠婠冷笑道：“他们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反正我已经存在了，再不过就是天打雷劈魂飞魄散罢了……”
师妃暄急忙捂了他的嘴，面有愠色，“不许乱讲！自古至今经历了天劫还能存于世间的生灵只有一个，你又如何禁得起？”
婠婠与师妃暄僵着——这些年来他二人独处惯了的，一时竟忘记了无情的存在，将些不该之言说出了口。
看来事情有些严重了，无情不免尴尬，便将手中的杯盏覆了杯盖，发出清脆的响声。
婠婠推开了师妃暄的手臂，转头对他道：“崖余，怎么不见你的那只野狼？”
“他出差了。”无情答道，什么叫‘你的那只野狼’？虽然明白婠婠是在转换话题，自己也有些好奇，但神鬼之事不提也罢，反正自己也不懂。
最近一有外地的案子，都是指名派冷血去的。无情对此也有些奇怪，无奈上命难违，世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少了原本在自己身后的守护，无情很不习惯。
婠婠歪着头看了看他，才又道：“那你们两个还好吧？”
“也没什么不好。”无情觉得婠婠问话时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不过他心中另有他事，也就没有细思。
——婠婠来的倒是时候，自己正好有事要问他。
“婠婠，我记得你的字好像叫做‘忘夜’？是谁给你取的？”
婠婠想了想，答道：“是今姨，他是个青楼女子，名叫顾今娘，年轻时是苏州有名的花魁，琴艺超群，曾经救过我。”这些记忆虽然有些岁月了，不过还是很快就记起来了。
无情又道：“那他给你起这个字可有什么典故？”
“今姨曾经教过我一曲《兰花草》，里面有‘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两句。今姨的儿子名叫惜朝，比我小几岁。我跟今姨学琴，算是他的半个弟子，就给我送了个字叫做‘忘夜’。”婠婠心中暗自诧异，怎么最近总是遇到和当年青楼有关的人与事？唔，那个‘鬼’应该不能算是‘人’了。
“这么说顾惜朝是你师弟了？”无情暗自点头，之前的猜测果然不错。
“算是吧，我那时不能说出真名，他都叫我忘夜姊姊。”婠婠随口答道，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
无情叹道：“你离开江湖已久，恐怕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江湖永远多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婠婠不以为然，这席话他也曾跟诸葛正我说过。
“这次就是一个叫顾惜朝的人惹起的，‘毒仙子’认出他的佩剑是你的旧物。”
“哦？师姊来了京城？”婠婠单手支颊，这么说可儿已经过了束发之龄了，“我的确曾送给惜朝一把剑，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想来惜朝也该长大成人了。那孩子很好学，可惜我教的时间太短，没学到什么大的本领。”好不容易遇到个聪明的孩子，偏偏自己无暇，真是可惜了。
无情问道：“你教了他多久时间？都教了些什么？”
婠婠随口答道：“也就两个月左右吧，无非是些奇门遁甲、兵法韬略、暗器剑术之类。”
“你一个女孩子家好端端的学兵法做什么！”这还叫教的少？感情你还想再调&教出一个明空来！自冷血那里知道，他前世曾惊鸿一瞥的小女孩明空，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女皇武曌之后，无情对婠婠的为师之道就心有余悸。他们今生随世叔入仕，可不想再遇到一个明空。
“公孙先生生前收藏了不少杨家的兵书，我一时无聊看来解闷的。”这句是真心话，那时娘亲不准自己出岛，就只能看书打发时间了。
……你是看着解闷，教了人来消遣我们，那兵法是能随便乱教的吗？对于婠婠的随性而为，无情很无语。
“难道惜朝惹了什么祸端不成？”看着无情变化莫测的表情，婠婠心生疑惑，捻指卜算已知全因，却突然变得牙咬切齿，“戚少商！”
起身拍开了离他最近的窗户，无情和师妃暄不及阻止，婠婠已经纵身一跃而出。
师妃暄又急又气，论修为他的确高出婠婠许多，但是现在是白天，不能随便在天上飞。至于轻功，他已经生疏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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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