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奋斗史》暮瑶

12、第十二章

　　“你这是打算用他了？”虽然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司耀笑了笑，难得这个清冷的人主动说话，“不错，他有什么问题吗？开始时是观察期，你帮我仔细看着点吧，他这个人还挺不简单的。”“他的武功很不错，不过我很奇怪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还是信不过他？”清的话中第一次带上了疑问。“呵呵，清，你太小看他了。他挺身而出的时候我是有一点惊讶，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死了难道他还能活吗？他竟能这么快想通个中关系，所以我才说他很聪明，不过有时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的武功智谋都不差，我也不忍心一直闲置他，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慢慢看的！”司耀耐心解释道。清什么也没有说，司耀也不再说话，大殿又一次恢复宁静。

　　凤鸾宫中，皇后正在对镜梳妆，身边却只有赵嬷嬷一人服侍。“赵嬷嬷，司耀将那个太监提为贴身太监了？”看着镜中年华不再的容颜，皇后的心中有些悲哀，她斗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的，娘娘。那小太监救了二殿下一命，殿下给他升升官职待遇也是可以理解的。”赵嬷嬷恭敬的回答。

　　“这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刺杀之事，最有可能的是谁呢？”皇后并没有询问赵嬷嬷的意思，她完全是在问自己。“从表面上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司扬，因为简唯那件事，司耀的上书得到了陛下的夸奖，还当场赏了他东西。司扬可能因为这件事心怀不满，而且现在成年的皇子只有他和司耀，将司耀看成对手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往往想着简单的事背后会有一个复杂的黑幕。还有司耀，是谁帮他出的主意，他竟然能说出那么多理由让简唯担任这护城军副都统之职？”皇后的话好像是给自己说的，赵嬷嬷已经习惯了皇后的想问题时的习惯，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算了，有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快到时候了，去前殿吧，别让我那些“姐妹们”等着急了！”说完起身朝前殿走去，赵嬷嬷小心搀扶着。“还有，让司耀身边的人抓紧着点，他已经成年了！”

　　“奴才林文轩参见殿下，谢殿下的恩典。”林文轩跪地谢恩，终于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快起来吧，这都是你应得的；我的命还是你救得，我心中十分感激，这些不过是一些俗物，如何能比得上你的功劳呢？”“奴才不敢，奴才所做的都是奴才的本分！”

　　“好了，快起来吧，我们也不要互相客气了，以后要是都这样，你也不嫌累！”说罢，用手扶起林文轩，握住林文轩的手时司耀才发现这手还真是好看，手指修长，皮肤滑嫩，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被司耀握住自己的手不放，林文轩有些尴尬，却只能轻轻咳了一下。司耀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直接将自己腕上的檀香珠手串退下戴在了林文轩的手腕上。

　　“这手串是我向法源寺明空大师处求的，据说有护身的功效，现在我赐给你了，希望它能保护你一生平安。”林文轩见此感到很惊奇，这又是为了哪般，不过主上所赐，也不能推辞，就惶恐的谢了恩，想来以后得好好保护这手串了，唉！

　　林文轩在司耀身边侍候的日子是格外的舒心，没有什么重活累活，不过是沏个茶、到个水，跟着主子就行，平时听到的也大多是别人讨好献媚的言辞。司耀表面上的确是个宽厚的主子，经常赏赐一些小物件给他。可随着越来越深入的接触，林文轩觉得司耀一定有别人不知道的一面，而且平时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司耀也觉得最近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自从将小林子调到自己身边，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炙热的目光让小林子很不自然，可他又控制不住，他这是怎么了？大概是他爱才心切，看来要快点将人收为己用啊！

　　今晚的月色格外美丽，司耀刚从大皇子司扬纳妾的喜宴上回来，他喝的有些多，脸上微微有些醉意，脚步有些踉跄，林文轩在一旁小心的搀扶着，慢慢朝竹韵宫走去。因为今晚只不过是一个纳妾的小宴，司耀只带了林文轩一个贴身太监，被其他皇子们灌进了不少的酒。还没到竹韵宫门口，总管苏公公已经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碧流、锦贤两位贴身大宫女。碧流和锦贤本来想接过司耀，可他扒在林文轩身上死也不松手。苏公公见此说道：“得了，小林子，你快扶主子进殿吧。碧流去准备醒酒汤，锦贤赶紧去准备水，殿下一会儿只定是要沐浴的。哎呀，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啊！小林子，你也是，怎么不知道劝着点殿下，这要是伤了身体可怎么好啊！”

　　林文轩听到这话心中也很无奈，你说主子喝酒能是他一个奴才劝得了的吗？不过面上还得对苏公公点头称是。林文轩将司耀扶回寝殿后已是满头大汗，打算马上回去冲个澡舒服一下，可司耀像个小孩子一样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又不敢对自己的主子太过粗鲁。碧流送醒酒汤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搞笑的场面。碧流当场“噗”的一下就笑了出来，惹得林文轩满脸通红，尴尬的说：“碧流姐姐快别笑了，快给我想想办法，殿下这么拉着我也不是办法啊！”

　　碧流听到这话也止住了大笑，回到：“好了，殿下这不是喝醉了吗，要不然你想让殿下拉你的手也是不可能的呢！我给殿下喝点醒酒汤，殿下清醒一点自然就松开你了！”说完就上前用汤匙从碗里承出醒酒汤送到司耀嘴边，语气轻柔的说：“殿下，来喝点醒酒汤吧！”司耀突然放开林文轩抓住碧流送汤的手腕，厉声道：“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碧流吓得将手中的汤匙和碗都打在了地上，哆嗦的回答：“殿下，这是醒酒汤啊，奴婢什么也没有放啊，请殿下明察。”林文轩也知事情不对，站在了司耀旁边不敢动弹。司耀根本不相信碧流的话，更加大声的质问：“说！你在里面放了什么？”碧流应经被吓得跪倒了地上，哭泣的说：“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放啊！”

　　司耀冷笑道：“哦？是么！小林子，我知道你懂医，来看看这里面加了什么？”现在的司耀那里还有平时的胆小懦弱之像，眼中闪动着睿智狠戾的精光，全身的气质也变得高贵强势。林文轩听到后跪在碧流旁边，用手轻轻的沾了点醒酒汤在鼻下闻了闻，又从身上拿出一小块碎银沾了沾，答道：“启禀殿下，这汤中倒是没有什么毒物，只不过是加了一点能使人情动的母丁香、蛇床子、甘松、青木香等药材，若是男子服下则会燥热情动，想与人欢好。”林文轩毕竟还没有经人事，又是个太监，所以话到最后声音渐小。

　　司耀看着碧流冷笑道：“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我的床吗？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本殿下下药！”碧流看事情已经败露，跪地磕头求饶道：“殿下，奴婢一时痴心妄想，请殿下饶过奴婢这一次吧！求求您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司耀走下床，哪有半点酒醉的样子。“呵呵，饶了你，再让你给你的主子通风报信吗？”司耀的话语中有一丝阴狠，说完也不等碧流的反应，直接用大力将碧流推向桌角。司耀用的力气很大，碧流当场就流血身亡了。处理完碧流，司耀又回到床上，眼睛看着林文轩，说道：“小林子，你刚才看到什么？”

　　“奴才什么也没看到！”林文轩此时哪还不知自己已经掉入瓮中。“你就在此处，怎么会什么也没看到呢？你还是仔细想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司耀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说完司耀将全身的气势敛去，又变成那个怯弱的二皇子了，并且大声叫道：“来人啊，死人啦！”身体还好像因为害怕而颤抖，口中不住的说道：“我没想杀她的！没想啊！”

　　不一会儿，苏总管带人进来了，看到司耀的样子和已经死了的碧流，质问林文轩到：“这是怎么回事？”林文轩赶紧回答道：“我送殿下回来后出去看了看洗澡水好了没有，可进来时碧流姐姐正趴在殿下身上，殿下不明人事，吓得推开了碧流姐姐，没想碧流姐姐倒退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磕到了桌子的角上，流血不止，殿下被吓到了。而且…”“说，都现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苏总管大声道。“我曾经给刘太医当过杂役，懂得一点药理，我闻着洒在地上的醒酒汤里好像有春药的成分！”说完林文轩低头跪地，不敢再出声。

　　“大胆的奴才，真是死有余辜，殿下别怕啊！奴才这就回禀皇后娘娘，这奴才真是活该。小林子，快，好好服侍殿下就寝吧，为了这个贱婢，不值得殿下伤身！”苏公公吩咐道。林文轩遵命，为司耀整理床铺，扶他躺下，说道：“请殿下就寝吧！”司耀眨着无辜的眼睛朝苏总管望去。“殿下放心，没事的，您好好休息吧！”苏总管安慰道。“还是厚葬了碧流吧，毕竟我也有不对，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也累了！”

　　“是！”林文轩退下时抬头看了司耀一眼，只见司耀正盯着他看，眼中神情黯晦。林文轩只觉头皮发麻，赶紧退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