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覆情难收》流单

48、危机四起

　　“皇上福荫深厚，因为您来，都有天降的祥瑞庇佑卢家。”席宴上，哥哥祝酒道，“臣谨敬陛下一杯，以谢隆恩。”
　　“卢爱卿敬酒，朕不能不喝。”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道，“卢家育有二子一女，却都是我大秦的功臣。兄弟一文一武，独女贤德恭良，朕便再饮一杯，亦是表达对卢父的谢意。”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杯盏，旁边立刻有童儿过来把酒斟上。父亲颤颤巍巍站起来，端了酒杯欲喝下，那新册的侍卫安瑾轶不着痕迹取走了父亲手中的杯盏，道：“还望皇上恕臣僭越之罪。义父身体欠佳，郎中嘱咐过不得沾染酒饮，这杯，就由臣下代义父饮下。”言毕，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好！好啊！”他面露喜色，“卢家就连义子都是贤孝之人，看来朕给礼宣选的太傅没有错。今日事吉日，便也不拘君臣小节，不醉不归！”
　　“皇上。”我见他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便偷偷车她的衣袖，“您毕竟九五之尊，慎言谨行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挥开我的手，微怒道：“惠妃是不是干预过多？宫中没有这等欢快的日子，朕今日便放纵一次，何妨？啊？何妨！”
　　“是。”我自知劝不住他，只得坐回旁坐，全然没了用膳的兴致。等礼宣和念菡用罢，叫上躲在边上和奉先说悄悄话的荞琐，回了临时的行宫歇下。
　　“今儿是惠娘娘省亲的好日子，怎么却一脸不悦之色？”荞琐见我熟悉后只是坐在镜前发呆，关切的问道。
　　“没事。”不想让她担心，我只摇摇头，向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时候不早了，快去睡下吧。动作小点，仔细惊了弟弟妹妹。”
　　“是，惠娘娘也早些歇着。”荞琐一眨眼已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已经定下了来年与奉先完婚的时日。
　　我已经是二十岁的年纪了。
　　我叹了口气，吹熄了桌上的烛火，摸黑向床边走过去。哥哥特意把我出阁前的闺房收拾出来给我住，无奈屋子太小，孩子们和他只得在别的地方住下。虽然不能与他同眠，但重回少时的住所，还是让我感慨万千。犹记得当初与翠缕碧瑶一起挤在这张床上说悄悄话，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我进宫做了惠妃诞下皇嗣，碧瑶仍守在我身边但迟早要婚配；而翠缕，已经好几年没有了消息。也不知道随贝贝陪嫁去的那信鸽是不是还活着。想了许久，反而没了睡意便起身站到窗前看清冷的月色。
　　“妹妹用那方子后，可见轻了？”哥哥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骇得我一激灵。
　　“哥哥这样，吓煞妹妹了。”我扶着胸口平复心跳，“那方子，妹妹不敢用。”
　　“那方子安的，不只是妹妹的神。”哥哥的拳头在月色下紧攥，“安的，也是我们卢家几世几代的魂。”
　　“哥哥此言何意？”我不解。卢家只是小门小户，只有哥哥中第后才开始广大，怎的就安了几世几代的魂？
　　“现在还不能叫你知道。”哥哥的回话增加了我的好奇心，却也不敢贸然相问，“妹妹千万记得，你要做皇后。”
　　“哥哥？”
　　“时辰不早，妹妹好生安歇吧。”他无视掉我满脸的疑惑，转身便走。留我在原地，满头雾水。
　　“昨日歇得可好？”第二日清晨我早早洗漱过后，便急匆匆赶去他下榻的地方伺候他梳洗，不想此事已由那安氏侍卫做得妥妥当当。我心内虽有不忿，埋怨他越俎代庖，却也只得忍下，堆了笑问他。
　　“嗯。”他点点头，“你怎样？孩子们可好？”
　　“臣妾回了家中，自然有些兴奋，昨日竟没有睡安稳。”我如实回话，“孩子们昨日玩耍得累了，倒是睡得很好呢。”
　　“这样。”他仔细端详一阵我的脸，道，“你气色不好，叫姚崇来看看。我今日与你兄弟还有你这位义兄去骑射场比试骑射，你便好生歇着吧。”
　　“还有残雪未融，皇上不如等开春再去？”想到骑射场人迹罕至，听他的语气又似不预备带着仆从，我有些担心，试图阻拦。
　　“潭儿不必担心，只是比试一下，不会有事。”说罢，整理一下衣服，与安瑾轶并肩出门去，留我一人在屋子里发愣。
　　“娘娘，皇上走了好久了。”大概是觉得不对劲，一直守在外面的碧瑶进来叫我，“您别这样，若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姚太医来。”
　　“不必。”我止住她，“俯卧回屋歇歇吧。昨儿一宿没睡好，今儿有些头晕。”
　　接下来的几天，我便再没有见过他的身影。倒是梅德林说，他每日里与安瑾轶形影不离甚至到了同食同寝的地步。我不由有些担心，莫名想起哀帝和董贤。

　　“也不知这时节，有没有桃子可以吃。”省亲的日子过得倒是快，这回宫都开了春儿了，他才想起来到我宫中一趟。
　　“潭儿怎的想起来吃桃子？桃花还没开呢。”他一手拥我在怀一手玩弄着我撩上脸颊的发丝，“许久不来看你，怎么，不爱吃樱桃反而爱吃桃子了么？想吃了，我便着人去南方寻。”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蜜桃来。’你不想做明皇吧？”我把头发从他手里抽走，背过身躺着，“潭儿横竖不愿做杨贵妃，赶明儿死了哥哥还会被缢死在马嵬坡。”
　　“大半夜的，说的什么话，这么不吉利。”他的声音里略带嗔怒，“你便是做，也不会是贵妃。做我的皇后，如何？”
　　“我卢潭依何德何能？闵后之德，这后宫谁人能及？”我把被子拉到胸口遮住外泄的春光，“休要再提立后之事，这皇后，谁爱做谁做。高处不胜寒，潭儿不想冻僵了摔下来，太痛。”
　　“若是如此，你忍心我到朝堂上听那些老家伙的闲言碎语？”他似乎开始生气，重重地把我的身子扳回去面向他，“那明日我便遂了太后的心愿，立了那文妃为后！”
　　“什么？！”我有些惊异，“太后娘娘中意于冯……文妃？！”
　　“她品的相貌俱不及你，你可情愿？”他斜着眼睨我，“你若不愿，这后位依旧是你的。”
　　“这……”我语塞，皇后的嘱托我不是没有记着，可是我实在不愿坐上这个位子遂了哥哥的愿，“再容我些日子想想，可好？”
　　他大概是以为我不甘居于冯钿墨之下转了心思，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松动：“这样最好。若你自己答应做了皇后，我与安那里也有交代。”
　　“安？”我仰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啊，没什么没什么。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他摇摇头，闭上眼睛，把我的头按进他怀里，“闭眼，睡觉。”
　　我又哪里睡得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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