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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露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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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朝代的都城都是最繁荣的,有金碧辉煌的金銮宝殿;有天时地利的时机际遇;有天南海北的开阔视野,更重要的就是它有得天独厚的治安环境。
人们安居乐业图的就是一个稳,自然能够到都城里定居就决不会跑到乡下去受那份朝不保夕的罪。而当今皇上尤为看中“国泰民安”四字真言,外除夷患、内安民心,自是得到广大老百姓的爱戴与景仰,一时间祖国上下一片歌舞升平、国富民强。
都城的捕快们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自然不是些庸碌之辈了。而最让都城百姓骄傲的是,天心、一叶秋这兄弟捕快名扬天下,没有一件案件能逃过他们的法眼,也没有一个好人冤死在他们手中。如果有外人来此都城一游,定是能够听到他们的事迹的。
天心、一叶秋何许人也?其实也不过就是都城衙门里最得力的两个捕头,手下十来个人,掌管城东一带。一叶秋虽然是天心的入门师傅,名声可远没有他弟弟大,天心资质聪慧,断案神速,经常能有一些常人无法企及的敏锐洞察力。然而他们是最好的兄弟,丝毫没有被那些世俗的眼光和名利所缚,天心反而经常佩服一叶秋沉稳内敛的性格,据他自己说,他们两个,一个精明,一个稳重才正是蜚声天下的原因。
其实啊,众人皆不知,一叶秋一直守着天心是女儿身这个秘密,除了衙门里的下属知道外,他从来没有外传过。他无怨无悔的默默在她身后支持她、培养她,早已将她的生活看得比自己的荣誉还重要。天心是他十二岁那年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当爹当妈的一手拉扯大。严寒酷暑他们始终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一叶秋记忆力天生惊人,从小就在少林寺练功习武,在十岁那年因偷师学艺而被逐出山门,虽然如此,但他仍凭着记忆力、毅力带领天心将偷看来的武功学了个遍,虽不能尽如正规传授那样来的正统,但因为屏弃了死板严肃的教学式学习,反而另辟奚径、活学活用,普通武林人士早已奈何不了他们。而天心天生就是一块练武的料,多年习武下来,武功也在一叶秋之上了,一叶秋熬不过她一再的相求,就于她十四岁那年女扮男装也当上捕快,师徒二人相差八岁,过不了两年已经小有成就了。
这天,皇宫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盗窃案,皇宫中的宫女在打扫存放稀世珍宝的“宝珠阁”时,发现失窃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在这之前只有当今皇上的表妹若水郡主前来参观过,虽然当时一行护卫、丫鬟少说也有二十来人,但能够进到“宝珠阁”这样的密室内的也就只有郡主一人。此事因为关系到皇家的声誉,因此无人敢接这一棘手的案件,一时之间宫中民间议论纷纷、流言四起。皇上觉得不能任凭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于是降下御旨要天心、一叶秋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天心生性就是个不服输的个性,越是有挑战性越是要迎难而上,一叶秋却深知此次任务不成功,便成仁,很是担心,天心自小就象他的亲妹妹,为了她自己受点责难没关系,可就是不能让天心有任何委屈。
接到御旨的当晚,一叶秋脸色凝重的来到天心房间,他和她没有任何隔阂,开门见山的说道:“心儿,我看我们还是婉言推托了吧!现在向皇上禀告还来得及,顶多就是个抗命的罪,挨板子、蹲大牢都不成问题,我一个人担了就完了,可是一旦我们接下这件官司,就没有退路了,查出窃贼另有其人还好,万一真是……那可如何是好?”
天心不以为然的笑道:“大哥,你何时变成如此瞻前顾后了?我们俩儿联手,还有什么难题难得到我们,我看大哥,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看此事也不是这么复杂……”她神秘的顿了顿,露出一脸狡诈的笑,神秘兮兮的接着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一叶秋素知这个妹妹古灵精怪,经常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但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儿戏,因此问道:“什么妙计?难道你就知道谁偷了夜明珠了?”
天心笑道:“还没有这么明确的目标,但是你想啊!第一,这贼肯定不是想拿着它卖钱的普通的贼,夜明珠不比其他宝物,全天下都没有几颗,据我所知,洛阳庆王手里有一颗,淮王那里应该也有一颗,富甲天下的江南丝绸世家段小绢段老板仿佛是有一颗的,只是不知是真是假,除去这些之外,散落在民间的我想不会超过十颗,而且皇宫中这一颗不论从体积、光泽、重量上都是最大最好的一颗,我想再笨的窃贼也不会专门偷稀世珍宝到处招摇撞骗的,更何况是郡主了。这就是第二点了,因为她是郡主,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表妹,如果她想要什么,皇上表哥还有不满足她的道理,她何必需要偷。第三,此盗贼必是郡主身边之人,他熟悉郡主什么时候要去参观夜明珠,也懂得待在郡主府上是最佳藏匿处的道理,就算有什么怀疑,一般人也很少有这个胆子去查郡主的。第四,我还知道夜明珠除了观赏变卖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
天心卖了个关子,装模做样的喝了口茶,悠闲的将身子往椅子中一扔,继续说道:“那就是治病救人,将它磨碎碾细,配以极刚烈的血参,加些药引子能治疑难杂症,且药到病除。所以,我们要先查一下郡主府上家人中谁家的亲戚家眷得了疑难病症!”天心说完,显出非常累的表情,老气横秋的作夫子状。
一叶秋听完天心的描述分析后,颇觉有理,他一向信任她的能力,从不怀疑,只要她能够拿得出方案,他就决不阻拦。这次虽然案件棘手,可他还是决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因此,他缓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有了十足的把握,我也就不再相劝,你要哥哥帮你什么?尽管说来。”
天心一下跳到他的面前,撒娇道:“大哥,我哪要你帮,还要你时刻提醒我不要卤莽才对呢!”
一叶秋看着眼前无忧无虑的天心,真觉得上天让如此可爱之人从小和他饱尽风霜,如今还要易容改扮在外奔波,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意。他幽幽的说道:“天心,你跟着我可真是耽误你了,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总是这样女扮男装也不是长久之策,我看你办完这次案子就恢复女儿身,为兄给你物色一个不错的人家,你生活幸福才是正经的呀!”
天心一向知道一叶秋为了她操碎了心,真是比亲哥哥还要亲,但她是如此的心高气傲,对自己从来也不肯将就,宁愿孤身一人终老此生,也不能草草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而且,她对捕快一职由衷的喜欢,还不想这么早就放手呢。于是,她微笑道:“大哥,你自己的心上人都还没有出现,我怎么放心将我的婚姻大事交给你?怎么也得等到你也成了家,我看着未来的大嫂贤良淑德,我才放心让你们为我相亲呢!呵呵……”天心说完,深怕一叶秋紧咬这事不放,便一溜烟的跑出房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还兀自没有散去。
一叶秋摇摇头,心想天心的话也正说到他心里,如此精灵一般的女子又是谁才能配得上呢,这也是他时常为难之事。
若水郡主坐在窗边的铜镜前,在和暖的春风下写着信,春天的花瓣时不时飘落两片在她的信笺上,散发着淡淡幽香,她轻轻的将之拂到一个竹篮里,继续专心的写信。这是她每周必做的一件事,给远在边疆的剑魂哥哥写信,将一周来的奇闻逸事细细告之,好让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能一齐分享。
虽然这几日朝中的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是她觉得只要不是自己所为,问心无愧,任它再恶意的诋毁也有平息的那一天,其实破不破案倒不是很重要的了,何必庸人自扰,为自己没有的做过的事情辩解呢?
她抬头想了想,微微一笑,在这样的天气里理应是她想念哥哥的好时机,又怎会为此区区小事打扰良辰美景呢?她娇好的面容映得窗外的春都不是那么分明了。
这时,内院门外一阵隐隐约约的嘈杂声破坏了这里的宁静,若水皱了皱眉,向声音来处望去,穿过门前的花树小竹林,隐约可见一个小太监正局促的挡在门前,而门外那人看不分明,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不能进……就是不能……”是小太监的争辩声。
“你不让我进就说明你心中有鬼……不想让……见到郡主……嫌疑……”一个远处听来也觉得很明朗的声音道。
“……可是郡主吩咐过的,不接待……”小太监急道。
“……你要真为你们郡主着想,就……拦着我的,否则……”那个骄傲的、不容争辩的声音抢白道。
听到这,若水已知道来者用意了,看那小太监一心为主,倒不该再让他继续为难下去。于是,若水扶起裙摆,向大门处走去,看看如此伶牙俐齿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心看见内院里走出来一人,如此漫不经心、如此悠闲自得,仿佛此时泰山压顶都不露一点儿惊慌的表情,能有这样雍容华贵气质的人应该就是若水郡主本人了。于是她收起刚刚戏谑小太监的得意神情,正而八经的跪下行礼道:“郡主殿下,请恕小人冒昧前来打扰殿下您的休息,但事关您表哥乃至整个朝廷的声誉,小人想郡主您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若水浅浅笑了笑,说道:“你口口声声前一个郡主,后一个殿下的,其实早已先将了我一军,我看你还不象别人那样给我许多个高帽子戴,而在我面前不提皇上却提表哥,胆子虽大,倒也计谋略胜别人一筹,所以别再为难我的侍卫了,你进来说话。”
天心虽然早知眼前这个郡主素有平民公主之称,却没想到能够这样毫无架子、平易近人,倒是难得,凭空对她多出许多好感,但自己是男儿身打扮,不能进一步表示自己的赞许,因此也一笑做答,说道:“郡主雅量,让小人这雕虫小技在郡主面前犹如三岁娃儿的把戏,真是惭愧!”说完天心复又转身对小太监笑道:“你不用担心,宝珠真在你手,你也不可能还在这里等着我来了。”
“我以郡主的身份担保,他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他生性胆小、忠厚老实,那天又紧随我左右。”若水带领天心一边向客厅走去,一边对天心说道。
一路上,侍者、使女们看见郡主亲自迎客,恐怕是自己的疏忽,因此都惶恐的前后张罗,吩咐端茶倒水,倒是郡主始终悠悠然的轻提裙摆,对仆人们也始终点头示意。
天心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对若水郡主更为佩服,能对一个命如草芥的小太监用郡主身份来替他担保,这样的心胸气度又怎会是盗贼?反过来也正因为这样的好脾气,才会让那真盗贼在郡主身边得以藏身。
若水与天心在客厅里分主客落座后,若水问其来意:“不知天心大人要想知道些什么呢?我可以将知道的尽数相告,只是你不要再小人小人的自歉了。”若水向来就是这样,她不想理会的人或事她就婉言拒绝,她觉得值得一交的人她也绝不会有任何郡主的架子,而从刚刚和天心几分钟的接触下,她对天心的聪敏自信颇为仰慕,也对他不是阿谀奉承的人而赞赏。
天心又何尝不是和她一般的想法,因此原先的一点拘束荡然无存,她大方的笑道:“既然郡主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再隐瞒,我虽然在六扇门里做,其实和您一样也是女儿身,郡主直呼我天心就成。”天心看见郡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接着说道:“首先我要将我的立场说明一下,我认为盗贼另有其人,不象现在盛传的那样是……嗯……,但他确实应该是郡主府里的人,否则不会对郡主的作息了解的那样清楚,所以我请郡主将那几天的事再回忆一遍。”
“我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啊!还是同往常一样,身边的人也没见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至于那一天,确实只有我一人进了那间屋子,这是皇宫的规矩,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只是远远观望了一下,只觉得确如传说中所说,璀璨夺目、光华耀眼、不可方物,因为房间很黑,所以我也没有在意其他的摆设,便退了出去,前后不过盏茶的功夫,我既没有碰过它,也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进出过。”若水缓缓的说道,毫不见一丝慌乱与急切,还是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
天心又问道:“屋子很黑?大白天的为什么会黑呢?”
若水想了想回答道:“我听皇上说过,因为夜明珠在白天时并不能显示出它的光彩,所以一定要黑夜或者在暗房中才行!”
天心又问:“那么在这样的黑屋中;在这样的耀眼光辉下是很难对别的什么异物有察觉的,是吗?”
若水肯定的答复道:“我想应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她停了停,似要等待天心的反应。
天心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看着脚面,略微想了想,然后她突然抬头向若水要求道:“那么如果允许的话,能否带我到现场看一看呢?”
若水已然起身,微笑着牵起天心的手,边向外走去,边嫣然道:“当然可以,我似乎和你很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既然我辈女流之中有你这一般的能人出现,我怎能不帮助你呢?”
若水这样说,已经表示她将天心看成知己好友那样,这让天心受宠若惊、又欣喜若狂,她兴奋的说道:“能够认识象你这样平和温柔、善解人意的郡主真是我平生一大快事呢!”她们有说有笑的坐马车向皇宫行去,一人虽然身为郡主却毫无傲气;毫不矫揉造作,总是将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一人虽然身为女扮男装的捕快却心怀坦荡,豪气不输男儿,总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一路上两人已经成为毫无隔阂、真心实意的好朋友了。
这样来到宝珠阁,她们已是姐姐妹妹相称,若水比天心大两岁,因此叫天心为妹妹。
宝珠阁因为有宝珠而得名,从其间的摆设也不难看出皇上对它的爱护。整间宝珠阁装饰华贵、非金即银,光那衬布就是有名的天蚕丝合金丝织成,曾经摆放宝珠的锦盒也是镶金带玉、美伦美奂。
天心四处查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但她心里反而更加肯定了先前的想法:“若水姐姐,这里什么宝物没有,就光一个锦盒也价值连城啊,他何必要偷如此醒目的东西呢?又不好脱手,所以他一定是拿来当药用的……那么,前些日子府上可有什么人生病吗?”
“可是,我听说江湖上有些成名神偷就是爱偷这些守卫森严的稀世珍宝以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高超本领呢!”若水不答反问道。
天心听了若水所言,忍俊不禁道:“那是江湖,不是郡主府,就算是这样的神偷,那他有何动机陷害你?你曾经得罪过某位……某位神偷?”
若水想了想,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不知道……”
天心继续分析道:“就算真有哪位神偷吃饱了饭没事儿干要陷害你,那他怎么知道你要去看、何时看呢?而此人如此熟知你的动向,却肯定是你府上的人啊……”
“那他是事先潜伏在我家的!”若水煞有介事的抢答道。
若水的一幅正儿八经的表情让天心更加乐不可支,她耐心的、调皮的解释道:“但是……如果你五年以后再去观看,难道要他长工打五年?”天心做出一幅好笑的姿态,仿佛是说你看小说看太多啦!
“嗯!……那……天心妹妹说的在理,可是现在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有哪些人家属中有人生病,或者抱病在家的啊!”若水红着脸颇觉不好意思。
“啊!这个姐姐不必自歉,我可以叫我哥哥去查,他一准查的出。”天心笑道。
她们查看一圈后,并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欲离去,正当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天心突然注意到门上横梁死角的隐蔽处有几搓白色的羽毛,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她轻轻一跃取了下来,仔细查看,发现是非常普通的白鸽羽毛,她又将它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小心的将它藏在自己怀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情况。
她告别若水回到衙门里,第一件事就跑到一叶秋的面前,劈头盖脸的问道:“大哥,你那里查的怎样?就等你的结果啦!”
一叶秋拿出一份笔录,认真的说道:“当然不负所托,所有自己生病的、家属有病的、生了哪种病全在这里记着呢!”
天心一把接过,突然她又象想起什么似的,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哥,你猜我今天认识了谁?”
“不知道,又是谁将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给收服了?”一叶秋素知天心的豪爽之气,一句投缘,恨不能就结拜成姐妹兄弟的,于是他笑着打趣道。
天心得意的抬高鼻子说道:“那就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表妹若水郡主,我们已经结拜姐妹了。”她说完还闭上眼回味了一把似的,一脸陶醉。
一叶秋听后倒真是大吃一惊,他生性沉稳、凡事谨慎,遇到事情脑子里都要先转一个弯,不象天心那样风急火撩的。对于她和郡主结拜一事他心中颇为担心,他不无忧虑的劝道:“心儿,你怎么又这样做事不经思量?郡主是什么身份,怎能这样没轻没重的任着性子来?万一哪天她一个不高兴,怪罪你一个以下犯上,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我不是老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不求荣华富贵,更不贪图名利,能够少和权贵们打交道就少打吗!怎么我的话你就当了耳边风呢……”
“唉!停!停!停……”天心一见大哥突然严肃起来就觉大事不妙,再听他说下去,好象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呢!她急忙打断他说道:“大哥,你当我什么啊?我又不是去巴结她的,我又没有低声下气的去奉承她,我……”她一时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好,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越来越说不清了,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录,遂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哎呀!好了,好了,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行的端坐的正,自己心里清楚,你以后看到她也会认同我的,我现在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屋去了!”她没有理会一叶秋的反应,气鼓鼓的径直跨出房门,快速离去,将一叶秋晾在房中。
一叶秋正欲继续劝说,一抬头看到她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也拿她没法,谁让他有了这么个牵肠挂肚、不知人间险恶的妹妹呢!
天心回到自己的房中,官服都没换,就将自己和名录锁在了桌子前,刚刚和一叶秋争辩的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她一条条的查看过去,嘴里念念有词。
“吴大官,男,三十岁,守夜的,来到府中三年有余,去年熏瞎了一只眼,大夫说只要找到灵药还有复明的可能。小云,女,十四岁,丫鬟,从小跟随郡主,上个月家中母亲得了肺病,急需治疗。”天心读到这皱了皱眉,复又摇摇头,她接着看下去,“张妈,橱娘,四十二,今年刚刚请来,但家中小儿一直体弱多病,如今正告假在家。惠清,女,上房丫鬟,十八岁,姐弟俩相依为命,但弟弟体弱多病,大夫更是断言活不过十八岁,如今他只能在家养养鸡鸭、喂喂鸽子,卖了钱贴补家用。惠清于前年来到府中,为人乖巧懂事,深得郡主的喜爱……”看到这,天心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就是她了,一切都正如天心设想的那样符合条件,眼下就只差最后一步了。