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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保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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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下了土龙岗,自觉身后似有一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展昭心道若然对方心有歹意早可在自己背后动手了而此人只是这么跟着看来并无恶意,听其步履轻捷显然轻功不弱,前方正要穿过一片林子展昭心念一动来了玩性。但见他腰背一躬“蹭”地蹿进了林子,身子一起跃上了颗粗树枝,随即足下一点轻落到了另一棵上,月光淡淡洒下,就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忽隐忽现在林中纵跃穿梭,夜风习习,衣袂飞扬,回望间透过稀疏的树枝展昭瞥见后面的那人身形婀娜轻盈敏捷似是个女子,是她,展昭扬起一抹笑容,勾过一根粗树枝轻轻一荡手指朝后一弹,一个果子从展昭手中飞了出去。听得“哎哟”的一声,接着“扑通”似有什么落了下来。“哦呀”展昭悠然地斜倚着一棵树抬头望了望月亮然后故作惊讶道:“怎好端端地掉下个姑娘来,莫不是天上嫦娥下了人间游玩?”
“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一个少女扁着小嘴正要发怒正是丁月华,方才展昭的那个果子生生打断了她落脚的树枝害她跌下,却又听展昭说天上嫦娥下得人间那是在夸赞自己吗,丁月华脸上一红,但心里甚是高兴那火气便褪了一半。“出剑”陡然间一道寒光冲鞘而出,丁月华横剑向展昭劈来,但见点点剑光犹如黑夜中的众星瞬间将展昭围住,展昭淡淡一笑,长剑出鞘,脚跟一旋骤然间白光四起斩下那星星剑光,丁月华出剑轻灵飘忽,身形变转疾速,甚是灵动,战了一会丁月华轻喝一声,剑如疾风,剑光暴涨犹如洪涛铺天而下,展昭的剑尖带着丁月华的剑峰游刃之余,似有种绵绵之力将丁月华的剑势一一化了去,丁月华只觉剑锋被展昭的剑锋搭着转来转去的,就像大人牵孩童的手般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引领着了,丁月华一个斜劈却被展昭的剑尖一挂,力道被生生地卸去了,丁月华收势不住反被此力带着踉跄着往前冲去差点摔倒,展昭侧身将其一扶,丁月华纳了片刻轻叹了声道:“你果然是逗我的,方才在岗上我也看得真切,我的剑法比之与你的确不怎么样。”
“原来是丁姑娘,我还真道是哪位神仙怪我方才嘴皮惩我以小戒,幸亏我闪得快要不我这身上可就多了个窟窿了。”展昭道。丁月华背过身道:“又来逗我了不是”
“姑娘在剑术上的确有造诣,只是姑娘初涉江湖临场对敌经验不足,在下也只是赖着了多比姑娘在江湖摸爬积累下的经验而已,若是换成刚出茅庐时候的我和姑娘对战怕还不如丁姑娘。”展昭正色续道:“姑娘的成名只在时间长久,又何必拘于一时成败,拘于展某的一句玩笑话呢,在下只是不想让姑娘无故涉险,若万一有所伤及展某可就罪过了。”
丁月华闻言振起精神道:“果真?”
“当真”展昭道倏地他转头道了一句:“饿了。”
“恩?”丁月华一怔没回过神。
“本公子我这一路奔来奔去又是和人家打架又是上窜下跳的。”展昭顿了顿理所当然又道:“我饿了。”
“你是南侠啊。”丁月华愣愣地冒了一句。
展昭不觉好笑,他凑上前一脸认真地对丁月华道:“丁姑娘,要想在江湖上生存下去有个很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一点。”
丁月华好奇道:“是什么?”二位哥哥从来没对自己说过闯江湖还须有如此重要的一点啊,也怪自己当时走的仓促没好好向哥哥们多询问些江湖之事。
“那就是吃饭,积蓄必要的体力!”展昭道。
“呃……”丁月华半晌吐了三个字:“你够绝!”
“我说丁姑娘,你不会把一桌都吃光了吧,我还指望你给我留点的。”展昭和丁月华边走边道。
“那是,我当然,一点都没给你留啊。”丁月华一副笑颜却有些恨恨地说道。
展昭叹了口气道:“得,我说吧,以后你出嫁时一定要让你夫家多备点食物。”
“哼”丁月华撇过头。
“哪几样比较好吃?”展昭问道。
丁月华侧头想了想道:“也许是黄金糕和甜蛋羹子。”
“什么叫也许?”展昭又问道。
丁月华肯定道:“因为我看门口的花子们抢这两道点心时是抢得最厉害的。”
展昭一莞尔:“原来如此,都进了他们的肚里拉。”
丁月华点点头。
“你还挺仗义偷偷过了来。”展昭微微一笑
丁月华撇撇嘴道:“我那是怕你赖账。”
月色淡淡如水逝,此时别有一番意境。
翌日,包拯提审了姚之任年利等人,姚之任和年利到了此时哪敢隐瞒,姚之任道:“草民姚之任,是云岭寨的大当家。”
“小的年利,是云岭寨的二当家。”年利道。
包拯问道:“听那胡伟昨夜之言似是为了报孤风寨之仇,你们与那孤风寨又有何关系如实招来!”说罢一敲堂木,姚之任和年利不由一抖,“回大人,我等原本是孤风寨的小头目后来才另立了山头。是胡伟找上我们的说是和我们那四位当家是兄弟,要一血其仇除了大人和展昭,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银子,说是事成之后有的是好处。当时我们就问了那展昭行踪不定也不知去了哪里,当时胡伟很肯定的说他一定会来的,还说若是他没胆来倒也不打紧,到时把罪名往展昭身上一推了事罢了。大人,我们一时财迷了心窍,还望大人饶命啊!”姚之任和年利连连磕头道。
此时,展昭和丁月华两人正趴在屋顶听审,展昭恍然道:“难怪那日年利见了我反应如此大,原道那日在孤风寨是见过我的。”丁月华一戳展昭轻声道:“我说你要不放心尽可跟着那什么包大人一起去干嘛做贼似地偷偷摸摸。”
展昭笑了笑道:“我若是真大光明地跟去怕到时什么牛鬼蛇神地来得更多,没办法咱的名头太响亮了。”丁月华“啐”了声道:“稀罕你啊。”展昭若有所思道:“没那包拯稀罕啊。”
退堂后一旁的公孙策道:“大人,依学生之间此大有文章啊,对方真正之意怕是在于大人您而非展昭,或者说展昭只是一个晃人的借口而已。大人被劫,地方官员只是大张旗鼓地寻找展昭而非着力部署如何救得大人,想那展昭江湖游侠四处不定又岂能一时找着的了?不过如此一来大家都觉得大人是因展昭而蒙难,一切皆由展昭而起。况三天时间过去州府的兵力今天早上才姗姗而来让人颇为费解,那州府满口皆是什么江湖狂侠草莽之辈连累大人之语,依学生看要是大人真的出了事很显然那展昭怕就是很好的替罪羊了。”
包拯点了点头道:“不错,准确地说本府若是真遭了毒手,展昭无论来不来都是替罪羊,而且对方似乎很有把握展昭就在附近。”
“大人,看来回京之路不会太平。”公孙策忧心忡忡道,他续道:“要是这一路有展少侠在我多少也放得下些心,可惜……”
包拯一拈须髯道:“呵呵,这不还多了四位义士加入,公孙先生你我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听到此丁月华不禁有些担心道:“那包大人不是会有事吧?”展昭瞅了丁月华一眼打趣道:“丁姑娘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官府中的事了?”不想丁月华摩拳擦掌有些兴奋地道:“其实也不是坏事,你说的牛鬼蛇神来得越多我不是就可以多历练历练了。”展昭一时顿住了心道果然还是个小丫头不知前途凶险啊,“这个,展某可没说和姑娘一起去。”展昭道。
“你不带着我可以跟啊。”丁月华挑眉道,“那路又不是只为你开的。”
“小丫头!”展昭看丁月华的样子知道硬拦是拦不住了,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让这丫头见识见识也好,到时候不用撵自然就哭回去了。
丁月华嘻嘻一笑道:“多个保镖不吃亏的。”
“恩,不吃亏,在下可不管饭。”展昭一仰脖道。
丁月华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叹了口气对展昭道:“你说过江湖生存的第一要诀就是吃饭,你忍心一代女侠为此就这么夭折啦?”神情甚是楚楚可怜,展昭的心不由一热忙将脸转开道:“我看你就是为了蹭饭的。”他蓦地正色道:“怕是这一路都不会有几顿安生饭了。”
次日,包拯等启程回京,留下张龙且在秦府养伤,至于姚之任等羁押在牢后续交予地方官员,展昭和丁月华暗中跟随,此去一路倒也无事,丁月华原本的戒备之心便放下了些。此时,包拯等一行人进了前方一家茶棚暂歇,展昭和丁月华便在不远处找了个凉快之地歇脚,丁月华指了指展昭的佩剑道:“展大哥,我一直好奇得很,我与你交手时你那佩剑发出的剑吟分明该是把宝剑,不过与之所配的剑鞘似乎太过于草草了。”展昭解下佩剑道:“丁姑娘好听力,姑娘若有兴趣不妨细瞧。”丁月华接过佩剑仔细打量,拿到近处一摸才觉这剑鞘的不同,触感类似藤木之类,“此物乍看不起眼可实则不然啊,自有股韧性。”丁月华用指作势砍了几下。
“不错,这是恩师早年在西南荒蛮之地所寻得的野藤为材料桐油浸泡,另加之于特殊药材制成,遇水不沉,一般刀剑极难砍入很是轻巧,是以亦可作为防守之物。”展昭道。丁月华恍然道:“原来如此,那是不是就和三国时诸葛先生火烧藤甲兵的那个藤甲一样?展昭点头道:“也不完全一样,因为恩师加了特殊配方于其中所以此剑鞘并不怕火。”丁月华啧啧道:“如此那还真是件宝贝了那。”长剑抽出,隐隐有钟磬之音,丁月华将剑身细细看来不禁赞道:“真是把好剑。”展昭见丁月华看得痴了一乐道:“看来姑娘的眼力更好,这的确是把宝剑名为巨阙。”
“原来是巨阙。”丁月华道,顺手也解下了自己的配剑递上前道:“这是家父留下的,展大哥不妨看看其是何等名色,。”展昭接过先是拿在手中颠了颠,接着展昭用手指一弹将宝剑舞了两下,剑锋犀利。“一剑挥落巨石分,此剑乃是湛卢是也不是?”展昭道。丁月华甚是佩服道:“好见识。”展昭心道这丫头年纪虽小剑术却是不凡又颇有眼力,所配之剑更是一把稀世的宝剑,势必与其家世背景大有渊源,不过展昭是个随性之人,也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更懒得去寻问,朋友者重要的是交心,来历其他何足道哉。
二人正说得兴致忽地听得前方茶碗丁零桄榔,跟着眼见着包拯等人倒伏在了地上。
“有动静。”展昭眉头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