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一直想要的幸福（16） ...
-
本来觉得现在和止尚走在一起，已经算得上奇怪了。不是其他，只是时间太短，而且开始的时候是那样的开端。可是现在，我竟然答应了他更为荒唐的请求。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我就答应了他。顾虑是有的，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只是要维持一种清静的身份，能被别人置身于闲言碎语之外的身份。之所以答应止尚，那么爽快地，还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吧。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魅力的，总是能影响身边的人，总是能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与他心思一致。对于他的为人，我是信任的，没有一丝疑虑。一个多月的时间，朝夕相处，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至于这所房子里的人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在答应了止尚这件事之后，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想象的，止宇，他妈妈，薇薇，三个人会是哪三种表情呢？
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可是心里却是翻腾不止的。也不能算是小事情了吧，可是自己却是那样的轻率。不过应该没事的，我们应该彼此信任的。
清晨，当窗外的世界还处在一片寂静中的时候，我却早已没有睡意了。准确地说，是这一整夜都没有什么睡意吧。总是半睡半醒的，看向窗外时，眼睛涩涩的。
典典还在沉睡，白净净的脸上，有做到美梦的甜甜的笑容。孩子就是孩子，总是这样容易满足。走到小床前，我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稚嫩的小脸，把她额前的头发挪向后面。典典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的妈妈一定也很漂亮吧。并不是什么嫉妒之类的情绪，只是一种极其自然的想法，有这样漂亮的女儿，妈妈一定也是很漂亮的。
五岁的年龄，不知道她能懂多少事，不知道她能理解多少事。叫我阿姨的时候，她是开心满足的，不容置疑。可是她天生是个敏感的孩子，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反感我现在的所作所为。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她说那些话，尽管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浑浑噩噩的，一天就过去了。莫名其妙地，我竟然期待夜晚的来临。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内心是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我不知道自己落寞的神色有没有被别人收尽眼底，但我知道自己每时每刻的表情，知道自己慌张的神色。偶然间和止尚对视的时候，我总是很快地把眼睛调转开去，不敢再看。其实他是想安慰我的，可我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止宇也应该看出我的慌张了，可是他的脸上一直写着不解，还是几天前的那个样子。他也许还在怀疑我们的事情吧，也许今晚以后，也许明天早上，他会得到答案的。
至于止尚和止宇的妈妈，那个精明得好象不可一世的女人，她的表情一如昨天。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改变什么的，就凭止尚的那几句话，就凭她眼里所见的，耳边所听到的。也许在今晚过后，她会对我更加敌视吧。不过不要紧的，比这更加深的伤害都受过了，不在乎了。再说，拯救一个与我命运相似的人，有什么不可为呢？虽然他是个男人，我以前一直认为不值得关注不值得同情的男人，可是他是不一样的。
薇薇一直是个观望者吧，在她这几年里的生活里也许都是的。她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份从天而降的幸福。不过很快，这个梦就会破碎了吧。
也许止尚也觉得开不了口吧。最终还是把典典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没有和她妈妈说。如果和她说了，我想就没有下面的事了吧。我执意看着典典熟睡才离开，止尚说，不必担心，她是个坚强的孩子。我点点头离开，轻轻地带上房门。
第二次进止尚的房间，感觉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荒唐，还是因为内心的某些莫名其妙地情绪。大热的天，我竟然穿了那套长袖长裤的小浣熊的睡衣，钮扣一直钮到最上面。看着止尚看向我奇怪的目光，我才下意识地解开了上面的钮扣。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也许别人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呢？
“你睡床上吧。席子也是今天刚换的，还有这个被子。”
止尚走到床边，替我翻开折叠得好好的夏凉被，放好枕头。
“我自己来吧。”
可我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
“噢，好。”
止尚见我站着不动，愣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沙发上。
“要不，要不我睡沙发吧。”
走到床前刚想坐下，突然想起来，他会不会习惯挤在沙发上过一夜。看着眼前的这张大床，想象着他平日里肯定是自由惯了的。
“那怎么行呢？还是我睡沙发吧。”
好象怕我跟他争似的，说完他就躺了下来。
“真的不要紧吗？会不会摔下来。”
“不要紧的。”
床和沙发之间是没有阻挡的，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有灿烂的繁星一样。
“要不把被子给你吧，会着凉的。”
突然想起来，他身上是没有盖任何东西的，而此时房间里的冷气正开着。
“噢，我有的，在沙发边上呢。”
说着他拿起枕在头下面的毛巾被拿给我看，然后盖在了身上。
“你睡得着吗？”
我翻转身对着止尚，看着他眼睛睁得老大，哪里象是要睡觉的样子。
“睡不着，你呢？”
“我也是。”
“那我们说说话吧。”
“嗯，好啊。”
止尚也翻转身对着我，我们隔着床和沙发之间的距离彼此遥遥相望，感觉好奇怪啊。
“止尚。”
“嗯？”
“以前看见你总是应酬到很晚才回来。”
“是，有些应酬是推不掉的。”
“是不是很累？”
“活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会不累呢。”
“是啊，不累的人有几个啊。”
总以为成功的人就会有油然而生的幸福的，原来也会很累。人与人之间本来就相差不多的，是吗？
“那么晚回来，就不用这样盯着天花板数数了，是不是？”
“嗯？”
“睡不着的时候，你怎么办呢？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数数，期望能数着数着就睡着，可是事总与愿违。每当那个时候，思绪总是越来越清晰。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失眠的样子，可是现在整日与它为伴。时间比以前多了，按理说该比以前休息得好了，可是却总是离想象很远。”
“心里面有事，当然会失眠。我也是，这几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会左思右想，明知道那些事想了也是没用，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即使是自己的心，也由不得自己，是不是？”
“是啊。明明想忘记的，却记忆犹新。明明知道多想也是无益的，可是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起。”
“你还好，至少还有典典啊。不管怎样，至少还有女儿陪在你的身边。做父亲的和做母亲的，可能会不一样吧。如果是我，如果孩子在我身边的话，我也许不会这么空落落的，我会把全身心投入到他身上去。可是却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连他的样子都已有些模糊了。有照片，却又不敢看。每看一次，都是泪流满面。”
“别伤心了，卢亦。有你这样坚强的母亲，相信你的儿子也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会坚强地长大的，会幸福的。有你的祝福与他相伴，即使不见面，他也能体会得到的。”
是啊，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提起孩子，泪水就止不住了。以前总怀疑那些悲情戏的演员，怎么能说流泪就流泪。现在总算明白了，只要牵扯到伤心的事，泪水自然就会流出。
说实话，也不期望孩子长大后能原谅自己，更不期望他能来与我相认。只希望他能快乐，能健康。当然还有更多更好的祝福，可是健康快乐才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有了健康快乐，幸福也就有了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一直想要的幸福（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